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墨夷炘關於為漣貴妃請脈的回報均讓墨今憂心不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姐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來有些事是不能再拖了……正巧這時父親傳來家書。


    墨今看後想了許久,終於決定要先鏟除異己。


    她喚來心思比較細的芒月,並反複囑咐她說話行事的過程一定要滴水不漏,芒月一一記下。


    不出半日,春芬便請人通傳要見墨今。


    墨今見到春芬,現她人胖點了,或許是樊師闕捎來的補品奏效了吧,但是說到底還不是春芬沉溺在情愛中才會心寬體胖嗎。


    “聽說你要見本宮,身子好些了嗎?”墨今漾起關懷的笑,請春芬坐下,又道:“樊總管捎來的東西看過了嗎,這都是他對你的一番心意。”


    不提樊師闕倒還好,一提起春芬就有些激動,剛要開口便又猶豫了……


    墨今挑著眉關心的詢問:“你來見本宮必是有事,說吧。”


    “奴婢聽到一個傳聞。”春芬咬了咬牙,皺著眉就連嘴唇都開始泛白,頓了頓卻先問起別的:“樊總管這陣子並未來看奴婢。”


    墨今咯咯笑了:“原來春芬是想他了。他這幾日是忙了些,過些日子吧,定會來的。”


    “是嗎?”春芬睜大眼睛望著墨今,見墨今點了點頭,突然激動的站起身:“娘娘您還要騙奴婢到幾時!”春芬說著便撲通一下跪倒了:“樊大哥他不會再來了是不是!”


    墨今一愣,尷尬的執起紈扇請掩住半麵臉,笑了:“這是哪的話,難不成你不想跟他出宮了?有本宮在定會為你們安排的。”


    春芬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淚水的衝灑,哭道:“樊大哥又回到憐賢妃身邊了!”


    墨今一愣忙勸慰:“他本就是春華宮的總管,從未離開過又何來回到呢。”


    “娘娘,您明白奴婢的意思。”


    春芬哽咽著:“若說得到,奴婢從未得到過。若說失去,憐賢妃也從未失去過。”


    墨今歎了口氣,轉而端起茶抿了下:“是否有人跟你嚼舌根了。”


    墨今的語氣平淡而含有威嚴,春芬瑟縮了下,支支吾吾的不肯講。墨今冷冷的盯著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說本宮也猜得出。”說罷,墨今便叫琉玥幾人進來


    琉玥、公伯芸、芒月三人站成一排,均被墨今陰沉的臉色嚇住了,有些怕的低垂著頭。


    墨鏡冷笑著:“是誰說的是非,自己站出來。”


    三人不動不言不語,墨今閉了閉眼走下座,長長地衣裙後麵拖遝在地,隨著她窈窕的身姿款款擺動著,煞是好看。


    墨今走到三人麵前一一打量著,突然笑了:“本宮平日裏甚少火,也從未那你們出過氣,但是這並不表示本宮不會這麽做。”


    說罷,芒月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又聽墨今道:“若是讓本宮查出來是誰,一頓毒打是跑不了的,到時候受不受得起,能不能熬過去還要看身子骨硬朗與否,捫心自問……你們誰敢說有自己這個運氣?”


    春芬聽的冷汗琳琳,跪著撲過來,哭道:“娘娘,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求你不要再問了。”


    墨今俯視著春芬,寬慰的笑了:“你且坐到一邊。”


    隨即她便轉頭盯著三人,語氣一轉:“這家有家法,本宮也有本宮的規矩,規矩不立以後本宮要如何立威?究竟是誰?本宮最後問一次。”


    墨今話剛落,芒月便跪下了,顫顫悠悠的瑟縮著肩膀:“主子恕罪,奴婢知錯了。”


    墨今輕笑著:“本宮的衣衫鞋襪一向由你打理,你做的也一直深得本宮的心意,隻可惜手會做事……嘴,卻不會說話。”


    芒月聽到後更抖得厲害,卻不敢接話,又聽到:“你縫製那麽多衣衫,通曉女紅,何以不懂得何謂封口呢?”


    春芬愣愣傻傻的看了看芒月,又看了看墨今:“娘娘,都是春芬一人的錯,是春芬央求芒月姐姐說的,她看春芬可憐才……才……”春芬急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本宮知道,芒月一向忠心值守,隻可惜心腸不夠硬。”


    墨今喚歌舒梵進來,問道:“亂嚼舌根的,該怎麽處置啊?”


    “這……”歌舒梵愣了下,見到墨今厲眼以對連忙回道:“掌嘴。”


    “很好,就在這執行吧。”墨今淡淡的了話,轉身坐下等著。


    歌舒梵猶豫著上前,看著芒月,隨即一巴掌下去……


    執行完畢,芒月咬著唇不敢哭不敢叫疼,就是跪在那兒等候落,墨今滿意的笑了笑:“都下去吧,本宮有話與春芬說。”


    眾人離開後,就隻剩下春芬跌坐在地上,通體冷的抖著。


    “今日的事你不必自責,這宮裏的規矩便是有罪當罰,若是人人犯了錯都可躲避豈不亂套了?”墨今淡淡的說道,邊說邊觀察春芬的神情。


    春芬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墨今的這番暗示自然進了她耳裏。


    隻見春芬喃喃自語著:“有罪當罰,有罪當罰……”


    片刻後,春芬突然抬頭,問道:“那請問娘娘,有過卻不改者是否該罪上加罪?”


    春芬的眼神熠熠閃爍,牢牢地看住墨今。


    “有過不改?豈不是還會再犯?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墨今隨口回道,滿意的現春芬已經頓悟。


    春芬走後,公伯芸便來匯報說是芒月已經敷藥,臉沒有大礙。


    前一日,芒月遵了墨今囑托在春芬麵前上演了一出戲,春芬從芒月不經意透露的言語中,猜測樊師闕變心之事,芒月順勢裝作說漏了嘴,在經過春芬的幾番哀求下才道出“樊總管怕是有意回到憐賢妃身邊”。春芬聽後深受打擊,心裏怎麽都靜不下來。


    芒月說道:“我真替你不值啊,你為了樊總管犧牲如此大,到頭來卻……哎,我告訴你你便裝作不知,過陣子我主子便會安排你出宮,你出去後還是有機會找到合適的。”


    春芬一驚問道:“樊大哥不一起嗎?”


    “哎,到現在你還惦記他啊?”芒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實話告訴你吧,你樊大哥根本就盼著你走,你走了他隻會繼續留在春華宮。”


    正是芒月這番話鬧得春芬睡不好吃不下,終於忍不住前來問墨今。墨今順勢暗示春芬,以春芬激烈行事的性子一定會攪的春華宮天翻地覆,墨今並不擔心以後的展,倒是幾日後的封後大典才是她最關心的。


    封後大典當日,一切都按照祖製而行,莊嚴而隆重。


    漣皇後端莊而優雅,款款步上後位,宇文綦輕扯著嘴角與之相視而笑


    墨今立在下嬪妃之中,心裏一陣激動,眼眶裏也泛著淚,拚命地眨眼深吸著氣。


    最後,以憐賢妃、宥淑妃為,眾嬪妃像皇後行禮,墨今卻又注意到憐賢妃的身子微抖了一下似是不穩,帶她起身後卻是臉色一片蒼白。


    大典結束後便是晚宴,墨今這次滴酒不沾,隻是注意觀察憐賢妃與她身後樊師闕的神情。樊師闕似乎一如既往,而憐賢妃卻氣色不佳。


    晚宴還未行進到一半,憐賢妃便起身行禮:“回皇上、皇後,臣妾身子不適,再飲下去空要出醜了。”


    漣皇後淡笑著:“那妹妹可好保重身子了,不如先行回罷。”


    憐賢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墨今蹙著眉回卻見到姐姐詢問的眼神,墨今隻是笑。其他嬪妃心中已有嘀咕的,大多數人都覺得憐賢妃是與後位失之交臂,所以心有不甘。什麽“身子不適”怕隻是借口,回了宮指不定怎麽拿奴才們泄呢。


    當晚,漣皇後找墨今敘話,開門見山的問道:“妹妹,是否你做過些事。”


    墨今眨眨眼,知道以姐姐的聰慧必是瞞不過去的,幹脆坦言告知:“姐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姐姐無力去做,如今礙於身份更高了一階也不好去做,如此倒不如由妹妹為姐姐鏟平礙事的人。”


    “你!”漣皇後一把抓住墨今的手,震驚的睜大眼:“難怪憐賢妃神情有異,你可知你如此做,若是證據不足,可是會被扣上誣陷宮妃之罪!”


    墨今笑了,輕撫姐姐的手,心疼的看著她枯黃的指甲:“妹妹並沒有做任何事,妹妹不會親手為之,隻是有些人礙於情愛困惑,非要討個說法、討個公道,甚至不惜犧牲所有,妹妹見她可憐也隻是為其指條明路罷了,而這件事怎麽扯也扯不到明雪宮。”


    漣皇後不讚同的搖著頭,墨今卻又道:“妹妹明白這步棋是急了點,但是姐姐的身子……”


    說到這,墨今說不下去了,垂低了頭轉而又道:“妹妹下棋總是身困局中,其實隻要妹妹站出來一步,整個局勢便會明朗。”


    漣皇後究竟還有多少日子,墨夷炘隻道“時日不多”。墨今不願眼睜睜的看著姐姐去了,卻心中還有未了的事。既然憐賢妃、宥淑妃這些人是姐姐心中最大的心病,而當初姐姐會走那一步也是為了與此二人,墨今又怎麽忍心看著她鬱鬱而終?


    既然姐姐不能動手,那便由她來。


    墨今琢磨了許久才下了這個決定,墨今不願如憐賢妃當日隨意誣賴自己一般給她按個罪名,既然憐賢妃本就有把柄,正好一用。雖然這個決定會牽扯很多人的性命,但若是就此拖下去,還不知哪一天會再有機會,而姐姐怕也是等不到了。


    漣皇後久久不語,隻是愣愣的盯住墨今,半響後才道:“妹妹,如此做你真能心安嗎?”


    墨今抬頭不解:“那憐賢妃做了這麽多事,她便可以逍遙法外嗎!”


    “哎。”漣皇後歎氣:“如此,朝局怕是會有變動,到時候麻煩事更多。”


    墨今咬了咬唇:“父親前幾日來了家書。”


    漣皇後一怔,又聽她道:“父親有意告老。”


    “你怕禮部尚書獨自做大?”漣皇後歎口氣:“哎,若真是如此到時候皇上必不會坐視不理,定會對其壓製的。”


    墨今接話:“所以妹妹就幫皇上找個壓製借口。”


    漣皇後苦勸無效,此事墨今就此定案。


    翌日,墨今又見到來拜見的宇文鑫,心裏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宇文鑫一上來便嘴甜的很:“兒臣給昭媛母妃請安。”


    墨今見他一臉的笑容天真無邪,兩個梨渦透著可愛勁,不由得也笑了:“見過母後了?”


    “是,母後精神不佳,兒臣沒有多做打攪。”


    “乖。”墨今輕撫著宇文鑫的,突然問道:“若是鑫兒將會有新的弟弟妹妹,你會照顧他們嗎?”


    “當然。”宇文鑫答得痛快:“兒臣跟妙嫿一向很好。”


    “那……若是母妃再為你添個弟弟或妹妹呢?”墨今試探著。


    宇文鑫看著墨今的肚子,笑了:“原來母妃是擔心鑫兒會覬覦弟弟?”


    “母妃隻是要告訴鑫兒,仁以待之才是為君之道。”


    “鑫兒明白。”宇文鑫正色的看著墨今:“若是妹妹,鑫兒必會倍加疼愛。若是弟弟,鑫兒就是多了個好幫手。”


    墨今這才笑了出來:“那鑫兒日後定要做個出色的君王。”


    自漣皇後受封後,宮裏安靜了不過三日,便因一件事而再度掀起波瀾。


    眾嬪妃不明所以,隻是打聽到憐賢妃不知因何被拘禁在春華宮,而她宮中的太監們也全被抓了起來,宮女們則拘禁在另一處嚴加看管。一連幾日宮裏都是人心惶惶的,眾嬪妃猜測著憐賢妃此次必是犯了大事,才會惹皇上動了這麽大肝火。


    而後,宇文綦下旨徹查憐賢妃是否與旁人斯通一事,並將此事如何處理全全交由皇後。


    與此同時,禮部尚書突然稱病在床,無法上朝。據太醫回報禮部尚書的確病情嚴重,昏迷不醒間胡言亂語,恐怕是個大症候。


    到此,朝野中有些變動,以往與禮部尚書走得近的官員閉了嘴,不敢任意妄為,而稍有往來的也都更加小心謹慎的行事,生怕一個弄不好會惹禍上身。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承上密奏,再度將禮部尚書昔日與陸囿國勾結一案拿出來說,指出此案恐有其他疑點並提供了更新的證據,請皇上徹查。


    慕容家這一次可謂是一牽而動全身,憐賢妃固然是被幽禁,而慕容家全族亦都被圈於慕容府中不得外出。眾人都說慕容家這一次是跑不了了。


    正當大家等著看熱鬧之時,有人傳出消息,說是春華宮的總管樊師闕乃慕容家送進宮的,可是經過驗查此人卻並未淨身,如此憐賢妃珠胎暗結一事似乎有了眉目。


    於是,樊師闕與憐賢妃一樣被獨自一處,等候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肥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餘姍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餘姍姍並收藏肥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