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完畢之後已經過了午飯時間,眾人本來是想商討呂蒙的問題,結果這一件事整整耗費了大半天時間。


    像這種謀反的事情,若是采用以前的處理方式,恐怕是最省時省力的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來個滿門抄斬,順便在給你弄個誅族完事,前前後後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然而對於晉陽這個特殊的存在來說,長達十年的持續堅持已經讓人們習慣了現在的方式,律法已經成了人們日常生活的準則,就是類似於謀反這種大罪,不經審判的處決也已經不被人們所接受。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匆匆用完午飯的眾人再一次聚集到了一起,這一次比上午增加一些人,在河內的將軍們全部來到了會議廳,他們的隨從也一同前來參加這個極其重要的會議,偌大的會議廳頓時擠的滿滿登登。


    開始討論的時候還算平靜,當商討到由誰來主持審判時,整個大廳裏立刻變成了菜市場,各派人馬很快吵的不可開交。


    這情景讓謝飛頭大無比,卻又無可奈何,自己親手摧毀了原來莊嚴肅穆的朝堂,結果又回到了劉邦剛剛稱帝時的那種亂哄哄一片。


    還好,這幫人顯然比劉邦底下那幫人的素質要高上一些,畢竟還沒有出現喝多了打架的場麵。


    以獨孤雁為首的東方軍人員認為此案應交由東方軍軍事法庭進行審判,而且此事事先也得到了謝飛的認可,以郭嘉、渾沮等人為首的總部人員則針鋒相對,堅持必須交給華夏軍最高軍事法庭負責。


    兩夥人馬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很快就吹胡子瞪眼拍起了桌子,呼延子君開始耍著刀繩恐嚇,渾沮也毫不退讓地拍著桌子叫囂,漢話胡語一股腦兒全往對方招呼。


    新晉騎兵準將陳穎張牙舞爪地和一個軍法處的上校對罵在一起,虧的她還是軍團長夫人,這時候可謂是風度全無,不過她的一口胡語說的真是流利異常,對罵起來倒也絲毫不吃虧。


    說到激動的時候,兩幫人馬漢話胡語摻雜在了一起,聽得人大多數迷迷糊糊,不過反正也不大關心,聽不懂就聽不懂吧。


    已經脫離軍職的沮授悠閑地喝著茶水,不時地和身旁的文官們說笑幾句,時不時還不鹹不淡地吆喝上幾嗓子,半真半假地示意吵架的人冷靜冷靜,全然是一副任由他去的模樣。


    技術軍官自然有自己話題,劉洪和阿漢在那裏不停地爭論著什麽,爭著爭著幹脆將麵前的卷宗扔在了一旁,就在桌案上擺開了紙筆畫起圖來,那爭論的聲音之大都快趕上吵架的野戰部隊了。全網 .78z.


    醫護少將華佗顯然不在狀態,也許是歲數大了,也許是過於疲倦,他和身旁的左慈一起打起了盹,那兩顆白花花的腦袋有節奏地一上一下,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節奏居然是如此的一致。


    老頭子蔡邕則是另外一種狀況,年近七十的他似乎越活越有精神,隻見他手撫自己那白白的山羊胡子這可是他費勁心機才從熊孩子們的覬覦中保存下來的搖頭晃腦,聲音也是抑揚頓挫:“我在長安的時候,吃的是粗食淡飯………”


    在經曆了上庸的事情之後,後勤軍和城防軍們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家人,現在這幫人伸長了脖子聽著李臣侃大山,麵前的卷宗居然看都懶得去看,眼睛全都盯在了李臣的準將軍銜上。


    “我老李以前做屯長的時候,做夢也沒有想到能成為將軍!還是華夏軍的將軍!隻是這個底色做的實在太粗糙。”李臣摘下自己的軍銜拿在手中,一臉得意地向眾人比劃著,“你們看這個底色顏色,就是拿著黑墨水隨便一塗完事,有這麽隨便糊弄的嗎?這好歹也是一個準將軍銜!你們後勤軍自己的顏色怎麽就那麽精致?渾副軍團長的白色更是用白銀直接代替……嘖嘖……怎麽輪到我就這樣了呢?我看看等獨孤司令長官回來的時候,他會怎樣收拾你們這幫家夥………”


    那邊野戰部隊自己窩裏鬥,這邊調整廳和整理廳的人卻各自在這裏東張西望,雖然兩家素來不睦,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怎麽說話,但怎麽說也算是一對難兄難弟,別人家怎麽吵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一個個倒也顯得清閑。


    麋璐和甘琳湊在一起交頭接耳,時不時地笑得花枝亂顫,兩人負責的行當風馬牛不相及,顯然在工作上並不會有什麽共同語言,鬼才知道什麽話題能讓她們兩個如此開心。


    他們的老大情報總廳總指揮蔡琰更是悠閑地修起了指甲,將十個指甲塗的花裏胡哨,還不忘對著身旁的謝飛一頓炫耀:“夫君,你看為妻這指甲好看不?”蔡琰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邊還沒忘了安慰正在生著悶氣的小郡主,“嵐姐姐不必生氣,你讓他們自己去吵,等吵累了自然就有了結果……”


    小郡主則氣得一臉鐵青,兩幫人馬都是自己的直屬部下,幫誰都好像不太合適,問題的關鍵還在於她覺得誰說的都有道理,好像怎麽弄都行,這讓她一時間沒了主意,隻能陰沉著臉坐在那裏,任由別人去看野戰部隊的笑話。


    謝飛本來想直接決定一個完事,不就是審判一個呂蒙嗎?交給誰審不是審啊,隻要不違反審判規定就行了,可是獨孤雁的一番話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


    “此事是第一起發生在治內的叛亂,誰敢保證沒有第二起?誰敢保證沒有第三起?”獨孤雁挺著肚子立在了案後,彎刀的刀鞘將桌案砸的“咚咚”直響,“為了日後不再像今天這樣爭吵,今天我們索性就立下一個規矩,一個能夠寫入軍規的規矩!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律照此辦理!”


    獨孤雁的說法得到了大家的響應,迎來的卻是更為激烈的爭吵,因為這個說法一下子就將問題抬到了另一個高度。uu看書 ww.ukansu


    若是僅僅一次不爭倒也罷了,如此一來等於一旦這次沒搶上,那下一次也就不用搶了。當下兩夥人吵的更加凶狠,雙方的各自的參謀們也紛紛出手,到了最後那些互不相幹的也加入了戰團,就連老頭子蔡邕都拍著桌子嚷嚷起來。


    隻是因為場麵太亂,謝飛也不知道他在支持誰,直到過了許多年以後,在一次和老頭子的愛徒阮瑀談起此事時,才知道老頭子是在大罵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懂禮儀,連謝飛都沒有放過……


    一直吵到了黑天還沒有結果,看著大腹便便的夫人們,謝飛心裏暗暗擔心,然而不知道這幫娘們兒是怎麽回事,一個個戰力十足火力全開,竟然沒有絲毫的倦意。


    “夫君,他們每次談事情都吵架,吵起來又沒完沒了,你和我出去好不好?今晚我和小宓陪夫君好好喝上一頓,就讓他們吵下去吧。”


    就在謝飛惱恨無比的時候,蔡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過來,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旁,謝飛略微思索了一陣之後,和蔡婉一起溜出了會議廳,走出了老遠之後,還能聽見身後的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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