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朝十一年,十一月。


    朝野紛爭,大皇子萬俟綠毅然的放棄了太子之位,讓皇朝之人為之震撼。任是誰也想不通,一向乖巧順從的他,竟會暗夜潛逃,不知所蹤,不顧國祚和百姓,使得皇朝政亂迷雜。所剩十三皇子紛紛虎視眈眈的望向了那唯一的龍椅。


    泰安殿內大廳正上演著一出密談內政。


    “大皇子果真棄位了?”李大將軍不可思議的說道,手裏握著新收到的密函。


    “從前兒個到現在,皇上一直隱瞞,怕是見今日終於遮掩不下去了,告示了出來。”商丞相回道,“諸位皇子們早已對皇位覬覦良久,現下終於時機來臨,怕都是做好萬全準備,就待一發!”


    “那也要看是否有這個實力!”李大將軍冷哼了下。


    旁站立沉默許久的大司馬,咳嗽了兩下嗓子,“八皇子有何見解嗎?”聲音帶著一抹滄桑,一聽就知是皇朝元老。


    此時,大家紛紛看向殿前的黑木寬椅上那慵懶而坐的八皇子,身著朝衣,不似底下人的中規中距,頭發隨意的向後綰了個髻,有幾縷飄在了臉側,腰間係著黃色的緞帶,佩戴著各式各樣的精美玉墜,晶瑩透亮,一看就是上等之作,價值連城。


    渾身珠光寶氣,加上與生俱來的優雅與絕美麵容,遠遠望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恍若天仙。


    八皇子輕啟朱唇,“其他皇子可有何動靜?”看似漫不經心。


    “二皇子野心勃勃,堅持認為,大皇子走後,按照排名,皇位該他莫屬。十四皇子自是不用多說,並無威脅!眼下,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有所羈絆,除此以外,那就是您了!”大司馬恭敬的提醒道。


    “可據我聽說,三皇子似是不肯加入這場太子之爭,他還希望諸皇子在新任太子的這件事上統統都罷手,以免造成手足相殘不可挽救的局麵,並要求眾人收起劍拔弩張的姿態,希望大家以和為貴!”李大將軍說著。


    “那這樣說來,現下,威脅之人隻有五皇子了?”大司馬撫著白胡須,愁眉展開,“朝野之上,坐擁五皇子之人怕是少之又少,五皇子生性暴烈,雖正直不阿,得罪之人卻也紛多。”說著,看向前方的八皇子,“那您……”


    “大司馬之話,本皇子記下了!”八皇子輕抬起手臂,俊美的臉龐轉了轉,突然眼神一驟變,聲音帶著冷腔,“可本皇子有說要爭這皇位嗎?”


    登時,偌大殿內鴉雀無聲。


    幾人紛紛低下頭,麵麵相覷,不知所措,臉上寫滿了恐慌。


    半晌,八皇子眼睛一瞟,再次恢複了常態,手臂向椅子扶搭,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如同畫中一般的引人,“眾人對本皇子的愛戴,讓本皇子感到欣慰不已。然皇朝之上,內亂紛爭,雖有機可乘,可本皇子卻無興趣可言,遂往後這話今日說說即可。”眼睛一眯,故作疲憊之狀,“本皇子有些倦怠了,眾大人回去吧!”


    “老臣知罪!”大司馬作了個揖,擦了擦冷汗,“臣萬死不敢再提起此事!”


    幾人又是一拜,躬身退了出去。


    隔了一段時間。


    八皇子歎了口氣,掀起後麵隔開的一條白簾兒,聲音帶著慵懶,還有一絲的無奈,“凡兒還不出來嗎?”


    張暗黑色的大床上,鋪著一張看似狐裘的墊子,柔軟而保暖,床的旁邊還放著兩個燃著正旺的小火爐。


    我漸漸睜開惺忪的睡眸,一點點的挪起沉重的身子。


    時已入冬,身子本就畏寒,早上還要和八皇子去晨練半個時辰,本就沒有精力,現下愈加強烈,從早到晚,但凡有床,就昏昏欲睡。


    八皇子眼角一彎,目光多了幾分的柔和,站起身,走向了我。


    “剛剛本皇子囑托的話語,凡兒怕是早忘記了吧!”他笑著說道,語調中沒有責備,雙手伸出,將我罩在身上的外套拉好,係緊。


    我恍惚了下,適才反應了過來,趕忙將身子向後蹭了蹭,站起,作揖,“平某不敢有所懈怠!”說著,抬起頭來,將自己的見解講出,“三皇子雖是善意之舉,且動人言行,可帝都皇朝的子孫,出身於政亂世家,是否有些可疑?”


    “那凡兒有何想法?”他反問向我。


    我笑了笑,“八皇子聰明過人,定早已有所良策了!相形比較下,恐平某之言會過於膚淺!不說也罷!”


    他揚起了眉頭,不說反笑,隻是一瞬不瞬的呆望著我。


    “帝都皇朝,現下四分之三經濟歸屬於我,朝內,借李將軍和大司馬之手,握有接近百萬大兵。我朝邊境之周,毗鄰一些小國,經統約有五萬人馬,屬皇朝忽視人群!然那些當屬要地,是異月國,南蠻,進要塞的捷徑小路。而三皇子握有十萬兵權,但朝野之上,支持者居多,父皇母後更是對其歡喜異常,在其心中,更是繼太子的不二人選!”他平靜冷淡的敘述著事實。


    我眉頭皺起,抱拳,“八皇子所說,平某不知何意!”


    他走上前來,望著我的頭頂,嘴角笑深了幾分,“依凡兒猜測,最終的贏家會是誰呢?”


    我頓了頓,稍稍退了退身子,“平某隻知,十二個皇子皆有可能,唯獨您……幾率為零!”


    登時,屋內再次沉默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良久,才問道,“為何?”


    我鎮定不驚,“八皇子早已坐擁半壁江山,如若有心,何必等到現在?”緩了緩,又是說道,“其次,您生性隨意,雖有治國之才,卻屬無意,實屬可惜!”哀歎了句,“聰明如您,可知無論誰坐上龍椅,終是您主沉浮,又何苦將自己推向那高而可危的尖峰呢……啊!”


    話還沒有說完,我驚叫了起來。


    八皇子不知何時,已到了我的麵前,兩人相距不到一尺,我的臉幾乎貼上了他的胸,他的左手摟向我的腰間,另一隻手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抬頭和他對望。


    “凡兒似乎料定本皇子奈何不了你了!”他輕吐著氣,吹在我的臉頰上,分外瘙癢,一雙美眸似帶著彩,異常明亮!


    我慢慢恢複了過來,嘴角輕輕牽起,“平某的命早已掌握在八皇子手中,死裏逃生多回,貶值數次,賤如稻草!”


    他將手指的力度加大,“這句話,本皇子不想再有聽到!”聲音隱約帶著些憤怒。


    “難道……”


    他的握力深,痛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凡兒將本皇子話當作兒戲?”放大的俊美臉龐,幾不可見毛孔的白皙皮膚,高挺的鼻梁幾乎貼近我的,紅豔的嘴唇如同櫻桃般的亮澤紅潤,一切美得讓人窒息甚至還有一絲的不敢置信,一雙美眸倒影著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


    他突然嘴角一彎,笑了笑,鬆開了手,轉為握住我的手腕,“凡兒身子弱得真是讓本皇子感到心疼不已,晚膳我叫廚子做了你愛吃的銀耳核桃粥,另外,夜宵加補一下身子,熬了碗人身湯!”


    “承蒙八皇子的美意,平某感激不盡!”我聲音稍稍沙啞了些。


    此時,門外響起了一個尖聲傳叫,“八皇子,宮中有密函傳到!”


    我看了看大門之處,又是抬頭望向他,“既是八皇子有事,平某不便打擾!”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他拽住我的手臂。


    見他側身回到了簾內,從床上撤下白色狐裘,靠近我,“凡兒近來身子弱,要好生保養才是,天兒涼,趕明兒我叫小數子再去多給你加個火,這套狐裘保暖甚佳,出門披上它,自是比這破爛衣服強個百倍!”邊說邊細心的為我解下原來外套,仍在了邊上,換上了狐裘,聲音透著一抹關心。


    我驚訝的望了眼他,心想著,不會是又設計了何種陰謀?


    待他完畢,我轉身作了個揖,說聲謝謝,趕忙就逃離。


    漆紅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門口處哆哆嗦嗦的站立著一名方旬五十左右的陌生老太監,一手拿著白拂塵,一手握著個密閉信函,上麵印著一個碩大的“密”字。


    我恍了眼,為了不惹是非,默不作聲的走去。


    “喲!這不是平先生嗎?”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皺了皺眉頭,尋聲望去。


    隻見兩個男人靠了過來,一個高瘦,一個精壯,臉上閃著驚詫,卻也透著絲欣喜。


    尹士狄身著綠色的華麗衣袍,頭發高聳綰髻,手執紙扇,一派翩翩公子樣兒。而一旁的李穆宇卻傳統的灰色衣袍,長相雖是平凡,卻笑容憨直,讓人甚是覺得可親。


    “怪不得好些日子不見您了呢,原來是到了這裏!”尹士狄手掌一合,扇子“刷”一聲,幹脆利索的動作,讓人咋歎!


    我笑了一笑,彎身拜了拜,“平某拜見尹公子,李公子!”


    “何必這樣客氣,一次生,兩次熟,現下,咱們也是友人了,省了那些勞什子的規矩!”尹士狄拍手道,“以後,隻管叫我士狄兄,稱他穆宇兄!”


    心裏一下子熱了起來,甚是覺得兩人有些可愛,不禁搖笑意更深,“是!”


    “看平弟的穿著打扮,似是比兩個月前高雅了許多,就連麵貌也變得俊了幾分,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尹士狄大笑道,“穆宇,你看平先生這件狐裘與你前些日子從皇宮中得到的是否相似?”


    李穆宇一聽,登時睜大了雙眸,“這哪裏是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他大聲說道,“外史進貢的隻有兩件,八皇子皆要了來,一件給了我,一件說是自己留著。這樣稀罕物,不可能會有如此相似的!”


    完,兩人紛紛的將目光投向我,而我,更是詫異得張大了嘴。


    還沒有等再繼續發問,隻聽遠處傳來一個尖聲,“尹公子,李公子,八皇子有請,即刻就去!”


    兩人對望了眼,趕忙就撤身離去,自知有了要事,不可懈怠!


    對不起,更新有些晚了!樂樂道歉,讓大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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