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石烈雲神情激烈,道:“汙蔑,那拉瑞祥汙蔑屬下,因為屬下當時根本就什麽都沒寫過、、、”後死死的捂住嘴,他剛剛說了什麽?


    眾人了然,不打自招啊,也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白鑫明:“這麽說你是承認指使人要殺阿克占鬆了?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是何罪?欲殺無辜下屬,又是何罪?”


    阿克占鬆其人比那拉瑞祥看著更為順眼,一瞧便是忠勇之人。


    逃亡時,為了救他,而被宋軍毀了容貌。他雖賞以金銀,可那份忠勇之氣,他一直記在心裏。


    納蘭德雲:“其所犯兩罪,皆處以斬刑。”


    紇石烈雲徹底慌了,“王爺,不是屬下做的,請王爺相信屬下啊!求王爺開恩啊!”


    完顏緒宗扔下手中的那封信,“你自己都招了,有何麵目求情?”


    眾人好奇,往那信上一看,奶奶的,哪是什麽信件,一張紙上就寥寥幾個字——求王爺配合,此事若假屬下甘願認罰。


    蠢啊,是真蠢啊,別人無法定罪,他自己卻把自己個給賣了,稀奇啊!


    紇石烈雲像是失了真魂,整個人呆怔木訥,怎麽會這樣呢?


    一時的勝利誘惑使得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忘記那拉瑞祥本就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繼而在老虎頭上拔毛,讓自己落入虎口。


    忽的,紇石烈雲緊緊拽住瑞祥的袍擺,磕頭認錯:“瑞祥老弟,看在以往的兄弟情麵上就饒了我一次吧!”


    走王爺那條路擺明是死路一條,那拉瑞祥重情重義,求得諒解,王爺對他的處罰也能輕些!


    “我之所以要殺阿克占鬆,完全是出自妒忌,我妒忌他能得到你的青睞。你我雖稱兄道弟,可在你心裏,一直信任阿克占鬆多一些。”


    “我看不過去,我想我殺了阿克占鬆,你是不是就能將對他的青睞都放在我身上,我鋌而走險收買了會蘭索,好在阿克占鬆未死,大錯未鑄。”


    “瑞祥,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求求你了!”


    眾人恍然,原來是因妒殺人,隻是肚量也太狹了些。


    他們倒想看看那拉瑞祥會如何處理?謠言無足輕重,阿克占鬆也未死,念在兄弟情義上,便該放紇石烈雲一馬。


    可是,這放人上亦有講究,王爺明顯對那拉瑞祥高看一眼,等著看好戲吧!


    白鑫明:“你若是真想得到威勇將軍的青睞,又怎會有散布謠言,往威勇將軍身上抹汙一說呢?你所謂的兄弟情義,真假著實難辨!”


    黑罕納看向紇石烈雲:“你說話怎麽前後矛盾?想得到威勇將軍的青睞,又讓人散布謠言,我看你分明是連威勇將軍一起妒忌上了!”


    眾人:“”


    說好的看戲呢?這一個兩個的跳出來落井下石是什麽意思?見風使舵。


    納蘭德雲:“我若是有這樣的兄弟,簡直睡不安穩了!威勇將軍慎重。”


    紇石烈雲瘋了,牢牢拽住瑞祥:“瑞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我這一次吧!就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太晚了,紇石烈雲的利欲之心太重。


    瑞祥抱拳單膝跪地:“謠言與屬下並無大礙,阿克占鬆未死,紇石將軍罪不該死,請王爺從輕發落!”


    眾人:“”


    那拉瑞祥心腸太軟,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此人留下,日後若是得勢,豈不放虎歸山。


    完顏緒宗神情慵懶:“此人是你手下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紇石烈雲灰暗的眼眸大亮,由那拉瑞祥全權處理此事,那麽他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瑞祥心中一震,麵露驚色,“屬下並無此等權利,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紇石烈雲:“”


    那拉瑞祥什麽意思?明明替他求情,如今大權在握,怎麽又推回去了?難道之前的求情是惺惺作態?


    眾人:“”


    王爺為何要對那拉瑞祥那麽好?他們從來沒有這個待遇啊!


    一個正四品的武將雖比正五品的武將高出一級,但絕無處置正五品武將的權利,全軍中隻王爺一個人有,為何要將這個權利給那拉瑞祥?


    在王爺心中那拉瑞祥比他們重要嗎?他憑什麽?


    完顏緒宗若是知曉眾人的想法,肯定會吼一句,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了嗎?


    “本王都說將處置權交給你了,自然由你處置,其他的不必再說了!”


    見瑞祥應下來,堵在紇石烈雲心頭的大石頭移去了!


    夥房中,完顏緒宗與眾人一起坐在一張潔淨的長桌上吃著晚飯,灰色的粥水,麥麩餅子。


    秦檜若是在,一定認識此物,見到轉身就跑。


    外麵的士兵們早已動手開吃,第一口便吐了出來,“呸,這都是什麽玩意?泥沙、麥麩,也敢拿出來糊弄老子,活的不耐煩了!”


    “老子們一天到晚訓練,連個像樣的飯食都吃不上了?叫那火頭兵出來!”


    、、、、、、


    呸呸——咳咳——


    碩大的夥房中,罵聲四起,抱怨連天,都快將房頂揭穿了!


    黑罕納看了一下完顏緒宗的麵色,縮著脖子出去一吼:“都給我住口,你們都清楚什麽就開始亂說。”


    “這是宋軍現在的吃食,怎麽宋軍能吃的苦,你們就不能吃?別告訴我,你們不如宋軍!”


    眾人低著頭,心中憋著一口氣,為什麽不早說?早說他們也不至於反應這麽大了!


    黑罕納:“吃還是不吃?不吃的話,夥房中另準備了胡餅,肉湯。自己決定去!”


    說完,uu看書 ww.uukanshu.o黑罕納氣赳赳的回去了,見到完顏緒宗的刹那,立即變成一個鵪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完顏緒宗拿起一個麥麩餅子咬了一口,自吃慣精致佳肴的富貴嗓子,又刺又癢又痛,險些吐出來。


    眾人見完顏緒宗發力咀嚼著麩皮餅子,立即動手開吃,咳嗽聲此起彼伏,真他娘的難吃,王爺為何能咽下去?還慢慢“品嚐”。


    他們想吐怎麽辦?吐出來絕對會被人說成是孬種,比宋軍不如。


    奶奶的,吃東西還能比出個高低,他們也算是服了。


    瑞祥麵不改色,吃口餅子,喝一口泥湯水。猶記得時候家中曾發過一次幹旱,當季存糧未收,吃的是樹皮草根,比這些差遠了。


    完顏緒宗掃了一圈,眾人埋頭苦吃,眉頭能夾死一隻蚊子了,隻那拉瑞祥一人神情自若,與平時無異。


    黑罕納放下手中的半個餅子:“依屬下所知,宋軍的飯食應該比眼前的強些吧?!”別讓他們再吃了!


    完顏緒宗:“宋國今年多地出現洪災,單單濟州府與下遊地區,便花費了十萬白銀,其他地方,本王也不屑多說了!”


    眾人:“”


    追根究底都是宋人南進的錯,誰讓他水淹的濟州府,害人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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