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話頓時又引起了一陣嗡嗡聲,謝飛伸手示意安靜:


    “諸位,謝飛今日要先說一件事,還請諸位都記住了,”謝飛說著站起身來,臉色變得很是凜然,“若是謝飛受方士蠱惑加害了在座任何一位,諸位便可群起而攻之,謝飛絕不還手!”


    眾人登時吃了一驚,一個個噤若寒蟬正襟危坐。


    “諸位之所以跟隨謝飛,乃是看中了謝飛為人,諸位如此看重與我,謝飛豈能辜負了諸位?”謝飛手按桌案,環視著端坐著眾人,“諸位可知世上還有一門學問,叫做化學?”


    “化學?”


    眾人聽了全都一愣,紛紛看向了在場兩名學識最為淵博的蔡琰和阿漢,卻見兩人也是頗為茫然的搖了搖頭。


    “所謂化學,便是研究這物與物之間怎麽變化的學問,可以說在我們周圍,每時每刻都有化學在發生。”


    謝飛尋找著這些人能夠聽懂的詞匯,組織著他們能夠聽懂說辭,試圖讓他們有個簡單的理解,然而眾人迷茫的目光讓他有些氣餒。


    “兵器為何會生鏽?飯食放了幾天為何不能再吃?礦石又是如何能夠變成鋼鐵?你們的衣服為何是各種顏色?諸位都知道火,火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才能多多地產出糧食?諸位為何吃進去飯食才會有力氣?人為什麽會放屁,屁又是什麽?”


    謝飛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眾人麵麵相覷,最後一個問題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亂說了一氣,議事廳頓時熱鬧起來。


    謝飛再一次示意眾人安靜:“能向諸位說明為何如此的學問,便是化學,諸位身邊有很多奇妙的變化,都是化學,可以說化學無處不在。”


    眾人的興趣被調動起來,紛紛互相打趣地說著些常見的現象,卻見謝飛大手一揮,聲音都傳出了議事廳:


    “一旦掌握了化學,諸位的生活將與現在大不相同;諸位能夠看到的世界,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能享受化學帶來的好處!”


    “方士之久所追求的目的,雖然並不是謝飛所讚同的,但是他們經常使用的方法,卻恰恰是化學的方法,謝飛把他們弄來,就是要用他們的方法,至於什麽長生丹,滾tmd蛋!”


    眾人又一次哄堂大笑,笑聲都能掀開了房頂。


    “軍團長,那化學對我華夏軍有何好處?”一片亂哄哄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在大聲叫嚷著。


    這一聲叫喊仿佛是號令一般,所有人頓時停了下來,偌大的議事廳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正扯著嗓子大叫的砲兵團長張郃猝不及防,一下子變成一個人的講演。


    張郃滿臉通紅地坐了下去,眾人的眼光又齊刷刷地看向了謝飛。


    謝飛昂首挺胸地站立著,冷峻地環視著眾人,聲音不大,卻讓眾將覺得是振聾發聵一般:


    “斬敵將於眨眼之間,毀堅城於瞬息之刻!”


    眾人聽了心中詫異,雖然心中不信,然而看著謝飛的樣子卻又不是開玩笑,一個個也都不敢起身質疑。


    “那,若是呂布那樣的猛將,又當如何?”


    正當眾人懷疑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眾人一聽便知道,除了毫無心機的蔡琬,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頗不識趣的問題。


    然而謝飛嚴肅無比不帶絲毫戲謔的回答讓眾人震驚無比:


    “呂布之流,取其命與普通流民無異,不過是彈指一揮耳!”


    滿堂皆驚。


    會議結束後,消除了疑慮的眾人紛紛散去,謝飛也離開軍團部回府,蔡琬專門纏上了謝飛,一開口便令謝飛頭大如鬥:


    “夫君,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化學?”


    “給你一個化學……”


    “如夫君所說,若是有了化學,我豈不是也可以打過呂布了?”


    謝飛被蔡琬纏得萬般無奈,隻好一路上不停地解釋:“並非我不給你,我現在是真的給不了你,這東西耗時極長,就是百十年後有沒有,我都不知道……”


    蔡琬聽了頓時氣餒,也懶得再去理謝飛,轉身找甄宓去了:“小宓,夫君說百十年都不會有化學,我看他分明就是在唬人,他就是想長生不老……”


    相比於蔡琬憧憬的單挑呂布,小郡主更關心眼前的問題:


    “為妻一直有個疑問,夫君將大量投石機賣給賈詡,這等攻城利器為何要賣出?若是隻有我華夏軍所有豈不是更好?”


    “嵐兒,這種東西看著唬人,其實製作起來並不是很難,除非我軍一直放在倉庫裏,否則就是拉出來訓練,有心之人隨便畫一個草圖過去,就能製作出來。”


    “那也總比這麽快賣出好吧?”


    “嵐兒作為久經戰陣的將領,你看我軍若是與黃巾對陣如何?”


    小郡主很是不屑地撇撇嘴沒有說話。


    “莫說我華夏軍,即便是稍加訓練的諸侯軍隊,黃巾軍都如土雞瓦狗一般,即使黃巾軍裝備齊全,也絕不是手拿木棍的我軍對手!”謝飛的語氣極為肯定,“一兩件兵器改變不了什麽,怎麽有素的士卒更為重要,完善的組織能力更加重要,如何讓手中的兵器發出更大的威力更為重要。”


    對此小郡主倒是深有體會,華夏軍從一個兩百多人小客軍,發展成占據一方的割據勢力,憑借的就是嚴格訓練的士卒、完全不同於其他諸侯的結構,在諸侯還在用部曲控製部隊的時候,華夏軍早就將這一方式扔的無影無蹤。


    當其他諸侯無時無刻不去絞盡腦汁維護將領的忠誠度時,華夏軍已經可以進行軍官之間任意的職務調整。


    那種拖家帶口的部曲兵,在華夏軍精銳看來,正在一步步淪為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對華夏軍來說,現在諸侯們唯一的優勢,是人口優勢,現在除了晉陽治內民眾,華夏軍在其他地區完全不被當地民眾接受,其行為方式在百姓們看來,叛經離道已經不能形容華夏軍了,這群人簡直是歪門邪道群魔亂舞了。


    而治內的民眾數量,雖然經過了幾年的大力吸收,至今還沒達到70萬人,相比於其他州人來還不及一個零頭。


    之所以不惜一切代價地輸出貨物,就是想讓其他州的民眾知道,世上還有晉陽這個世外桃源。


    謝飛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隻有當其他州的民眾徹底絕望時,才會想起晉陽的好處,隻是這種獲得這種絕望的過程將是異常的殘酷。


    一代人幹一代人的事,也許這就是漢末民眾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


    一念及此謝飛的一顆心仿佛掉進了冰窟,溫暖的太陽也遮不住來自內心的陣陣寒意。


    賈詡攜帶著五台重型投石機離開了,此次購買投石機耗費了董卓五萬金,一次性便將董卓洛陽兵團所有的糧餉一掃而空,大將軍徐榮無奈之下隻好推遲了進攻魯陽的時間,等待著長安地區運送的糧餉到來。


    在接應部隊努力下,賈詡的隊伍還算順利的渡過了黃河,望著翻入河中隨流而去一台重型投石機,重新被啟用的都督胡軫對著滔滔的河水捶胸頓足,這可是一萬金啊。


    胡軫上次在魯陽被孫堅擊敗之後,董卓一氣之下將這個心腹大將一擼到底,直接發去養馬了,當李傕被孫賁割鼻去耳之後,暴怒的董卓想起了胡軫,便將兩人幹的活兒進行了調換。


    賈詡更是欲哭無淚,費勁千辛萬苦從晉陽運到這,要看還有幾十裏地便要到達目的地了,沒想到在這損失了一台。


    “文才,你看這……”看著河中若隱若現順流而下的那些木頭,賈詡的聲音都有些不正常了,“這可如何是好?”


    “文和……”胡軫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好不容易不放馬了,結果又攤上了這事,一張黝黑多須的大臉變得猶如豬肝一般。


    “來人!將那些人員不論士卒役夫全部拿下,”胡軫說到這猶豫了一下,“押回洛陽請大將軍發落!”


    當兩人忐忑不安地向徐榮請罪時,徐大將軍卻是毫不在意,他圍著投石機轉來轉去看個不停,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有了這幾台投石機,魯陽旦夕可破,雖說是損失了一台,但也並非二位將軍之過。”徐榮說著使勁兒拍了拍投石機,“此物看來並不是很難製作,上次見過文和帶來了那台之後,我便想著依樣製作,可惜急著送往了長安。”


    賈詡胡軫兩人見徐榮不怪罪自己,心裏也是有些感激,卻見徐榮離開了投石機來到兩人麵前:


    “文才,糧餉這幾日便可到達洛陽,你即刻開始挑選士卒,這幾日加緊訓練使用投石機,uu看書 .ukanshu糧草一到便開赴魯陽!”


    徐榮說著又向後揮了揮手:“來人!將那些損失投石機的役夫都斬了,士卒全都放了吧。”


    幾人說笑著離開操練場,賈詡正想著什麽時候動身返回長安,徐榮卻先開口說話了:


    “文和不必返回長安了,大軍即將開赴魯陽,我想讓文和一同前去魯陽,太師已經回信應允,你我共同領軍前去,文和乃是行監軍之事,就是我也不敢不聽哩。”


    賈詡聽了頗有些意外,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趕緊客氣了幾句稱諾領命,徐榮卻又回身指了指投石機:


    “當前見過投石機如何使用的,除了你文和便是高順了,”徐榮說著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也不是那麽友善了,“那高順乃是呂布的部屬,與呂布同屬並州出身,兩人相交甚厚,將投石機交與他如何能行?所以這投石機,隻有交與文和我才放心些,太師也曾特意叮囑,要文和親自掌控投石機,文和乃是太師最為信任之人,當知太師之意。”


    胡軫一聽到呂布的名字,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上一次魯陽之戰,他一直懷疑呂布從中搞鬼,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想到現在自己已被降職使用,胡軫心中更加惱火,不停地暗中思索怎麽才能也坑上呂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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