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就是台灣宣撫使穀永寧上呈的香煙,此名叫做‘雲煙’。”在延和殿上,宣繒將剛剛從台灣送達的煙草呈獻給寧宗皇帝。對於宣繒來說,借花獻佛是他最拿手的一件本事。


    “好,宣卿家做的好,朕可要好好賞賜一下。來人啊,將大理貢品白藥拿來賜給宣卿家。”寧宗現在高興的很,這東西可是真的好啊,大金國的次等品都可以讓人心曠神怡更不要說這天下僅有的“雲煙”了。


    宣繒得了賞賜之後,欣喜異常,但還不忘“提醒”皇上“皇上,既然此等寶物如此珍貴,那為何不讓他留在大宋朝而不要到金人的手中去呢?再說了此等寶物如果反過來再到宋朝來交易的話,換走的將是大批的金銀,國庫必將會空虛。”


    “宣卿家所言甚是。”寧宗放下了手中的雲煙,這煙似乎變的異常的沉重。他對宣繒說道“傳朕的旨意,叫台灣路宣撫使穀永寧立刻停止向金國出售香煙,此煙隻能在大宋境內流通違者按通敵罪處分。”


    “是皇上,微臣這就去辦。”宣繒接下了聖旨,偷偷的看了看一旁的史彌遠。這個老賊身子微微的向後靠,眯起了眼睛。宣繒心裏有數說:“但皇上,這種煙草的種植和生產都在台灣,如果不讓他們銷售的話,會削弱他們的積極性。大宋也將少了一件寶物。不如在臨安設立一個煙草司專門負責銷售煙草,皇上意下如何?”


    “就你說的辦”寧宗早已經心不在焉了,點起了雲煙享受那吞雲間的快感。


    一場區區手段就讓台灣陷入了困境。其中得意的是宣繒和他後麵的操盤手,台灣的財源馬上就要斷裂了。這樣一來台灣自當忠心與朝廷不敢越過雷池,這也是他們所要的目的。隱隱間就能聽到得意的笑聲。


    “可惡,居然這樣的整我。”穀永寧把早些時候收到的信件丟在了地上,氣的臉都綠了。這封信是朝廷送來的,關於設立煙草司的事宜。這些吸血鬼,見到了一點利益都把這眼睛盯到上麵來了,早知道就不要發明煙草了。


    “相公何故如此生氣,喝碗甜糖潤潤喉。現在天氣涼了要注意保養身子才對啊。”丹夏端著一碗甜湯從裏麵走出來,將碗放在桌上。彎腰將信揀起來。坐到穀永寧的身邊,安慰道。


    “這信是沒有生命的東西,跟他教什麽勁啊”撣了撣上麵的塵土,嬌聲的說。


    “夫人有所不知,這信可斷了我財源讓我有力沒處使,你說我能不氣嘛。”他拉著丹夏的手,這個時候有她在身邊的陪伴心情也稍微平複一些。


    “我還以為是什麽啊。不要擔心拉,相公,你看我們台灣現在也很好啊。各部族都過的很好,外麵還不斷的有人遷入,放心好了沒有煙草了我們一樣能夠過的好的。再說了隻要曹群的船隊回來經費也就已經夠用了,太貪心也是不好的。”


    “是啊,太貪心是不好的”他也默念著。心裏很感動,在這個時候還有她能夠在身旁支持自己。這也是上天此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不要想太多了,把甜湯喝了先。”丹夏溫柔的勸說,並端著碗喂他喝。


    這邊是湯甜心苦,那邊是煙熏氣爽。


    “我說丞相,這煙真的好東西,抽了過後哇感覺真的很好啊。要不你也來一隻?”寧宗做在禦書房內會見史彌遠。


    “不不不,這是皇上禦品,微臣豈敢,愧不敢當啊”史彌遠推搪著,他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一旦上癮是很難戒掉的。


    “丞相怎麽這麽說,你也是我朝的肱骨之臣,來這就當朕賞你的不成?”寧宗硬是要將這煙遞給他。沒有辦法隻好收下了。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要商量一件事情。”寧宗神秘的說“丞相你覺得西夏和金國之間的戰爭會有什麽結果?”


    “這個嘛”史彌遠想了一想“如果夏金之戰隻局限在河東路的話那麽不管怎麽打對我們都是無所損傷的,但是如果戰事擴大就有可能禍延西川。皇上應該命令四川安撫使安丙加強防務就可以了。隻是聽說金國的利州路也不太平,相比我們要有個萬全之策才行。”


    “那好,這個事情就交給丞相來處理了。”寧宗聽說了沒有大礙的回答也就放心了,直管抽他的雲煙。


    史彌遠點頭稱是。但是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四川,台灣,江淮,還有西夏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這些小小的動亂真的會打亂他在朝廷的部署嗎?


    曹群的商隊從北方的金國帶回來的不光光是金錢,更重要的是一張詳細的從台灣到中都的針路。這也為日後北伐設定了良好的基礎。


    “穀大人,這一次去金國之行收獲頗豐。”曹群坐在穀永寧的身邊,作為他最親近的部下這也是有點出格的,但是現在曹群是有重要的情況需要匯報


    “在中都我們透過了仆散奎煙草已經被呈送到了金國國主那裏了,還被認為是天下第一的仙品哩。並且賜名‘聚香’如果我們再運到金國的話,銷路就一下子打開了。”


    “這個我知道了,可是我們以後不能再賣給金國了”他一臉的凝重。


    “為什麽啊?這不是好好的嗎?”曹群覺得不可思議。於是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邊之後,聽到的也隻有一聲無奈的歎息。


    “不要歎氣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一船的生意已經足夠我們組建一隻船隊了。”穀永寧安慰他,雖然對於作戰不是曹群的專長,但是做生意絕對是個精明的人,


    “你在中都呆了也有不少的時間了還有什麽見聞沒有?”


    “當然有了,聽說了沒有,金國和西夏打起來了。”曹群一說打仗就興奮起來。


    “夏金和平了百年了,怎麽會打起來呢?”穀永寧有點好奇。


    “這都是因為去年蒙古攻夏,金國沒有出兵幫助所以就結下了梁子了。這一次西夏國集結了祥佑和左廂兩個軍司的兵力攻打葭州,就是一個報複性的攻勢,但是金國在河東北路葭州刺史紇石烈王家奴戰沒,舉國轟動,京中有大官要求馬上對西夏展開攻勢,但是金主卻一味的防守,導致了葭州的失守。黃河的屏障再一次的落到了西夏人的手裏了。而且西夏皇帝親自來到了葭州,向金國示威呢。”


    “這麽說來,西夏人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啊。”他有所思。


    要知道蒙古人一戰就差點讓西夏亡國,可是就是同樣的部隊打金國卻是輕而易舉,可以想象金國實力衰弱的嚴重。然而我大宋的兵碰上紙老虎還是打敗仗說明宋軍還算是兵嗎?這樣的訓練強度真的讓人很是失落,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是的,西夏人凶殘無比,在中都的時候就聽西夏二字色變的地步。金國皇帝幾經下令不準在城內言邊關之事”曹群補充道。


    看來金國已經虛弱到這個地步了。明年可有他好看的了。穀永寧心想沒有說出來。


    “那金國國主為人如何?”


    “我是沒有見到過,但是聽說他任用漢人張行簡做太保,仆散端做左丞相,還有一大批的文臣武將為他所用,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看來你去他的評價還是挺高的嘛。”


    “這個自然,誰叫他送錢給我們啊,而且一送就是200萬這麽好的皇上怎麽能不擁護啊!”曹群支吾著。


    “就知道錢。”他輕罵了一句。


    “這個錢可是我們的救命錢啊,是要謝謝他老人家的。我們的戰船終於如期可以完成了。”曹群反駁道。


    “大人,我們的水軍現在有多少實力了,能北上了嗎?”


    “快了,隻要基隆港的船下海,我們就可以準備北上了。現在曹群,你馬上去一趟製造司,告訴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生產嘉定炮越多越好。”


    這個時候穀永寧才開始考慮雙方的實力上的對比來了,這台灣軍隊雖然人數不超過三萬人,但是由於原住民的部隊和澎湖各地的降軍並沒有記入軍隊編製中,所以人數達到將近4萬人。戰船的數量應該是要超過這個數目的。但是戰爭不是簡單的數字對比,再加上北方可不是象南方一樣的天氣特征的,要適應北方的天氣就要削弱自身的原由的戰鬥力的,這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曹群當然是個明白人,見穀永寧一時的出神,趕緊轉身就走。


    “回來,還沒有講完呢。”又把他叫住了,“還有就是通知各部族的步兵營從明天開始在台北城合練,我要看看他們操練的水平。”


    “是,我可以走了吧?”曹群嬉笑著,他踢了曹群一屁股“還不快走!”


    “是”笑著跑開了。


    時間慢慢的臨近,突然之間發現,今冬的第一場雪也下來了。


    台北很難見到雪的。


    冬季,到台北隻能見到雨。可這雪。


    這是預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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