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大小狐狸
說實話朱子明等人很想快點見到歐陽複，問問他今日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們也不敢稍作主張，對於國舅張落的安排也都沒有異議。
門房見此，心裏翻個白眼，麵上還是笑著應著，站在客廳一旁等著長孫良回來。
這邊長孫良匆匆來到後院方文清的臥房之外，先平穩了一下氣息，站在門外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先生，您找我？”
隻聽屋內傳來方文清的聲音“嗯，進來吧。”
長孫良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微微一愣，發現屋內除了方文清之外，吳桐也在，雖然這樣的情形已經見了很多次了，長孫良還是有些不習慣，輕咳一聲，回身關好門，先對方文清見禮之後，才對吳桐問道“你怎麽來了？”
吳桐還未說話，方文清插嘴道“你先坐下，為師給你說些事情。”
“哦。”長孫良答應一聲，在一側坐好。
方文清接著道“歐陽複今日來過了嗎？”
方文清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吳桐來的時候知道歐陽複離開了啟明坊的宅院，所以方文清才會這麽問，擔心長孫良已經和歐陽複見過了。
其實歐陽複剛剛到府門外，還未進來，長孫良不知道，搖頭回答“沒有，今日我沒有見過歐陽複。”
方文清神情一鬆，看了一眼吳桐，吳桐會意，接過話茬道“長孫大人，我家少主讓我給您帶句話，希望您謹記在心，不要忘了。”
長孫良微微皺眉，心道自己又不是三歲孩子，用不著這麽囑咐，道“什麽話，說吧。”
吳桐看出長孫良心有不快，但也懶得理會，反正有方文清在，長孫良也不敢不聽。
“是這樣，我家少主讓我告訴您，歐陽複並非善茬，讓您務必多加小心，不要輕易相信歐陽複，更不可把機密之事相告，您明白嗎？”
長孫良皺眉問“你是說，你家少主懷疑歐陽複？”
吳桐連忙搖頭“我家少主並未懷疑他，隻是歐陽複畢竟是歐陽長青之子，理應多加小心。”
“哦。”長孫良輕哦一聲，表情有些莫名，接著道“你們可知今日宗正李大人前去歐陽府問罪歐陽長青的事嗎？”
吳桐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道“您都知道了，我家少主會不知道嗎？”
長孫良想想也是，輕咳一聲，掩飾一下尷尬，道“既然如此，你家少主為何特意讓你前來告訴老夫對歐陽複多加小心呢？”
吳桐麵對洪四浩的時候性子很好，但是麵對其他人的時候總有些不耐煩，道“長孫大人，我家少主這麽說自有判斷，還請您多加在意。”
長孫良連忙擺擺手道“你不要誤會，老夫並非質疑你家少主，隻是老夫以為歐陽複和歐陽長青之間既然不合，那麽咱們完全可以將其拉攏，也是一大助力不是嗎？”
吳桐輕歎一聲道“長孫大人，世間之事眼見都不一定是真的，您就真的能確定歐陽複會成為您的助力而非阻力嗎？”
長孫良仰頭道“老夫閱人無數，歐陽複此子還是可以相信的。”
“嘶~~~~！”吳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點背過氣去。
方文清眉頭一皺，輕喝出聲“哪那麽多廢話，讓你幹嘛就幹嘛！”
長孫良愣了，呆呆的看著方文清，仿佛在問您是在說我嗎？心想自己這麽大把年紀了，不至於吧。
到是吳桐對於突然開罵的方文清絲毫不驚訝，似乎早就習慣了。
誰知方文清一點麵子都不給長孫良留，不耐煩道“說的就是你，看什麽看？”
長孫良無奈的抿抿嘴，先不說方文清在世間的地位德望，就單說他是自己的師尊這一條長孫良也不敢多說什麽，輕咳一聲點點頭對吳桐道“你回去告訴那個小子，老夫知道了！”
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滿，吳桐才不管這個呢，起身對著方文清和長孫良分別施了一禮，忍著笑意翻後窗離開了。
長孫良隨後也告辭離去，返回前院客廳，朱子明等人還在那裏等著呢。
見長孫良回來，朱子明等人立即坐直身子，看著長孫良，長孫良剛要說話，門房提前一步上前道“大人，歐陽複公子求見。”
長孫良坐下的姿勢一頓，愣了一下，看了看朱子明等人，緩緩坐下道“請他進來。”
“是。”門房領命而去。
長孫良因為剛才被方文清當著外人嗬斥了一通，心情不是很美麗，坐在那裏沉著臉不吭聲。
朱子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都不敢輕易打擾長孫良，最終國舅張落率先打破沉寂道“長孫大人，不知府中發生了何事？您這般煩憂？”
“啊？哦，一些瑣事，不礙得。”長孫良回過神來，隨口應付了一句，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反常，道“你們對歐陽複檢舉歐陽長青怎麽看？”
歐陽複進來還需要一會兒，長孫良便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問問朱子明等人的想法，也好有的放矢。
朱子明等人見長孫良恢複正常，皆鬆了一口氣，朱子明道“大人，下官以為歐陽複檢舉歐陽長青，正說明歐陽複良心未泯，看不慣歐陽長青的所作所為，也就代表歐陽複不可能和歐陽長青是一條路上的人，可以拉攏信任。”
其他人也都點頭認可，不是他們戒備之心鬆懈，而是他們太渴望打敗歐陽長青了，所以但凡有點機會都不願錯過。
而且這些年不管他們怎麽與歐陽長青為敵，有長孫良保護，歐陽長青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他們，故而也讓他們產生了僥幸心理，認為不管怎樣，隻要長孫良在，他們都會沒事的，最多也隻是丟官罷了，不會丟了性命。
為了贏得一世清名，對於他們來說丟官不算什麽，因為丟了官他們還有皇親的身份在，所以不在乎。
長孫良聞言微微點頭，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吳桐提醒了他，讓長孫良心裏有些糾結，便沒有多說什麽。
朱子明等人都等著長孫良發話呢，見長孫良久久不語，朱子明忍不住道“大人，您覺得如何？”
長孫良想了一下道“先見過歐陽複再說吧。”
朱子明等人聞言也都點點頭，沒有多想，不一會兒門房就領著歐陽複進來了。
“晚輩歐陽複拜見長孫大人，諸位前輩。”歐陽複進來之後，便恭敬的行禮，隻是神情有些傷感。
長孫良抬手示意免禮，見歐陽複神情不對，便問道“歐陽複，可是有不快之事？”
歐陽複聞言一聲輕歎“哎！長孫大人不知，家父剛剛派人傳來話，說要趕走晚輩，回歐陽家祖宅閉門思過，無他的許可，不得離開半步。”
“什麽？令尊要趕走你？”長孫良皺眉問。
“正是。”歐陽複肯定回答。
朱子明等人聞言都是愣了一下，歐陽家的家規他們都是知道的，可謂極嚴，聽歐陽複的意思，似乎歐陽長青要對歐陽複動家規了。
歐陽複接著道“長孫大人，相信您也是知道的，我歐陽家家規極嚴，晚輩這一離去，隻怕是再也不能返回帝都了，晚輩今日前來便是向長孫大人和諸位告辭的。”
說完歐陽複深施一禮就要離去，長孫良見此想要阻攔但是又想起吳桐帶來的話，生生忍住了。
朱子明等人可不會讓歐陽複就這麽離去，起身道“等等，大人，歐陽複公子德行端正，才學過人，乃是朝廷未來的希望，萬萬不可讓其離去啊。”
歐陽複聞言止步，回身看著長孫良，長孫良聞言微微皺眉，見歐陽複祈求的目光，心中更加糾結。
國舅張落見長孫良猶豫不決的神情，想了一下道“朱駙馬，此乃歐陽家的家事，咱們不好插手吧。”
長孫良聞言也看向朱子明，朱子明微微一愣，想了一下也對，頓時皺起眉頭。
正在此時大理寺卿葉仕貞起身道“大人，諸位同僚，此事雖然是歐陽家的家事，但是也是朝廷之事。”
眾人聞言皆不解的看向葉仕貞，葉仕貞微微一笑接著道“諸位可不要忘了，歐陽複不隻是歐陽世家之人，也是朝廷九卿之一的少府啊。”
“哦~~！”此言一出，眾人皆恍然，因為歐陽複歐陽長青之子的身份，加上歐陽複年紀輕輕的，而當初認命歐陽複也隻是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下而已，所以眾人都忘了這茬。
朱子明最是高興，道“對，歐陽長青要教訓自己的兒子咱們管不著，可是要用歐陽家的家規教訓朝廷重臣那是萬萬不可的。”
“對對對，大人，歐陽複乃是官身，歐陽家的家規也要經過朝廷許可才行。”趙世忠緊跟著道。
歐陽複對於他們的言語沒有過多的在意，隻是看著長孫良，見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長孫良還在猶豫，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道“諸位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晚輩畢竟是歐陽家的人，家規還是要遵循的。”
話是說給朱子明等人的，歐陽複卻隻看著長孫良，長孫良也看著歐陽複，心中終是不想放棄歐陽複這個助力，心想‘那小子隻是讓自己多加小心，沒有說此子有問題，不如先把他安撫住，再看看也不遲啊。’
想到這裏，長孫良便開口道“諸位所言有理，歐陽長青想要用家規來管束朝廷官員，老夫第一個不答應，歐陽複，你就在帝都待著，若是歐陽長青還要趕你走，自有老夫應對，你盡可安心。”
歐陽複微微皺眉道“大人，這樣可以嗎？”
朱子明笑著道“歐陽公子，你放心吧，有長孫大人為你做主，你爹想要用歐陽家家規來管束你，uu看書w.uuknshuom 那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都紛紛安慰著歐陽複，歐陽複也就借坡下驢答應了下來。
隨後朱子明又問道“歐陽公子，今日聽聞宗正府李大人前去歐陽府問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可知道嗎？”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歐陽複，歐陽複聞言點頭“不滿諸位前輩，宗正李大人前去問罪正是因為晚輩。”
“哦？這是為何？”朱子明連忙追問。
歐陽複道“哎！此前翰王前去豫州梁家帶回自己的兒子，晚輩無意中得知家父要...哎！晚輩當時也很糾結，更加不願相信，思來想去終是難以說服自己，便向翰王透露了消息，希望翰王父子能夠脫險，逃得一命，可是晚輩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哎！”
長孫良等人聞言皆難以置信，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長孫良剛要說話，門房又進來了，稟報道“大人，翰王求見。”
說實話朱子明等人很想快點見到歐陽複，問問他今日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們也不敢稍作主張，對於國舅張落的安排也都沒有異議。
門房見此，心裏翻個白眼，麵上還是笑著應著，站在客廳一旁等著長孫良回來。
這邊長孫良匆匆來到後院方文清的臥房之外，先平穩了一下氣息，站在門外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先生，您找我？”
隻聽屋內傳來方文清的聲音“嗯，進來吧。”
長孫良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微微一愣，發現屋內除了方文清之外，吳桐也在，雖然這樣的情形已經見了很多次了，長孫良還是有些不習慣，輕咳一聲，回身關好門，先對方文清見禮之後，才對吳桐問道“你怎麽來了？”
吳桐還未說話，方文清插嘴道“你先坐下，為師給你說些事情。”
“哦。”長孫良答應一聲，在一側坐好。
方文清接著道“歐陽複今日來過了嗎？”
方文清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吳桐來的時候知道歐陽複離開了啟明坊的宅院，所以方文清才會這麽問，擔心長孫良已經和歐陽複見過了。
其實歐陽複剛剛到府門外，還未進來，長孫良不知道，搖頭回答“沒有，今日我沒有見過歐陽複。”
方文清神情一鬆，看了一眼吳桐，吳桐會意，接過話茬道“長孫大人，我家少主讓我給您帶句話，希望您謹記在心，不要忘了。”
長孫良微微皺眉，心道自己又不是三歲孩子，用不著這麽囑咐，道“什麽話，說吧。”
吳桐看出長孫良心有不快，但也懶得理會，反正有方文清在，長孫良也不敢不聽。
“是這樣，我家少主讓我告訴您，歐陽複並非善茬，讓您務必多加小心，不要輕易相信歐陽複，更不可把機密之事相告，您明白嗎？”
長孫良皺眉問“你是說，你家少主懷疑歐陽複？”
吳桐連忙搖頭“我家少主並未懷疑他，隻是歐陽複畢竟是歐陽長青之子，理應多加小心。”
“哦。”長孫良輕哦一聲，表情有些莫名，接著道“你們可知今日宗正李大人前去歐陽府問罪歐陽長青的事嗎？”
吳桐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道“您都知道了，我家少主會不知道嗎？”
長孫良想想也是，輕咳一聲，掩飾一下尷尬，道“既然如此，你家少主為何特意讓你前來告訴老夫對歐陽複多加小心呢？”
吳桐麵對洪四浩的時候性子很好，但是麵對其他人的時候總有些不耐煩，道“長孫大人，我家少主這麽說自有判斷，還請您多加在意。”
長孫良連忙擺擺手道“你不要誤會，老夫並非質疑你家少主，隻是老夫以為歐陽複和歐陽長青之間既然不合，那麽咱們完全可以將其拉攏，也是一大助力不是嗎？”
吳桐輕歎一聲道“長孫大人，世間之事眼見都不一定是真的，您就真的能確定歐陽複會成為您的助力而非阻力嗎？”
長孫良仰頭道“老夫閱人無數，歐陽複此子還是可以相信的。”
“嘶~~~~！”吳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點背過氣去。
方文清眉頭一皺，輕喝出聲“哪那麽多廢話，讓你幹嘛就幹嘛！”
長孫良愣了，呆呆的看著方文清，仿佛在問您是在說我嗎？心想自己這麽大把年紀了，不至於吧。
到是吳桐對於突然開罵的方文清絲毫不驚訝，似乎早就習慣了。
誰知方文清一點麵子都不給長孫良留，不耐煩道“說的就是你，看什麽看？”
長孫良無奈的抿抿嘴，先不說方文清在世間的地位德望，就單說他是自己的師尊這一條長孫良也不敢多說什麽，輕咳一聲點點頭對吳桐道“你回去告訴那個小子，老夫知道了！”
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滿，吳桐才不管這個呢，起身對著方文清和長孫良分別施了一禮，忍著笑意翻後窗離開了。
長孫良隨後也告辭離去，返回前院客廳，朱子明等人還在那裏等著呢。
見長孫良回來，朱子明等人立即坐直身子，看著長孫良，長孫良剛要說話，門房提前一步上前道“大人，歐陽複公子求見。”
長孫良坐下的姿勢一頓，愣了一下，看了看朱子明等人，緩緩坐下道“請他進來。”
“是。”門房領命而去。
長孫良因為剛才被方文清當著外人嗬斥了一通，心情不是很美麗，坐在那裏沉著臉不吭聲。
朱子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都不敢輕易打擾長孫良，最終國舅張落率先打破沉寂道“長孫大人，不知府中發生了何事？您這般煩憂？”
“啊？哦，一些瑣事，不礙得。”長孫良回過神來，隨口應付了一句，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反常，道“你們對歐陽複檢舉歐陽長青怎麽看？”
歐陽複進來還需要一會兒，長孫良便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問問朱子明等人的想法，也好有的放矢。
朱子明等人見長孫良恢複正常，皆鬆了一口氣，朱子明道“大人，下官以為歐陽複檢舉歐陽長青，正說明歐陽複良心未泯，看不慣歐陽長青的所作所為，也就代表歐陽複不可能和歐陽長青是一條路上的人，可以拉攏信任。”
其他人也都點頭認可，不是他們戒備之心鬆懈，而是他們太渴望打敗歐陽長青了，所以但凡有點機會都不願錯過。
而且這些年不管他們怎麽與歐陽長青為敵，有長孫良保護，歐陽長青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他們，故而也讓他們產生了僥幸心理，認為不管怎樣，隻要長孫良在，他們都會沒事的，最多也隻是丟官罷了，不會丟了性命。
為了贏得一世清名，對於他們來說丟官不算什麽，因為丟了官他們還有皇親的身份在，所以不在乎。
長孫良聞言微微點頭，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吳桐提醒了他，讓長孫良心裏有些糾結，便沒有多說什麽。
朱子明等人都等著長孫良發話呢，見長孫良久久不語，朱子明忍不住道“大人，您覺得如何？”
長孫良想了一下道“先見過歐陽複再說吧。”
朱子明等人聞言也都點點頭，沒有多想，不一會兒門房就領著歐陽複進來了。
“晚輩歐陽複拜見長孫大人，諸位前輩。”歐陽複進來之後，便恭敬的行禮，隻是神情有些傷感。
長孫良抬手示意免禮，見歐陽複神情不對，便問道“歐陽複，可是有不快之事？”
歐陽複聞言一聲輕歎“哎！長孫大人不知，家父剛剛派人傳來話，說要趕走晚輩，回歐陽家祖宅閉門思過，無他的許可，不得離開半步。”
“什麽？令尊要趕走你？”長孫良皺眉問。
“正是。”歐陽複肯定回答。
朱子明等人聞言都是愣了一下，歐陽家的家規他們都是知道的，可謂極嚴，聽歐陽複的意思，似乎歐陽長青要對歐陽複動家規了。
歐陽複接著道“長孫大人，相信您也是知道的，我歐陽家家規極嚴，晚輩這一離去，隻怕是再也不能返回帝都了，晚輩今日前來便是向長孫大人和諸位告辭的。”
說完歐陽複深施一禮就要離去，長孫良見此想要阻攔但是又想起吳桐帶來的話，生生忍住了。
朱子明等人可不會讓歐陽複就這麽離去，起身道“等等，大人，歐陽複公子德行端正，才學過人，乃是朝廷未來的希望，萬萬不可讓其離去啊。”
歐陽複聞言止步，回身看著長孫良，長孫良聞言微微皺眉，見歐陽複祈求的目光，心中更加糾結。
國舅張落見長孫良猶豫不決的神情，想了一下道“朱駙馬，此乃歐陽家的家事，咱們不好插手吧。”
長孫良聞言也看向朱子明，朱子明微微一愣，想了一下也對，頓時皺起眉頭。
正在此時大理寺卿葉仕貞起身道“大人，諸位同僚，此事雖然是歐陽家的家事，但是也是朝廷之事。”
眾人聞言皆不解的看向葉仕貞，葉仕貞微微一笑接著道“諸位可不要忘了，歐陽複不隻是歐陽世家之人，也是朝廷九卿之一的少府啊。”
“哦~~！”此言一出，眾人皆恍然，因為歐陽複歐陽長青之子的身份，加上歐陽複年紀輕輕的，而當初認命歐陽複也隻是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下而已，所以眾人都忘了這茬。
朱子明最是高興，道“對，歐陽長青要教訓自己的兒子咱們管不著，可是要用歐陽家的家規教訓朝廷重臣那是萬萬不可的。”
“對對對，大人，歐陽複乃是官身，歐陽家的家規也要經過朝廷許可才行。”趙世忠緊跟著道。
歐陽複對於他們的言語沒有過多的在意，隻是看著長孫良，見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長孫良還在猶豫，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道“諸位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晚輩畢竟是歐陽家的人，家規還是要遵循的。”
話是說給朱子明等人的，歐陽複卻隻看著長孫良，長孫良也看著歐陽複，心中終是不想放棄歐陽複這個助力，心想‘那小子隻是讓自己多加小心，沒有說此子有問題，不如先把他安撫住，再看看也不遲啊。’
想到這裏，長孫良便開口道“諸位所言有理，歐陽長青想要用家規來管束朝廷官員，老夫第一個不答應，歐陽複，你就在帝都待著，若是歐陽長青還要趕你走，自有老夫應對，你盡可安心。”
歐陽複微微皺眉道“大人，這樣可以嗎？”
朱子明笑著道“歐陽公子，你放心吧，有長孫大人為你做主，你爹想要用歐陽家家規來管束你，uu看書w.uuknshuom 那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都紛紛安慰著歐陽複，歐陽複也就借坡下驢答應了下來。
隨後朱子明又問道“歐陽公子，今日聽聞宗正府李大人前去歐陽府問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可知道嗎？”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歐陽複，歐陽複聞言點頭“不滿諸位前輩，宗正李大人前去問罪正是因為晚輩。”
“哦？這是為何？”朱子明連忙追問。
歐陽複道“哎！此前翰王前去豫州梁家帶回自己的兒子，晚輩無意中得知家父要...哎！晚輩當時也很糾結，更加不願相信，思來想去終是難以說服自己，便向翰王透露了消息，希望翰王父子能夠脫險，逃得一命，可是晚輩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哎！”
長孫良等人聞言皆難以置信，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長孫良剛要說話，門房又進來了，稟報道“大人，翰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