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大喊大叫,如言駿三天內不去振華空調集團報到上班就停發工資,對此,言駿還能說什麽呢?


    紀術打開書記室的大門,做著讓師父先走的手勢。門外擠滿了鄉機關幹部,一見言駿師徒,人們頓時撕開了一條縫讓行。一個個熱情的伸出手與言駿握手,紀術被感動得熱淚盈眶。陳傑看著門外熱烈的場麵,非常生氣的拽了一腳半開半掩的門,哐當一聲巨響門關上了,整幢房子都有震感。


    縣工商局不肯為昆侖山公司辦理法人代表變更登記,鄉機關的同誌原以為陳傑是執行縣委決定的被動行為。今天他的吼叫,才讓大家知道陳傑他們充當了破壞昆侖山公司正常生產經營的急先鋒。這讓大家在心中埋下了對陳傑強烈不滿的種子。


    陳傑在辦公室獨自轉悠了幾圈,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對鄉裏的狀況作了個總體評估,覺得自己在近一階段時間還是要坐鎮慎修鄉為好。於是,他給縣工商局打電話,對工作進行了交待,除了人財物等重要事項須向他請示報告外,其它工作由常務副局長老刁主持。


    言駿是否去振華空調集團報到上班?這是陳傑最關心的事,他給言駿的期限是三天,雖然心中忐忑不安,很想知道個究竟,但他覺得提前催問有失體麵,更何況當時談話彼此很不愉快呢?


    人為什麽工作?不就是為了那份工資?陳傑認為言駿雖是高級知識分子,但也不能不食人間煙火。所以,他堅信言駿是要服從組織借調決定的。


    距離報到上班的三天期限已到,陳傑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盯著窗外的漆黑夜色不能入睡。他爬起來,從裏屋走到辦公桌旁坐下。月亮映在辦公桌的玻璃台板上發出刺眼的寒光。他打開燈,拎起話筒,迫不及待的想詢問言駿的情況。


    一陣風,把沒有拴上的那扇窗吹開了,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陳傑被嚇得打了個寒顫,辦公桌上的文件被吹灑一地,他掃興的撿回來,用鎮紙壓著,而扔在桌邊的話筒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這是在提醒他,還打電話嗎?他抬頭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電子鍾,時針已指向一點。他自言自語,已是後半夜了,誰都在睡覺,還打什麽電話呢?


    窗外的腳步聲和小勺碰碗的叮當聲讓他從睡夢中醒來,不少鄉機關幹部已經從食堂吃完早飯回房間了。


    他連忙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哦,這已是與言駿談話的第四天上午了,陳傑連忙下床給自途打了個電話,詢問言駿有否去報到,自途否定的回答讓陳傑失望得簡直想罵娘。他壓住中燒的怒火,撥通了昆侖山公司的電話,佯裝慢條斯理的說:


    “馬總您好!我是陳傑。”


    “陳局長好!領導有什呢吩咐?”言駿客氣的問。


    “振華空調集團去報到了嗎?”陳傑問。


    “對不起領導,您找談話時我就表明了態度,我離不開昆侖山公司。”言駿明確拒絕的說。


    “您好好想想吧,明天是八號。”說完,陳傑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不采取強硬的措施,言駿是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不逼他去振華集團,自已任務完不成,無顏麵對陳書記啊!言駿,是你不識抬舉,別怪我陳傑無情,明天八號發工資你就別領了。


    陳傑給言駿停發工資的事在全鄉上下傳開了,人們對他的這種做法感到震驚。閻王催命還不催食唻,怎麽人家吃飯的錢都不發?這樣對待一個“三顧茅廬”才引進的對昆侖山公司作出巨大貢獻的知識分子,讓慎修人情何以堪?


    這個陳傑到慎修鄉兼任黨委代理書記,腦子中轉來轉去的,似乎隻有昆侖山公司和麗豔這兩件事。言駿不服從借調的問題,已經停發工資,陳傑想先觀察幾天靜等言駿如何反應。自從義武參觀回來,陳傑就一直惦記著麗豔,期間他也耍了不少小動作,但未能如願。他現在有條件有精力了,就又打起了麗豔的主意。


    隻要麗豔從鞏固村回到鄉機關,他都要找她單獨談心,還伺機動手動腳。為了逃避陳傑的騷擾,除鄉裏開會外,其它時間麗豔都不攏鄉政府的邊。


    為了見到麗豔,陳傑就以了解市場建設的名義到鞏固村讓她單獨匯報工作,而麗豔總是把村委會主任帶上。陳傑就想方設法把村主任支走,弄得人家很尷尬。


    慎修鄉的經濟發展雖然很快,鄉財政收入也較豐厚,但應聲沒有同意蓋辦公大樓,所以鄉機關的辦公用房仍然是平房。應聲去黨校學習後,他把他的辦公室兼宿舍移交給了陳傑使用。這個房間位於該幢平房的最東頭,大門正對著走廊,若打開門就能看到每個房間進出的人員。所以,麗豔何時進何時出,陳傑看得一清二楚。


    他像有夜遊症一樣每天夜裏都出來轉悠,麗豔宿舍的前後窗他是免不了要伸出頭去看一看的。


    那天,夜已經很深了,陳傑輾轉反側,似乎身邊沒有女人就睡不著覺。


    他打開門,輕手輕腳的來到麗豔房間前。月光皎潔,外明裏暗,隻能依稀看到房間裏的隔簾和反著光的辦公桌。噢,美女應該睡在隔簾的裏麵。uu看書 .uuansu.om


    他躡手躡腳的轉到屋後,來到麗豔房間的後窗下,左右房間的呼聲如雷,而麗豔房間裏一絲聲音也沒有。好在窗簾沒有拉上,他也能看到個大概。床上放著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上麵壓著一個枕頭。麗豔不在房間他雖掃興,但眼前仿佛看到穿著半透明睡衣躺在床上熟睡的麗豔,他不禁流下了口水。


    又是一個不安分的夜晚。陳傑平躺在床上,眼前都是麗豔的影子。對啊,他現在是麗豔的直接領導,有這麽好的機會,兩人的關係再沒有突破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是的,進攻的時機已經成熟。想到這裏他立即蹦下床,他閉上左眼,把右眼緊貼在大門貓眼上,雖然是夜晚,而灑滿月光的長長走廊一覽無餘的進入了他的眼簾。


    “麗豔回房啦,”他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自言自語的說,“突破就在今宵。”他就想直接破門進去,來個痛快。但是一想不行,這是鄉機關,住著好多幹部呢。他在自己房間裏走來踱去,心怦怦直跳。他衝了杯咖啡,加了點伴侶。咕咚喝了下去,他這樣牛飲,哪裏在品?分明是為了提神壯膽。


    他輕輕的打開門,慢慢挪步向前,唯恐被別人發現。從走廊的這頭瞅到那頭,除了麗豔的房間有微弱的燈光外,其它房間既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莫非其他幹部都回家了?他雖然內心高興,但為了證實這一點,他又移步至屋後,對每個房間逐一察看,哈哈哈,這排房子隻有他和麗豔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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