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冷漠道:“除了你,不會是別人!”


    斛準珊兒吼道:“我沒散布就是沒散布,能留下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豈敢再奢望其他。”


    瑞祥:“可我怎麽相信你?”


    斛準珊兒麵色一僵,“你可以去查,是誰做的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到時自然能證明我的清白。”


    瑞祥:“軍中諸事繁忙,我哪有時間去查?”


    斛準珊兒氣息一滯:“所以你便不分青紅皂白的來冤枉我對嗎?是不是別人說的做的壞話壞事往我頭上一扣,你也查都不查就信了?”


    “瑞祥,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們從一起長大,我的為人你最明白,謠言不是我散布的,你相信我!”


    瑞祥嗤笑:“斛準珊兒,從你最近做的幾件事情中,哪一件是光明磊落?前科累累,我怎麽相信你?”


    “不過有個法子能證明,就是不知你做不做了?”


    斛準珊兒的心提了一下,急問:“什麽法子?”


    瑞祥:“很簡單,就是將婚書變成納妾的契書。”


    斛準珊兒如遭雷擊,旁邊的黑雲直接嚇出了聲,後死死捂住張大的嘴巴,一雙眼睛驚恐的望著瑞祥。


    瑞祥輕蔑道:“怎麽不願意?前幾日我記得有誰說過,隻要我準許她在我身邊,便是無名無分也跟著,怎麽短短幾日便變了?”


    “還是說你斛準珊兒緊追我不放,是為名為利,貪圖威勇將軍的榮耀,是否我若是一個庶人,你斛準珊兒便放下了?”


    淚水終是自眼中流了出來,酸澀疼痛,果然瑞祥所帶來的疼痛,沒有最痛,隻有更痛。


    婚書變納妾的契書,虧他想的出來。


    妾的地位低下低賤,瑞祥一句話便讓她從正妻變成一個妾,妾與夫主之間完全是一種買賣關係,所生的孩子都不能妾叫一聲娘。


    腹隱隱傳來絲絲疼痛,斛準珊兒抱著肚子,孩子,你也感受到母親的痛楚了嗎?別怕,母親很堅強,母親不會有事的。


    瑞祥別過臉,斛準珊兒選擇這條路,便要承受這條路所帶來的一切後果。


    時間靜止,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明明近在咫尺,卻相隔萬裏。


    “好,我答應你!”


    斛準珊兒一個字一個字道:“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否則,我死也不會答應你的。”


    瑞祥:“好,你說!”


    斛準珊兒:“第一:孩子出生後,必須叫我娘,必須跟在我身邊。第二:不管我做錯什麽,你或者、、、或者將來的威勇將軍夫人,都不能隨意將我發賣。”


    瑞祥聽到第二條時眉頭一皺:“第一條我答應,至於第二條,一般你若是安分守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你若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


    斛準珊兒慘然一笑:“瑞祥,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一個內宅女子能幹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瑞祥:“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斛準珊兒:“不答應,我還有別的法子嗎?你會給嗎?”


    瑞祥:“爹娘那邊,你來說吧!”


    斛準珊兒失神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明明是你做的事,為何讓我去說?”


    瑞祥:“罪魁禍首是誰?你種的因,自然由你解決!”


    後指了一下黑雲:“給她換一個名字,否則立即換人!”


    說罷,決絕離去!


    黑雲一直捂著嘴,她敢肯定,女主子一旦回絕,她立馬會被威勇將軍府的人攆出去。


    斛準珊兒癱坐在亭子邊的長椅上,瑞祥將她當成什麽人了?罪魁禍首,嗬嗬,她與之間的婚書,被他視為是犯罪。


    黑雲一個奴婢,名字中帶了一個雲,是玷汙他的心上人。


    瑞祥,你怎麽可以如此狠心啊?


    黑雲瞧著萬念俱灰的女主子,心中也跟著難受:“主子,你別想了,您還懷著孩子,總傷心對孩子不好。”


    斛準珊兒聽到孩子,摸了摸腹,一臉柔光,“從今以後便改名為穀子吧!”


    黑雲:“”


    穀子,算是個名字嗎?


    夕陽西下,火紅的雲海占據了半邊天,熱浪漸退,蚊蟲嗡嗡,漫天飛舞,令人惱火而又無奈。


    夥房中,悶熱難耐,眾人捧著碗,排起長龍的隊伍打飯。


    秦檜往裏一走,汗臭味,食物的餿味,悶熱,混作一團,撲麵而來,差點掉過頭就回去。深吸一口氣,鎮定的進去了。


    眾人皆行禮問安,秦檜擺手:“大家不用多禮,好好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打退金人。”後進了單間。


    誰知一進門,便見嶽祺澤與楊猛、孔勳等人一起吃飯,秦檜立即抱拳:“屬下見過大將軍,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能與大將軍一起吃飯。”


    楊猛等人起來行禮:“見過秦監軍!”


    秦檜笑得親善:“大家不用多禮,都坐吧!”


    楊猛自動讓開座位,秦檜當仁不讓坐在嶽祺澤的左下首


    ,夥房的一個老兵立即送上一副碗筷飯食。


    清粥、雜糧餅子、木須肉、冬瓜蝦皮湯、毛豆雪菜,菜色一般,秦檜掃了眾人的飯食一眼,心裏發苦,清粥、餅子能吃嗎?都變色了!


    嶽祺澤一手拿餅子一手端碗喝粥,吃得十分香甜,秦檜咽了一下口水,再瞧眾人,並無什麽異樣,依舊像三天沒吃飯似的。


    秦檜默默端起碗喝了一口粥,險些一口給吐出來,什麽粥啊?發澀,還滿是泥沙。


    再吃一口餅子,我的天啊,全是麩皮,生生的剌嗓子。


    “咳咳、、、”


    嶽祺澤放下碗,略是關心道:“秦監軍怎麽了?”


    秦檜指了指嗓子:“嗓子不怎麽舒服,不礙事咳咳、、、”


    楊猛:“定是噎著了,uu看書 uukanhu 快喝一口粥水!”


    說著便將秦檜的碗送到嘴下,秦檜端過來堪堪喝了一口,“謝謝文威將軍!”


    楊猛:“秦監軍客氣了!”


    後咬了一大口餅子,圓圓的餅子少了一塊月牙,秦檜看得稀奇,“文威將軍好胃口!”


    楊猛三下兩下吞了餅子,“一天到晚在校場上訓練,胃口自然上來了,怎麽秦監軍不吃,莫非是胃口不好?”


    秦檜一想到大熱天要去校場上訓練,臭汗淋漓,與一群低下的人打交道,腿肚子就發顫。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嶽祺澤語重心長道:“朝廷最近糧餉欠缺,像今日這般豐盛的飯食以後說不定就沒了!”


    秦檜:“”


    豬食一般的飯食能叫豐盛?嶽祺澤他們的腦子是病了吧!


    “剛剛夏收,按理來說戶部應該糧草充足才是,如何會欠缺”讓他們吃豬食呢?


    嶽祺澤:“今年多雨,多地受災,情況嚴重。皇上仁慈,豈會讓大宋子民受苦?”


    秦檜臉一紅,身處軍營,消息匱乏,於朝中之事漸遠。


    賑災一事,除了濟州府並濟水下遊一帶,其他地方發生水災了嗎?說起來,南進應該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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