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熙附和陳大華,道:“公爺喜潔,武威將軍注重些挺好!”


    屈然:“就是,公爺是屬下見過最幹淨的人了!”


    高啟林掃了他們一圈,警告道:“一個個本事漸長啊,連我也敢懟,公爺你可要給屬下做主啊!”


    幾人瞪大雙眼:“”


    別告訴他們眼前一臉裝可憐的人是煞神——武威將軍?以前的高冷哪去了?


    嶽祺澤心中欣慰,南進於軍中混得如魚得水,“大家別鬧了,此刻還在衡州境內,回德州!”


    南進:“你們也別叫我公爺,此番是金人弄出的一個誤會,還是叫我中將軍吧!”


    “是!”


    眾人心中一凜,皇上是因中將軍為大宋而死,而封的忠勇公,而中將軍未死,皇上會作何感想?


    皇上對中將軍隆恩浩蕩,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德州,南進未死並且活著回來的消息,如陽光普照,驅散籠罩東京兩路多日的陰霾,重見天日。


    軍醫院中,藍月從外麵匆匆回來,搖醒在床上躺著的袁文書:“文書,叔叔回來了!真的,你快起來看看去!”


    袁文書半夢半醒,聽到藍月的話突然起來:“你說誰回來了?別是魔怔了,我哪也不去,困的很!”


    藍月好笑,南進死後,袁文書一直精神懨懨,連對平時醉心的醫術也沒多大興趣,像是缺少什麽。


    “忠勇公沒死,一直被困在衡州,大將軍昨夜領人攻打衡州,今早便將人帶回來了,整個德州的人都出動了呢!”


    袁文書無神的眼睛雪亮,後一下暗淡:“你別是來騙我的,我不信,我的南進已經死了!”


    “誰說我死了?袁大哥是在盼著我死嗎?”南進與嶽祺澤等人進來道。


    袁文書閉上雙眼:“南進,你怎麽跟著你嫂嫂一起欺騙我?”


    南進來到床邊,見到身形消瘦的袁文書,淚水肆流,袁文書對他的好實實在在,平平淡淡,卻如家人一般溫暖。


    聽嶽祺澤說起他離開後,袁文書做的種種傻事,又感動又傷心。


    南進握住袁文書的手:“袁大哥,我不僅與嫂嫂一起騙你,還與大將軍他們一同騙你,你快起來看看,好玩嗎?”


    袁文書打了一個激靈,欣喜若狂的起身,雙手緊緊握住南進的手:“南進,你真的沒死啊!太好了!南進,你可嚇死我了!”


    說著,淚流滿麵,眾人心中酸酸,淚水盈眶,袁軍醫一個大老爺們哭得比自己的媳婦都厲害,實在礙眼的很,弄得他們也想哭了。


    嶽祺澤仰了仰頭,逼回即將滑落的淚水,換做平時,誰敢抱一下南進,他絕對讓誰掛彩,如袁文書曾經的豬頭,但今天例外!


    南進能活著回來,眾人與他的高興程度不相上下,他能理解他們的心思,但隻限今日。


    秦檜失魂落魄的跑進來,見到南進實實在在坐於袁文書床前,嚇了一跳,驚叫道:“見鬼了!”後拔腿就跑。


    眾人:“”


    與秦監軍接觸的時間越久,越是能了解他的為人,貪生怕死,膽自私。他們懷疑當初中將軍向皇上求人這件事,是否是哪裏出了差錯?


    中將軍那麽清明的一個人,怎會求秦檜進入軍中呢?算了,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沒用。


    德州城中,鞭炮聲此起彼伏,熱熱鬧鬧,可比逢年過節。


    秦府中,秦檜裝瘋賣傻的跑回來,一個人靜靜的關在書房裏,秦悅秦風二人心情沉重,南進居然還活著,且從王爺的手中逃回來,太心塞了。


    瑞親王府,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完顏緒宗眼如火球,迸射出無數的火光,灼燒在瑞祥與阿克占鬆的身上。


    “本王都懷疑,你們還是大金的人嗎?隱瞞軍情,謊話連篇,給大金帶來的損失數以萬計,你們該當何罪?”


    瑞祥:“屬下有罪,但請王爺聽屬下講完這幾句話再罰不遲。”


    完顏緒宗此時就想將瑞祥與阿克占鬆拖出去斬首,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殺定他們了!


    瑞祥:“王爺可知伯爾隻鐵木?”


    完顏緒宗:“此人是誰?”聽起來倒像是蒙古人的名字。


    瑞祥:“此人是蒙古一個部落的首領之子,他父親被族中大戶所殺,他在眾人的護送下逃了出去。十年後,為父親報仇,重奪回自己的部落!”


    “後與蒙古最強的部落聯姻,後逐步吞並周邊的部落,很是勇猛,亦有謀略!”


    完顏緒宗眉峰幾不可查的動了動,蒙古與大金有血海深仇,此時雖稱臣納貢,但蒙古人天生牛性,難以馴服,比西夏更甚。


    蒙古各部內鬥不斷,連年爭奪,那拉瑞祥所說之言若真,蒙古由此人統一,將會直接威脅大金。


    大金南鄰宋國,西鄰西夏吐蕃,各有仇恨,大金的位置十分不妙。


    完顏緒宗的手在桌麵上打著節拍,大金在宋國這折戟,一個個便想有樣學樣,脫離大金的掌控,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你是如何


    知曉的?”


    瑞祥:“王爺應該還記得紇石烈雲這個人,屬下當時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便將他發落道會寧府。消息就是從他口中傳過來的。”


    完顏緒宗停下節拍,“此事真假未辯,你便像本王報告,本王憑什麽相信?”


    瑞祥:“屬下是金人,這一點從未改變過。阿妹之前的身份,屬下與阿克占鬆並不知情,自沂州府一役之後,才漸漸明白其中的蹊蹺。”


    “阿妹自善良溫柔,uu看書..co屬下實難想象她會是宋人南進。”


    “自徐州府一役,阿妹共救過屬下三次,屬下既認出她,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去死,與畜生何異!”


    阿克占鬆:“涼山一戰,屬下多有不敵,是阿妹救屬下一命,屬下感激在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完顏緒宗嗤笑一聲:“這麽說本王還要褒獎你們了,重情重義,卻淩駕在國家的利益之上,還敢說自己的是金人,本王都替你們害臊!”


    “大金的摔跤術,由你們泄露傳出,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宋軍若無摔跤術,烏古大軍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你們所犯之罪,哪一條不是死罪?”後看向門外:“來人,將他們壓下去!”


    瑞祥與阿克占鬆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是大金的軍人,軍紀嚴明,很多事情他們明知故犯,仍是做了,愧對大金。


    西夏鎮西候的臨時住所,啪的一聲,欒懷月臉上多出一張紅腫的掌印,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從疼自己到大的父親,竟會打他一巴掌。


    “事關太子,於我們來說並非是壞事,父親為何要打我?”


    欒慶雄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指著欒懷月半天無語:“我欒慶雄英明一世,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傻兒子,我真是後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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