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外海看似風平浪靜,但是卻暗流洶湧。澎湖守將何南看著天,想著這個颶風天什麽時候才來臨。畢竟現在看來澎湖外麵是不太平。突然聽到有報告的聲音,原來是有斥候回來報告。


    “報告督統大人,根據報告福建水軍的殘餘部隊已經退往馬尾,而東海艦隊正在往泉州方向進發。”


    “有探清楚人數嗎?”


    “這個小的不清楚,不過裏麵有些奇怪的戰船,他的船都大有三層樓高,船舷都開了許多的小口子。這樣的船大約20艘。”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何南命斥候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思索著。現在這個天氣看來颶風就要來了,難道還真的要引兵攻打穀永寧澎湖?再說了他們初來此地對於水域的不熟悉是水軍作戰最大的禁忌難道他真的可以不顧?也許他有真的另外的想法。不行,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都督去。想到這裏,他就決定修書一份寄往夷洲。又命令所有的留守部隊加強防範,抓緊時間對船隻進行修補,要知道這幫人可不是這麽好對付的,去年在洞頭可是吃了大虧的。何南回當時的情況不免有點後怕。要不是和大公子一起逃了出來,不知道現在會怎麽樣了。


    夷洲島上,許陽明正陶醉在全殲福建水軍的興奮之中。聽到澎湖水軍的密報他的高興勁頓時減少了一半。”父親,這個穀永寧真是陰魂不散,我們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真是太可惡了。父親給我一支部隊定將他的狗頭取回來”說話的就是他的兒子許放。自從洞頭一戰之後對於穀永寧三個字已經恨之入骨了。


    “就憑你嗎?連個島都守不住還想在水麵上打贏人家,做夢啊”許陽明惡狠狠的說了許放一次。


    許放也老實的不說話了,剛才他也是一時的氣話,如果真的去海上他還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的。


    站在一旁的現任軍師嚴新看著這樣的場麵自然是要讓雙方都有一個下台階好走的,就站出來說話“將軍,這次官軍來的比較猛烈其勢頭就是要將我軍全部消滅,為今之計就是要主動選擇時機和敵軍在水麵上做一次決戰,我軍的車船目前在福建海麵上已經是無敵的狀態,隻要能夠打敗了敵人的艦隊那麽就安全了。少主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要掌握敵人的行蹤是目前最要緊的。澎湖方麵有何都統在應該是比較穩固一點的。如果有必要大人可以派一支部隊往馬尾方向做一次佯攻打探一下虛實。”


    “軍師所言甚是啊”許陽明讚歎到“放兒,你好好跟軍師學學,以後多多練習武術,要做一個表率知道嗎,不要整天就知道玩啊玩的,該長進一點了。”


    “放兒知道了。”他偷偷的看了嚴新,充滿了感謝但是也有點邪惡。嚴新隻是笑笑而已不做聲。他知道和許大公子的關係是沒有辦法複合了。自從從洞頭到了這裏,許放一直將自己作為第一大對手,每次都是和他對著幹的。嚴新屢次忍讓不想更加助長了他的氣焰。要不是許陽明在當中調節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想起這些嚴新心裏總是有點疙瘩。但是現在強敵在外不能忽視,更何況陶羨可是一個狠角色。不知道這些人都在想什麽。


    “將軍,泉州到了”外麵的親衛兵過來通傳。


    穀永寧走出船艙,終於又見到陸地了,真好。從福州到泉州不過一天的路程,因為輜重給養的問題,還有最近風浪很大有都是西南風,所以拖拖拉拉的花了三天時間才到,現在終於可以享受一下大陸帶來的塌實的感覺了。泉州就是哪個“回塘風起波文細,刺桐花裏門斜閉”的地方,也被稱做刺桐城,在南宋泉州已經是一個重要的港口城市了。他們的艦隊就停靠在泉州港。


    泉州的對岸就是夷洲。根據斥候發回的報告就是韓振的嵊州艦隊已經進入了馬尾港,還和夷洲的小股部隊有所交火,但很快的就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在澎湖方麵,守將何南已經命令他的部隊全部退回到澎湖本島集結。看來他的目的就是在依靠有利的水文條件和天氣情況下進行休整,等颶風天過了之後再開始騷擾工作。這個該死的何南,居然料定穀永寧不敢在颶風天氣下展開攻勢。不過穀永寧也不是這麽好惹的。起碼穀永寧知道這個海峽的天氣情況。


    海峽處於東海風浪較大地區.湧浪多餘風浪.在東北季風季節,以東北-北向浪為主.西南季風季節以西南-南向浪為主。澎湖島岩礁區,礁石和許多水下岩礁組成,北部島礁分布較集中,水道狹窄;南部島礁分散,水道寬闊.澎湖列島與台灣本島之間有澎湖水道。這些都表明了澎湖並不是無法攻克的堡壘,不管他是否將艦隊收攏還是展開,隻要是選擇對了時機和水域都是有可能取勝的。


    目前的情況是,他們處在颶風到來的前夜,如果要選擇出海就要承擔風險,如果避而不戰就會讓夷洲水軍有休整的機會,以後要消滅他們就會變的更加困難起來的。穀永寧對著地圖苦思良策。


    “公子為何如此苦惱啊,先喝杯清茶吧,這可是今年的新茶啊”小朵端著茶走進了穀永寧的身邊。


    “是真的嗎?穀永寧喝喝看。”穀永寧接過茶就喝。


    “小心燙啊,哪有你這麽喝茶的啊”小朵關心的說道其實這次的遠征能把小朵帶在身邊真的是一種福氣啊。


    “很好喝啊,小朵又進步了許多啊”


    “哪裏啊,是嶺南的宋大人帶來的,說是要謝謝將軍提攜了他的兒子宋慈。”


    “哦是宋鞏啊”穀永寧不經意的說“你怎麽知道是他啊?你們認識啊?”小朵有點驚奇“穀永寧聽宋慈談論起這件事來的。對了他是怎麽來的?”


    “是坐船來的。聽說隻用了5天的時間就到了,不過聽宋老先生說他要到下個月才能走,好象因為什麽水流什麽的。”


    “是嗎?他真的這麽說?”


    “是的啊,怎麽了?”


    “小朵你真的太好了,你可救了我啊”穀永寧忙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那你快點去叫他來啊”


    小朵被穀永寧的舉動有點嚇到了,不過還是去叫宋老先生過來了。


    老先生來了之後,他們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穀永寧就直接切入正題“聽說先生要到下個月才走是吧?可是大軍很快就要東渡夷洲了,不知先生將住何處?”


    “哈哈,大人不要欺騙老人家了,這個月你是走不了的。”宋鞏大笑


    “先生何出此言?”


    “因為你還沒有等到那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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