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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不瞞您說,”風清楊稍稍垂眸,思索稍許之後,便沒打算隱瞞,“我老早就答應過如兒,將來一定會娶她為妻。所以,我會信守承諾。”


    “哦?還有這種事?”太奶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語出驚人道,“那麽,你心裏真正的想法呢?她們兩個,你愛誰?”懶


    “這個……”風清楊猶豫了,若是以前,他一定會不加思考便給出答案,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他知道,自己愛上欣悅了,可是如兒呢?自己對她,現在是什麽感覺?愛嗎?他不知道。不愛嗎?可是他又放不下她。所以,連他自己也很矛盾。不清楚自己心裏的感覺,究竟是什麽?


    但是,盡管心中如此掙紮,嘴巴上,風清楊還是回答道:“奶奶,我愛的人,是如兒。”


    “是嗎?”太奶奶聞言,雙眼直直地看著風清楊的眼睛,仿佛,從那裏麵,她就可以將他心中所想全部看穿一般。


    “是的。”風清楊語氣堅決態度肯定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已如死灰。


    “好吧,”太奶奶應了一聲,轉眸繼續看著園中美景,不再看對麵的風清楊,語氣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這幾日,你便找個機會,休了欣悅吧。放她離開。”


    “奶奶!”風清楊聞言,頓時愕然地愣在原地。即便,他的確是這麽打算的,但是,這話從太奶奶口中說出來,卻不知為何令他隻覺得萬般不適。蟲


    “早在欣悅剛嫁進來的第二天,我就答應過她,此間事了之後,放她離開。現如今,既然你對她並無感情,那就依著這個承諾去做吧。雖然,我的確挺喜歡這個孫媳婦的。”


    太奶奶在說這番話語之時,雙眼依舊是望著窗外的,但,即便如此,卻還是無法掩飾她心中的惆悵。


    就算已經一把年紀,麵對分離,到底還是會難過的。更何況,她是真的打從心底裏喜歡欣悅這丫頭的。


    “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風清楊最終,還是應了太奶奶的話。


    心裏,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在蔓延,四肢百骸都仿佛不受控製似的升起一種悲傷的感覺。


    但是,他隻道是自己的錯覺,一切,都會過去的。誰的人生中,又沒幾道檻呢?


    窗外,不時有秋風吹來,涼爽的感覺與炙熱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反差,卻在此時,令人覺得這樣的配合其實也挺和諧的。


    風清楊在太奶奶的臥房裏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臥房之內,太奶奶方才收回視線,看著空無一人的門扉處,心裏想著,隻怕是,連清楊自己也沒覺察到自己的心意吧。


    午時在大廳之時,那情形她看得分明。若說他心中沒有欣悅,叫她怎麽相信呢?別說是她,就連師兄都根本不相信。


    可是,她到底還是不明白,自己這個孫子心裏是在想些什麽。


    罷了,就如同師兄所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是清楊自己的決定,那就這麽著吧,她一把年紀了。是時候好好享福了,至於這些事情,還是應該由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去折騰。她,還是別瞎摻合了吧。


    從心底裏歎了一口氣,太奶奶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心裏那種惆悵無力的感覺,卻始終不曾消散而去。


    賈如兒自從風清楊離開自己的臥房之後,唇邊立即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心裏想著,江欣悅,你看吧,到最後贏的人,還是我。


    你那女主人的位子,很快就要退位讓賢了。


    就算你長得美貌那又如何?清楊的心,還不是在我這裏?


    坐在銅鏡麵前,看著自己臉上那兩個鮮紅的五指印,賈如兒的笑容越發變得有幾分猙獰起來。今天這兩巴掌,多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而欣悅,卻全然不知這一切,隻是依偎在沐辰懷中,兩人甜蜜地聊著天。


    他們兩人,向來是談天說地,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伴隨著兩人的親密無間,這樣的時光,仿佛總是過起來非常的快。


    風清楊明知自己過來,會看到什麽樣的場麵,卻還是忍不住親自過來。


    所以,當那二人甜蜜的畫卷印入眼中之時,他心裏有一種難言的鬱氣凝結起來。


    可是,恰巧看見那侍候欣悅的婢女叮當從旁走來,遂,急忙挪動腳步,趁著她還沒走近之時,將她打發了去。讓她晚些再過來。


    不管怎麽說,在這個家裏,在下人眼中,現在,欣悅還是她的妻,他不能讓不好的流言傳出。所以,隻有如此。


    待到那丫頭轉身離開之後,他這才故意大步來到門邊,口中“咳咳咳”幾聲之後,如期見到沐辰從門內出來。


    目光,情不自禁向門內望去,卻是並未瞧見自己想要看見的那抹身影。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走吧。”風清楊口中說著話,已經轉身朝府邸大門走去。沐辰自是隨後跟上。


    然而,兩人才走了幾步路,風清楊卻又猝然間停下腳步,冷聲說道:“你們要親熱,也要注意點影響。畢竟這裏是風家的府邸。”


    沐辰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道:“我知道。”


    那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以他的武功,又怎會不知他剛才就在門外?還有那丫鬟被他趕走之事,他都知道。


    隻不過,裝作不知而已。倒不是為了向他炫耀什麽,風清楊,畢竟也是個可憐的人。可是,在感情上,他隻會爭取,並且,是光明正大的爭取。他從未對風清楊掩飾自己的作為,即便兩人是好兄弟,但是在愛情裏,他們隻能說是對手。


    而他,更加不會將欣悅當做物品一般讓來讓去。他尊重的,隻是欣悅的選擇。


    如果,欣悅不愛他。那麽,他會放手。可是現在,欣悅既然愛的是他,他就斷沒有放開手的理由。


    愛情,得之不易。他知道,該如何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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