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雅提著一個食盒進來,放在距離長條案最近的一張幾上,“王爺,這湯是詩雅親自熬的,也不知味道如何,王爺賞臉嚐嚐。”


    完顏緒宗好脾氣的走過去,坐在幾旁邊,接過詩雅送過來的碗:“以後不準親自下廚房,髒活累活有下人在,用你動手?”


    詩雅笑道:“能為王爺做飯熬湯,詩雅是高興的,一點都不累人。王爺,好喝嗎?”


    完顏緒宗喝了兩口放下:“湯熬得不錯,貴在材料新鮮。”


    詩雅:“材料是我親自選的,放了冬瓜、蝦米、薏米、蓮子、棗子、芡實,最是清火去熱,王爺喝了也就不用擔心氣血過旺!”


    完顏緒宗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問道:“這湯裏是否忘記放鹽?”


    詩雅無辜的眨眨眼:“放了呀,就是少放了些,吃多了鹽嗓子不舒服。”


    完顏緒宗:“”


    他一向習慣大鹽大油,詩雅的湯寡淡無味,權當是喝水了。


    兩碗湯下去,完顏緒宗真心覺得心頭的火氣漸消,沒想到這湯真有些作用。


    “夜深了,快些回去睡吧!”


    詩雅走過去抱著完顏緒宗:“王爺,詩雅不要走,詩雅不要一個人,詩雅想跟王爺一起好不好?”


    完顏緒宗撫著詩雅柔順的秀發,“詩雅乖,不可胡鬧!”


    詩雅的身子扭來扭去:“不嘛,詩雅就要留在這和王爺一起,王爺的地方很大,足夠詩雅一起了!”


    完顏緒宗:“這跟地方沒關係,詩雅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以後除了跟自己的夫君一起外,再不能與別的男子一起,明白嗎?”


    詩雅搖頭:“詩雅不要什麽夫君,隻要王爺,王爺做詩雅的夫君好嗎?”


    完顏緒宗的身體一僵,他當初從洗衣院中將詩雅接出來,是因為那一雙絕強的眼睛在作祟,後因詩雅忘卻前程往事一心依戀著他。


    他的態度才慢慢變,或許更多的是他沒有孩子,在詩雅身上他體會到一個作父親的成就。


    見她從瑟縮啞巴到勇敢講話,給了他無以倫比的快樂。


    “詩雅,本王早已娶妻,本王不可能做你夫君明白嗎?”


    詩雅心裏被戳透了一個窟窿,涼氣侵襲,流出來的淚珠又冰又苦,“王爺為什麽不要詩雅,詩雅是比王妃還有王府中的姐姐們年紀了些,可詩雅也喜歡王爺,王爺能接受她們,為什麽不能接受詩雅?”


    完顏緒宗取出一條帕子給她擦淚:“你現在年紀還,這件事情等你長大再提可好?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明白嗎?”


    詩雅破涕為笑:“好,詩雅答應王爺,不告訴任何人,那詩雅要和王爺一起!”


    完顏緒宗無奈的答應了,躺在大地方的詩雅抱著被子打著滾,可愛極了。


    完顏緒宗眼裏寵溺著,嘴上硬道:“乖乖困-覺,不然,本王立即讓人將你送回去。”


    詩雅如樹袋熊一般抱上來:“詩雅乖,詩雅老實,王爺別把詩雅送回去。”


    完顏緒宗攬著人:“不許亂動,快些困吧!”


    昏暗的燭光下,詩雅趴在寬大的地方,好奇的打量著完顏緒宗,“王爺,你是詩雅的全部,詩雅永遠都不要離開王爺,王爺也不能趕詩雅走。”


    完顏緒宗:“好,本王永遠都不趕走詩雅。”


    望著酣睡的容顏,完顏緒宗想到與這容顏相似的南進,他對他竟有熟悉之感,思索許久,也沒想出其中的緣由,是否是因為詩雅?


    一座精致的府裏,李元明與臧玉林一同坐在書房中,失敗帶來的影響,誰也逃脫不了。


    “舅舅,犧牲的人大部分出自禁軍,你說這是不是皇兄從中搞的鬼?”


    臧玉林想起那一場惡戰,至今心存餘悸,宋軍的實力太強了。


    “元明勿怒,西夏出兵伐宋,是為了配合金軍,做不得主張。你也看見了,禁軍的分配是兀顏銳下令的,並非欒慶雄。”


    “甚至包括欒慶雄的軍隊在內,都是由兀顏銳統一安排,無權做主。”


    “太子殿下在宋軍中隻是一個的軍都指揮使,統領500人,充其量是有話語權,卻絕無決策權。”


    “京東西路的宋軍,聽令於嶽祺澤、南進兩人,且那兩人足智多謀,目光深遠,軍中之事如何也輪不到一個的軍都指揮使插言。”


    “還好當時你沒上戰場,否則我這做舅舅的如何有麵目去見你母妃啊?元明記住,若是逼不得已上了戰場,定要時時刻刻跟在欒慶雄身邊。”


    李元明皺著眉頭:“舅舅,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兀顏銳和欒慶雄之間會清清白白嗎?”


    臧玉林:“兀顏銳是完顏緒宗一手提拔上來的,西夏人皆知欒慶雄與完顏緒宗之間的積怨,兀顏銳豈敢冒著得罪完顏緒宗的危險,從而去幫助欒慶雄?”


    李元明:“來之前母妃給過我一張名單,可我查了查,少了一個人,且是用途非常大的,真是晦氣,喝涼水都牙疼。”


    臧玉林:“元明稍安勿躁,一切


    都會好起來的。”


    李元明:“舅舅,你手裏還有多少人?”


    臧玉林:“一萬有餘,元明想幹什麽?舅舅告訴你,在完顏緒宗與欒慶雄的眼皮子底下千萬別做出什麽傻事來啊!”


    李元明麵色一狠:“舅舅放心,身在異地,我能幹什麽?”


    臧玉林:“元明,舅舅曉得你的難處,可眼下還不是對付太子殿下最好的時機,欒慶雄父子可不是吃素的。uu看書.uknsh ”


    “讓他們發現,你我豈會安全!再說了,此時身在異地,危機重重,應該攜手共度難關才是,定要遏製住宋國的雄起,讓金宋兩國戰事不斷,才是我們此次的目的。”


    李元明語氣漸軟:“舅舅多慮了,此次出來,父皇早已交代清楚,我謹記於心,豈會忘記!”


    兩人的府邸距離一炷香的時間,見天色已晚,外甥臉色平和,臧玉林便起身告辭。


    李元明親自送出門外,回來招了身邊的曲子,吩咐一番,才去睡了。


    德州,秦檜坐於長條案前望著眼前神情沮喪的兩人:“事情失敗,我出心出力,怎麽也不能怪在我身上吧!”


    秦風:“怪不怪老爺暫時未知,隻是老爺得來的消息是否走漏了?”


    秦檜一滯,“我親身觀察,不惜以身驗證,這點你們都可以作證,怎麽可以懷疑到我身上呢?明明是你們的眼光不好,找了一個二百五的李中。”


    “他若是稍微低調一些,嶽祺澤也不會發現他,不會發現他自然也就不會失敗,不會失敗,我們也不用受牽連。”


    “王爺有消息傳來嗎?”


    秦風與秦悅對視一眼,王爺對秦檜已經產生了懷疑之心,他們找遍所有疑惑之地,也未曾發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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