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陳年舊事（下）
“什麽？！！你說什麽？！”洪四浩震驚的看著常寧問。
“少主，我知道這個真相對您來說過於驚駭了，但是這卻是事實。”常寧無奈道。
洪四浩定定的看著常寧，內心許久都不能平息下來，最終問道“那後來呢？我母親怎麽死的？”
“您母親是自殺的。”常寧神色一暗，緩緩道。
“自殺？”
“對，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千鈞一發，洪太尉都認為一切都完了，可是最後首領她選擇站在了洪太尉這一邊，原因便是因為您，當年死在首領手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段時間帝都城內幾乎每天都在殺人，砍頭，淩遲，首領自覺造孽深重，是您的降生，讓首領回心轉意，不再幫助主君，但是首領也不願和主君為敵，最後選擇了自殺。”
洪四浩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可以想像當年自己母親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而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最後呢？我父親為何而死？”洪四浩接著問。
“首領當年雖然自殺了，但是驚蟄還在，洪太尉接手了驚蟄，和因為首領自殺而暴怒的主君對抗，可是沒有首領，洪太尉根本就不是主君的對手，但是也還能自保，而到最後洪太尉發現自己的心腹手下歐陽長青不知何時被主君收買了，在最終關頭給了洪太尉致命一擊，洪太尉無奈之下，隻好隱藏了驚蟄的一部分實力，交給我，等待時機，反擊主君，而洪太尉也知道自己不死，主君便不會罷休，所以選擇了被歐陽長青殺死，以保全實力。”
聽完常寧的講述，洪四浩沉默了，許久之後，發覺不對，問道“依照你所言，當年主君可以完勝了，可他為什麽不選擇登基為帝？”
常寧聽完笑了一下，笑容中有苦澀，也有一絲譏諷。
“少主，您知道主君為什麽會做這一切嗎？”
洪四浩想說是為了天下，可是主君並未稱帝，所以顯然不是，故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主君做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姓東方。”
“姓東方？這個主君姓什麽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少主應該知道東方月鳳，東方亮吧。”
“自然知道，難道主君和東方月鳳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主君便是東方月鳳的兒子。”
“什麽？這怎麽可能？！”洪四浩再一次驚呆了。
“嗬嗬，當年洪太尉和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也很震驚，但是事實卻是如此，少主應該知道在魏國的記載當中，太祖之所以能建立魏國，便是因為有東方月鳳的幫助，對嗎？”
“不錯。”
“可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當年的東方月鳳並不是太祖的手下，而是太祖的盟友。”
“盟友？”
“對，東方月鳳和太祖兩人都是絕世的英才，又身處亂世，兩人惺惺相惜，彼此約定，暫時結為同盟，等待將爭奪天下的所有對手都消滅之後，兩人再一絕勝負，可是東方月鳳沒有想到，待到他和太祖平定的其他諸侯之後，太祖暗中將東方月鳳的兒子擄走了，而這個人就是現在的主君，東方月鳳十分喜愛主君，一直都是將主君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有主君在手，東方月鳳處處受製於太祖，最終不敵落敗，被太祖斬首，而主君卻從太祖的手中逃走了，隱忍下來，暗中糾集東方月鳳的舊部，建立了‘夢’。”
“這麽說，主君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太祖和東方月鳳之間的舊怨了？”洪四浩恍然道。
“不錯，確實如此，當年東方月鳳的實力是強於太祖的，若不是因為太祖抓住了主君這個東方月鳳的心頭肉，這天下隻怕會是東方家的。”
“那也不對啊，既然如此，主君當年為何不選擇登基？”
“嗬嗬。”常寧聞言笑了笑“主君之所以沒有選擇登基，便是因為他是太監。”
“什麽？太監？什麽意思？”
“當年主君雖然從太祖的手中逃脫了，但是也早就被太祖斷了血脈之根，根本無法延續東方家的血脈，當年東方家的地位比之被你拆分之前的梁家還要強大，在世人眼中備受敬仰，主君怎麽可能以殘破之身，登基為帝，讓東方家淪為天下的笑柄呢？”
“這....”洪四浩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心中無奈一笑，世家的毒，還真是讓人無以言表。
“少主，現在您應該明白，主君為何不會殺你了吧？”常寧接著道。
洪四浩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主君要我做皇上，原來是因為我身上也流著東方家的血脈，對嗎？”
“不錯，當年主君在十二皇子被先皇下令滿門抄斬之後現身出來，便是想和洪太尉商議，將你過繼到他的膝下，培養您成為下一任的皇上，可是洪太尉誓死不從，不願做叛逆之臣，而首領也是因為夾在洪太尉和主君中間左右為難才選擇自殺的，之後洪太尉便和主君開戰，主君最後勝了，但是也損失慘重。”
“我明白了，等等，那歐陽複又是怎麽回事？”洪四浩追問。
“歐陽複，他和您一樣，他的母親敬華夫人也是主君的妹妹，隻不過他是庶出的，和首領不一樣，若不是洪太尉不答應，主君也不會選擇歐陽複的。”
“你是說，敬華夫人和我母親是姐妹？”
“同父異母的姐妹。”常寧點頭回答。
“這麽說，歐陽長青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歐陽複鋪路了？”洪四浩想了想道。
“不錯，歐陽長青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歐陽複順利的登上皇位，不對，應該叫東方複。”常寧點頭回答。
“東方複？”
“當然，如果歐陽複還姓歐陽的話，主君不會讓他做皇帝的，主君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將東方家之前失去天下奪回來，重建東方家的輝煌。”
洪四浩淡淡點頭，現在所有的疑惑都已經解開，想想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哎~！
“少主，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常寧看著洪四浩追問。
洪四浩緩緩搖頭“沒有了。”
“難道少主就不問問，我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嗎？”常寧不解的問。
洪四浩聞言笑了一下，看著常寧道“你隻需要回答我，現在的驚蟄是夢的對手嗎？”
常寧微微一怔，接著一笑“少主果然聰慧，當年驚蟄敗於夢的手中，這一次我要扳回來，少主，現在一切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主君也已經現身出來，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你確定主君不會做皇帝嗎？”洪四浩有些擔心的問。
“不會，要做，當年就做了，現在主君更加老邁，他不會做皇帝的。”常寧自信回答。
“哦，是嗎？那你覺得我和歐陽複之間，主君會選擇誰？”洪四浩追問。
“若是以前我不能回答您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主君會選擇您，若不然主君也不會去見您的。”
“嗯，若是不做皇帝呢？”
常寧愣住了，沒有回答。
“看樣子，我非做皇帝不可了？”洪四浩看著常寧問。
常寧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
洪四浩盯著常寧再問“如果我願意做皇帝，你會怎麽做？”
常寧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抿了抿嘴，沒有做聲。
“我明白了，若是我願意做皇帝，你會殺了我，對嗎？”
“不，我不會，您是首領的兒子，我不會殺您。”常寧連忙搖頭回答。
洪四浩盯著常寧看了片刻，最終點點頭“我這個人不適合做皇帝，也不願意做皇帝。”
洪四浩說的輕鬆，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常寧聞言顯然鬆了口氣，強笑了一下道“少主，主君此人異常狡猾敏感，之前我之所以不敢和您相認，不和您說之前的一切，便是擔心被主君察覺到不對，因為在主君看來驚蟄早就被他滅了，若是提前被主君察覺到驚蟄還存在，那麽咱們不會有機會獲勝的，u看書 .uukanshu 所以少主以前怎麽做，以後還怎麽做，就當今天你我沒有見過麵，您的計劃我知道，歐陽長青父子不是您的對手，以主君的性格，他不會插手您和歐陽複之間的事情，最後獲勝的必然是您，您隻管專心應對歐陽長青父子便是，主君交給我就行。”
“哦，你這麽有信心可以對付主君？”洪四浩眯著眼看著常寧問。
常寧神秘一笑“少主，這些年我也並沒有閑著，如果說驚蟄準備了這麽多年，又身在暗處依舊不是主君的對手，那我也可以自殺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洪四浩笑著點頭答應。
常寧微微欠身施了一禮，扭頭看了看窗外，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想要發白了。
“少主，馬上天就要亮了，我也該走了，少主保重。”
“嗯，你也小心。”洪四浩淡淡回了一句。
常寧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洪四浩，轉身出去了。
“什麽？！！你說什麽？！”洪四浩震驚的看著常寧問。
“少主，我知道這個真相對您來說過於驚駭了，但是這卻是事實。”常寧無奈道。
洪四浩定定的看著常寧，內心許久都不能平息下來，最終問道“那後來呢？我母親怎麽死的？”
“您母親是自殺的。”常寧神色一暗，緩緩道。
“自殺？”
“對，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千鈞一發，洪太尉都認為一切都完了，可是最後首領她選擇站在了洪太尉這一邊，原因便是因為您，當年死在首領手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段時間帝都城內幾乎每天都在殺人，砍頭，淩遲，首領自覺造孽深重，是您的降生，讓首領回心轉意，不再幫助主君，但是首領也不願和主君為敵，最後選擇了自殺。”
洪四浩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可以想像當年自己母親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而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最後呢？我父親為何而死？”洪四浩接著問。
“首領當年雖然自殺了，但是驚蟄還在，洪太尉接手了驚蟄，和因為首領自殺而暴怒的主君對抗，可是沒有首領，洪太尉根本就不是主君的對手，但是也還能自保，而到最後洪太尉發現自己的心腹手下歐陽長青不知何時被主君收買了，在最終關頭給了洪太尉致命一擊，洪太尉無奈之下，隻好隱藏了驚蟄的一部分實力，交給我，等待時機，反擊主君，而洪太尉也知道自己不死，主君便不會罷休，所以選擇了被歐陽長青殺死，以保全實力。”
聽完常寧的講述，洪四浩沉默了，許久之後，發覺不對，問道“依照你所言，當年主君可以完勝了，可他為什麽不選擇登基為帝？”
常寧聽完笑了一下，笑容中有苦澀，也有一絲譏諷。
“少主，您知道主君為什麽會做這一切嗎？”
洪四浩想說是為了天下，可是主君並未稱帝，所以顯然不是，故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主君做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姓東方。”
“姓東方？這個主君姓什麽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少主應該知道東方月鳳，東方亮吧。”
“自然知道，難道主君和東方月鳳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主君便是東方月鳳的兒子。”
“什麽？這怎麽可能？！”洪四浩再一次驚呆了。
“嗬嗬，當年洪太尉和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也很震驚，但是事實卻是如此，少主應該知道在魏國的記載當中，太祖之所以能建立魏國，便是因為有東方月鳳的幫助，對嗎？”
“不錯。”
“可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當年的東方月鳳並不是太祖的手下，而是太祖的盟友。”
“盟友？”
“對，東方月鳳和太祖兩人都是絕世的英才，又身處亂世，兩人惺惺相惜，彼此約定，暫時結為同盟，等待將爭奪天下的所有對手都消滅之後，兩人再一絕勝負，可是東方月鳳沒有想到，待到他和太祖平定的其他諸侯之後，太祖暗中將東方月鳳的兒子擄走了，而這個人就是現在的主君，東方月鳳十分喜愛主君，一直都是將主君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有主君在手，東方月鳳處處受製於太祖，最終不敵落敗，被太祖斬首，而主君卻從太祖的手中逃走了，隱忍下來，暗中糾集東方月鳳的舊部，建立了‘夢’。”
“這麽說，主君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太祖和東方月鳳之間的舊怨了？”洪四浩恍然道。
“不錯，確實如此，當年東方月鳳的實力是強於太祖的，若不是因為太祖抓住了主君這個東方月鳳的心頭肉，這天下隻怕會是東方家的。”
“那也不對啊，既然如此，主君當年為何不選擇登基？”
“嗬嗬。”常寧聞言笑了笑“主君之所以沒有選擇登基，便是因為他是太監。”
“什麽？太監？什麽意思？”
“當年主君雖然從太祖的手中逃脫了，但是也早就被太祖斷了血脈之根，根本無法延續東方家的血脈，當年東方家的地位比之被你拆分之前的梁家還要強大，在世人眼中備受敬仰，主君怎麽可能以殘破之身，登基為帝，讓東方家淪為天下的笑柄呢？”
“這....”洪四浩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心中無奈一笑，世家的毒，還真是讓人無以言表。
“少主，現在您應該明白，主君為何不會殺你了吧？”常寧接著道。
洪四浩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主君要我做皇上，原來是因為我身上也流著東方家的血脈，對嗎？”
“不錯，當年主君在十二皇子被先皇下令滿門抄斬之後現身出來，便是想和洪太尉商議，將你過繼到他的膝下，培養您成為下一任的皇上，可是洪太尉誓死不從，不願做叛逆之臣，而首領也是因為夾在洪太尉和主君中間左右為難才選擇自殺的，之後洪太尉便和主君開戰，主君最後勝了，但是也損失慘重。”
“我明白了，等等，那歐陽複又是怎麽回事？”洪四浩追問。
“歐陽複，他和您一樣，他的母親敬華夫人也是主君的妹妹，隻不過他是庶出的，和首領不一樣，若不是洪太尉不答應，主君也不會選擇歐陽複的。”
“你是說，敬華夫人和我母親是姐妹？”
“同父異母的姐妹。”常寧點頭回答。
“這麽說，歐陽長青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歐陽複鋪路了？”洪四浩想了想道。
“不錯，歐陽長青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歐陽複順利的登上皇位，不對，應該叫東方複。”常寧點頭回答。
“東方複？”
“當然，如果歐陽複還姓歐陽的話，主君不會讓他做皇帝的，主君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將東方家之前失去天下奪回來，重建東方家的輝煌。”
洪四浩淡淡點頭，現在所有的疑惑都已經解開，想想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哎~！
“少主，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常寧看著洪四浩追問。
洪四浩緩緩搖頭“沒有了。”
“難道少主就不問問，我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嗎？”常寧不解的問。
洪四浩聞言笑了一下，看著常寧道“你隻需要回答我，現在的驚蟄是夢的對手嗎？”
常寧微微一怔，接著一笑“少主果然聰慧，當年驚蟄敗於夢的手中，這一次我要扳回來，少主，現在一切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主君也已經現身出來，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你確定主君不會做皇帝嗎？”洪四浩有些擔心的問。
“不會，要做，當年就做了，現在主君更加老邁，他不會做皇帝的。”常寧自信回答。
“哦，是嗎？那你覺得我和歐陽複之間，主君會選擇誰？”洪四浩追問。
“若是以前我不能回答您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主君會選擇您，若不然主君也不會去見您的。”
“嗯，若是不做皇帝呢？”
常寧愣住了，沒有回答。
“看樣子，我非做皇帝不可了？”洪四浩看著常寧問。
常寧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
洪四浩盯著常寧再問“如果我願意做皇帝，你會怎麽做？”
常寧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抿了抿嘴，沒有做聲。
“我明白了，若是我願意做皇帝，你會殺了我，對嗎？”
“不，我不會，您是首領的兒子，我不會殺您。”常寧連忙搖頭回答。
洪四浩盯著常寧看了片刻，最終點點頭“我這個人不適合做皇帝，也不願意做皇帝。”
洪四浩說的輕鬆，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常寧聞言顯然鬆了口氣，強笑了一下道“少主，主君此人異常狡猾敏感，之前我之所以不敢和您相認，不和您說之前的一切，便是擔心被主君察覺到不對，因為在主君看來驚蟄早就被他滅了，若是提前被主君察覺到驚蟄還存在，那麽咱們不會有機會獲勝的，u看書 .uukanshu 所以少主以前怎麽做，以後還怎麽做，就當今天你我沒有見過麵，您的計劃我知道，歐陽長青父子不是您的對手，以主君的性格，他不會插手您和歐陽複之間的事情，最後獲勝的必然是您，您隻管專心應對歐陽長青父子便是，主君交給我就行。”
“哦，你這麽有信心可以對付主君？”洪四浩眯著眼看著常寧問。
常寧神秘一笑“少主，這些年我也並沒有閑著，如果說驚蟄準備了這麽多年，又身在暗處依舊不是主君的對手，那我也可以自殺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洪四浩笑著點頭答應。
常寧微微欠身施了一禮，扭頭看了看窗外，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想要發白了。
“少主，馬上天就要亮了，我也該走了，少主保重。”
“嗯，你也小心。”洪四浩淡淡回了一句。
常寧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洪四浩，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