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子時。


    “經過一天的曆練,得到巨大的進步。”


    “等級提升。”


    田信,九級。


    體質14;智力12;魅力15;


    天賦一:四級鐵骨;


    天賦二:四級強擊;


    天賦三:四級鐵壁;


    天賦四;四級健步;


    天賦五:四級療傷。


    剩餘天賦可加點數:三。


    田信正在軍帳中捉筆書寫家信,心有所感停下筆,觀察數據麵板,見魅力進展極大,受傷後反而體質提升一點,難道還真有‘基因鎖’之類的東西?


    可能打完水淹七軍,自己也就勉強升到十級。


    即將與龐德交手,要不要用天賦點提升體質?


    越到後期,等級越難提升,每一點天賦都是很寶貴的。


    現在用天賦點提升體質,有益於眼前戰鬥,損耗的卻是自己今後長遠的發展。


    連續戰鬥,遭遇敵手中體質最強的大概有十七點左右,接近常人兩倍的體質;天賦異稟者,體質極限可能是二十一、二十二,甚至人類的極限會是二十四。


    田信看著麵板屬性,現在可支配天賦點一共有二十三,如果全都點到體質上,那就是三十七點體質。二十七點體質時,身體素質是常人、十點體質的五倍。到三十七點體質時,身體素質是常人十點體質的多少倍?


    這或許是掀桌子的唯一手段,會引發很嚴重的問題。


    按下心頭的雜念,忍住強化體質的衝動,田信拿毛筆蘸墨,繼續在竹簡上書寫。


    一些沒印象的繁體字不會寫就用簡體代替,古籍裏的那麽多別字、異體字就是這麽來的,是文字傳播中形體發生了改變。為什麽改變,傳播文字的那個人記錯了、寫錯了。


    這是寫給祖父田維的家書,今日部曲戰死三人,必須要給戰死者家屬一個說法。


    每月俸米三石雖然豐厚,可現在人死了,又是相互扶助的鄉黨,哪能不管不問?


    如果關羽戰死,荊州軍體係完蛋,自己或許可以逃入益州歸附劉備軍團,可陣亡部曲就真白死了。


    怎麽補償陣亡部曲家屬?


    俸祿減半支發,養其家眷兩三年?還是給一筆錢一舉結清?


    手裏沒錢,田信隻能選擇前者,先用自己的俸祿頂上。


    家書寫好,他拿著找到護軍董恢,董恢正處理軍書,南部軍陣亡、重傷減員四百二十餘人,這都是要造冊記錄的。


    餘下的兵員還要選拔精銳補充給夏侯蘭,等到明日,南部軍就名存實亡。


    “都尉,依君侯之意要改編吸納降軍,此事利在眼前又關係長遠。可惜不能與都尉共事,恢甚憾。”


    董恢將田信的家書封存,談論今後工作調動,今天夏侯蘭頂住牛金的猛攻,代價可謂慘重,陣亡七百餘人,司馬負傷,護軍戰死。董恢將帶著南部軍改編的精銳到夏侯蘭麾下擔任護軍,同去的還有司馬習宏。


    南部軍,就是荊州軍眼裏的補充團,就是拿來拆解、補員的。


    這一頓拆解後,留給田信的也就千餘人規模。


    “降軍豈是好吸納的?”


    田信想到自己現況不由自嘲一笑,誰最適合收編降軍?


    關羽、關平、王甫都適合,關羽父子有臨陣處斷權,能給降兵最好的待遇,或最嚴酷的懲罰;王甫代表的是劉備,能給降兵爭取到更好的待遇、地位,自己能給降兵什麽?


    這三個人可以從被俘的軍吏身上著手,收降一名軍吏,就能收納一堆降軍;自己拿不出能讓被俘軍吏滿意的條件,自己似乎隻能爭取普通降兵的認同。而且,自己也隻適合收納關中降兵。


    見田信態度隱晦不明,董恢自知理虧也閉口不語,鋪開一卷竹簡對照陣亡軍士的姓名,這些夷兵已按著籍貫分組。把這份名單發給陣亡軍士籍貫所在的縣寺,以便為家屬提供稅租方麵的減免。


    他當然理虧,南部軍的設立,讓他湊巧趕上東風一舉躋身護軍之列,哪怕是三流護軍,那也是護軍。


    夏侯蘭率領夷兵擋住猛將牛金衝擊,意味著夏侯蘭所部已是荊州一流,他轉任夏侯蘭的護軍,自然是升職。這仗打完,以護軍職位、軍功來說,他足以轉遷一郡守、尉,或進入劉備的左將軍府曆練。


    田信回到自己營帳裏久久難眠,明知道夏侯蘭所部夷兵是備胎,自己的南部軍是備胎的備胎,可現在這麽被拆解,心中還是有些鬱氣。


    仿佛有一種被故意打壓的感覺,似乎關羽擔心自己再立大功。


    自己的上司關羽是一個活人,他要考慮自己的得失、理想、關平的發展;不是那個形象固定為義薄雲天的關帝君。


    正所謂蓋棺定論,人活著就是變數。


    劉備已臨近六十歲了,關羽歲數比劉備能小幾歲?


    不止是劉備、關羽,uu看書uukanshu.m 就連張飛、趙雲也是在荊州站穩腳後才有了穩定家庭,歲數最大的關平才十八歲。


    父子之間年齡相差四十歲、三十歲,這就是季漢中高級將領要麵對的難堪問題。


    父輩打下的江山,也不知子輩能不能握的住。


    興許這個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比討滅漢賊曹操、匡扶漢室的優先度更高。


    隱隱間,田信有一種恍然、明悟,可能襄樊之戰背後發生的故事更複雜、陰暗。


    後半夜,秋日漢水彌漫霧氣遮掩下,滿寵領著所部汝南兵泅渡漢水,抵達平魯城。


    曹仁親自迎接,滿寵詢問:“荊北之軍心中不安,將軍可曾安撫?”


    “亦好言相說,也不知此二人能聽進多少。”


    曹仁神色頹敗:“關雲長勢必乘勢而進,荊北吏士不體諒國家艱難,苦徭役頻繁,今見關雲長兵勢強盛,故軍心動搖。敗退平魯城後,胡修、傅方二人勉強能節製所部,卻不能指望更多。”


    滿寵又問:“聽聞趙伯然負傷?”


    “皮肉之傷,趙伯然已星夜北上麵見龐德,好陳說利害,使龐德提兵來援。”


    曹仁神色不甘,講述布置:“今已失漢水之利,關雲長可從容攻拔襄陽。此公高傲,未得漢南,必展望漢北,有存南爭北之心。我料此公必攻平魯城,以得漢水全利,還請伯寧鎮守平魯城。而樊城匱糧,由我親守。”


    滿寵沉眉:“胡修、傅方二軍如何布置?”


    “荊人善水,這二軍折損微不可察。今已提兵退到平魯城西北十裏之外,有作壁上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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