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仙兒所言,姬心夜很可能練功出了問題,導致遺忘了關於方圓的許多往事。


    方圓沉默良久,接受了這個理由,飛仙殿生死與共,做不得假,先前是他當局者迷,姬心夜反差太大,才打擊得他一時間陷入痛苦,無法自拔,沒能靜下心來細想。依著姬心夜的性子,哪會有那個閑情耍他,依她的驕傲,根本不屑去耍他。


    姬心夜萬事皆不變色的泰然模樣出現在腦海裏,方圓一時啞然失笑,這個冰雪聰明的千年奇才,這個萬眾仰慕的夜仙子,向來都可望不可即,她根本不屑說謊,若不是精誠所至,她才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功夫,更別提拿生死演戲。


    她可是高不可攀的夜仙子啊。


    有了仙兒一番解釋,方圓相信以往種種姬心夜不是逢場作戲,姬心夜是愛他的,至少曾經愛他,無論從那個角度想,姬心夜都不會耍他,就算姬心夜沒有忘了他,對仙兒說了謊,那也是她決心了結這份感情,才會如此做,總之以前的事都是真的就是。


    依他對她的了解,她對仙兒說謊的可能很小,因為她從來光明磊落,若真要決心了結與他的感情,定會光明正大地告訴他,而不是玩這些莫名其妙的惡心伎倆,因為這一點兒都不像他認識的夜仙子會做的事。


    既是功法出了岔子,他等她功法好了就是。


    實在不行,再追一次就是。


    總之,這個女人他方圓要定了。


    ……


    這幾日注定是多事之秋,方圓剛剛好起來的心情,不到片刻又變得一團糟。


    當仙兒走後,發生了一件大事。


    鬆島竟然在龍雀衛嚴防死守的官驛中被殺。


    就在龍雀衛眼皮子底下,鬆島如小泉石野、小泉小野一樣被掏去心髒。


    方圓寒眉怒目,連日湧動的火山,大有一觸即發的跡象,周身殺氣收斂不住,一張臉燒得火辣辣的燙。


    今日才在興慶宮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向天子擔下包票,衛護倭奴人安全,可半天不到,凶手竟在龍雀衛眼皮子底下,依樣畫葫蘆地宰了鬆島,氣焰之囂張見所未見,鬆島之死就如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臉上,抽在龍雀衛臉上。


    火辣辣的疼。


    這是視龍雀衛為無物,不把龍雀衛和他方圓當人哩!


    是他娘的將他方圓的臉、將龍雀衛的臉,放在鞋底子上使勁踩哩!


    明目張膽的挑釁!


    拔龍雀衛虎須!


    囂張至極的打臉!


    打得他方圓一張老臉火辣辣得疼!


    ……


    方圓陰沉著臉走進鬆島半開著門的屋子,鬆島就跪坐在地上,低著腦袋,被掏去了心髒,血汙滿身,血水流了一灘。


    十指紅腫,因是有過一番打鬥,隻可惜指間空無一物,連一根妖獸毛發也沒有,顯然根本不是凶手對手。


    脖子有五道淤青抓痕,與小泉小野一模一樣,顯然同樣與凶手有關一番交談,因是被凶手逼問過。


    離鬆島三尺外,床板被掀開,地上繪有一副陣圖,陣圖怪異粗獷,透著絲絲妖氣。


    定是傳送挪移陣圖無疑,否則無法解釋妖獸為何能躲過官驛外暗中設伏的龍雀衛,憑空出現。


    官驛就這麽大,莫說一頭妖獸,就是一隻蒼蠅,都休想逃過時刻警惕的龍雀衛神識,憑著修為硬闖還行,無聲無息地潛入,根本不可能,隻有傳送挪移陣圖才能解釋這一切。


    妖獸從傳送挪移陣圖潛入,又從傳送挪移陣圖離開,也就是說這副陣圖是提前布下。而昨日狼妖兄弟搜查時沒有發現,說明這幅陣圖極可能是妖獸昨夜刺殺小泉小野時才偷偷布下。


    好精妙的算計,天衣無縫!


    方圓臉色鐵青,巫力遞向傳送挪移陣圖,試著開啟,想追蹤過去,誰知巫力一觸陣圖,陣圖陣紋就開始崩毀。


    好狡猾的凶手!


    果然留有後手!


    八成這幅陣圖隻能布陣者自己的妖力才能開啟,其他人若注入真氣,就如此刻一般,陣圖自毀。


    方圓不得不收起巫力,這幅陣圖是迄今為止最大的線索了,絕不能毀了。


    方圓長出一口怒氣,陣圖說是線索,實則用處不大。從凶手能從、敢從龍雀衛眼皮子底下悄然無息地動手來看,定是個十分狡猾、刺手的家夥,陣圖九成九估計查不出什麽。


    而之所以說陣圖是迄今為止最大的線索,因為此案最關鍵的線索不見了。


    鬆島身上的信不見了!


    極可能被妖獸拿走。


    “問問兄弟們,鬆島回來後,可又見過誰?”方圓陰沉著臉帶人走了出去,線索剛剛出現就斷絕,隻能抱著希望看看鬆島還有無同夥。


    門外聽到動靜,聞風而來的倭奴人一個個悲憤、驚懼,看方圓不敢,不看又不甘。


    方圓懶得搭理這群倭奴人,從人群中走出。


    ……


    “頭兒,對不起,我等失職。”守在官驛內的龍雀衛垂頭喪氣地低下了腦袋。


    方圓歎一口氣,他自己就在官驛外都沒有發現,又怎能怪隻有築基三階修為的兄弟們,“不必自責,是我失算大意,不怪你們。”


    “頭兒,我等……我等沒有發現妖氣……就是失職,請頭兒責罰。”方圓不怪他們,他們心裏更加難受。


    “頭兒都說了不怪你們,就是真不怪你們,就算我兄弟二人,也隻感到妖氣一閃而過,緊跟著神識掃來時,卻連那頭妖獸影子都沒見到。”狼妖兄弟拍拍身旁龍雀衛肩膀。


    “妖氣一閃而沒,這廝道行很深呐!”方圓忍不住冷笑,他相信手下弟兄們不會偷奸耍滑,隻能說那頭妖獸謀略、實力都是頂尖!


    “頭兒,問過了,鬆島先前找過中麻誌乃,據其手下說中麻誌乃當時不在房中,鬆島便回去了。”一名龍雀衛趕來。


    方圓眉頭一挑,“有沒有說找中麻誌乃作何?”


    “說是請教學問,中麻誌乃此刻魂不守舍,怕是被嚇傻了。”


    “請教學問?那中麻誌乃之後有沒有見過鬆島?”方圓眯起眼,鬆島帶信歸來就去找中麻誌乃,難道倭奴人中看起來最像個人的中麻誌乃,也牽扯其中?


    使團副使,牽扯其中,倒是合情合理。


    這時一名龍雀衛回憶道,“頭兒,應該沒見過,我親眼看到中麻誌乃去找李進財大人,那鬆島離開後,中麻誌乃才回來。不過……”


    “不過什麽?”方圓追問。


    “中麻誌乃回屋後,屬下就去如廁,等屬下如廁回來時,見到中麻誌乃神情恍惚地從外邊往自己屋子走,而片刻後頭兒你就帶人衝了進來,鬆島就出了事。現在想想,中麻誌乃所走來的方向,正好和鬆島屋子對上,這期間他有沒有見過鬆島還真不好說。”


    “你倒是會挑時候。”方圓沒好氣地瞪了龍雀衛一眼,嚇得龍雀衛吐吐舌頭,便往中麻誌乃屋子走去。


    中麻誌乃有沒有見過鬆島至關重要,必須問個清楚。


    信紙不見,信中內容無從可查,而信中記載極可能是此案最重要的線索,隻要得到信中內容,九成能弄清此案來龍去脈。


    如果中麻誌乃見過鬆島,亦或者中麻誌乃知道信中內容,盤問出來,破案必然水到渠成。


    若是問不出來,亦或者中麻誌乃真不知信中內容,那此案便依舊是一團漿糊,撲朔迷離、迷霧重重。


    倭奴人不僅在長安城有仇敵,更有內應,那妖獸能從龍雀衛嚴防死守中來去自如,足見倭奴人所圖非小,一切玄機都在那封信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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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兩天會補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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