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動手的同時,後廳的院子裏的70餘名家主們也正被眼前的情形驚的目瞪口呆。


    正當家主們凍得渾身冰涼,又是哈手又是跺腳的時候,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了院子,將他們團團圍住,沮授在眭固率領的一群士兵的簇擁下從堂內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郡守何在?爾等意欲何為?”


    士家家主們之中,不乏見過大世麵的,有些人並無懼色,指著沮授大叫。


    沮授並不答話,隨手打開帛書,按照上麵的名字開始點名。


    被點到名字的十餘人一頭霧水,很不情願的站到一邊,沮授一聲令下,士兵們撲上來直接按到在地,舉刀就砍,頓時鮮血噴濺人頭滾滾,地上的白雪浸著血水,顯得異常的刺眼。


    其餘的家主們正在議論紛紛時,突然看到眼前的慘像,霎時間安靜下來,一個個麵如土色體弱篩糠,一些膽小的直接癱軟在地上。


    沮授收起帛書負手而立,眼光緩緩的掠過人群,每一個被目光掠過的家主,都趕緊低下頭回避著沮授的目光,唯恐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


    “諸位受驚了,”沮授看時機差不多了,抬手施了一禮說道,“諸位可知為何誅殺這些人嗎?”


    家主們哪敢回答,全都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抬頭去看。


    “這些士家的家主,都是晉陽有名的大戶,想必各位也都知道,”沮授聲音平靜令人發冷,“他們都是豢養私兵無數,平日裏欺壓良善,殘害百姓,我華夏軍進駐晉陽,絕不會容忍這等惡徒存在,今天當眾斬之,望諸位以之為戒!”


    “我華夏軍所到之處,絕不允許私兵存在,就在方才,”沮授抬手一指地上散落的屍體,“這些個士家大戶,已被全部抄家!所部私兵已被我華夏軍擒獲!諸位家中可有私兵?”


    士家的家主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眭固見狀,雙眼瞪得溜圓,須發皆張的大聲怒喝道:


    “有還是沒有?不說實情者,立斬!”


    家主們早就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屁滾尿流,又一聽被誅殺者已經抄家,更是魂飛天外,被眭固這一喝,有些人幹脆跪伏在地上不停的說道:


    “有……有些,我等願意交出私兵,請府君饒命,饒命啊……”家主們也不管眼前是誰了,隻當沮授便是新任郡守,紛紛求饒道。


    “諸位快快請起,我軍隻是誅殺欺壓百姓的惡徒,諸位平日裏都有些賢名,隻要是交出私兵,我絕不會為難各位。”沮授微笑著說道。


    家主們驚疑不定的站起身來,有些人不停地抹著頭上的冷汗,雖然天氣寒冷,很多人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多謝府君饒命,我等這就遣散私兵。”好漢不吃眼前虧,死裏逃生的家主們紛紛表態道。


    沮授又躬身施了一禮說道:“諸位的隨從都在前院,煩請諸位命隨從陪同我部軍士回府遣散私兵,諸位也都來了一陣了,等隨從走後請進室內歇息,不周之處還請諸位恕罪。”


    家主們心中明白,這是把自己當做人質扣在這了,若是膽敢不從,隻怕是立刻身首異處。眾人隻好在士兵們帶領下回到前院找到自己的隨從們,吩咐下去後來到堂內坐下,焦慮不安的等待事情的結果,剩餘的隨從們則就留在原地繼續看守。


    整個晉陽城頓時變得雞飛狗跳,各家的私兵們接到家主的命令以後,再看看劍拔弩張的華夏軍士兵,或吃驚或迷惑或憤怒或恐懼,有人乖乖的接受,也有人試圖逃跑,更有人抄家夥反抗。


    無組織的小規模騷亂注定是飛蛾撲火,對於任何敢於反抗的私兵,華夏軍的士兵們毫不留情,一律就地誅殺。


    晉陽城所有的百姓都感覺到了今年這個二月二的不同,緊張空氣籠罩下的的街道行人寥寥無幾,百姓們都選擇了閉門不出。


    晉陽城最高的城樓上,謝飛悠閑的看著城內,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夫君,為何你不去親自過問此事?”並肩而立的獨孤雁望著街道中來回奔馳的騎兵,疑惑的問道。


    謝飛隻是笑笑,伸手握住獨孤雁的小手並沒有回答。


    獨孤雁不再問起,滿帶著殺氣說道:“但願沮授等人行事順利才好,這些個士家大戶,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雁兒放心,公與等人定會順利解決此事。”


    二人並肩看著城裏的街巷,注視著街巷中飛馳的騎兵們,不再說話,靜待事情的發展。


    城內很快安靜下來了,私兵們都被解除了武裝,集中關押到了指定地點。


    士家的家主們已經被分別軟禁在不同的房間裏,郡守府可沒有地方能容納這麽多個座位的地方,其中頗具賢名的二十餘人被沮授請入了議事廳,擺上了豐盛的酒食款待。


    “今日之事諸位受驚了,沮授給各位賠禮了,”坐在主位的沮授舉手施了一禮,微笑著說道,“鄙人沮授,表字公與,乃是郡丞,今日請大家來此,有何不周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軟硬兼施之下,私兵又已經交出,家主們對目前的處境心知肚明,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見狀都紛紛表態致謝。


    不久以後,士兵們回報,私兵已經全部收攏完畢,沮授揮手命士兵退下,望著眾人說道:“現今華夏軍徹底剿滅了郡內的黑山賊軍,首領張燕將軍已歸順我華夏軍,太原郡治所及各縣,空出了許多官職,沮授想請諸位出仕,諸位意下如何啊?”


    二十餘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沮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沒有人首先回答。


    沮授倒也有耐心,說道:“諸位都是郡內賢能之士,理應報效朝廷,我華夏軍軍團長謝飛,官拜護匈奴中郎將,鎮守北方保護我大漢百姓,拜建威將軍封襄垣侯,請各位在襄垣侯屬下為官,各位難不成覺得辱沒了自己嗎?”


    說到最後,沮授加重了語氣,言語間已經有些不善了。


    眾人暗自心驚,沮授漸漸發冷的語氣讓他們脊背發涼,再看看堂外虎視眈眈的士兵,有些人趕緊起身躬身施禮說道:“多謝郡丞提攜,我等皆願為襄垣侯效力。”


    有幾人則是神情傲倨,麵無表情,看來已從最初的恐慌中恢複過來。


    沮授微笑著回禮道:“諸位不必多禮,以後我等皆是太原郡官吏,自然是要相互幫攜。”


    話鋒一轉,沮授接著說道:“郡內新近來了眾多流民,若不能妥善安置,必將成為禍患,恐將威脅到諸位的性命,為安撫流民,我軍決定屯田以治,隻是這田地,還要諸位幫忙。”


    說到這,反應快的人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要打土地的主意了。


    一個富戶家主直接起身說道:“若是襄垣侯索要田地,我無法從命,若是襄垣侯強行索取,我定會上表朝廷,以參其罪!”


    沮授看去,隻見此人年近五旬,儀表堂堂身材魁梧,上下散發著一股傲氣,一看就是頗有威儀之人。


    不待沮授回話,又有兩人起身道:“襄垣侯若是強行索取田地,我等也要上表,以參其罪!”眾人看去,一個是前雁門太守郭縕,一個是太原王氏家主王淩。


    士家大戶本來就心懷不滿,看見有人挑頭了,頓時來了勇氣,紛紛鼓噪起來,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眭固大怒,“當啷”一聲拔刀出鞘,怒喝道:“如有鼓噪者皆斬!”


    堂上安靜了許多,但低語聲依然“嗡嗡”的在人群中流動,沮授猛的一拍桌案長身而起,uu看書 .uuknhuco喝到:


    “休的鼓噪,聽我來說!”


    眾人安靜下來,沮授來到領頭反對五旬老者麵前站立,三人麵無懼色的望著沮授。


    “王柔將軍做過一任護匈奴中郎將,自當應保境安民,如今太原郡初平,若是不能安撫住流民,恐怕王將軍也將為其所害,為何反對呢?”沮授望著年近五旬的那人問道。


    王柔傲然說道:“要是上陣殺敵,我斷無不從之理,若是索要土地,此事萬萬不可從命!襄垣侯不過是個初領的護匈奴中郎將,我任此職時,襄垣侯何在?”


    沮授的麵色微變,沉聲問道:“如此說來,將軍是不願交出一些田地了?”


    “我願意交,怕是我弟不願交,我王家在太原郡的田地,他也有很多,難不成郡丞也敢強取嗎?”


    沮授聽了不再問他,轉向其他兩人問道:“郭府君,你也要反對嗎?”


    郭縕傲然說道:“田地乃是基業所在,怎麽可能輕易被他人索取?襄垣侯要禁私兵,我等已經從命,為何又要強取田地?這是何道理?”


    “我也不交,此事郡丞不要問我,若問就問王司徒去!”王淩不待沮授問起,直接搶前一步指著沮授說道。


    剛剛士家的大戶們,被突如其來的一頓斬首嚇破了膽,現在已經緩過味來,雖說自己私兵已被解決掉了,但是家族勢力都很大,見王柔等人如此強硬,一個個膽子又變得大了起來,紛紛附和著三人。


    眭固手裏雖然握著長刀,但眼前的局麵顯然出乎他的意料,兩眼看著沮授,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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