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變態歐陽複（下）
“什麽？”歐陽複聞言也很是驚訝，想了一下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宅院，一路來到歐陽府，得知歐陽長青在書房，便徑直走了過去。
“父親，您為何要調動大軍圍住帝都？”歐陽複心急之下，連行禮都忘了，直接問道。
歐陽長青看著自己焦急的兒子，冷哼道“夏侯林找死，為父便成全他！”
歐陽複聞言眉頭一皺，道“父親，難道就是因為翰王將梁伍帶回帝都問罪，您就要調動大軍嗎？”
“複兒，你是在質疑為父嗎？”歐陽長青不悅輕喝。
歐陽複本能的眼神一凜，接著又強勢道“父親，孩兒沒有絲毫不敬的意思，隻是父親如此做，實為不智，孩兒不能看著父親犯下如此打錯！”
“混賬！為父哪裏做的不對了？啊！”歐陽長青大怒，喝問道。
“父親調動大軍就是不對。”歐陽複寸步不讓，逼視著歐陽長青道。
歐陽長青真的氣著了，喘著氣問“好好，那就你說說，為父調動大軍錯在何處？”
歐陽複也不遲疑，聞言道“父親可還記得孩兒在您壽辰時送您的那份大禮嗎？”
“什麽意思？”
“孩兒早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隻要再等些時日，孩兒就能再次發動西夏大軍進攻邊境，隻待他們兩敗俱傷，天下自是歐陽家的，如今父親突然調動十幾萬大軍圍困帝都，若是這一消息傳到邊關，被衛國公得知，父親認為衛國公會作何反應？”歐陽複反問。
“不等他知道，為父早就滅了皇室登基了！”歐陽長青紅著眼冷哼。
“然後呢？”歐陽複追問。
“然後，然後為父掛帥親征，滅了曹誌！”歐陽長青似乎被歐陽複的態度刺激的失去了理智，目空一切道。
歐陽複看向歐陽長青眼神變得有些失望，輕歎一聲道“父親，孩兒不想和您爭吵，孩兒隻問您，您的十幾萬大軍能否敵得過衛國公和巴圖爾聯手之力？”
“曹誌和巴圖爾聯手？他們剛剛生死大戰了一場，會聯手嗎？”
“父親不信？”
歐陽長青雖未說話，卻也看的出來不信衛國公曹誌會和巴圖爾聯手。
歐陽複接著道“父親，您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西夏這些年對魏國垂涎欲滴，早已是盡人皆知，若是以前衛國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巴圖爾聯手，但是父親一但舉兵登基，那麽衛國公想要對抗父親，隻能選擇和巴圖爾聯手，不是他想，而是父親逼的。父親可明白？”
“原本父親和衛國公、巴圖爾是三足鼎立，父親更是作壁上觀，讓衛國公和巴圖爾相爭，隻需要等待兩人兩敗俱傷即可，可現在父親調動大軍圍困帝都，已經觸碰了衛國公的底線，他不會再傻乎乎的去和巴圖爾對抗，必然會調轉兵鋒對準父親，他也知道單憑他自己不是父親的對手，那麽巴圖爾就是會從天生的敵人變成天生的盟友。”
歐陽長青聞言冷靜了一些，但是依舊不肯在自己兒子麵前示弱，堅持道“曹誌可以和巴圖爾聯手，難道為父就不能和巴圖爾結盟了嗎？”
“自然可以，孩兒也知道父親早就派出了典客唐茂約前去西夏和西夏王結盟，隻是這麽久過去了，唐茂約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歐陽複反問道。
歐陽長青聞言微微眯起雙眼，警惕的看著歐陽複問“你知道？”
“孩兒當然知道，孩兒還知道唐茂約自從進入邊境的千裏荒漠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父親難道就不感到奇怪嗎？”歐陽複接著道。
“你是說唐茂約被人攔截了？”歐陽長青難以置信的問。
歐陽複微微搖頭“是不是被人攔截了孩兒不知道，不顧這並不重要，隻要的是父親手中的籌碼沒有衛國公手上的有吸引力。”
“嗬，衛國公早已是孤軍在外，他有什麽籌碼可以與為父相提並論？”歐陽長青冷笑。
“天下！魏國天下！”歐陽複立即道。
歐陽長青聞言愣住了，歐陽複接著道“如果父親舉兵登上皇位，依衛國公對您的仇恨，拿出半壁江山甚至整個天下與西夏結盟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父親覺得西夏會拒絕和衛國公結盟嗎？當然父親也可以以同樣的條件和西夏結盟，隻是父親覺得西夏是會相信衛國公還是會相信已經登基了的父親呢？”
不言而喻，西夏自然會相信成為孤軍的衛國公而不會相信歐陽長青的。
歐陽長青心裏也明白這一點，心裏依舊有些後悔調動大軍圍困帝都的，隻是不想在歐陽複麵前承認罷了。
歐陽長青微變的神情被歐陽複看在眼裏，知道自己父親已經動搖了，接著道“父親，聽孩兒一句勸，五年的時間您都等了，不急在這一時，現在下令撤回大軍還來得及。”
“你可知道為父為了拉攏梁家籌謀了多久，現在翰王就這麽在為父眼皮底下斬斷梁家，為父如何忍得下這口氣？”歐陽長青想起翰王依舊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
“父親，翰王這麽做看上去是和您在作對，實際上非但不是，還是在幫您！”歐陽複語驚人道。
“你說什麽？你是糊塗了嗎？”歐陽長青難以置信的看著歐陽複問。
“孩兒此時很清醒，父親您想想自古以來，世家，特別是像梁家這樣勢力龐大的世家，曆朝曆代都是皇室的心病所在，如果不久之後父親如願以償，得到天下，難道父親真的會履行諾言讓梁家再一步擴張嗎？”歐陽複道。
歐陽長青沉默了，他自然不會履行諾言的。
歐陽複心裏也十分清楚，接著道“父親，你我心裏都清楚，像梁家這樣的世家不應該存在世間，現在翰王出手削弱梁家的勢力，對父親而言難道不是一件喜事嗎？不錯，現在來說對父親而言不是好的結果，但是對於將來來說，翰王此舉難道不是在為父親鏟除隱患嗎？”
歐陽長青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道“梁家盤踞在河南七州之地久遠，勢力早已經根深蒂固，若是能得梁家傾心相助，為父又何懼曹誌那廝！”
歐陽複聞言略微失望的搖搖頭道“父親，您為何還對梁家抱有如此希望？孩兒早就對您說過，梁家不可信，即便現在梁家投靠父親盡人皆知，梁家也不可能真的傾心相助父親的，梁家！不都是傻子，梁家主更是聰明人，父親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什麽？”歐陽長青追問。
歐陽複輕歎一聲道“從一開始梁家主答應父親率領梁家投靠父親之後，翰王便開始用各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手段打壓削弱梁家，而梁家卻從始至終除了向父親求救之外再沒有做過何人抵抗，父親也說了梁家占據河南七州之地，勢力根深蒂固，怎麽麵對翰王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隻知道向父親求救呢？這表現的也太過於軟弱可欺了吧？若是其他世家如此也倒罷了，可是那是曆經七朝而不衰的梁家啊，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歐陽長青聞言如醍醐灌頂一樣幡然醒悟，驚訝的瞪眼眼睛。
歐陽複接著道“父親身在局中，渾然不覺也屬正常，孩兒在外看的仔細些，父親，梁家之所以任由翰王欺淩，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翰王的所作所為也正是梁家所期望的。”
“看上去，uu看書.翰王對梁家手段狠辣，絲毫不留情麵，可是事實上翰王不過是在拆分梁家罷了，當然這一切在外人看來翰王這麽做是不想徹底得罪父親，其實真是這樣嗎？”
“那你認為呢？”歐陽長青沉聲問。
歐陽複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道“孩兒認為這是梁家主和翰王私下達成協議的結果。”
“你是說梁家明麵上投靠為父，實際上是和翰王結盟了？”歐陽長青不敢相信的問。
歐陽複微微搖頭道“孩兒不知道，不過孩兒以為應該不是，梁家依附父親應該是真的，隻是那是被父親逼的走投無路的選擇，並非真心，方才孩兒說過，梁家主是聰明人，他顯然也知道如果梁家幫助父親取得天下，那麽接下來倒黴就是他梁家，所以梁家主才借助翰王發難的機會趁機拆散梁家，因為這麽一來梁家勢力減弱，便不足以對父親形成威脅，若是父親真的得了天下，也不會對他梁家下手，那麽梁家也就保存下來了，若是父親沒有成功，他也賣了人情給翰王，也能自保無虞，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梁家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父親，現在您還覺得梁家主不是聰明人嗎？您還期望梁家會傾心相助您嗎？”
“什麽？”歐陽複聞言也很是驚訝，想了一下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宅院，一路來到歐陽府，得知歐陽長青在書房，便徑直走了過去。
“父親，您為何要調動大軍圍住帝都？”歐陽複心急之下，連行禮都忘了，直接問道。
歐陽長青看著自己焦急的兒子，冷哼道“夏侯林找死，為父便成全他！”
歐陽複聞言眉頭一皺，道“父親，難道就是因為翰王將梁伍帶回帝都問罪，您就要調動大軍嗎？”
“複兒，你是在質疑為父嗎？”歐陽長青不悅輕喝。
歐陽複本能的眼神一凜，接著又強勢道“父親，孩兒沒有絲毫不敬的意思，隻是父親如此做，實為不智，孩兒不能看著父親犯下如此打錯！”
“混賬！為父哪裏做的不對了？啊！”歐陽長青大怒，喝問道。
“父親調動大軍就是不對。”歐陽複寸步不讓，逼視著歐陽長青道。
歐陽長青真的氣著了，喘著氣問“好好，那就你說說，為父調動大軍錯在何處？”
歐陽複也不遲疑，聞言道“父親可還記得孩兒在您壽辰時送您的那份大禮嗎？”
“什麽意思？”
“孩兒早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隻要再等些時日，孩兒就能再次發動西夏大軍進攻邊境，隻待他們兩敗俱傷，天下自是歐陽家的，如今父親突然調動十幾萬大軍圍困帝都，若是這一消息傳到邊關，被衛國公得知，父親認為衛國公會作何反應？”歐陽複反問。
“不等他知道，為父早就滅了皇室登基了！”歐陽長青紅著眼冷哼。
“然後呢？”歐陽複追問。
“然後，然後為父掛帥親征，滅了曹誌！”歐陽長青似乎被歐陽複的態度刺激的失去了理智，目空一切道。
歐陽複看向歐陽長青眼神變得有些失望，輕歎一聲道“父親，孩兒不想和您爭吵，孩兒隻問您，您的十幾萬大軍能否敵得過衛國公和巴圖爾聯手之力？”
“曹誌和巴圖爾聯手？他們剛剛生死大戰了一場，會聯手嗎？”
“父親不信？”
歐陽長青雖未說話，卻也看的出來不信衛國公曹誌會和巴圖爾聯手。
歐陽複接著道“父親，您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西夏這些年對魏國垂涎欲滴，早已是盡人皆知，若是以前衛國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巴圖爾聯手，但是父親一但舉兵登基，那麽衛國公想要對抗父親，隻能選擇和巴圖爾聯手，不是他想，而是父親逼的。父親可明白？”
“原本父親和衛國公、巴圖爾是三足鼎立，父親更是作壁上觀，讓衛國公和巴圖爾相爭，隻需要等待兩人兩敗俱傷即可，可現在父親調動大軍圍困帝都，已經觸碰了衛國公的底線，他不會再傻乎乎的去和巴圖爾對抗，必然會調轉兵鋒對準父親，他也知道單憑他自己不是父親的對手，那麽巴圖爾就是會從天生的敵人變成天生的盟友。”
歐陽長青聞言冷靜了一些，但是依舊不肯在自己兒子麵前示弱，堅持道“曹誌可以和巴圖爾聯手，難道為父就不能和巴圖爾結盟了嗎？”
“自然可以，孩兒也知道父親早就派出了典客唐茂約前去西夏和西夏王結盟，隻是這麽久過去了，唐茂約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歐陽複反問道。
歐陽長青聞言微微眯起雙眼，警惕的看著歐陽複問“你知道？”
“孩兒當然知道，孩兒還知道唐茂約自從進入邊境的千裏荒漠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父親難道就不感到奇怪嗎？”歐陽複接著道。
“你是說唐茂約被人攔截了？”歐陽長青難以置信的問。
歐陽複微微搖頭“是不是被人攔截了孩兒不知道，不顧這並不重要，隻要的是父親手中的籌碼沒有衛國公手上的有吸引力。”
“嗬，衛國公早已是孤軍在外，他有什麽籌碼可以與為父相提並論？”歐陽長青冷笑。
“天下！魏國天下！”歐陽複立即道。
歐陽長青聞言愣住了，歐陽複接著道“如果父親舉兵登上皇位，依衛國公對您的仇恨，拿出半壁江山甚至整個天下與西夏結盟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父親覺得西夏會拒絕和衛國公結盟嗎？當然父親也可以以同樣的條件和西夏結盟，隻是父親覺得西夏是會相信衛國公還是會相信已經登基了的父親呢？”
不言而喻，西夏自然會相信成為孤軍的衛國公而不會相信歐陽長青的。
歐陽長青心裏也明白這一點，心裏依舊有些後悔調動大軍圍困帝都的，隻是不想在歐陽複麵前承認罷了。
歐陽長青微變的神情被歐陽複看在眼裏，知道自己父親已經動搖了，接著道“父親，聽孩兒一句勸，五年的時間您都等了，不急在這一時，現在下令撤回大軍還來得及。”
“你可知道為父為了拉攏梁家籌謀了多久，現在翰王就這麽在為父眼皮底下斬斷梁家，為父如何忍得下這口氣？”歐陽長青想起翰王依舊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
“父親，翰王這麽做看上去是和您在作對，實際上非但不是，還是在幫您！”歐陽複語驚人道。
“你說什麽？你是糊塗了嗎？”歐陽長青難以置信的看著歐陽複問。
“孩兒此時很清醒，父親您想想自古以來，世家，特別是像梁家這樣勢力龐大的世家，曆朝曆代都是皇室的心病所在，如果不久之後父親如願以償，得到天下，難道父親真的會履行諾言讓梁家再一步擴張嗎？”歐陽複道。
歐陽長青沉默了，他自然不會履行諾言的。
歐陽複心裏也十分清楚，接著道“父親，你我心裏都清楚，像梁家這樣的世家不應該存在世間，現在翰王出手削弱梁家的勢力，對父親而言難道不是一件喜事嗎？不錯，現在來說對父親而言不是好的結果，但是對於將來來說，翰王此舉難道不是在為父親鏟除隱患嗎？”
歐陽長青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道“梁家盤踞在河南七州之地久遠，勢力早已經根深蒂固，若是能得梁家傾心相助，為父又何懼曹誌那廝！”
歐陽複聞言略微失望的搖搖頭道“父親，您為何還對梁家抱有如此希望？孩兒早就對您說過，梁家不可信，即便現在梁家投靠父親盡人皆知，梁家也不可能真的傾心相助父親的，梁家！不都是傻子，梁家主更是聰明人，父親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什麽？”歐陽長青追問。
歐陽複輕歎一聲道“從一開始梁家主答應父親率領梁家投靠父親之後，翰王便開始用各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手段打壓削弱梁家，而梁家卻從始至終除了向父親求救之外再沒有做過何人抵抗，父親也說了梁家占據河南七州之地，勢力根深蒂固，怎麽麵對翰王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隻知道向父親求救呢？這表現的也太過於軟弱可欺了吧？若是其他世家如此也倒罷了，可是那是曆經七朝而不衰的梁家啊，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歐陽長青聞言如醍醐灌頂一樣幡然醒悟，驚訝的瞪眼眼睛。
歐陽複接著道“父親身在局中，渾然不覺也屬正常，孩兒在外看的仔細些，父親，梁家之所以任由翰王欺淩，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翰王的所作所為也正是梁家所期望的。”
“看上去，uu看書.翰王對梁家手段狠辣，絲毫不留情麵，可是事實上翰王不過是在拆分梁家罷了，當然這一切在外人看來翰王這麽做是不想徹底得罪父親，其實真是這樣嗎？”
“那你認為呢？”歐陽長青沉聲問。
歐陽複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道“孩兒認為這是梁家主和翰王私下達成協議的結果。”
“你是說梁家明麵上投靠為父，實際上是和翰王結盟了？”歐陽長青不敢相信的問。
歐陽複微微搖頭道“孩兒不知道，不過孩兒以為應該不是，梁家依附父親應該是真的，隻是那是被父親逼的走投無路的選擇，並非真心，方才孩兒說過，梁家主是聰明人，他顯然也知道如果梁家幫助父親取得天下，那麽接下來倒黴就是他梁家，所以梁家主才借助翰王發難的機會趁機拆散梁家，因為這麽一來梁家勢力減弱，便不足以對父親形成威脅，若是父親真的得了天下，也不會對他梁家下手，那麽梁家也就保存下來了，若是父親沒有成功，他也賣了人情給翰王，也能自保無虞，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梁家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父親，現在您還覺得梁家主不是聰明人嗎？您還期望梁家會傾心相助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