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我麵前動刀動劍的,普天之下,夠得著在我麵前動兵器的,不過數人爾!”獨孤詩卿微微一笑,而這一笑,更是宛如奇花初開,美玉生輝,說不出的明豔動人。


    太子沒有說話,他雖然武技不高,但自幼生於皇室之中,眼光還是有點的,眼前這美豔動人的女孩子,實在是難得有數的高手。而讓他不解的是,邵庭居然稱呼他姨娘。姨娘有著兩種含義,一種是她確實是邵府親戚,乃是邵庭嫡母的妹妹。


    而另一種,這女孩子乃是邵赦新納的小?


    如此美麗清純的女孩子,武技又如此高明,怎麽會甘願做邵赦的偏房小妾?


    “赦!”獨孤詩卿親昵的抱住邵赦的手臂,嘟著嘴,狀似撒嬌的道:“我不依——你的孩子都欺負人。”


    “好好好……”邵赦眼見邵庭和太子都在,忙著不著痕跡的推開他,問道,“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教訓他。”


    “你家的庭少,還有他!”獨孤詩卿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太子。


    太子怒氣上升,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何來欺負一說:“小姐,你說話可要有證據,你我素昧平生,何來欺負一說?向小姐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倒還真想欺負一次呢。”這話可有些不怎麽好聽,明著沾便宜了。


    “放肆!”邵赦怒道。


    太子哼了一聲,獨孤詩卿輕輕的笑了笑:“你一把火把我的房子燒了,還說沒欺負我?”


    “我何時放火燒過你的房子?”太子皺眉問道。


    “你還真敢裝糊塗?”邵庭冷笑道,“蘭若寺難道不是你防火燒的?”


    “蘭若寺?”太子愣了愣,蘭若寺難道居然是這漂亮女孩子的產業?


    “赦,那可是你親自幫我替的匾額!”獨孤詩卿說的多委屈似地。


    “詩詩——”邵赦歎了口氣,低聲哄著獨孤詩卿道,“別鬧了,看在我的份上,放他走!”


    “好吧!”獨孤詩卿點頭道,“既然你都說話了,我也沒得好說的,怎麽說都是你的長子,赦——她們的孩子都長大了……”說到最後,她不僅輕輕的歎氣,臉上浮起一股滄桑無奈,與原本美麗青春截然不同。


    “你走吧!”獨孤詩卿看著太子,“我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後,我將盡璿璣洞獨孤氏的所有力量,追殺與你,三天之內,若是你能夠躲過,蘭若寺的恩怨我們就一筆勾銷。”


    太子愣然!璿璣洞獨孤氏?她到底說什麽人?邵赦怎麽和獨孤氏也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太子一直都不知道,邵赦控製著璿璣洞獨孤氏,更不知道,陛下的一個寵妃嫻妃娘娘,就是獨孤氏的人。


    “滾!”邵庭更是一點都不客氣,指著門口直接喝道。


    太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轉身,昂首大步向著門口走去,今日之辱,將來終究有那麽一天,他會討回來的。臨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轉身,狠狠的盯了邵庭一眼……


    如果早知道邵赦居然和璿璣洞獨孤氏有著關聯,也許——他該好生利用一番?但是,現在似乎一切都遲了,該死的邵赦,他到底瞞著他多少事情?


    密州,城主府內,邵書桓在臥榻上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態,看著佝僂著身子,站在自己麵前的黑衣人,點頭道:“三天之內,我要見著他的首級。”


    “是!”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答道,“殿下放心。”


    “這事情,盡量不要讓邵大人知道了!”邵書桓吩咐道,邵赦在太子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就算如今他和太子反目,但真知道他的死訊,隻怕他還是會傷心,血濃於水,這份感情,不是說撇開就撇開的。


    “奴才明白!”黑衣人道。


    “去吧!”邵書桓揮手,命黑衣人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密州城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邵赦命人打探戰神的消息,不料探子匯報,戰神還沒有到達黑水河。


    邵赦心中有些奇怪,倫理,墨菲早就應該到達黑水河了,難道他還想玩弄什麽玄機不成?總不能讓他潛入密州城,強行搶走邵書桓吧?


    為著安全起見,等著邵書桓傷勢略好,他就連哄帶騙,把邵庭、邵慶等人,都哄到雲洛城薔薇山莊。


    薔薇山莊修建在半山上,邵書桓居高臨下,觸目所及皆是各色盛開的薔薇花,如今正值春暮,乃是薔薇的盛季,連著空氣中,都帶著薔薇花濃濃的甜香味。


    “書桓,你瞧著這裏不錯吧?”邵赦穿著一襲寶藍色的長袍,順著山坡上鋪成的石階,走了過來。


    “雖然不像清瑤之城那樣別開生麵,但難得是這漫山遍野的薔薇花。”邵書桓含笑道,“尤其是這個季節。”


    “這裏雖然距離江南不遠,加上氣候適宜,非常適合薔薇花。”邵赦說話的同時,已經走進邵書桓麵前,伸手扶住他,“腿上的傷怎麽樣了?還痛嘛?”


    “好多了!”邵書桓點頭笑道,“我還好,隻是苦了邵慶,燒傷燙傷都不易好,偏生他還要強,如今好了,弄得好幾處傷口破裂化膿,哎……父親,你應該早些專門醫治燙傷的草藥,給他治治!”


    “你以為我真是太醫啊?”邵赦苦笑著搖頭道,“我也就略懂一些藥理,哪裏懂得醫治燙傷了?雲洛城最好的大夫都請來了,隻要他安心養傷敷藥,不用幾天就會好,幸好隻傷了皮肉,那孩子也要強得緊。”說著,輕輕的搖頭,“幸而你沒有燒傷——”


    “我是躲在棺材內……”提到這個,邵書桓不禁憋屈,隨即想到太子,低聲問道,“太子來見過你?”


    “我知道瞞不了你的!”邵赦也不隱瞞。


    “你們反目了?”邵書桓問道,雖然邵赦和太子相談的內容他不完全知道,但多少還是猜到一些的。


    邵赦苦笑道:“我本來是安排他去西蠻農莊,從此過上一輩子富貴閑人的日子,也沒什麽不好,可惜,他野心太大了,隻怕將來難以善終。”


    邵書桓這次沒有說話,他下令殺手三天之內取太子首級來見,但派出去的殺手,至今卻沒有回來稟告,隻怕另有意外。


    “事實上,早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我私下不知道勸說過他多少次,讓他請遲,陛下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絕對不容更改。他若是能夠退上一步,封個親王,保一生榮華富貴還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要去爭奪?”邵赦歎道。


    “同樣的話,你也勸過我!”邵書桓搖頭道。


    邵赦就在山坡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示意邵書桓也坐下,邵書桓點點頭。


    “你是迫不得已!”邵赦低聲道,“就算你不想掙,陛下也會千方百計的讓你去掙,去奪,而他不同。若是開始的時候,還有著一些念想,可當你從南夏回來,他就應該明白,陛下的心意再也不可能動搖,偏生——他非要掙,拉扯著我也無奈……”


    “我能夠理解你!”邵書桓笑笑,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死路上走,所以,他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鋌而走險,事實上,邵赦這個宰相,做的還真夠辛苦的。


    “書桓,他是我第一個孩子!”邵赦低聲歎息,“當我知道那個女人有了身孕的時候,還無所謂,但是,當他出生以來,我著實喜歡得緊,三天兩頭借口往東宮跑——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子。


    陛下並不怎麽喜歡孩子,也許,不是自己的孩子吧?但我喜歡,我常常抱著他出去玩兒,看著奶媽為他吃奶、都他笑——等著他開始牙牙學語的時候,我就偷偷的哄他叫我爹爹……”


    邵書桓能夠理解邵赦的感情,孩子總是父母的心頭肉,就算不能相認,偶然見著,他也想要聽著他叫上一聲“爹”。


    “再後來,等著他略大一些,我就開始教他讀書寫字,開始的時候,我幾乎是手把手的教他寫字……”邵赦歎了口氣,“而現在,他居然對我說,若是他登基為帝,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淩遲碎刮了!”


    “你的出現,我知道陛下的心意,私下我不知道找陛下爭論過多少次,無奈陛下是鐵了心,非要你不可,我私下問過陛下,陛下說——隻要他肯平安的退下一步,他絕對不會趕盡殺絕,隻是他不肯,他和他的母親一樣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當初殷墨留下的玲瓏血鼎意味著什麽,不知道璿璣洞這些年經營的龐大勢力,不知道陛下的決心……”邵赦再次道。


    “皇家素來無情,陛下更有著一統天下的雄心壯誌,隻是不忍百姓塗炭,生靈遭殃,不願輕啟刀兵之禍,但若是能夠給南夏迎頭痛擊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邵赦歎道。


    “是!”邵書桓笑了笑,“所以,便有了今日密州之局?”


    邵赦正欲說話,不料陡然見著一個探子急衝衝的跑來,見著邵赦,喘籲籲的跪下——


    未知探子稟報何事,請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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