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麽事?”簡言問。


    洪四浩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還是當年的事,我想知道全部真相。”


    簡言聞言明顯猶豫了一下,和朗寧對視了一眼,朗寧率先問道“先生,當年的事,您不都是知道的嗎?怎麽還問?”


    洪四浩也不解釋,直接道“我想再聽你們說一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


    “哦,這樣啊,那好,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先說一遍。”朗寧也沒有多想,直接點頭答應。


    洪四浩立即正襟危坐凝神細聽,簡言卻無聲的歎了口氣,似乎有些傷感,端起茶抿了一口,看向了一邊。


    朗寧也整理了一下思緒道“當年我還是一個校尉,知道的不多,隻記得那天一切來得都很突然,皇上剛剛登基,朝局不穩,歐陽長青突然拿出了一份先皇的遺旨,說洪太尉謀上作亂,很多人都站出來反對,可是歐陽長青根本不給任何的機會,直接帶兵衝進了洪府.....”


    說到這裏朗寧才察覺不對,猛然止住話語,定定的看著洪四浩,簡言也跟著愣住了,有些擔憂的看著洪四浩。


    洪四浩卻神色如常,微微搖頭“沒事,接著說。”


    “啊。”朗寧答應一聲,看向簡言,簡言深吸一口氣,點頭示意,朗寧這才接著道“歐陽長青帶兵衝進洪府,將洪府滿門滅殺幹淨,我得知消息之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後來我才知道歐陽長青早已蓄謀已久,暗中掌控了長風軍和虎賁軍,殺了洪太尉,奪了兵權,皇上也被他軟禁在宮中,


    當年很多人都站出來鳴冤,但是都被歐陽長青殺了,隨之皇上便病重垂危,要不是衛國公當年站了出來,帶領十萬大軍欲要揮師東進,嚇住了歐陽長青,隻怕天下早就姓了歐陽了。”


    “還有嗎?”洪四浩問,因為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朗寧搖頭“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簡大人或許知道的更多。”


    聞言洪四浩看向簡言,簡言輕歎“我知道的也不比他多,你也都知道,我就不再說了。”


    洪四浩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簡言看了看洪四浩,想了一下問“小耗子,皇上都和你說了什麽?你要問我們這些事?”


    洪四浩也不隱瞞,直接道“之前我一直以為歐陽長青之所以沒有謀反奪位,是因為害怕衛國公,現在看來事情應該比這個更複雜。”


    “哦?難道還有其他原因嗎?”簡言問。


    洪四浩接著道“這五年來,雖然西夏不斷侵犯邊境,讓衛國公不敢帶兵回來,但是仔細想想這五年中有太多的機會讓歐陽長青對衛國公出手,可是他都沒有這麽做,實在太奇怪了。”


    簡言道“這有什麽奇怪的,衛國公的十萬大軍可不是泥捏得,歐陽長青就算想動也會傷筋動骨,到時候他也就沒有實力坐穩天下了。”


    洪四浩道“不錯,現在來看確實如此,可是當年卻不是這樣,當年的長風軍和虎賁軍也都是虎狼之師,戰力不在衛國公的十萬大軍之下,十五萬對十萬有必勝的把握,如果換做是我,當年一定會一鼓作氣拿下皇位,可是歐陽長青卻沒有這麽做,到最後以至於錯失良機,這是為何?難道歐陽長青當年隻是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嗎?”


    洪四浩這麽一說簡言也覺得不對勁,道“或許當年歐陽長青真的隻是想代替洪太尉呢?”


    “是啊,再說了或許歐陽長青當年沒有完全掌握長風軍和虎賁軍也說不定啊。”朗寧也道。


    洪四浩卻搖頭否定“不可能,發動這樣的計劃,歐陽長青必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可能在沒有完全掌握住長風軍和虎賁軍的時候實施計劃。”


    “那這麽說,歐陽長青為何沒有一氣嗬成拿下皇位啊?”朗寧不解問。


    洪四浩微微眯起眼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這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陰謀在。”


    聞言簡言和朗寧都愣住了,彼此對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簡言問“小耗子,你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洪四浩點頭“當年歐陽長青殺了我全家,奪了兵權,完全可以再進一步奪取皇位,卻終止不做,轉而對付朝中各個大臣,慢慢掌控朝局,徐徐圖之,看上去似乎很合理,可是明明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很奇怪,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皇上,歐陽長青把皇上軟禁之後,皇上就得了重病,顯然也是出自歐陽長青的手筆,自不必說。


    這兩件事看似都很合理,可是加起來之後,就太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了。”


    朗寧聽著一臉懵,不知道洪四浩說的是什麽意思。


    簡言似乎明白了一點,道“你是說歐陽長青當年所做的一切,一直到現在都是事先謀劃好的?”


    洪四浩反問“難道不像嗎?”


    簡言皺眉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像是這樣,那是誰謀劃的這一切?歐陽長青嗎?可是為什麽啊?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不錯,正是因為沒有必要這麽做,所以才可疑。”洪四浩點頭。


    簡言似乎被嚇到了,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道“難道真像你說的,這背後有一個咱們不知道的陰謀?”


    朗寧都聽迷糊了,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明明聽得懂每一個字,就是不知道什麽意思,忍不住問“等等,你們到底說的什麽啊?”


    簡言和洪四浩並未理會朗寧,簡言問道“可是你怎麽能確定皇上是被歐陽長青陷害的?”


    洪四浩輕歎“這一點是我之前疏忽了,昨夜我去見皇上,給他診了脈,發現他確實病入膏肓,恐無時日了,於是我就請孫大夫去給皇上診病,本想試試,可是沒想到卻發現皇上不是得了重病,而是中毒。”


    簡言驚呼道“中毒?這,怎麽可能是中毒?難道皇宮裏那些禦醫都沒有發現過嗎?”


    洪四浩苦笑搖頭“即使發現了誰有敢說呢?也怪我之前疏忽了這一點,哎!”


    看著洪四浩自責的樣子,簡言忍不住安慰道“小耗子,這也不怪你,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再說了之前你也沒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不必太過自責,一切都是天意吧。”


    朗寧已經無語了,再次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洪四浩聞言看向朗寧,微微一笑,示意簡言,簡言會意點頭。


    “郎大人,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問我。”


    看著簡言有些許得意的樣子,朗寧有些無語,但是也確實不明白,咂了咂嘴問“你們說背後有一個陰謀,什麽陰謀?”


    簡言輕歎一聲,拍了拍朗寧的肩膀道“我們是猜測這背後以一個陰謀,但是並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還用得著在這說嗎?”


    “哦,你們也不知道,不對啊,你說猜測?”朗寧擰著眉問。


    簡言無奈一歎,耐著性子給朗寧解釋。


    洪四浩坐在一邊怔怔出神,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慢慢的脫離掌控,這讓洪四浩有些不安,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泥潭之中,四周是虎狼環伺。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簡言終於給朗寧解釋明白了,見洪四浩如此模樣,不由問道“小耗子,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辦?”


    洪四浩回答“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也已無退路可言。”


    簡言點頭同意“那就是說一切照舊?”


    “嗯,在沒弄明白歐陽長青當初為何按兵不動之前,一切都按照之前計劃好的進行。”洪四浩話音剛落。


    吳桐便急匆匆的上來了,拱手稟報“少主,剛剛手下來報,歐陽複身邊的那些黑衣人出城了。”


    “出城了?去做什麽了?”洪四浩問。


    吳桐回答“他們去的方向正是城外祭台的方向。”


    “城外祭台?”洪四浩自語一聲,陷入沉思之中。


    而此時歐陽府中歐陽長青還在和梁家主相互虛以委蛇,各懷鬼胎。


    “賢弟,還有一事為兄要詢問一下。”歐陽長青問道。


    梁家主自是連連答應“歐陽兄有事隻管問就是,愚弟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嗬嗬,沒有那麽嚴重,隻是為兄想問一下,世侄梁風與為兄侄女的婚事,梁家長輩是何態度?”歐陽長青笑著問。


    “歐陽兄不問,愚弟也正要說,關於梁風和歐陽兄侄女的婚事,家中長輩具已讚同,我來之時,梁家已經請了媒人前往了歐陽家,想來此時已經到了。”梁家主緩緩回答。


    “哦?嗬嗬,uu看書 w.uukanshu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看來為兄那侄女也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了。”歐陽長青滿意一笑。


    “是。”梁家主點頭應是。


    隨後又閑聊了幾句,梁家主便起身告辭了,因為明日要參加年尾祭天,梁家主需要回去早些準備,所以歐陽長青也沒有強留梁家主。


    看著梁家主走後,歐陽複來到歐陽長青麵前躬身行禮“父親大人。”


    歐陽長青低眉看了一眼歐陽複問“何事?”


    歐陽複微微一笑道“沒想到父親大人短短時間之內竟已將梁家收歸揮下,真是可喜可賀。”


    “哦?你真是這般想的嗎?”歐陽長青笑著問。


    歐陽複笑著點頭“梁家世居河南七州之地,地廣人多,門生故舊更是數不勝數,父親大人將至收歸揮下難道不應該祝賀嗎?”


    歐陽長青定定的看著歐陽複,笑了“好,有心了。”


    “父親大人過獎了,對了孩兒記得明日便是父親大人的壽辰,孩兒也給父親大人準備一份厚禮,不知道父親大人喜不喜歡。”歐陽複話鋒一轉,笑著問。


    “哦?什麽厚禮?拿來為父看看。”歐陽長青道。


    “嗬嗬,壽辰未到,父親大人還是再等一等,明日孩兒在拿出來給父親大人看。”歐陽複溫順的回答。


    讓歐陽長青不由皺了皺眉,但看歐陽複恭敬的樣子,還是欣慰的點點頭“好,明日為父就等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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