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靜?難道是老夫猜錯了?”歐陽長青疑惑自語。


    “大人?”翎鴿不解的喊了一聲。


    歐陽長青抬頭看了一眼翎鴿,道“老夫再問你一次,那個哈林林到底是怎麽回事,說實話。”


    翎鴿聞言一愣,眼神躲開歐陽長青的逼視,遲疑了一下道“回稟大人,屬下之前所言句句屬實。”


    “哈林林真的和秦壽有所勾結?”歐陽長青冷冷注視著翎鴿追問。


    翎鴿心裏其實也不能真的確定,也有疑惑,想了一下道“是。”


    歐陽長青聞言吐出一口氣,道“既然是,長孫良為何對哈林林的案子就隻是問問便不再管了?難道他就這麽肯定哈林林會保守秘密?”


    “大人,從簡言的審問來看,哈林林確實如此,連家人都可以不顧也不說出秦壽的下落。”翎鴿想了一下道。


    “哎~!”歐陽長青眉頭緊鎖,有些煩悶。


    “大人,依照屬下來看,長孫良之所以對哈林林不問不聞,無外乎兩種解釋,第一種便是如大人所想長孫良相信哈林林不會說出秦壽的下落,第二種應該是想下殺手。”


    翎鴿眼神一狠說道。


    “你是說長孫良會刺殺哈林林?”歐陽長青眼睛一亮道。


    “對,大人,不管哈林林多麽的忠誠,口風再緊,對於長孫良而言,絕對沒有死人來的踏實。”翎鴿接著道。


    歐陽長青想了想道“哈林林現在關在什麽地方?”


    “還在廷尉府中的大牢,單獨關在了一間牢房內,簡言還派了兩個人照顧。”翎鴿回答。


    “你派人暗中看著哈林林,若是長孫良真的下殺手,務必拿下活口。”歐陽長青隨之下令。


    “是。”翎鴿領命,接著又道“大人,那哈林林呢?”


    歐陽長青聞言一歎,心情煩躁,哈林林現在舌頭沒了,手也廢了,已經不可能在從他身上得到線索,想了一下道“暫時留著吧,或許還有些用處。”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人。”領命躬身領命。


    “等等,小王爺找到了嗎?”歐陽長青接著問。


    翎鴿聞言低下頭,慚愧不語。


    歐陽長青立時明白過來,厭煩的揮揮手“下去吧。”


    “是,大人。”翎鴿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匆匆離去了。


    歐陽長青看著翎鴿背影,雖然煩躁,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生氣,對翎鴿顯得格外的包容。


    寒府中,洪四浩獨自坐在書房中,看著一份地圖,仔細在研究。


    吳桐無聲的走了進來,見自家少主在看地圖,沒敢上前打擾,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


    “什麽事,說吧。”洪四浩察覺到吳桐進來,頭也不抬的說道。


    吳桐聞言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道“少主,簡大人已經從歐陽府出來了,和您預料的一樣,歐陽長青並未起疑心,隻是對簡大人有些失望。”


    “嗯,還有嗎?”洪四浩接著問。


    “還有?還有什麽?”吳桐吞吞吐吐的問。


    洪四浩無奈一歎“歐陽複,他什麽反應?”


    “哦,歐陽複並未做出任何的舉動,隻是加派了人手盯住簡大人還有翰王府。”吳桐恍然回答。


    “翰王府?嗬嗬...”洪四浩遲疑了一下,接著笑著搖了搖頭,自語道“看來咱們的翰王要遇到麻煩了。”


    “少主是說歐陽複打算對翰王下手了嗎?”吳桐吃了一驚問。


    洪四浩微微搖頭“不是。”


    “不是?那您為何說翰王要遇到麻煩了?”吳桐小心的追問。


    洪四浩笑了笑沒有回答,接著道“翎鴿呢?歐陽長青對翎鴿什麽反應?”


    吳桐聞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道“說來也奇怪,歐陽長青似乎對翎鴿格外的包容,最近翎鴿不斷的犯錯,失誤,失手,若是以前,歐陽長青應該早就懲罰翎鴿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不管翎鴿出了什麽錯,歐陽長青都隻是嗬斥,沒有真的責罰他。”


    洪四浩聞言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吳桐接著道“少主,您說歐陽長青是不是轉性子了,開始對屬下多加包容了?”


    洪四浩聞言嗤笑了一聲“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升起,歐陽長青的性子也不會變,看來咱們還是遺漏了什麽。”


    “遺漏?沒有吧,應該沒有遺漏的啊。”吳桐不信道。


    洪四浩看了看吳桐,道“吳桐,你知道你現在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


    吳桐聞言立時緊張了起來,小心的問“什麽?”


    “自負。”洪四浩直言道。


    “自負?少主,您說笑了吧,我怎麽會自負呢?”吳桐笑著搓著手道。


    洪四浩直直的看著吳桐,直到把吳桐看的發毛了才說道“你也是好酒之人,應該知道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反倒是那些沒有喝醉的會說已經醉了,你明白嗎?”


    吳桐想了想便明白了自家少主說的意思,慚愧的低下了頭,道“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哪裏有遺漏啊?少主。”


    洪四浩接著道“你也說了,依照歐陽長青的秉性,翎鴿出的那些錯誤足夠歐陽長青殺了他的了,可是歐陽長青卻一直都沒有,甚至連責罰都沒有,轉性是不可能的,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種咱們都不知道的東西讓歐陽長青沒有責罰翎鴿。”


    “某種東西?少主,您說的是一個人還是真的是某種東西?”吳桐追問。


    洪四浩微微搖頭“我天天在府中,消息都是你們告訴我的,我怎麽知道?”


    吳桐聞言臉色一紅,接著道“少主,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麽讓歐陽長青對翎鴿百般包容。”洪四浩神色一正,嚴厲吩咐。


    “是,我知道了。”吳桐立即領命。


    吳桐剛剛離去,肖文便走了進來,稟報道“少主,歐陽複來了。”


    洪四浩聞言微微一愣,歐陽複現在被逐出了家門,而洪四浩還是歐陽長青的人,本以為歐陽複不會再來找自己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想了一下問道“他來有說為了何事嗎?”


    “沒有,歐陽複隻是說找少主請教學問的。”肖文回答。


    “請教學問,好,請他進來吧。”洪四浩笑了一下吩咐道,歐陽複這般借口,完全堵死了洪四浩拒絕見他的理由,畢竟歐陽複是拜過師的,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洪四浩總不能拒絕自己的弟子向自己請教吧。


    不一會兒功夫,歐陽複就被肖文帶到了書房之內,各自行禮待茶之後,歐陽複笑著開口道。


    “先生,原以為您不會見複了呢。”


    “公子說的哪裏話,既然當初喝了公子敬的茶,肩上便有了責任,公子前來請教,寒某焉能將公子拒之門外?”洪四浩笑著回答,隻是態度上表現的有些距離,不親不熱,不生不疏。


    但是相比之前還是顯得有些生疏了,歐陽複微微搖頭“先生可是在意複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願與複過於親熱?”


    洪四浩低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歐陽複了然點頭,也不深究,接著道“複理解先生,複也不為難先生,今日過府,隻是想問問先生,先生可讚同複的舉動?”


    洪四浩明知故問道“不知公子所聞的是何舉動?若是指公子被令尊逐出家門一事,還請恕寒某不能回答。”


    “哦?為何?”歐陽複好奇追問。


    “此乃公子家事,外人豈可隨意置喙?”洪四浩笑著反問。


    歐陽複笑了,點頭表示認可,接著道“先生多慮了,複今日前來問的不是複的家事。”


    “哦,如此甚好,多謝公子體諒。”洪四浩微微額首回答。


    歐陽複頓時被噎了一下,輕咳一聲接著道“先生難道不想問問複所問的是何事嗎?”


    洪四浩笑著回答“若是公子想說,寒某即使攔阻也是攔不住的,若是公子不想說,即便寒某問了,公子也不會說,寒某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歐陽複聞言苦笑連連“看來先生還是在意複如今的處境啊,沒事,隻要先生依舊肯為複解惑,複便知足了。”


    洪四浩聞言隻得一笑。


    歐陽複見此,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道“先生,您應該知道複為何被家父逐出家門吧。”


    “略知一二。”洪四浩淡淡回答。


    對於洪四浩的態度,歐陽複已經不再在意,接著道“那先生以為複相幫長孫大人,是對還是不對?”


    洪四浩笑了“公子此言差矣,寒某身為令尊屬下,與長孫良本就對峙,讓寒某評價公子相幫長孫良,豈不是問錯了人嗎?”


    歐陽複聞言皺眉道“難道先生也認為複做錯了嗎?”


    “公子身為歐陽大人之子,uu看書 w.ukanhu 行事對錯與否,都不是寒某可以評價的,公子還是不要問了。”洪四浩欠身回答。


    歐陽複定定的看著洪四浩,思量了一會兒道“先生不是說可以為複解惑嗎?難道就是這麽解惑的?”


    洪四浩無奈一笑“公子何苦苦苦相逼呢?”


    “複隻要一個答案。”歐陽複執拗道。


    “哎,寒某受恩歐陽大人,公子為歐陽大人之子,長孫良為歐陽大人政敵,於情於理,公子都不應該相幫長孫良,且不論對錯,公子此舉便已然違背了孝道。”洪四浩無奈之下,緩緩回答。


    歐陽複笑了“先生一向才思敏捷,行事不拘一格,眼光長遠,怎麽今日也如此迂腐?”


    洪四浩聞言神色一冷,道“公子慎言,此為正統大道,不可有違。”


    歐陽複聞言非但不惱,還笑著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是複錯了。”


    洪四浩看著歐陽複的笑容心裏不由一緊,緩緩回答“哪裏,公子能夠迷途知返,自是公子之德,寒某亦感慶幸。”


    歐陽複笑著抬手道“別,先生先別急,複還有疑問未曾出口。”


    “公子請講。”


    “敢問先生學的一身本事,為何要投靠家父?”歐陽複看著洪四浩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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