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城頭上慢慢褪去的華夏軍,曹操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期盼已久的這次會麵,並沒有帶來他想象中的那種喜悅,反讓他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這一次和謝飛相見,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華夏軍那種飛快的進步,從最初的衣衫襤褸到後來的還算整齊,然後到現在完全不同於時代的精致鎧甲,都在向他宣示著華夏軍勢不可擋的前進步伐。


    曹操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一件事,當今天下恐怕無人能夠阻擋謝飛前進的步伐。


    “雖千萬人吾往矣!”曹操想到這裏時狠狠地拍了一下女牆,隻拍的手掌手掌隱隱作痛,聲音之大嚇得身旁的眾人一跳,但卻無一人敢上前相問。


    “長文,你且留下,其他人都散去吧。”曹操使勁兒甩了甩手掌,然後兩手不停地搓揉著,頭也不回的扔過來一句話。


    眾將如獲大赦一般施禮告辭,很快便消失的幹幹淨淨,隻有陳群一人負手而立,神情有些緊張地等著曹操問話。


    “長文,你與子初速來交厚,可知子初厭惡劉備否?”


    陳群聽了一愣,他以為曹操會問什麽別的大事,沒想到竟然問起了劉巴這些瑣事。


    “大王,我與子初相交日久,時常會談些天下大事,有時也談起過劉備此人,言語君雖然有些不屑,但卻也談不上厭惡,隻是不知大王何有此問?”


    “子初為人清高無比,要說不屑也屬正常,我也隻是隨便問問。”曹操說著轉身看著陳群,頗為和藹的笑了一下,“若非子初識破麋竺詭計,恐怕我還要損失更多的錢財,要不是子初與麋竺交情深厚,恐怕也不會輕易識破這個毒計。”


    “子初與麋竺的確相熟,倒也談不上深厚,不知大王從何處得知這種說法,據我所知兩人的確有些交往,不過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哦?果真如此嗎?”


    “據我所知的確如此。”陳群有些不明白曹操為什麽是這種看法,但看著曹操那種頗有些深意的笑臉,他也不敢做任何虛妄之言。


    曹操聽了點了點頭,沿著樓梯慢慢向下走去,陳群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心裏不停揣測著曹操說話的意思。


    “長文,前段時間子初向我提起一件事情,我想看看你的看法。”


    “大王請問。”


    “如今晉陽錢幣橫行天下,其他各地所鑄錢幣可有可無,即使斧鉞加身也難以改變這種情況,於是子初向我提出住鑄就虛值大錢,一錢頂晉陽百個大銅錢,準備強製推行充盈國庫,長文以為此法如何?”


    陳群一聽嚇了一大跳,在他看來這種事情簡直太過瘋狂,現在治內錢財狀況已經是舉步艱辛,這麽一來非弄得遍地黃巾不可。


    “大王,我以為此法不好!大王剛與謝飛簽訂和約,正是勵精圖治穩定民心之際,如此一來豈不重新激起百姓怒火,黃巾舊事大王不可不察!”


    “此事我自有計較,我倒想聽聽劉巴與麋竺的交往,長文與我說說如何?”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走著,陳群邊走邊說,曹操邊走邊聽,聽著聽著曹操的臉色有些飄忽不定,而身後的陳群卻渾然不覺,還在身後不停說著劉巴的舊事。


    “當年劉巴少時曾前往麋家去過幾趟,他對麋竺的妹子麋璐頗為傾心,在聽到麋璐嫁給謝飛之後,他還著實懊惱了許久,都是些年少輕狂的舊事了。”


    “麋璐!聽說那個麋璐現在是晉陽的金行副執事,可有此事?”


    “大王說的不錯,那麋璐不僅是金銀行的副執事,還是麋氏保險公司的執事,各種錢才是滾滾而來,如今已是華夏軍的上校,可謂是位高權重。”


    曹操嚇了一跳,他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陳群:“上校?按照華夏軍的軍製,這個上校已經是重號將軍了,謝飛被和給他如此高的官職?這麋璐到底有何戰功?還是因為謝飛寵愛?


    “大王,這華夏軍行事與中不同,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將領也不過隻是上校軍銜,為何麋璐蔡琰等人並列其中,這著實令人費解。不過雖然麋璐美豔無比,謝飛總不能因為美豔就給她一個上校的官職,否則甄宓怎麽不是上校?”


    陳群說的有條有理,一看也是對晉陽很是熟悉。


    “那麋璐一定是立了比戰場殺敵更大的軍功,否則謝飛如何能以服眾?長文可知麋璐何時升為上校的?”


    曹操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陳群看得心中不安,他知道曹操一旦到了這個時候,必定是有什麽事情惹怒了曹操。


    “大王這些天事務繁忙,想必還沒來得及看看晉陽的刊物,那那上麵都寫的清清楚楚。按照這些刊物的說法,麋璐剛剛晉升上校軍銜不久,也就是在華夏軍即將出兵的時候。”


    陳群向曹操解釋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順勢又解釋了消息來源,他分明感覺到了曹操對麋璐晉升上校的這件事,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以長文之見,麋璐會立下什麽功勞呢?”


    “這……要是以陳群拙見,麋璐既然是金行的執事,那功勞一定會和錢財有關。”


    “長文所想正是我之所想!隻怕這麋璐的功勞,正是來自我魯國的錢財吧?”


    陳群聽得微微色變,好在曹操背對著陳群,並沒有看見陳群臉色的變化。現在陳群算是明白曹操留下自己的用意了,因為自己與劉巴交情深厚,曹操這是想通過自己問些劉巴的事情。


    想到了這一層之後,陳群隻覺得脊柱發涼。


    回到了府衙之後,曹操一直在大堂上踱來踱去,連午飯都沒有心思去吃,當曹仁來報華夏軍已經徹底退去了之後,曹操方才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


    “子孝,uu看書 .uukanshu 軍中糧餉可還多否?”


    “大王,糧秣但還充足,隻是錢財愈發的緊張,我已命子廉拿出些錢財救急,隻是這麽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曹仁愁眉苦臉地看著曹操,今年以來從上至下錢財越來越少,有些部曲已經幾月無餉,士卒們開始怨聲載道,越來越不好管教了。


    曹操又將劉巴的建議向曹仁說了一遍,曹仁聽得臉都白了,不停地擺手反對。


    “大王,我等與謝飛有了五年之約,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刻,這時候再行大肆盤剝,隻怕不等謝飛到來,手下兵將先行作亂了。”


    曹仁的話讓曹操更加心疑,他又轉了幾圈之後,對著堂外一聲大喝:“來人!取些食盒過來!”


    幾個侍女手忙腳亂地拿了些食盒過來,曹操又命人在食盒裏裝進去一些糕點,隻留下了一個空盒。他提起筆寫了一些帶有人名的封條貼了上去,而在空盒上貼的卻是劉巴的名字。


    “來人!將這些食盒送往鄄城,隻說是魯王所賜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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