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赦聞言隻是笑笑,也不說什麽,邵書桓告辭出來,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個有些飛揚跋扈的魯子安——開牧場的?養軍馬的?難怪有那麽好的馬!


    回到清瑤別院的時候,邵慶、王震楠早就等著他,見著他忙是行禮,邵書桓笑著揮手道:“免了吧,免得相互尷尬。”


    邵慶臉上訕訕的,低頭不語。


    王震楠笑問道:“公子要買的東西,末將可是跑遍了差不多整個京城,總算湊齊了,剛才已經交給王公公,倒算是熟悉了一下京城的道路。”


    邵書桓心中暗道:“居然能夠買全,倒也不錯……”


    “你們的事情,我總算是搞定了,陛下同意了,不過你們自己小心,弄出什麽動靜來,我可不負責收拾。”邵書桓囑咐道。


    “公子放心,末將自會省的。”邵慶抱拳道,“我叔父那裏怎麽說?”如果邵赦那一關通不過,隻怕還是不成的,邵慶不無擔憂的問道。


    “我說了,他也沒說什麽。”邵赦的態度算是默許,邵書桓明白,既然邵赦可以調動禁軍,可見禁軍確實是在他手中掌控著,大舟山距離京城太近,三千親兵不多,但也不少,總得防著點那些禁軍趁機搗亂。


    否則到時候成啊,你練兵,我就去給你搞點突襲什麽的,過後就算邵書桓追究起來,那些禁兵依然可以一推四五六,甚至可以顛倒黑白,把親兵說成山寇劫匪。


    人家禁兵去大舟山就算是明著搗亂,還可以名正言順的說——我們是剿匪的。


    但是,親兵和禁兵動真格,弄不好就是謀逆的罪名——你想造反了不成?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承擔得起?


    所以,邵書桓自然也明白,想要在禁兵眼皮子底下玩玩,可得把上層關係先打通了再說,不管什麽朝代,兵痞都是招惹不起的。


    “如此甚好,那我們是不是準備準備,明天就可以出發?”邵慶笑問道。


    “嗯,可以!”邵書桓笑道,“不要擾民鬧事。”


    “末將明白!”邵慶和王震楠都是大喜,忙著抱拳道。


    “你倒還真會自個兒找樂子?”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在書房門口響起,邵書桓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邵慶和王震楠整齊劃一的拔出腰間的佩刀,大聲喝問道:“什麽人?”


    “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門口,王泰大聲喝問道。


    “王泰,放他進來!”邵書桓大聲道。


    王泰盯著那個麵色陰翳得如同誰欠著他幾百萬兩銀子不換的中年人,哼了一聲,側身讓了開去。


    秦暉自己打起簾子進來,見著邵書桓,跪下施禮道:“奴才見過公子。”


    “你速度倒快!”邵書桓笑了笑,今兒王震楠還說,他要明天才到,不料卻提前了一天。


    “奴才惦記著公子,特意趕回來的。”秦暉道,說著忍不住看了看邵慶。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邵書桓笑著向王震楠和邵慶道,“這位秦公公是自家人,鬧著玩兒的,放心,沒事的。”


    “是!”兩人答應了一聲,一路同來都知道秦暉的身份,自然也不疑什麽,都退了出去。


    邵書桓笑著向秦暉道:“你來就來了,怎麽也不走正門,偷偷摸摸的進來?”


    “奴才差點就來不了。”秦暉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邵書桓驚問道,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秦暉,原本一張棺材店老板的臉麵依然崩得緊緊的,隻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頭發也略略淩亂……


    秦暉喘了口氣,邵書桓忙道:“你不用拘禮,坐下說話。”


    “多謝公子!”秦暉看著邵書桓坐下,這才在下首一張椅子上,斜著身子坐下,搖頭道,“公子讓奴才聯係莊家和另外兩家,結果,奴才到了揚州,就一路被人追殺……”


    邵書桓皺眉,秦暉以前應該沒有去過揚州,自然也沒用人認識,加上他本身乃是南夏國禁宮一名內監,跟不可能在大周國江南有仇家一說,如此說來,追殺他的人,自然是與自己有關了。


    “可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邵書桓問道。


    “奴才和他們幾次交手,看他們出招之間多有配合,武功不算太高,隻是圍攻之下,配合之間卻是巧妙無比,想來是平日裏訓練有素,明顯是一個組織的人。”秦暉道。


    邵書桓站了起來,在房裏來回的走了幾步,訓練有素的殺手?自然也就隻有那麽幾個罷了……


    璿璣內衛?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想到那個金龍盤月的凶殺案,一時之間,全無頭緒,搖頭道:“你沒事就好。”


    “公子,這是莊家給你的信!”秦暉一邊說著,一邊從內衣上撕下一塊,去裏麵取出信件,解釋道,“奴才怕丟了,所以就縫在內衣上了。”


    “辛苦你了。”邵書桓接了過來,展開看了看,隨即走到香爐前,揭開蓋子,丟了進去,隻見著信件化成灰燼,才算長長的鬆了口氣,想要控製住江南,談何容易?那個甄家,實在不簡單啊!


    “對了,秦公公——”邵書桓道,“還有一事要麻煩你,本來你一路從江南辛苦回來,應該好好休息兩日,隻是如今是這裏實在沒人,不得不辛苦你了。”


    “能夠給公子辦事,那是奴才的榮幸!”秦暉忙著躬身道。


    “不用多禮!”邵書桓道,“事實上也沒什麽,隻是你瞧瞧,我這裏亂糟糟的,也沒有個管事的人,所用的小廝、內監,又都是宮中和邵家的人,各有各的規矩,結果越發混亂,所以想要委屈你做我的管家,替我管管。”


    秦暉原本以為他又會派遣什麽為難的事情讓自己去辦,聽著隻的管理家事,忙著笑道:“這個容易,那是奴才份內之事。隻是有一件,奴才先申明了,公子剛才也說了,這些人本來是邵大人和陛下的人,如今在這裏,如果奴才要管教,可有妨礙?”


    邵書桓笑道:“這個你不用顧忌,誰要是不服管教,打哪裏來,就給我回哪裏去。”


    秦暉得了他這麽一句話,忙點頭道:“既然如此,奴才就好辦理了,奴才這就去。”說著,當真退了出去,各住走查一遍,安插人手和親兵守衛,召集所有的奴仆小廝、丫頭們訓話,各司其職,直鬧騰到花燈初上,才算完結。


    但讓秦暉都意想不到是,邵書桓如此龐大的一所園子內,居然沒有安排一個管賬房的,也就是說,銀錢出入,一概都得邵書桓自己管理。他也不便擅自去問邵書桓,眼見王泰是他身邊的親近小太監,細細問了問,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宮中撥過來的,一應月錢開銷,都是宮中發放,而邵府過來的人,一應開銷又都的邵府支付,如今偌大的清瑤別院,居然是靠著宮中和邵府在養著……


    如果加上綿綿和菲菲,安王府的小廝,正個清瑤別院更顯得混亂不堪。


    而邵書桓大概是不知道,雖然手裏有錢,大約也不會關心這方便。


    秦暉向邵書桓回稟過後,邵書桓想了想,自己想要賺點錢,總也得和鴻通錢莊什麽的區分開來,找個賬房是有必要的,當即點頭道:“明兒你陪我出去走走,我們找個賬房先生回來。”


    說話之間,天色已是不早,邵書桓原本以為顧少商會過來,特意讓人準備了酒菜,不料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人,吃了晚飯,在燈下寫了幾個字,梳洗了睡下。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邵書桓從夢中隱約聽得“啪”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麽東西落在地上,不禁一驚,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心中暗道:“難道有賊?”


    一邊豎起耳朵細細的聽著,遠遠的,傳來貓叫聲。


    “嚇我一跳,還當鬧賊了。”邵書桓在心中暗道,翻了個身,正欲繼續睡覺,陡然一驚,不對勁,清瑤別院並沒有養貓。


    晴瑤別院的園子內,養著很多珍禽,為著避免被貓誤傷,所以並沒有養貓,倒是養了幾隻乖巧的狗……


    “多多……多多……茶!”邵書桓故意大聲叫道。


    哪知道叫了兩聲,卻是鴉雀無聞,邵書桓心中知道不好,多多和綿綿、菲菲幾個大丫頭,平日裏輪流睡在他外間大床上,晚上照顧他要茶要水的,不可能叫這麽大聲還聽不到,再說了,外麵房裏,還有負責上夜的老婆子,怎麽如今漆黑一片?


    他心中想著,忙著摸向枕頭底下的短劍。


    窗外,又傳來兩長一短的貓叫聲,甚有節奏感。


    邵書桓聽著藕荷色水墨畫帳子外麵一盞宮燈,手中的短劍已經無聲無息的拔出劍鞘,心中有些擔心那幾個丫頭,但現在,他無暇旁顧。


    “啪——”東麵的窗欞上,傳來輕輕的響聲,很小,幾乎可以忽略掉,但邵書桓卻全身的神經都忍不住繃緊。


    “吱呀”一聲輕響,木質的紫檀木雕花窗戶已經被推開,十月份的天氣,很冷,外麵有涼颼颼的冷風,直灌進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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