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抱著那具幾乎沒有溫度的嬌軀,痛惜又湧上心頭,看著銀狼、銀狐警惕的目光讓他禁不住地聯想到那些圍繞在她身旁的男子,為何要苦苦地逼她,她隻是一個對感情單純又模糊的小傻瓜,一道冷冽的目光忍不住地掃在了兩隻聖獸的身上,仿佛它們就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人,那種駭人的目光,即使是聖獸們也忍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發出一聲聲警惕的咆哮卻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最為幸福的日子應該是照顧那個丫頭的時光了吧沒有紛爭,沒有打擾,有的隻是自己衣不解帶的關心和愛護,看著那個逐漸露出笑容的女子,感覺到自己的天空都變得絢爛。


    一直都在思索著她能否跟自己回到蒼雲宮,那裏的大門始終都是在向著她打開,隻要她的一個首肯自己就會幸福的飛上天,然而刺史堂突然的叛逆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為了她的安危即使是賠上柳珍璃的命也在所不惜。雖然這樣做有些殘忍,可是為了那個雪丫頭,這又算的了什麽呢


    將她擁入自己懷抱的時候,心中那種不安分的跳動讓自己也有些迥然,從來都不曾跟女子親密接觸的他心中的抵觸也被化作了虛無,反而越發的留戀她身上所散發的味道。


    喜歡她的柔膩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肩頭,縱然心底的那份不安還在蠢蠢蠕動,但是依舊無法放棄她的溫暖,喜歡親吻著她的唇品嚐著她的美好,縱然看到她眼中的那份迷離似乎呈現著另外一個男人,他很想放任一下這樣的自己,就趁著迷茫錯亂的氣息就地要了她,娶了她,可是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許這麽做,對她那種單純的愛也同樣的阻隔著自己的想法。


    她的心中會有自己的存在嗎每每想到這個念頭,夜寒的心中總是有種不安和擔憂,他真的不求雪丫頭對自己付出什麽隻要在她的心目中有自己的一片屬地,這樣就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即使逝去多年後,他的念頭一直不曾改變,他知道自己心中虧欠著柳珍璃,但是他的愛隻能屬於一個人,他不要自己娘親的劇目再次上演,他不要做一個這樣的君主,從無停歇的思念一直在延續,哪怕已經離開人世,隻要她還活著,他的眼眸就會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的潛龍殿內變得熱鬧非常,原本冷清如他的宮殿內經常熙熙攘攘,看著那些太監和宮女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神情時,心中就頗為溫暖,這個就是連雪丫頭都不曾察覺的能力,讓所有的人的心思都圍繞著她的喜怒哀樂而轉變,每次遠遠地望著,嘴角就會不停地上揚,哪怕是在夜色中仰歎著著殘月倚靠著綺欞,那素淡的身影都讓他的心跳動不已。


    還記得自己手捧著南陵軒昭告天下的休書時那種複雜的心情,看著那鮮紅的大字上赫然的寫著休書,自己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悲哀,他終於有了公平競爭的機會,那個身著紅色衣袍妖魅的男子無論什麽時候出現,都會蠱惑著人的內心,在畫舫上那頻頻拋來的青睞就足矣證明這點絕非虛假,對於南陵軒突然的造訪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夜王殿下看到小王的到來似乎很意外呀”亦如自負風流的作風,淺笑著自斟自酌,也隻有他可以將所有男人都不放在眼底,那種邪魅的笑容在夜寒的眼中看起來有些刺眼,一封休書後的他竟然可以這樣灑脫,控製不住自己那個有些悲哀的心:“啪”的一聲將酒杯摔碎在地。雖然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是一種灼熱在腦海裏轟然炸響。


    “嗬嗬,夜王殿下似乎很不願意見到小王呢”南陵軒兩眼含笑,可是似乎閃過一絲受傷的亮光,難道是自己的眼睛產生了錯覺嗎輕輕地一聲歎息讓夜寒的神情由緊繃變得緩和,看著南陵軒突然嚴肅的臉終於知道到了該攤牌的時刻了。


    “你找我做什麽”夜寒緊盯著南陵軒的眼眸,自己依舊寒著一樣臉麵無表情:“我想你也應該猜的到吧我來的目的隻是為了一個人”南陵軒露出了一絲的苦笑,將幾案上的一杯酒仰頭灌下。


    “既然你的心裏放不下她,為何還要有這封休書呢”夜寒的眼眸變得深邃,對麵的這個男人對醉雪的愛意不亞於自己,但是他卻能輕易的放手,讓他一度的輕視他的真意:“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覺得雪她她對感情的事情一竅不通,分不清什麽是友情,什麽是親情,什麽是愛嗎”南陵軒一臉的無奈想到那雙單純的大眼睛,就覺得心疼。


    夜寒微微一怔,這個就是醉雪的單純之處,隻要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隻要你勇於跟她表白,她就會手足無措不懂得拒絕,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愛意牢牢的拴住這個對感情一片空白的傻丫頭,縱然那個想法很自私卻又很真實。


    “那你這樣做就不怕小雪的心意會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嗎”夜寒突然對南陵軒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變,原來那個浮誇風流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的南陵軒變了,變得心中隻為一人而左右,就像現在的他。


    “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怎麽辦”夜寒拿起酒壺向自己的口中倒去,索性也省去了酒杯,反正已經被自己給摔碎了,頓時那種屬於男人的氣魄被他發揮的淋淋盡致,就連南陵軒也忍不住地有些驚訝。


    “那你呢”南陵軒突然接口反問,因為這個問題南陵澈也曾經問過他,其實答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夜寒端著酒壺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酒一下子從口中溢出,隨即放在了幾案上,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同時望著他的南陵軒。


    突然,兩個人相繼哈哈大笑,英雄惺惺相惜之情在此刻迸發出來,在那個時候夜寒的心也微微感覺出了什麽這個男人有著比他還要大的寬容度,如果換做他,他能否將醉雪推到其他男人的身邊呢不能,絕對不能,因為失去摯愛的那種痛楚,他早已有了體驗,如果醉雪肯留在他的身邊,他是絕對不會放手。


    興高之餘,南陵軒倚靠船欄竟然吹起了沁雪,那飄飄悠悠地音色有了另外一種韻味,帶有著甜蜜的回憶和絲絲地思念回蕩在湖中,一時間讓夜寒感覺到了他與南陵軒和醉雪之間的隔閡,原來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笛聲的悠揚引來眾多畫舫的停住和觀望,那個火紅色的衣袍在湖中央翻飛,像極了跳動的火焰灼熱著眾人的眼睛。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畫舫慢慢地移來,讓夜寒和南陵軒頗為詫異,一身男子裝束的醉雪已經喝得嚀叮大醉,酒氣熏天的在雨蓉的身上東倒西歪,心疼又有些生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夜寒還是縮回了那雙尷尬的手,心中卻充滿了惆悵,畢竟在南陵軒的麵前,他永遠地隻是遠遠地站在身後。


    看著躺在另一個男人臂彎中的醉雪,心裏有些許的不甘,又有些許的失落,那兩個協調的背影從自己眼前走過,心底仿佛被針刺痛一般,那樣恬靜的臉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安詳,似乎隻有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她才會露出那種滿足的表情,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挫敗,即使自己再怎樣的關切和寵溺,都換不來她對自己的那種安心和滿足神情,這個就是差距嗎


    遠處的夕陽在地上打出了兩個人的身影,讓人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雨蓉那個丫頭也不停地在南陵軒的耳邊碎碎念,卻不曾有對自己那樣的敬畏和恐懼,原來自己在她們的心目中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曾經有段時間自己想逃避那個明亮的眼眸,可是心中那份牽絆卻總是讓自己忘乎所以地偷偷去遠眺,就是為了看到那一抹白色而令人心安的人影。


    當她的淚滑過自己指尖的時候,已經知道結局,一個小小的約定帶有著終生的承諾,如同那個鑒證著自己情誼的幻玉悄然地纏繞在那隻蔥鬱的手腕,縱然她不知道這個被名為幻玉的晶石是多麽的重要,但是隻要對方是她,,姚醉雪,即使是將自己的命奉上也決然不會遲疑。


    別離帶有著苦澀和依戀,當看到醉雪將小穎帶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用意,此去一別是絕期,她對自己說過的每句話都在耳畔回蕩,目的隻有一個,要讓自己快樂,然而沒有她的日子又怎會有快樂可言呢除了心痛就是心痛,他作為一國之主隻能翹首企盼著那個女子的身影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心中澎湃著呐喊的聲音:留下她,留下她,一股衝動讓他決絕地跨上了馬匹,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眼中也隻有一個人的存在,真正見到那抹笑容的時候,那句留戀卻遲遲地開不了口,手被自己緊握的咯蹦響,眼眸中散發著期待,卻違心的道出:“記得我們的約定”


    匆忙的離開,是因為不想讓她見到自己的淚水;匆忙的離開,是不想讓自己突然反悔;匆忙的離開,是不想讓她心中帶有歉疚;匆忙的離開,是因為我的愛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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