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12日東北軍總司令張學良和西北軍總司令楊虎城為了達到勸諫蔣介石改變“攘外必先安內”的既定國策,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目的,在西安發動“兵諫”的曆史事件,扣押了蔣介石。


    1936年12月23日,雙方在張學良公館西樓二層開始正式談判,由宋子文代表國民政府、由張學良、楊虎城、***代表西安方麵出席談判會。西安方麵再次提出六條主張:一、停戰,撤兵至潼關外;二、改組南京政府,排逐親日派,加入抗日分子;三、釋放政治犯,保障民主權利;四、停止剿共,聯合紅軍抗日;五、召開各黨派各界各軍救國會議;六、與同情抗日國家合作。


    1936年12月24日,蔣介石簽訂六項協議,被迫接受停止內戰,聯合抗日的主張。12月26日,蔣介石最後獲得釋放回到南京。


    西安事變後蔣介石停止了“安內攘外”政策,迫使國民政府進行國共第二次合作,建立了抗日統一戰線。


    西安事變爆發後,全國各地風起雲湧,各界人士紛紛走上街頭,強烈要求政府槍口一致對外,抗日的熱情如燎原之勢不可阻擋。


    1937年7月7日夜,日軍在北平西南盧溝橋附近演習時,借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縣城搜查,遭到中國守軍第二十九軍嚴辭拒絕。日軍遂向中國守軍開槍射擊,又炮轟宛平城。第二十九軍奮起抗戰。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七七事變”,又稱“盧溝橋事變”。


    自此,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七七事變”是日本帝國主義全麵侵華戰爭的開始,也是中華民族進行全麵抗戰的起點。


    1937年12月13日,日軍攻占南京,隨即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南京大屠殺”。曾經的六朝古都瞬間淪為人間地獄,三十萬手無寸鐵的百姓橫遭殺戮,皚皚白骨堆成山,汩汩鮮血匯成河,滿目瘡痍,觸目驚心。


    日軍為了迅速實現滅亡中國的侵略計劃,連貫南北戰場,決定以南京、濟南為基地,從南北兩端沿津浦鐵路夾擊徐州。


    徐州東臨大海、北接青兗,南迫淮揚,自上古三代起便有風雲匯聚氣象,因而徐州自古就是兵家相爭之地,在南方軍事家眼裏,占領了徐州,就等於拿到了打開北方大門之鎖的一把鑰匙;而在北方軍事家眼裏,奪下了徐州,就等於占領了向南方進軍的橋頭堡。


    正因為徐州會戰意義非凡,所以,中央決定由李宗仁擔任第五戰區總司令。


    按原定作戰方案,徐州以北保衛戰,由山東主席韓複榘指揮,豈知韓複榘麵對日本人慫了,還想保存自己的實力。


    1937年12月23日,日軍一部攻陷歸仁鎮後,韓複榘未戰而走,造成了嚴重後果。27日,濟南失守,日軍由博山、萊蕪進攻泰安。1938年1月1日,泰安落入日軍磯穀師團之手。


    韓複榘連連喪池失地,致北段津浦路正麵大門洞開,使日軍得以沿線長驅直入,給徐州會戰投下陰影。李宗仁屢屢致電韓複榘奪回泰安,並以此為根據地阻截南下之敵。韓複榘對李宗仁的命令置若罔聞,一錯再錯。韓複榘的不戰自退,非但使中國軍隊失去了黃河天險,更將濟南、泰安等地拱手讓敵,其後果之惡劣,實難形容。韓複渠也因此成為在抗戰中第一個被處決高級將領。


    台兒莊地處蘇魯交界,為山東南大門、徐州之門戶,乃是南下徐州的最後一道屏障,舉世聞名的京杭大運河橫貫全境,自古是南北漕運樞紐,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是日軍夾擊徐州的首爭之地。


    因此,日軍以五六萬兵力,分兩路向台兒莊進發。一路為板垣第五師團,沿膠濟路西進,進逼臨沂;一路為磯穀的第十師團,該師團沿津浦路南下,直取台兒莊。板垣、磯穀兩師團,是日軍精銳之師,此次進攻,來勢相當凶猛,大有一舉圍殲中國軍隊之勢。日軍所實施的進攻,直接導致了滕縣及臨沂戰鬥,從而展開了魯南地區的台兒莊戰役。


    福建事變之後,譚敬廷和郭來福以及原十九軍的部分軍官都投奔到了李宗仁的陣營,此時,他們正在三十一師師長池峰城麾下,如今譚敬廷已升為團長,郭來福也從警衛員榮升為排長。此時,他們正朝台兒莊進發。


    “團長,我聽說川軍也來了。”


    “那你這個川娃子可找到知音了。”譚敬廷拍了拍郭來福的腦袋:“待會兒換防好了去找你同鄉吧。”


    “謝謝團長,我會帶幾袋四川泡菜給你嚐嚐。”


    “算了吧,太辣了,我的廣東胃可受不了,你還是自己消受吧。”


    “那我給你帶天府花生,這個準保你喜歡。”


    “看把你饞的,盡想吃的了。”


    “唉,臨死前能嚐到家鄉味,也是一種福氣。”


    譚敬廷聽到郭來福的這句話,沉默了,是的,前線戰鬥激烈,戰事吃緊,傷亡慘重,誰能保證自己還有幾個下一頓呢。


    “來福,去吧,去會會你的同鄉吧。”


    “哎。”郭來福高興地蹦了起來。


    望著郭來福的背影,譚敬廷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了晌午,譚敬廷正在營房裏休息,郭來福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團長,你看,誰來了?”來福把身子一讓,身後站著一個人。


    譚敬廷從床上起身,看見郭來福的身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教官。”譚敬廷立刻起身,向林邦佐敬了個軍禮。


    “譚敬廷,果然是你。”林邦佐拍了拍譚敬廷的肩膀:“你的這個小鬼頭,到我的軍營裏來掃蕩了,把我們營帳裏一半的花生都包圓了,說是去孝敬團長的。”


    郭來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譚敬廷橫了來福一眼。


    “我問他哪個團長這麽霸道?他把你的大名一報,我一聽,怎麽這麽巧,所以就跟他一起過來瞧瞧。”


    “來福,你盡壞我名聲,我哪裏說過我想吃花生了,明明是你自己嘴饞,還打著我的旗號,看我怎麽罰你。”譚敬廷假裝要揍來福。


    來福連忙把一大包花生放在桌上:“團長,這真是我孝敬你的,您慢用,我先去站崗。”來福一說完,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你給我回來,你這個爛仔。”


    “好了,敬廷,你就別怪他了,要不是他,我們還見不著呢。”


    “這倒是,林教官,你快請坐。請喝茶。”譚敬廷畢恭畢敬地把茶水端給林邦佐。


    “敬廷,你別這麽拘謹,你現在又不在軍校裏,我現在也不是你的教官,我現在隻是王銘章的一二二師裏的一個旅長而已,所以,你不必太過客氣。”


    “在軍校裏,你是我的教官,在軍隊裏,你是我的長官,我可不敢亂了軍紀。”


    “你呀,還跟以前一樣,總是那麽一板一眼的。”林邦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起軍校,我還是挺想念那段日子的,哎,我聽說陸昱霖從十九路軍退伍了?”


    “是啊,好幾年前的事了,淞滬之戰後,他就退伍了。”


    “當初我最看好他,他是自己毛遂自薦要去十九路軍的,陳主任還給他寫過舉薦信呢。怎麽這麽快就退伍了呢?”


    “主要是當初十九路軍要撤離上海去福建剿共,他想不通,不願放著日寇不打,去打自己人,所以就幹脆退伍了。”


    “唉,時過境遷啊,蔣將軍和蔡將軍都遠走香港,十九路軍也被撤銷了番號,一支威名遠震的鐵軍被搞得七零八落的。所以啊,軍人嘛,最好遠離政治。”


    “我也是這個看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可惜啊,陸昱霖可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啊,u看書ww.uknshu無論是軍事素養,還是戰術謀略,都是上乘的,他要是多加磨練,說不定將來能成為一代名將。沒在戰場上發揮他的才智,這是他的損失,也是黨國的損失啊。”


    “好在他家有錢有勢,就算不當將軍,也能在其他方麵出人頭地的。不像我,除了靠軍餉過日子,沒其他出路。”


    “哎,敬廷,你太謙卑了,就你,脫下軍裝,在地方上當個父母官,那是綽綽有餘的。”


    “林教官真是高抬我了。我譚景廷一無背景,二無人脈,除了會領兵打仗,身無一技之長,隻能靠立戰功來博取功名,為祖上增光。”


    “會領兵打仗就不錯了,這本事豈是凡夫俗子學得了的?”


    聽林邦佐這麽一說,譚敬廷也摸摸腦袋,啞然失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營了,日軍馬上要攻打滕縣了,我得回去給將士們動員動員,鼓鼓士氣。”


    “林教官,祝你們旗開得勝。”


    “這可是一場硬仗啊,磯穀師團是日軍的精銳,瘋狂得很。但不管怎樣,身為軍人,為守一方平安而倒在衝鋒的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譚景廷對林邦佐充滿了敬意,向他行了個軍禮,林邦佐也回敬了一個軍禮。


    在滕縣的校場裏,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正在做戰前動員,他昭告全城官兵:“我決心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與存,城亡與亡。“


    “城存與存,城亡與亡。“將士們齊聲高呼。


    那震天的怒吼猶如萬馬奔騰,排山倒海;那磅礴的氣勢猶如氣貫長虹,直上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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