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內,趙構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手中拿著一個紅漆嵌金鉚釘的小鼓逗弄,那孩子一身紅色繡麒麟紋襖褲,外罩一件馬甲,麵色bai nen紅潤,一雙葡萄一般的眼睛,幹淨透徹,天真無邪,可愛極了。


    “星兒,叫一聲舅舅聽聽!”


    星兒便是南進與嶽祺澤的兒子,含著金湯匙出生,萬眾矚目,即將出生時,皇上親自坐鎮,臨世便得到所有人的寵愛。


    星兒奶聲奶氣道:“舅舅,不要玩鼓,餓了!”


    胡天明使了一個眼色,小樂子立即跑去禦膳房,一會兒工夫端來一個長方形黑漆撒金托盤,其上一碗冒著熱氣的蛋羹,並一碗水果泥。


    星兒口水直流,掙脫趙構的懷抱:“舅舅放下,吃吃、、、吃、、、”


    說罷,邁著小短腿朝著小樂子晃晃悠悠而去,小樂子將托盤放到旁邊的小幾上,星兒拽著小樂子的衣袍,示意抱他去拿美食。


    小樂子瞥了皇上一眼,後輕輕往後一退,星兒立即哇哇大哭起來,魔音刺耳,委屈至極,小樂子嚇得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該死,求皇上恕罪!”


    他以前見星兒長得可愛喜人,又想討好皇上忠勇王,也算有所收獲,正當他幻想美好的未來時,皇上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後來在師傅的提醒下,他才明白其中的關蹺,皇上要獨霸星兒的信任喜歡。


    胡天明等人想堵上耳朵,深受其害,皇上看星兒百看百喜,他們雖然也喜歡,但更多是躲閃,這孩子太能哭了。


    星兒眼淚汪汪的看著趙構,一顆心軟化得一塌糊塗,卻站定不動,等著星兒邁著小短腿找他,星兒每次看見吃食都比他重要。


    “舅舅,吃吃、、、星兒要吃、、、”


    南進與嶽祺澤來到時便看見自家兒子哭得淚珠似滴非滴,雷聲大雨點小,又看向傍邊的小幾上的托盤,為了一點吃食哭,他們也無奈了,十足一個小吃貨。


    星兒一見到爹娘,當即止住破涕為笑,邁著小短腿奔過去:“娘、、、娘、、、爹、、、”


    趙構翻了一個白眼,小白眼狼,在他身邊的時間超過所有人,結果親娘親爹一出現,就將他拋在身後,留下一個胖嘟嘟的小背影,氣悶!


    嶽祺澤靠後一步,南進接住跑來的兒子,一舉抱在懷中,星兒趴在懷中:“想娘,星兒想娘,好想好想娘!”


    趙構氣哼的轉過頭去,嶽祺澤的一顆酸心,心中平衡許多,皇上比他難受,看這胡子都翹起來了。


    “見過皇上!”


    趙構略帶嫌棄:“朕早說了,不用多禮,十九妹與臨清候每次都忘記,顯然是沒將朕的話放在心上。”


    南進笑道:“九哥身為一國之君,首先是皇上,臣妹是臣子,講究君臣之禮,後再家禮,謹遵臣子之心,一片赤誠,九哥豈可怪罪!”


    “說到底還是九哥偏心,以前臣妹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九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過了,如今有了星兒,九哥也不在乎臣妹了。”


    趙構氣笑:“這麽大的人了,還跟一個孩子吃醋,你也好意思!”


    南進:“誰讓星兒比臣妹受寵呢?九哥若疼臣妹躲過星兒,臣妹才不願意吃這醋呢!”


    趙構:“你若是變得與星兒一般年紀,朕便像對待星兒一樣對你。”


    南進:“九哥這是強人所難!”


    趙構:“強人所難的又何止是朕一人!”


    星兒對著嶽祺澤一笑:“星兒也想爹!”


    嶽祺澤心中暖暖,想要接過兒子,礙於趙構的小心眼,忍住yu wang,道:“星兒是個小男子漢,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隨意哭了,丟人。”


    星兒淚眼朦朧:“籃子漢是什麽?星兒不、、、不丟人!”


    南進戳了一下星兒的額頭:“不是籃子漢是男子漢,就是像舅舅一般的人,從不哭泣,星兒要向舅舅學習知道嗎?”


    星兒懵懂的點點頭,朝著趙構一陣傻笑,趙構重新眉開眼笑,留兩人與偏殿用膳,後允許南進將星兒抱回家去,氣氛愉快。


    是日下午,趙構批閱奏折完畢後,吃了一塊菊花糕,總感覺身邊空虛了些,他一生隻一子——懿太子,偏偏命運弄人,死了,隻活到兩歲便死了,太宗一脈自此斷了香火,他是大宋的罪人啊!


    星兒一出生,uu看書 w.uukhu.o他便抱在手中,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兒子的,可惜兒子的後期眼中隻有驚恐,無父無母,無天無地。


    他無能,生出的孩子也無能,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在星兒的身上,他看到了希望,大宋的希望。


    胡天明貓著腳步進來道:“皇上,太後來了!”


    趙構放下茶盞,後起身親迎:“兒子見過母後!”


    韋太後伸手欲扶起趙構,趙構先一步起身,保持微笑,韋太後維持的慈愛一僵,皇上對她終究是疏遠了,微笑的疏遠。


    “母後要見朕,隻管讓人告知一聲,勞煩母後親自來一趟,累著了母後,豈非是朕的罪過!”


    韋太後:“人老了,多多活動有益健康,太醫


    也常常囑咐多出來走走,哀家最近的身體都利索多了。”


    趙構笑道:“母後身體好,是大宋的福氣,亦是朕的福氣,朕希望太後福壽綿延。”


    韋太後:“皇上的一片孝心,哀家深有體會,是人都會老,福壽綿延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哀家能有今日,已經知足了!”


    兩人移至偏殿,韋太後坐在龍鳳榻上,趙構坐於圓桌前,胡天明等人退下,自太後在大殿上誣陷忠勇王後,皇上對太後的態度便變了,雖然表麵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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