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拔刀出鞘,一口靚麗無比的彎刀展現在眾人麵前,刀身上致密彎曲的花紋層層疊疊,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美麗異常。


    “大馬士革刀?!”謝飛脫口而出。


    小郡主、獨孤雁皆是愛刀之人,這種從未見過的靚麗彎刀看得兩人兩眼發光,不待謝飛開口,已經是一人取出一口彎刀拔刀出鞘,拿在手裏細細端詳。


    謝飛心中詫異無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馬均竟然用大馬士革鋼打造了一口恰西克。


    “琰兒,借你絲帕一用!”謝飛看著手裏的彎刀,想起那位偉大的君主瀟灑無比的裝x時刻,也有了躍躍一試的念頭。


    蔡琰有些不解地掏出絲帕遞給謝飛,謝飛提刀來到室外,眾人也紛紛跟了出來。


    隻見謝飛將絲帕向上一拋,絲帕剛剛舒展開來,“唰唰”兩道一豎一橫的寒光飛過,絲帕變成了四瓣輕柔地飄落在地。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就連遠處的警衛都是一片喝彩。


    “德衡,此刀何來?”


    謝飛的問話讓馬均一愣:“軍團長,此刀乃是按照軍團長的圖紙由工匠打造,軍團長何有此問?”


    “哦?!”謝飛聽了又驚又喜,抬手細細地撫摸著刀身上的花紋,“此鋼乃是烏茲鋼,也稱為大馬士革鋼,沒想到德衡竟然能夠煉出這種鋼!”


    “大馬士革鋼?夫君,何為大馬士革鋼?”獨孤雁手握彎刀愛不釋手,眼睛已經是徹底離不開彎刀了。


    還沒等謝飛解釋,馬均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一指彎刀:


    “軍團長問的可是打造彎刀的鋼從何而來?”見謝飛點頭稱是,馬均不禁笑了笑,“我們鐵廠哪裏能煉出這種鋼鐵,不過隻有百十斤而已。”


    謝飛聽了心中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自己的鐵廠煉出了這等好鋼,“唰”的一聲還刀入鞘:


    “德衡,你說共有百十斤此鋼,此鋼從何而來?”


    “前陣子甄先生來到鐵廠,帶了百十斤此鋼前來,同來的還有30餘名胡人,這刀便是那些胡人所鑄。”


    這時蔡琬上前要去彎刀,幾個夫人紛紛掏出絲帕,嬉笑著砍絲帕玩去了,連一向對刀劍沒有什麽興趣的蔡琰都玩得不亦樂乎。


    謝飛看得興趣盎然,伸手一指不停飛舞的刀光:“德衡,那百十斤烏茲鋼,全部用來打造此刀!對了,那些胡人來自何處?是安息還是貴霜?”


    “軍團長果然是博學多聞,一看此刀便知來曆,馬均真是佩服無比!”馬均由衷地讚歎道,馬屁拍的不留絲毫痕跡,“這些胡人一部來自安息,一部來自貴霜。此刀便由安息胡人所鑄,據甄先生講那些貴霜胡人精於煉鋼,此鋼便是由他們所煉就。”


    謝飛聽了大為心動,看來這就是這個時代人類社會技術傳播的主要途徑,也許是自己的到來得以讓煉鋼技術向東傳播吧?


    不管他什麽原因了,既然這些人已經到了,無論如何也要留下技術!


    “德衡,這些人中可有會說大漢官話的?”


    “大都會說一些,尤其是他們中的兩個頭領,大漢官話說的是異常得流利,”馬均說著老臉一紅,“不瞞軍團長,這兩人說的比我要好多了。”


    “哈哈哈!”看著馬均有些窘迫的樣子,謝飛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即麵色一緊,“德衡,依你看這兩個工頭兒的技術如何?”


    “工頭兒?”馬均聽了微微一愕,旋即明白過來,“這些人對他們唯命是從,想來技術應該不錯,尤其是這個安息工頭兒,此刀便是由他所鑄,貴霜工頭正在帶人改造煉爐,能否煉出軍團長所說的這種……這種……”


    “烏茲鋼。”見馬均有些停頓,謝飛接口提醒道。


    “對對,烏茲鋼!貴霜工頭能否煉出烏茲鋼還未可知。”


    “這兩人現在是在盂縣的鐵廠嗎?”


    “軍團長想見這兩人?”見謝飛點了點頭,馬均笑了起來,“巧了,這兩人也隨我來到晉陽,想看看晉陽的世麵,現在正在前廳等候我呢。”


    謝飛聽了心中大喜,招呼馬均向前堂走去,想了想又停了下來,揮手叫過一個侍女:“去把諸葛亮找來見我。”


    侍女施了一禮下去了,不多時諸葛亮隨著侍女過來了,身後跟著司馬懿。


    看著諸葛亮和司馬懿形影不離的樣子,謝飛心裏那種惡趣味頓時爆棚,自己的到來竟然會讓這兩個對頭混在了一起,真是造化弄人。


    “老師喚我何事?”


    諸葛亮啪的一個立正,身後的司馬懿卻依然是躬身施禮:


    “司馬懿見過君侯!”


    “你二人隨我去會客。”謝飛簡短地答道,隨即領著眾人向著前堂走去,而形影不離的郝昭緊隨在身後,緊握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


    當聽到謝飛要去見這些來路不明的胡人時,郝昭沒由來的有些擔心,看來上次遇襲事件,把他嚇得著實不輕。


    “吉布達見過軍團長!”


    “阿漢格爾見過軍團長!”


    “吉布達?你是吠舍人?”


    矮胖黝黑的吉布達一聽,兩眼瞪得溜圓,白白的眼仁在黑黑的臉龐上異常顯眼,態度也謙卑無比:“軍團長也知道吠舍人?”


    謝飛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真誠親切:“在我這沒有高低之分,你盡管放心就是。”


    吉布達感激地看著謝飛,又是異常謙卑地施了一禮。


    “阿漢格爾?”謝飛看向了另一人,這人身材壯碩無比,毛絨絨的窄臉上嵌著一隻碩大的鷹鉤鼻子,而鷹鉤鼻子上的一雙細眼讓他想起自己最後一戰時向自己揮拳的大漢。


    “回軍團長,我叫阿漢格爾,來自安息。”


    “阿漢格爾?難不成你家是世代鐵匠出身?”謝飛忽然用波斯語問道。


    “軍團長也懂安息的語言?”阿漢格爾聽了大為驚奇,鷹鉤鼻子上的那雙細眼也一下子大了許多,“軍團長到過安息?”


    “到過,我曾在安息作戰過,那個地方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漢格爾驚訝地看著謝飛,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年輕的將軍竟然曾經在安息作戰,雖然心有疑惑,但遇到一個能用母語還自己聊天的外國人對他來說也是一件頗為興奮的事情。


    “久聞軍團長見多識廣,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不瞞軍團長,我在這大漢也見過幾個諸侯,卻都無軍團長這般風采!”


    兩人用波斯語交談了一會兒,謝飛發現雖然古語與現代語表達方式有很大不同,但也並不妨礙兩人交流。


    “阿漢格爾,你是怎麽來到大漢的?”


    “不瞞軍團長,家族在安息得罪了權貴,被迫出來避禍,正好遇到了甄先生的商隊,於是就來了大漢。”見謝飛還有些疑惑,阿漢格爾連忙接著解釋道,“家族世代以打鐵為生,所以取名阿漢格爾,家族也曾收留過幾個來自大漢的人,所以我自小便會說這大漢語言。”


    這個阿漢格爾很是健談,且舉手投足之間自帶著一股普通工匠不該有的學者氣度,和吉布達形成了鮮明對比,謝飛指了指馬均:“馬長官說那個彎刀是你所鑄,依你之見此刀能否大量鑄造?”


    “家族之人人都會鑄刀,一同前來大漢的人中也有幾人善於此工,隻是要想鑄造和軍團長一樣的彎刀怕是還不行。”


    “你是說鋼鐵不行?”


    “正是,”阿漢格爾用手一指吉布達,用漢語說道,“為軍團長鑄刀用的鋼鐵乃是烏茲鋼,來自貴霜南部,這次這百十斤鋼鐵,乃是出自吉布達的家鄉。”


    謝飛看向了吉布達,吉布達見狀連忙起身,神情顯得頗為局促,謝飛示意吉布達坐下:


    “吉布達,我大漢不似你的家鄉,沒有那麽森嚴的等級關係,你放鬆些就好。我來問你,你能否在盂縣煉出烏茲鋼?”


    吉布達貼著椅子邊坐下,雙手拘謹地放在了膝蓋上,長期在壁壘森嚴的環境中的生活經曆所帶來的影響,uu看書 ww.uukansu.cm 並不會因為謝飛幾句話就會消除,他很是小心地看了看謝飛:


    “軍團長,我奉甄先生之命,正在盂縣製作一座新的煉爐,完全按照煉製烏茲鋼的方式建造,隻是建造完成後能否煉出烏茲鋼,不瞞軍團長,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吉布達說完小心地看著謝飛的反應,卻見謝飛點了點頭:“各地的礦石並不相同,即使是同樣的方法,得到的鋼鐵也未必相同,吉布達,你隻管放心去做,不要擔心煉不成鋼鐵受罰,我向你保證,即使煉不成也不會怪罪與你。”


    謝飛的寬容顯然令吉布達很是激動,他起身向謝飛施了一禮:“請軍團長放心,吉布達定會盡力施為,爭取在盂縣煉出烏茲鋼,以報甄先生和軍團長之恩。”


    “吉布達,你是如何到了大漢?”


    “回軍團長,我和阿漢格爾差不多,家族也是得罪了上等人,大部分人都是死於非命,我和十餘名族人被賣身為奴,碰巧遇到甄先生的商隊,商隊頭領得知我會煉鐵便將我等買下,所以跟隨商隊來了大漢。”


    謝飛聽了點了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又看向了吉布達:


    “吠舍人多有經商者,你這大漢的語言說的如此流利,是否和此有關?”


    吉布達使勁兒點了點頭,眼睛裏現出欽佩之色:“軍團長所言極是,沒想到軍團長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家族本是以經商和煉鋼為生,也曾經營過鐵廠礦山,積累了一些錢財,才會被人覬覦以致落得如此下場。”


    望著吉布達和阿漢格爾,謝飛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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