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浩起身,眼露一絲輕蔑,恭敬道:“方才大宋皇上也說了,後宮不得幹政,孤今日連見兩次,皆違抗大宋皇上的旨意,當真是大開眼界,莫非大宋皇上的母後可以超出規矩之外?”


    韋太後威嚴犀利的看著李元浩:“哀家並非是幹涉朝政,而是實事求是,難道哀家說的有錯嗎?”


    李元浩:“錯沒錯孤不知道,孤隻知道太後娘娘方才幹涉朝政了,眾人皆可作證。”


    候升向前一步:“臣作證!”


    韋太後欲說,趙構道:“母後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數。”候升個瘟神怎麽與沈世英一同來了?生怕他忘記他從前造飯的事情?


    韋太後氣息起伏不定,她與南進已經撕破臉了,再和諧相處下已無可能,她看向鴕鳥般的秦檜,衝啊!


    秦檜:“”這麽多人為南進求情,他敢伸出頭去,定會被他們的眼光淩遲,聽華福公主所言,南進的身份大有來頭,他還是安靜些,以免惹禍上身。


    南進欲開口,趙構看向詩雅道:“回答朕方才的問題,南進究竟是何人?”眾人屏住呼吸,忠勇公到底是什麽身份?


    詩雅為難,十九姐隱姓埋名於軍中,艱苦奮鬥,浴血殺敵,才取得今日的成績,她的身份一旦揭開,還能否領兵打仗保衛大宋呢?


    “奴家知曉忠勇公真正的身份!”一個女子弱柳扶風般進來道。


    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紜,此女無品無階,是何人放進來的?


    南進難以置信的回過頭去,正好與藍月的目光相撞,藍月決絕的避開,跪在地上道:“奴家知曉忠勇公的真正身份,威名天下的忠勇公竟是一女子,欺騙世人,嘩眾取寵,沽名釣譽之徒。”


    眾人嘩然,忠勇公是一個女子,天啊,一個女子該在後院中,養花作詩,打理家務,長大後嫁人生子,安於後室,頤養天年。


    一個女子隱瞞身份,上陣殺敵,且功績斐然,令男子汗顏。


    說忠勇公是女子,他們寧願相信太陽西升東落,但忠勇公的容貌,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的證明。


    趙構的眼睛在南進與藍月身上徘徊,“你有何證據?”後後知後覺自己蠢了,驗明南進是男是女,隻需要脫下衣物即可。


    又進來一位半百女子,道:“忠勇公非但是女兒身,且是蘭苑的苑主,臨春樓的幕後老鴇,奴家可以誓死作證。”


    眾人再次嘩然,臨春樓,臨安府最大的妓院,著名的燒金窟,忠勇公平時公正廉明,作風正然,怎會與妓院扯上關係呢?


    欒懷月剛要出口便被李元浩打斷,此時不是說話的最好時機,休要妄自開口,南進若是女子,那麽一切便說通了?但瞧著嶽祺澤震驚的樣子,他懷疑此事的真假了。


    南進倒是好定力,底牌被最親近的人一層一層掀開,暴露在眾人麵前,他仿似毫無所覺,換做是他,定慌亂非常。


    韋太後:“皇上,哀家不得不說了,你看看你找了些什麽人啊?律法中明文規定,女子不能做官,做官的人不能沾染妓院,下九流之地,哀家是氣憤難抒,並非幹涉朝政之語。”


    李元浩微微抱拳:“太後娘娘似是先入為主,有失偏頗,聽取無關緊要之人的言論,便認定忠勇公的罪責,孤很難理解!”


    瑞祥起身:“西夏太子說的在理,小臣雖與忠勇公在戰場上相對過,卻也深知忠勇公的為人,絕非眼前這兩名女子所說之人。”


    阿克占鬆:“小臣亦是相信忠勇公的為人,甚是欽佩!”


    韋太後:“”


    南進有何能耐?一連收服兩國使臣為他說話求情。


    姚芸兒眼淚肆流,指著南進道:“你是女子,所以、、、所以才拒絕的我嗎?為什麽??”


    姚天光險些咬到舌頭,忙忙起身告罪:“小女頑皮,請皇上恕罪!”


    趙構咬牙切齒道:“無礙!”


    姚天光當即謝過,拽著姚芸兒坐下:“你想害si an jia上下,便接著胡鬧,為父隨你。”


    寶哈丹巴特爾摸著胡須,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構:“南進,你可知罪?”


    南進:“臣不知所犯何罪,請皇上點明!”


    趙構:“所犯何罪?一條條一樁樁,明明白白,你還想抵賴?”


    詩雅深思,兵臨城下一事,徹底爆發,九哥明顯對十九姐動了殺心。


    “九哥,忠勇公是慶福公主——趙金姑,你不能治十九姐的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宋,為了趙家的基業,何罪之有?”


    趙構如遭雷擊,眾臣腦海一片死靜,地上落針可聞,忠勇公南進是已死的慶福公主——趙金姑,誰能跟他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韋太後震驚非常,南進是趙金姑那個傻丫頭,一定不可能的,趙金姑吞噬火炭,早已死去,且她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姑娘,與南進天上地下。


    李元浩已經接受南進是一個女子的事實,心中已有準備,但還是被她真正的身份所震撼,那麽所做的一切便能解釋清楚了,茅塞頓


    頓開。


    沈世英衝上前,心中的喜悅充斥全身:“我就說忠勇公像慶福公主,誰知就是慶福公主,皇上,臣心心念念的未婚妻,請皇上替臣做主啊!”


    嶽祺澤一拳打上去:“眾臣麵前,淩威將軍休得無禮,損人清譽!”


    沈世英發蒙,後凶狠的瞪著嶽祺澤:“我所說何錯之有?慶福公主就是我沈世英的未婚妻,世人皆知。”


    嶽祺澤眼神輕蔑:“慶福公主有未婚夫婿一事,本候不知。”


    瑞祥:“小臣亦不知!”


    阿克占鬆:“小臣亦不知!”


    李元浩:“孤亦不知!”


    欒懷月:“小臣亦不知!”


    寶哈丹巴特爾:“小臣亦不知!”


    候升摸著下巴:“貌似臣也不知此事!”


    沈世英大吼一聲:“慶福公主是我的表妹,uu看書 .uukanshu.co 婚事有家母並姑姑一起約定過,你們不知亦是正常,但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趙構與眾臣回過神來,進貴妃等一眾妃嬪心跳從天上到地下,南進是一女子,憑借皇上對她的信賴恩寵,難保不會生出歪心思,是慶福公主便好了,皇上的十九妹,永遠不會與她們爭奪皇上的寵愛。


    趙構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階,來到南進麵前親自扶起他:“詩雅說的可是真的?你是慶福公主,朕的十九妹?”


    南進起身一笑:“九九認為呢?”


    趙構腦中閃過一絲光亮,故意虎著臉,有些蠢像:“九九,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九?”


    南進:“臣妹並非有意欺瞞,隻想守在軍中,為大宋為九哥出力,為死去的父皇、皇兄、眾位兄弟姐妹報仇,收複失地,請九哥勿怪。”


    趙構熱淚滑落,心中感動非常,道:“朕無能,連累你一個做妹妹的上陣殺敵,守衛疆土,豈會怪你。朕不是一個好兄長,不是一個好兒子好弟弟,朕對不起大宋的列祖列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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