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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撲朔迷離(五)


    特戰大隊已經在斜坡上臨時搭造了一座簡易的帳篷,以供下了馬車的泰鬆暫憩。


    “娘娘,吳三桂求見。”一侍女的稟告打斷了帳中說話的姐弟。


    “傳。”


    “臣吳三桂叩見康妃娘娘!”吳三桂進來之後先給泰鬆行了叩拜之禮,待看到料圖台吉也在帳中,又跟料圖打了一聲招呼道,“料圖大人也在。”


    “吳少將軍什麽事情來見本宮?”泰鬆出口問道。


    “啟稟娘娘,鄂爾多斯蒙古大濟農額璘臣就在帳外,他請求覲見娘娘。”吳三桂平靜的道。


    泰鬆瞬間陷入了思考,不過很快就道:“既然如此,本宮就見他一見!”


    “姐姐——”料圖台吉大急,霍然站起身道。


    “不必多說,本宮現在的身份是大明皇妃,額璘臣的求見本宮沒理由不見。”泰鬆臉色一正,打斷了料圖接下來要說的話。


    料圖悻悻坐下,這裏可不是他這個‘外人’做主的地方,他怎麽反對也改變不了姐姐的決定。


    吳三桂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就帶進來一位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的蒙古漢子走了進來。


    “外臣額璘臣見過大明康妃娘娘!”額璘臣行的是蒙古挽手的禮節,神態不卑不亢,頗有一番氣度。


    泰鬆淡淡的一笑道:“大濟農免禮。”然後揮手命人賜坐,位置正好是料圖的對麵。


    額璘臣謝過並坐下之手,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眼神之中有濃烈敵意的料圖,心中頓時明了,林丹的幾位兄弟包括他自己在內心胸都是狹隘之輩,這一點草原上誰都知道,於是微微一笑,朝料圖問道:“這位想必是娘娘的弟弟,料圖台吉大人吧?”


    “有什麽事情就快說吧,我姐姐願意見你,我可不願意看到你!”料圖冷哼一聲道。


    “料圖,不得無禮!”泰鬆自是知道自家兄弟的脾氣,忙出口喝斥道。


    “哼!”料圖故意的把頭別到一邊,不理不睬。


    “濟農大人,失禮了,本宮這個弟弟是個粗人,心直口快,還望濟農大人看在本宮的麵上不要計較。”泰鬆知道,自己代表的不是察哈爾蒙古,而是大明,因此言語上對額璘臣自然是客氣有禮許多。


    “娘娘言重了,外臣又怎麽會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呢?”額璘臣笑笑道。


    料圖心頭火氣,這擺明的是說自己不明事理,正要發作,可當他對上泰鬆慍厲的眼神,馬上就又縮了回去。


    “濟農大人,本宮非常奇怪,你為何突然帶著人攔住本宮的去路,來見本宮又有何事呢?”泰鬆開門見山的問道。


    “娘娘恕罪,額璘臣一時魯莽,隻是外臣不這麽做,恐怕未必能見到娘娘,所以外臣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額璘臣表現的一副歉意滿滿的道。


    “本宮很想知道濟農大人就近為什麽如此興師動眾的攔住本宮的去路。”泰鬆道。


    “外臣這麽做,其實是想求娘娘一件事。”額璘臣道。


    “什麽事?”


    “這——”額璘臣看了坐在對麵的料圖一眼,為難的說不出口。


    泰鬆察言觀色,沉聲朝料圖吩咐道:“料圖,姐姐有事與濟農大人相談,你先出去一下。”


    “姐姐,這可不行,萬一這個額璘臣有什麽不軌之心,姐姐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我還是留下來吧。”料圖狠狠的瞪了額璘臣一眼道。


    “我以長勝天的名義發誓,我額璘臣若有半分傷害娘娘之心,就叫我萬箭穿心而死!”額璘臣猛的站起來,手指著蒼天發誓道。


    蒙古人最重信誓,額璘臣這麽一發誓,料圖固然不願,但也不得不遵從泰鬆的吩咐,走了出去。


    “濟農大人,請說出你的來意吧。”泰鬆冰雪聰明,自然知道額璘臣下麵所說的不宜讓料圖聽見,但他就這麽相信自己不會說出去嗎,除非他下麵說的話,有自己不能說出去的理由。


    “娘娘應該知道外臣的父親是前土默特大濟農卜石兔吧?”


    “這個自然。”


    “大家都知道我父親是被娘娘的親個個林丹大汗擊敗後,土默特部分崩離析之後鬱鬱而終的是不是?”額璘臣說到這裏,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突出,顯然是有著無比強烈的憤恨。


    “這個……”泰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其實我父親鬱鬱而終並不是因為僅僅因為被你大哥擊敗的原因!”額璘臣終於要把憋在心裏許久的秘密說了出來。


    卜石兔的死難道還另有什麽隱情?泰鬆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有些驚訝的看著額璘臣。


    “他是被現在歸化城的主人白彥台吉給害死的!”額璘臣眼圈通紅,脖頸上的青筋畢露,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殺氣將帳篷中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什麽?”泰鬆驚呼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傳國玉璽,要不是因為它,我父親也不會死,白彥與金人勾結,想要得到我父親手裏騙的傳國玉璽,兩年前你大哥率部準備西遷,白彥就聯合了諸多不滿你大哥的蒙古部落,並且跟後金結盟以阻攔你大哥西遷,我父親因為看到你大哥西遷自然不會放過右翼蒙古諸部,因此欣然答應了阻擊你大哥西遷的戰爭,結果兩敗俱傷,真正得益的人卻是後金,而白彥在聯軍的主導地位,進一步獲得了我父親的信任,收攏哈喇慎和土默特殘部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而我父親因為戰敗的原因一蹶不振,我又遠在青海,派出的一支遠征大軍也是全軍覆沒,白彥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幾乎完全架空了我父親的權力,不就之後我父親就病死了,我這個做兒子的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不過我父親身邊還是有不少忠心耿耿之士,他們忍辱負重直到半年前,才把我父親死的真正原因告訴了我。”額璘臣說到這裏,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是什麽?”泰鬆急切的問道,她也很想知道卜石兔是怎麽死的。


    “他是被白彥折磨致死的!”額璘臣怒聲道。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泰鬆下意識的問道。


    “傳國玉璽,白彥想得到傳國玉璽,但是他沒有想到傳國玉璽早已不在父親手裏,而是在那場大戰中遺失了。”


    “遺失了?”泰鬆是蒙古人,自然知道這‘傳國玉璽’對蒙古人的重要性。


    “不錯,是遺失了,但是它現在卻在你個個林丹汗的手裏!”額璘臣撂下一個重磅炸彈的消息。


    “在本宮汗兄手裏?”泰鬆驚詫了一下,迅即恢複了平靜,這東西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是的,白彥又怎麽會想到傳國玉璽早已落入你大哥手裏,而他一直以為還在我父親手裏,而我父親雖然隱約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但是他在那個情況下,即使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因此他選擇了不說,因為不說白彥才不會輕易的讓他死,但是我父親由於戰敗的原因心情鬱鬱,加上白彥的折磨,終於敵不過長勝天的召喚,到天國去了。”額璘臣濃濃的哀傷道。


    “這些濟農大人是怎麽知道的?”泰鬆問道。


    “我父親身邊有一個忠心的啞巴,他服侍了我父親將近五十年,雖然一直地位低下,但父親卻一直把他留在身邊,也因為他是個啞巴,又沒什麽地位,白彥就讓他去服侍我父親,父親死後,白彥本想滅口,但卻沒想到這啞巴天賦異稟,我們常人的心髒都生在左邊,而他的心髒卻生在右邊,因此僥幸未死,活了下來,逃到青海,將事實告訴了我!”額璘臣道。


    “可那是個啞巴,他怎麽告訴你?”泰鬆疑惑的問道。


    “那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啞巴會寫字,他是個漢人,跟我父親從小長到大的漢人。”額璘臣道。


    “你來見本宮,就是想告訴本宮這些嗎?”


    “不,外臣不僅僅想告訴娘娘這些,其實外臣前來是懇求娘娘在大明皇帝麵前說上幾句,希望大明能夠支持外臣奪回屬於我父親的東西!”額璘臣言詞懇切的道。


    “軍國大事,本宮雖然身為皇妃也不敢幹涉其中,濟農大人的忙本宮恐怕幫不上。”泰鬆道。


    “娘娘一定能幫的上的,隻要大明能夠幫助外臣奪回基業,報殺父之仇,我鄂爾多斯蒙古和土默特蒙古兩部願世世代代做大明的臣子!”額璘臣半膝跪下,擲地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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