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當然隻能招來一頓拳腳。


    那匈奴人看看小女孩,放下自己手,對身邊眾人道:“這個不要,張的也太醜了些。”


    另一人說卻是說道:“你不要我要,帶回去擠上幾年馬奶,等她大些,好歹也能換兩頭羊吧?”


    說完,那人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塊牌子,掛在那小女孩的脖子上。


    就這時候,營外忽然吹響了號角,這些人麵麵相視,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頭向那最大的帳篷跑去。


    大帳篷裏麵走出一個衣衫華麗的匈奴人,從體型上,黃承彥認出,這人就是將自己掠來的土匪頭目。


    “怎麽回事?”


    那人大喊一聲,有一騎飛快奔來,“報!朔方的漢軍守軍已經到了……”


    話未說完,眾人視野中,一騎當先,一隊漢軍從草原的地平線上緩緩出現。


    於夫羅很是驚慌,他害怕了。


    他並不是怕這隊漢軍,憑眼力觀察,漢軍頂多一千人,而且除了領頭之將,其餘都是步兵。


    他害怕的,是這些漢軍的身後。他們的身後,站著整個大漢!


    匈奴人對大漢的恐懼根深蒂固,現在的大漢隻是麵臨危機,還有足夠的震懾能力。即便是大漢的危機爆了,三國混戰了,匈奴人依然恐懼大漢。


    曆史上,曹*得知蔡文姬在匈奴之後,就想贖回蔡文姬。他用了兩樣東西,一箱金子,一把寶刀。


    金子的含義大家都知道,那把刀就有點讓人尋味了。當時的匈奴單於就是於夫羅,他對自己的屬下說:“這是曹*看的起我,漢人都以寶刀贈英雄。”


    可是心底,他還知道刀的另一個意思。


    他也聽說過,曹*在有一次喝醉的酒的時候,對一個叫使君的人說:“天下英雄,唯*與使君而。”


    唯,就是僅有的意思。*,就是曹*。使君是誰他不知道,反正不是他。


    於夫羅現在就是很恐懼,漢軍剛剛大勝鮮卑,匈奴人招惹不起。


    怎麽辦?於夫羅拿不定主意。


    “大王,他們隻有一千人,做了他們!”身後一騎士惡狠狠的說道。


    於夫羅心中一動。是啊,他們隻有一千人,而自己有四千多騎兵,完全有機會,隻要殺的一個不剩,自己可以裝作什麽也沒生。


    想到這裏,他的手握向自己的刀柄。


    “左賢王別來無恙?”漢軍那將領遙遙抱拳。


    於夫羅握著刀柄的手慢慢鬆開,他放棄了自己的打算。他有把握打敗這一千漢軍,卻沒有把握全部殺光。


    最少,他沒有殺了那名將領的把握。


    他是陳天路,以十騎在慕容紅兩萬大軍的陣營之中殺進殺出的陳天路!


    “陳將軍怎麽有時間來小王這裏?”於夫羅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掛起笑容。


    “本將前天巡視之時,聽說有一顧馬賊遊蕩在草原之上,一路尋來,竟然來到左賢王帳前,小將也是奇怪的很。”陳天路麵帶笑容。


    黑貓對這一帶太熟悉了,他告訴陳天路,你在這裏等著,肯定能等到於夫羅。


    果然,陳天路等到了。


    黑貓還說,漢軍一旦突然出現,於夫羅肯定會放人,因為他不想招惹漢軍。


    所以陳天路的關鍵問題,並不是如何搶人,而是如何把人安全帶回去。


    於夫羅哈哈一笑:“陳將軍來的真是及時,小王剛剛趕跑一群馬賊,還從他們手下救出一群被劫之人,正在考慮該如何處理。”


    陳天路帶著玩味的笑容,輕輕一聲:“哦?是麽?那太巧了。”


    於夫羅用手指了一下被串在一起的人群,說道:“他們中間有些漢人,既然將軍來了,這些漢人,就交給將軍處置吧。”


    陳天路也知道,這是草原上的規矩。如果你的部落被人打劫,你追上之後,對方有兩個選擇。


    一是和你沒什麽交情,雙方直接開打,勝利的人想做什麽做什麽。


    二是對方不想得罪你,把你們部落的東西還給你。


    既然自己身在草原,陳天路也不想,也沒必要去壞了規矩。


    拱手說道:“多謝大王援手之恩,陳天路銘感肺腑。”


    看著陳天路帶著一群人離去,於夫羅的臉色忽然變了,變的很難看。片刻之後,於夫羅抽出自己刀,大喊一聲:“上馬!”


    黃承彥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居然出現轉折,轉眼之間,自己居然獲救了!


    抱著懷裏的女兒,黃承彥腳步踉蹌著跟隨大隊前進。天天跑步,讓陳天路手下的這些軍士步伐非常的快,女兒自己的兩隻小腳根本隨不上。


    而且他本身的體力就是柔弱,再抱一個孩子,更是氣喘籲籲。


    “小妹妹,我帶你騎馬好不好?”黃承彥抬頭一看,正是剛才那位將軍。


    小女孩的眼神怯生生的,從她眼神之中,陳天路看出她對騎馬非常的有興趣,同時對自己又有點恐懼。


    女孩看著自己的爸爸,陳天路對黃承彥說道:“把孩子給我吧,不然你們都會掉隊的。”


    黃承彥心中非常的感激,對女兒說道:“還不謝謝將軍大人!”


    女孩得到了父親的肯,高興地把自己的小手伸給陳天路,陳天路雙手一提,女孩隻感覺自己好像騰空飛起一般,直落在馬背上。


    “你叫什麽名字?”陳天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懷裏的小孩,隨口問道。


    小女孩的嘴巴很大,大的很不好看,鼻梁也塌的厲害,兩隻眼睛睜大了也就是一條縫隙。


    “黃月英。”陳天路一愣,這名字自己聽過!


    哦,是未來諸葛亮的老婆!書上都把諸葛亮形容的俊朗瀟灑,他老婆怎麽會如此之醜?


    “今年多大了?”陳天路繼續問著,心裏也沒停止思索:莫非女大十八變,這小妮子長大變漂亮了?也不對呀,這鼻子,這眼,這臉型,就是再變也好不到哪裏去。


    “八歲了。”


    陳天路的思索被“咕嚕”一聲異響打斷,微微一笑,陳天路從懷裏掏出水袋,水袋裏裝的都是馬奶。


    “喝點吧。”


    黃月英抱起來,一口氣將一袋馬奶喝的精光。


    孩子分好幾種,黃月英顯然屬於讓人頭疼的那一種。


    “叔叔,為什麽馬用四個蹄子走路呢?”


    “因為那樣才能跑的快。”


    “為什麽我們隻用兩隻腳走路呢?”


    “因為我們要用手去做其他的事情。”


    “那馬為什麽不可以站起來用兩隻腳走路呢?”


    “……”


    “叔叔,太陽離我們有多高?”


    “…….”


    “叔叔,”


    “等等,叔叔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陳天路實在扛不住這小丫頭的問題了.“好聽麽?”小丫頭抬起自己的腦袋,那一雙小眼望向陳天路。


    陳天路心道,隻要你不再問為什麽,我保證好聽!“從前呀,有一個小女孩,她喜歡戴紅色的帽子……”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陳天路現,他們的身後始終有一股騎兵,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陳天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黑貓說的不錯,對付這些草原上的民族,你隻有一刀砍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知道疼。”


    不搭理這股騎兵,講著他的故事繼續趕路。慢慢的,後麵尾隨的騎兵越來越多,而且居然有兩股已經抄到漢軍的左右兩翼,擺出一副包圍的態勢。


    馬蹄之聲與眾人的腳步聲並肩而行,這讓那些剛剛被救的人都非常的驚慌,黃承彥的臉色慘白,他沒行過軍,但也看出那些騎兵最少比漢軍多出三四倍的人馬。


    猛然之間黃承彥想到,如果對方攻擊,肯定先會射殺騎馬的那名漢將,那豈不會殃及自己的女兒?


    黃承彥想到這裏,忙的趕上陳天路的馬頭:“將軍,還是讓小女下來吧。”


    陳天路看著黃承彥,明白他心中想什麽。


    看了看四周,陳天路放下黃月英:“乖乖去你父親那裏。”


    黃月英年紀雖小卻是異常的聰明,抬頭問道:“叔叔,旁邊那些騎馬的是壞人麽?”


    陳天路微微點頭:“是啊,你閉上眼睛,我把這些壞人變走。”


    黃月英咧嘴一笑:“好!那一會你要告訴我,白馬王子最後有沒有找到灰姑娘!”


    陳天路見她真的把眼睛閉上,摸樣很是可愛,當下摸摸她的腦袋,對黃承彥說道:“別讓孩子看見,會嚇壞她的。”


    黃承彥感動的衝陳天路一鞠到底:“多謝將軍!”


    陳天路長棍一揮:“列陣!”


    他的棍子是才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綠檀木,兩頭包了鐵皮。


    漢軍軍士馬上排成一個方陣,將黃承彥一群人置於陣後。


    陳天路踱馬而出,大聲喝道:“既然有人不服,我們便在這裏打上一場!別拖泥帶水的像個娘們!”


    那群騎士見漢軍列陣,也停了下來,陳天路這番話一出,躲藏在騎士最後的於夫羅用黑色麵巾包住自己的頭臉,再不猶豫:“殺!”


    他用黑巾蒙麵,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他。不過他也知道,別說蒙個麵,就算是把整個人都包裹起來,陳天路心中也知道他是誰!這沒關係,他這個臉本來就不是蒙給陳天路看的,而是蒙給那個千裏之外的洛陽皇帝看的。


    陳天路單手提棍,靜靜站立在漢軍陣型的最前沿。


    眼看著敵人蜂擁而上,陳天路並不著急。


    “弓弩準備!”兩邊人馬先是弓箭來往,片刻之後,匈奴人的騎兵就開始衝撞漢軍的方陣。


    一把長槍衝行中的胸口刺來,行中並不理會,反手一刀砍了上去,馬上匈奴騎士非常的吃驚,自己的長槍本身就占長度的優勢,馬的跑動也增加了自己出槍的度,這漢軍就是再快,又怎能快過自己的長槍?


    驚訝之間,旁邊一名漢軍大喊一聲:“擋!”一刀向他的槍身磕來,長槍從行中的身側劃過,而行中的刀卻一刀砍下那騎士的大腿。


    騎士慘叫一聲,從馬背摔落下來。


    戰馬失去主人,高高的揚起四蹄嘶鳴起來。身後的匈奴戰馬直直撞在那馬的後背之上,兩匹馬同時出哀號。兩把長槍從漢軍陣型後伸出,一槍將地下斷腿的騎士戳穿,一槍指向空中,另一匈奴騎士從半空落向那槍尖之上。


    “退!”陳天路一聲令下,第一排防守陣型整體後退一步,第二排更嚴密的槍陣亮了出來。


    匈奴騎兵已經被第一排的防禦減緩了度,麵對整齊的槍尖,一個個騎士倒了下去,卻無法突破。


    片刻之後,第一波衝擊的騎兵丟下百餘具屍體,被迫退去。


    陳天路令旗一揮,刀盾陣再次上前,堵在槍陣的前麵。七名漢軍軍士戰死,十一人受傷。


    第一次雙方的試探,漢軍大勝。


    “大王,這些漢軍軍士出手太快了!”剛剛帶隊攻擊的匈奴小帥劉毅對於夫羅說道。


    劉毅不是漢人,他是標準的匈奴人。隻是祖上立了軍功,被大漢皇帝賞賜漢姓。


    剛才親自衝到陣前,明顯感覺到,這些漢軍軍士出刀出矛的度相當快!


    都說漢軍靠的是陣型,但劉毅敢說,隨便從那些漢軍中拉出一個人來,單兵能力絕不比草原上的騎士差。


    於夫羅也看的出來,陳天路所帶軍隊異常強悍。但他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兵力三四倍於漢軍,又是在有利騎兵衝擊的草原上對戰,自己會打不贏?


    但第一次試探性的攻擊明顯告訴他,想全殲這股漢軍,需要他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樣的代價是於夫羅不願意接受的。


    草原上各部落之間,平時都是各自放牧著各自的牛馬,如果需要打仗,再抽出壯丁集合。


    這就是草原騎兵和大漢騎兵的區別。雖然他們從小再馬背上長大,但是相比於大漢鐵騎,盡管他們馬術高,也隻是一群會打架的牧民而已。


    每個部落隻有頭領身邊的衛隊還算的上是職業兵,於夫羅帶的這四千多人就是他的衛隊,他僅有的衛隊。


    他不想承受損失。


    “大王!”斥侯飛馬向他這裏奔來,“前方六裏之處,現漢軍軍營,內有大批漢軍活動!”


    於夫羅一愣:“多少人?”


    斥侯回道:“約兩千之眾。”


    於夫羅頓時泄氣了。兩股漢軍,遙相呼應。自己如果堅持打下去,難免一場惡戰。那時候想要隱瞞身份就難了。


    “報!大王,我們西方出現大量馬匪,人數不少於三千!”於夫羅又聽到了一個對他來說很不利的消息。


    “撤!”再不猶豫了,也沒有必要再停留在這裏,就當自己沒來過吧。


    陳天路呢?他也隻能當這次襲擊沒生過。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丁原,丁原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方是於夫羅,是匈奴的左賢王。


    這涉及到很多問題,其中很多是陳天路這樣一個小小的都尉無法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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