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典這麽關心自己,於禁聞言感激地一笑:“多謝將軍關心,且看荀令君如何決斷。”


    “文則放心,我定會據實稟報,此戰皆文則之功,無他曹休何幹?”


    本來被曹休一頓暴打,李典已對曹休心懷怨恨,又見曹休毫不客氣將戰功據為己有,更是對曹休氣憤至極,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日後無論如何也要扳回一局。


    荀彧剛剛進入範縣不久,曹仁先頭部隊的2000餘名騎兵在曹純的帶領下也趕到了範縣,荀彧頓時大為驚喜。


    “子和,子孝何在?”


    “接到令君將令之後,府君一刻也不敢耽擱即刻遣我先走,自帶大軍隨後起兵,奈何還是晚了一步,請令君恕罪。”


    看著曹純疲憊不堪滿是塵土的臉龐,荀彧也是有些無奈:“此事與子和無關,事起倉促如之奈何?隻是子和還不能歇息,袁術軍至,文烈和李典正在抵擋,你速速前去助戰。”


    曹純起身要走,門人已經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全然沒有了禮儀。


    荀彧曹純大驚,隻道是追兵已至,連一向沉靜的荀彧,臉色也是陣陣發白。


    “令君,大捷!大捷啊!”


    荀彧有些驚訝地看著門人,門人這才想起忘了施禮,連忙一躬到底:“稟令君,曹休將軍派人報捷!”


    “傳他進來!”


    報捷的人很快跑了進來,乃是曹休所部一名騎兵,大聲通報了戰況,曹純的震驚自不必說,饒是荀彧也直接跳了起來:


    “你是說曹休用千餘名騎兵破敵3萬?斬了紀靈?”


    “正是如此!袁術軍已經被文烈將軍徹底擊敗,文烈押送俘虜及繳獲的馬匹隨後就到!”


    荀彧愣了半晌,方才放聲大笑:“如此之功,古今皆為罕見,文烈真乃奇人也!”


    “令君,雖然有此大捷,然騎兵們損失大半,皆是李典步軍所射殺!”


    曹純聽了大吃一驚:“你是說李典的步軍竟然射殺曹氏部曲騎兵?”


    來人添油加醋地一說,曹純頓時勃然大怒,轉身向荀彧施了一禮:“州牧請令君主州事,此事還請令君嚴明軍法!”


    “稟報令君,李典將軍遣人報捷!”


    “傳!”荀彧的心情大壞,陰著臉大手一揮,命來人進來。


    “竟有這事?”


    當李典的使者講述完事情經過後,荀彧頓時疑惑起來,尤其是當聽到曹休暴打李典時,心中更是大為驚訝。


    “確有此事,敵我騎兵僵持不下,步軍趁亂攻擊才得此大捷,若非李將軍及軍司馬樂進決斷,敵軍早已至城下矣!”


    “李典何在?”


    “李將軍繳獲了兵器糧草無數,俘紀靈副將李豐,此時正在向範縣而來!”


    荀彧來回看了看眼前兩名報捷的士兵,揮手命他們退下去了,手捋胡須沉思不語,曹純也是滿腹狐疑,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了:


    “令君如何看待此事?”


    “且等查明之後再做打算,子和鞍馬勞頓,先行歇息去吧。”


    曹純出得門來以後,越想越是怒火中燒,曹休的騎兵騎兵中有不少都是曹氏親族,此次也可能有自己的親族死於非命。


    正惱火間,一騎疾馳而至,馬上騎士翻身下馬後向著門口大步流星疾走而去,曹純一看急忙叫道:


    “子丹!”


    曹真扭頭一看,便轉身跑了過來,兩人年歲相仿相交甚厚,又有很長時日沒有見麵了,相見都是頗為欣喜。


    “子和,聽聞你率兵到了範縣,我便想前去尋你,結果出了事情,不想在這遇到子和,唉……。”曹真雖然麵帶欣喜,言語間卻又有些傷感。


    “子丹為何如此?出了什麽事情?”曹純有些奇怪,這曹真孔武有力勇猛異常,一般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今天這是怎麽了。


    “子和,想必你也知道宗族們剛剛逃到範陽,這一路下來折損了不少人,可是不想州牧次子曹丕竟然也……唉!”曹真說著越發的愁眉不展,神情暗淡下來。


    “曹丕如何了?”曹純心知不妙,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追問曹真。


    “逃跑時混亂至極,雖說對州牧家眷已經是萬分的小心了,沒成想還是出此變故,那曹丕年幼好奇,探出車來觀看,結果一頭跌了下來,直接被馬踏車碾,當場便是頭迸腦裂。”


    “竟然有這等事?”曹純聽了也是頗感意外,伸手按在了曹真的肩上,“子丹,我知你一向喜愛曹丕,奈何事已至此,不要過於責怪自己,再說張邈等人叛亂,所有事情都是混亂異常,此事也怪不得你。”


    曹真聽了點了點,可神情還是頗為煩惱:“子和,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我身為護衛領軍,卻難逃失察之罪,”曹真說著指了指大門,“子和稍等片刻,待我向令君通報後,你我再好生詳談。”


    看著曹真急匆匆地跑進門去,曹純心中一陣黯然,這一次張邈等人叛亂,不要說普通百姓,宗族怕是也要折損無數。


    不一會兒曹真走了出來,曹純連忙迎了上去:“子丹,令君怎講?”


    “怎講?他還能怎講?”曹真有些不屑地回頭看了看門口,“不過是說通報州牧而已,此次叛亂要是提前有些察覺,哪裏還有這等事情?要是依我看,這校事曹還是散了才好。”


    曹純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曹真也心情大為好轉,抬頭看了看天色:“子和,你還有事情要做?”


    “我正想去迎文烈,不若同去如何?”


    曹真聞言想了一會兒,扯住馬韁翻身上馬:“反正追兵已退,城內也都安排妥當,我便與你一同前去。”


    兩人出城不遠便遇到了回軍的曹休,曹休一見曹純頓時大為高興,有了援軍即使張邈追來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三人並轡向著城門走去,曹純探頭向下看了看馬頸上紀靈的首級,隻見紀靈雙目猶睜,似乎心有不甘的樣子,不由得指著首級一笑:


    “這紀靈乃是袁術大將,如今竟被文烈陣斬,文烈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哈哈哈!”曹休放聲大笑,神情也變得頗為得意,“聽俘虜所言,此次前來的還有孫堅之子孫策,可惜走了這鼠輩!”


    曹休說著向後指了指騎兵們,神色變得氣憤無比:“可惜我這些騎兵了,竟然被李典和於禁那兩人射殺了大半!切看看令君如何處置,若是令君不去處置,我定說與州牧做主!”


    臨近天黑時,李典領著自己一幹部下也來到了荀彧的府衙,卻見一些曹氏部署早已守在了堂外,李典便命部下也在堂外等候,自己邁步走進堂去。


    荀彧早就坐在堂上等候,曹休、曹純、曹真等人也早在堂上坐定,隻等李典到來。


    “李典見過令君!”李典一進大堂便感受到了三名曹家小將滿滿的惡意,索性也不去看他們,直接向荀彧見禮。


    “曼成請坐。”荀彧一指座位,“今日之戰究竟是如何,你且細細說來。”


    李典說了一遍戰鬥過程,曹休聽得心頭火氣,荀彧卻是一件疑惑:


    “如曼成所說,當時騎兵混戰之時,我軍已是敗像已露?”


    “正是如此,若非步軍果斷以弓弩射之,不要說有此大捷,步軍怕是也要全軍覆沒!”


    不待荀彧說話,曹休已經拍案而起:“李典!你休得胡言亂語!騎兵正欲獲勝,敵軍方要逃跑之時,你欲搶功,便命步軍以弓弩射陣,何其毒也!”


    “文烈若是這樣說,何不找人對質?看看當時你是勝是敗?”有荀彧在上麵坐著,uu看書.uukans.om 李典涼曹休不敢無禮,膽子也大了起來,“你當眾羞辱於我,我不做計較便是,但如此搶功豈非寒了將士之心!”


    “你……”


    曹休氣得咬牙切齒,戟指著李典便要發作,荀彧冷著臉揮手止住:“文烈稍安勿躁!曼成,你說要對質,可有對質之人?”


    “回令君,步軍各位軍司馬皆可作證……”


    李典話沒說完便被曹休打斷:“可笑至極!若是這麽說,我部所有人員皆可作證!”


    李典冷冷地看了一眼曹休,抬手對著荀彧一抱拳:“還有一個可以作證,紀靈副將李豐,因傷重被我所獲,令君不若問問他怎麽說!”


    “李豐?可是潁川李豐?他現在人在何處?”


    “就在堂外,請令君明察!”


    李豐被抬了上來之後,雖說大腿斷了幾處,卻也頗為堅強,愣是一聲不吭。


    “李豐,你我也是相識已久,如此情形相見,真是世事無常。”


    “李豐被文若所獲,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文若有話請講,李豐知無不言。”


    荀彧聽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去拐彎抹角,直接問了當時的情況,李豐倒也不做隱瞞,詳細地說了當時的情形,當李豐被抬了下去之後,荀彧又將堂下的軍官問了一遍後,麵色陰沉地坐在堂上,一句話也不說。


    曹休、曹純、曹真及李典見了也都閉口不言,齊刷刷地看著荀彧,看他打算如何處置。


    “於禁何在!”


    荀彧突然對著堂外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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