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不敢怠慢,但是當樂進等人到達晉陽時,還是沒有趕得上去救楊修,這時候楊修已經被處決了20多天了。


    不過對於樂進來說,這個結果倒也並沒有出乎多大的意料,畢竟這時代諸侯殺人時,想殺的時候直接推出去就殺了,像晉陽這樣還給上幾天時間的事情,這時候其實並不多見。


    看完曹操寫來的書信,謝飛一臉歉意地看著樂進:“文謙能來晉陽,謝飛感到萬分高興,你我已經兩年多沒見,文謙一向可好?隻是此番文謙前來,謝飛沒有幫上文謙,心中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聽君侯這麽一說,樂進反倒有些不安了。楊修自取其罪,君候按律殺之,本也是正常之事。前來晉陽時曹州牧嚐言,若是來不及救出楊修,日後往來晉陽經商便由我來負責。”


    樂進知道楊修現在已經被處決,再去說別的也沒有什麽意義,索性也不再提起此事,畢竟和晉陽之間的買賣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現在兗州已經是哀鴻遍野,還指望著晉陽的糧食呢。”


    “文謙能這麽想,謝飛甚感甚欣慰。”謝飛一直對樂進的印象非常好,直到現在他還想著把樂進納入自己的麾下,“還有就是哪天文謙不想留在孟德那裏了,便可前來晉陽找我謝飛。”


    “多謝君候厚愛,樂進此生能結識君候,真乃人生之幸事。”這一次樂進沒有說拒絕的話語,反而是麵帶感激地看著謝飛,眉宇間有著些許感動。


    “文謙自兗州前來,那兗州民生如何?我聽說孟德又奪取了豫州一些地方,想必一定是實力大漲,兵威更盛吧?”謝飛雖然屢屢收到關於各地困境的報告,卻還從來沒有接觸到過第一手資料,他很想聽聽樂進這個當事人自己的感受。


    “州牧的確取得了豫州一些地方,隻是不知道為何,今年雖然風調雨順,百姓卻愈發的貧困,許多地區黃巾賊寇重新泛起。就連世家豪強們也大不如從前,兗州今年的錢糧特別難以籌備,我聽聞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不過自從來到晉陽之後,非但看不出一點兒蕭條之相,反而易愈發的繁榮無比,君候可知這其中到底是何原因?”


    謝飛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原因,但總不能說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吧?況且以樂進等人的認識,你就是說了他也未必會信。


    “此事我也不知為何如此,或許是晉陽農商並舉,治內又頗為安定,所以才不缺少錢糧。”


    “曹州牧也是如此說的,所以從今年開始,兗州也是農商並舉,隻是不知為何卻沒有晉陽這般結果。”


    “也許隻是時間問題,文謙初來乍到,午飯時間一到,你不如跟隨我一同回去,我與文謙接風洗塵,順便將蔡中郎請來,他可是常常說起文謙。”


    “如此樂進就叨擾君候了。”樂進聽了也不推辭,他和謝飛相識已久,又和蔡邕關係不錯,也想見一見蔡邕了。


    謝飛隨即命人去請蔡邕,然後自己和小郡主、獨孤雁兩人帶著樂進一同回府。


    當蔡邕欣欣然地前來赴宴時,樂進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他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今的名士蔡邕,竟然會以這幅麵貌出現在他的麵前。


    “中郎怎麽這副打扮?”


    當幾杯啤酒下肚之後,樂進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忍不住問起蔡邕這副打扮的緣由,要知道蔡邕乃是當今名士,怎麽就舍了這漢家裝束。


    “哈哈哈,不瞞文謙,自從我換上了這副裝扮之後,覺得比以前的服飾方便了許多,如今再讓我穿從前的服飾,我還已經不習慣了。看文千這副高冠博帶的模樣,在我看來真是有些不合時宜,不如文謙也改成我這裝扮如何?”


    “中郎,如今在兗州也有許多人,打扮的像中郎這般模樣,曹子孝及其麾下士卒,所穿著也與華夏軍無異,據說近期還想實行軍銜,真沒想到晉陽影響是如此之大。”


    蔡邕酒量不太大,這才剛剛喝了不大一會兒,他便已經有些麵紅耳赤了。隻見他扭頭看向謝飛,卻見謝飛正和夫人們交談著什麽,並沒有留意他和樂進的談話,這才又轉頭看著樂進:“文謙,我與你相交甚厚,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中郎請講。”


    “我聽雁夫人說起過,子雲在長子時曾邀請文謙前來晉陽,那文謙為何還在兗州?難道以文謙之智,還看不出這天下日後屬於何人嗎?”


    “這……,曹州牧一向待我甚厚,我豈能背他而去?”樂進心事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酒也喝不進去了。已經多次往來於晉陽的他,對晉陽所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如今在他的眼中,天下的確很難有諸侯可以能和謝飛抗衡。


    “文謙,飛鳥尚知則木而棲,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今孟德之於文謙,正如君子之於危牆也;而子雲之於文謙,正如飛鳥之於佳木也。文謙若是棄孟德而投子雲,正如飛鳥棲之佳木,君子遠離危牆,又何樂而不為也?”


    樂進聽了頓時沉默下來,u看書.uukanshu.co 他抬頭看了看謝飛,隻見謝飛正和獨孤雁不知說些什麽,並沒有留意到他。


    “文謙,”蔡邕看出樂進有已經有些心動,便接著低聲出言相勸,“如今晉陽一日三變,我已年60有餘,卻從來沒有見過變得這麽快的時候。文謙若是再晚來上一些日子,隻怕日後會沒有文謙的好位置,我與文謙交厚,才會說與你這些肺腑之言,望文謙三思!”


    樂進聽了長長地歎了口氣,低著頭沉默不語,心中卻已經是波瀾起伏了。


    “我聽聞文謙與於禁交厚,可有此事?”


    “我與文則確實頗有一些交情,中郎何有此問?”樂進有些疑惑地看著蔡邕,不知道蔡邕怎麽忽然提起了於禁。


    “文謙可知於禁現在是什麽職務嗎?”蔡邕的酒勁兒上湧,之乎者也也不去說了,“他現在可是華夏軍步兵第一軍軍長!一月俸祿12個金幣,合6000大銅幣!若是和外邊比,相當於……相當於……”


    蔡邕的腦子已經喝得有點糊塗了,他嘟囔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相當於什麽。


    坐在蔡邕旁邊的蔡婉看見老爹抓耳撓腮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連忙湊身低聲提醒了一句:“遠遠超過郡守的年兩千石,比九卿的中兩千石還要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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