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戰鼓聲響起,呂布的營寨打開了營門,大約千餘名騎兵衝出了營門。


    這次橋蕤看得清清楚楚,抬手一指著領頭的那員大將:“當前那將便是呂布,奉先深陷絕境還如此悍勇,真是令人佩服。”


    “悍勇又有何用?被困於此終究難逃一死!我等且在此觀戰,我到要看看這呂布如何悍勇!”張勳很是不屑地看著策馬疾馳的騎兵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高高的山坡可以將整個戰場盡收眼底,隻見呂布一馬當先率領著騎兵們衝出了營門,在營門外空地上耀武揚威地來回跑動。


    這處營寨是剛剛抵達戰場的梅成所部,隻是一個大車圍成的簡單營寨,正當士兵們滿懷好奇地看著來回疾馳的並州騎兵時,呂布忽然高舉畫戟,領著不到百餘名騎兵猛撲過來,在士兵們一片驚呼中躍過車牆殺入營內。


    猶如瘋虎一般的騎兵追砍著驚慌失措到處亂竄的士兵們,營寨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看得山坡上觀戰的張勳等人麵麵相覷。


    “人言呂布勇猛,以前我還是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這呂布果然是勇猛無比,這般情形下竟然還敢衝營。”張勳驚訝地看著在梅成營寨內左衝右突的呂布,這家夥的勇猛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我與呂布曾是舊相識,從前我在大將軍何進麾下時與他相識,那是呂布便以勇悍著稱。”橋蕤倒是沒有感到絲毫的奇怪,那口氣仿佛若是呂布不這麽幹才真是奇怪了。


    見呂布在梅成營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衝殺,張勳冷冷一笑,隨即一聲大喝:


    “來人!命周瑜所部騎兵出戰,奪了呂布的營門,我看這呂布如何回得去營寨!”


    隨著一通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袁軍騎兵自另一個營寨中魚貫而出,早已等候多時的並州騎兵不待袁軍列陣便衝了過來,兩軍頓時打成了一團。


    袁軍騎兵人數雖多,卻被悍勇無比的並州騎兵打得節節敗退,觀戰的張勳看得臉色鐵青,手下騎兵的表現讓他大為失望。


    “木華,看來你這女婿所部騎兵,並非呂布對手。”張勳指著正在廝殺的周瑜,有些憂慮地看了橋蕤一眼,“看來要遣步軍射之才行。”


    橋蕤聞言點了點頭,張勳隨即傳令下去了。


    又是一陣戰鼓聲響起,袁軍的弓弩手開始從不遠處的另一個營寨出營列隊,並州軍不多的騎兵被周瑜已經死死纏住,隻能眼看著袁軍從容列陣。


    正在此時,呂布率人殺出了營寨,二話不說加入了戰團之中。


    混戰中呂布盯住了周瑜,兩人不過是一個照麵,周瑜的頭盔已經飛上了天空,不知為何發髻也被削去,頭發一下子散落下去。


    兩人交錯而過,披頭散發的周瑜扭頭看去,卻見呂布猶如天神一般回馬殺來,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將身體緊緊地伏在戰馬之上,雙腳仿佛裝上了彈簧一般瘋狂地踢著馬腹,玩命兒地向著營門跑去,眨眼間便跑進了營寨之中。


    早就處於下風的騎兵們見主將已經逃回,登時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欲望,全都一窩蜂的向著營門口跑去,營門口擠成了一團,戰馬胡亂地撞在了一起,有些倒黴的騎士被撞下馬來。


    營寨門口戰馬嘶鳴聲慘叫聲怒罵聲響成了一片,營寨內的弓弩手們則登上了寨牆,彎弓搭箭向著騎兵們後方射去,攔阻試圖跟進的並州騎兵們。


    並州騎兵卻沒有追過來,而是旋風一般衝向了一側正在列陣的袁軍步軍,步軍們登時被砍得人頭亂滾四散而逃,連手裏的家夥兒也不要了,弓弩箭囊腰刀旗幟扔得到處都是。


    被呂布方才瘋狂的一衝,各個營寨都恐懼症發作一般禁閉寨門,一排排弓弩手立於寨牆之後,一個個麵帶恐懼地彎弓搭箭,緊張地看著前方大砍大殺的並州騎兵們。


    山坡上張勳已經憤怒地臉都扭曲了,正想下令派遣大軍殺出,卻見呂布畫戟一舉,率領著騎兵們瀟灑無比的回營去了。


    “今日一戰,方知木華平日所言不虛,”望著敵軍營內正在下馬的騎兵們,張勳頗是有些感慨,“這呂布怕是比木華說得還要勇猛。”


    兩人又看了一陣,策馬走下了山坡回營去了。


    兩軍營寨前的空地上,許多受傷的士兵們不停地呻吟著,雙方的營中走出了一些役夫,雙方心照不宣地默默抬走本方的傷病,搬運著戰死者的屍體,至於死去的戰馬,也被拖回來變成了軍糧。


    張勳回到了中軍賬時,周瑜、梅成等將領前來請罪。


    看著狼狽不堪的幾個人,張勳很是大度的安慰了一番,囑咐眾人加固營寨,以防呂布再次衝擊。


    周瑜的頭頂的發髻已經不見,利刃幾乎是貼著頭皮將發髻切下來的,頭皮清晰可見,若是再低上那麽一點點,周瑜的這條小命兒就要扔在這了。


    看著同僚們強忍著笑意的眼神,一向頗為在意形象的大帥哥周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詭異的發型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遊曆四方的頭陀。


    見愛婿如此狼狽的模樣,橋蕤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忍不住怒斥了周瑜幾句,張勳見狀連忙打起了圓場:


    “木華息怒息怒,你也知呂布悍勇無比,就是你我前去也未必就會比公瑾好一些。再說公瑾本是文台部將,本來是要返回鄄城的,是我請後兩軍應允隨我前來魯陽救你,怎能因為一次小敗便會怪罪與他?”


    橋蕤見張勳如此說話便也順坡下驢,抬手指著周瑜訓斥道:“若非張將軍為你說話,此次我定不會饒你!你一向自詡智計過人,可有破呂布之策?”


    周瑜正被訓得滿麵羞慚,見橋蕤如此一說趕緊施禮謝過了張勳橋蕤兩人,略一思索便想出了主意:


    “呂布雖勇,但部曲皆困於此,已是突圍無望,我軍隻需圍困即可,我巡視呂布營寨時發覺,隻有一條小河穿其營寨所過,隻要將此小河攔住,不出幾日呂布必然請降。”


    張勳橋蕤兩人聽了都是眼前一亮,計毒莫過於斷糧斷水,若是呂布被斷了水源,兩萬多人上萬匹牲畜戰馬,挖井都來不及了。


    當下張勳便派出了一隊役夫來到了小河上遊處,將小河給改了個道。


    呂布回營之後,暢快淋漓的戰鬥絲毫沒有起到緩解心中鬱悶的作用不說,反而更加的煩躁不安,他在梅成的營中大砍大殺時發現,在這座敵營的後方,還是綿綿不斷的營寨。


    呂布翻身下馬,將畫戟隨手扔給前來服侍的士兵,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軍賬中去了。


    夫人嚴氏正與任氏不知在聊著些什麽,見呂布進來慌忙起身上前幫助呂布卸甲,呂布將鎧甲往地上一扔,來到臨時搭建的榻上躺了下去,嘴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才連續不斷地廝殺讓他疲憊無比。


    “夫君戰況如何?可否能突出重圍?”


    嚴氏來到呂布身旁坐下,低聲問了一句後伸手按住呂布的一個肩膀,輕輕地揉了起來,任氏見狀也來到身幫按住了另一個肩膀。


    “唉……”


    呂布看了兩人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


    兩人聽了臉色頓時變得發白,任氏的那張俏臉上,淚水更是猶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滾滾滑落。


    “若是突圍無望,那可如何是好?為妻死便死了,隻是靈兒該如何是好?”嚴氏說著也哭了起來,伸手摟住身旁的女兒,母女倆抱頭大哭。


    “徐榮鼠輩!竟然如此卑鄙!”呂布被哭心煩意亂,起身下地在賬中走來走去,“我放來此處安營,他那邊便要退走,如今我並州兵馬被袁術大軍所圍,哪裏能退的出去?”


    妻女們聽了又是一陣大哭,看架勢這次是到了絕境了。


    呂布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賬外傳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了:


    “奉先,uu看書.uukans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呂布一聽是魏越的聲音,以為是袁軍來襲,慌忙之下不再去勸慰妻女,幾步就跑出賬外:“敵軍在何處?來兵多少?”


    “並無敵軍來襲,”見呂布跑出了營帳後不停地四處張望,魏越忙上前攔住,“奉先勿急,並無敵軍來襲。”


    “那為何如此慌張?”聽說並無敵軍來襲,呂布鬆了一口氣,很是不悅地看著魏越,“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魏越卻是哭喪著臉看著呂布,神情沮喪無比:“敵軍倒是沒有來襲,可是小河中已經沒有水了,想必是敵軍截斷了河道。”


    “啊?竟有這等事?快領我前去看看。”呂布聽了大吃一驚,這消息比敵軍來襲還要令他震驚。


    幾個人慌慌張張地來到了小河旁,河邊早就站滿了吵吵嚷嚷的士卒,所有人都指指點點地亂說一氣。


    “溫侯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河邊上眾人靜了下來,人群給呂布讓出了一條道路。


    十餘步寬的小河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模樣,河底的石頭露了出來,而在一塊塊圓溜溜的石頭中間,一拃多長的小魚在不停地跳躍,淺的不能再淺的細流緩緩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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