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緒宗可謂是金國數一數二的戰將,此番敗在大宋手裏,讓完顏旻感到了緊迫感?


    完顏旻心知肚明,完顏康玥於朝政上、戰場上全然不是完顏緒宗的對手。


    留著一隻老虎在兒子的龍椅旁垂涎,完顏旻隻怕走都走不安了,可是礙於宋金雙方的戰爭離不開完顏緒宗,暫時選擇妥協了嗎?!


    他都收到消息了,嶽祺澤也該知曉了吧!


    南進等了嶽祺澤一夜也未見到人,鬱悶的睡下了!


    衡州,完顏緒宗捏著手中的紙條,看了又看,該死,是誰散播的謠言?以為他打了敗仗便能撼動他的地位,可笑之極。


    連他在宋軍手中都吃了敗仗,大金有誰能抵抗?皇兄明白的很,還指望著他鎮守大金的江山,怎會聽信謠言!


    不但不會輕信,反而會查出造謠之人,還他清白,一致對外。


    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白鑫明同樣捏著一張紙條,惶恐、錯愕、激動交織混雜,卻令人充滿向往,白家有救了!


    所有人的心願皆可完成了!


    嶽祺澤與華清同樣一夜未眠,大家幾乎同時收到了消息,來自各國渠道。


    第三夜,南進等到了嶽祺澤,白日軍議廳中倒是沒什麽活動,因為顧忌秦檜,製造假象,很少交集。


    匆匆對上一眼,也要故意撇開。


    “你的臉怎麽了?”


    嶽祺澤叫嚇了一跳,南進的臉略微紅腫,有的地方還破了皮,很是礙眼。


    南進別扭的轉向一旁,很是鬱悶:“前天在太陽底下走了一圈,誰知就變成這樣了。”


    後悔死了,為了曬黑走一圈,結果回來成蛻皮了,又癢又疼,腸子都青了。


    嶽祺澤皺著眉頭,心裏一陣疼,口氣不善:“好好的去大太陽底下幹什麽?別人避之不及,你卻迎上去,讓人說什麽好?”


    “袁文書知道嗎?簡直有了媳婦,什麽都不管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生個兒子出來?!”


    南進一臉震驚的看著嶽祺澤,這火牽連的有些邪氣。


    嶽祺澤扶額,剛才說的話狠了,惹得南進定是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袁文書見色忘義,將你這個弟弟拋之腦後,做的太過分了!並無別的意思。”


    南進一笑:“三哥不用解釋我也明白,袁大哥成家了,軍醫院中亦有許多事情繁忙,再說了,我早已出師,這點事算不得什麽。”


    一張白白嫩嫩的精致臉,此時紅一塊破一塊,簡直暴殄天物。


    “前天發生的一點事怎麽現在都未好?出師何用?”


    南進扣著手指:“我抹了蜂蜜,敷了西瓜皮,其實對比前天已經好很多了!三哥不用擔心!”


    嶽祺澤被戳中心事,麵上卻道:“誰擔心了?我怕你這副樣子出去嚇人,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中將軍換了一個人。”


    南進:“”


    嶽祺澤的性子果然未變多少,冒雨而來的那天,他同樣的關心,同樣的語氣,嶽祺澤今天如數奉還。


    “三哥,我知道這副鬼樣子出去會嚇到別人,所以一直在府中養著。對了,最近金國那邊可有什麽消息傳出來嗎?”


    嶽祺澤聞言麵色一沉,南進心裏一個咯噔,事情很嚴峻?!否則以嶽祺澤喜怒難形於色的人,豈會一下變臉。


    “西夏的六萬大軍已經過了秦鳳路,不出兩日便會到陝西路,後與金軍回合!至於與哪路金軍回合,暫時還沒有準確的消息。”


    南進沉默一會兒,他們設計讓完顏緒宗與完顏旻之間狗咬狗,盡快安定,卻發現完顏緒宗早已挖好了深坑,避開了設計,且打他們一個毫無防備。


    完顏緒宗走了一條自掘墳墓的死路!蒙古強悍,滅掉三國,西夏首當其衝。


    如今西夏參與宋金之戰,為眼前利,以後還不知怎麽後悔!


    “三哥,你說我軍中還有西夏的人嗎?”


    嶽祺澤好奇:“西夏與金國聯手,你一點都不擔心?”


    南進一笑:“有三哥在,兩個西夏與金國聯手我也不擔心。他們本就是敗軍之將,一群烏合之眾,表麵和諧,暗地各自為政,怕什麽?”


    嶽祺澤心下感動,麵上好笑:“照你的意思,有我在什麽也不用怕?”


    南進理所當然:“那是!三哥,此事應該是完顏緒宗一手促成的吧,也不知他許了什麽好處才使得一直當縮頭烏龜的西夏從厚重的龜殼中爬出來。”


    嶽祺澤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些:“無非是利益二字,西夏對大宋的野心因金國的強勢而夭折,卻一直麵和心不合,此等時機,一拍即合。”


    南進眉頭輕皺:“西夏皇帝李其沅算是一個較為清明的君主,金軍一路敗北,他豈會不知!西夏的六萬兵力說多不多,說少也算可以了。”


    “此次出兵,他有什麽把握一定能從中得到些好處呢?”


    簡直作死,蒙古崛起,第一個對付的西夏。不養精蓄銳,反而消耗兵力,合該被滅,隻是大宋便少了一個


    防禦堅實的堡壘。


    華清若是聽到南進說他父皇較為清明,一定會被氣吐血,明明是一個偏聽偏信的糊塗君主。


    嶽祺澤:“我軍中應該還有西夏的人,但隨著薑雲升死去,線索就斷了。”


    “此番西夏帶兵的人是西夏當朝國舅——鎮西候欒慶雄,二皇子李元明任監軍。”


    自從得知刺殺的人出自西夏,南進對西夏的曆史、人物關係都做了一個詳細的了解,鎮西候與二皇子之間的爭鬥可謂是從頭到尾就沒斷過。u看書.uukanshu


    如今兩人一同出來,著實匪夷所思了些。


    “三哥,那西夏皇帝是否糊塗了?讓兩個敵對的人共同作戰,且官職相當,也不怕中間發生什麽衝突?於戰爭有害而無利?”


    嶽祺澤:“鎮西候是西夏太子李元浩嫡親的舅舅,亦是李元浩最大的支持者,一直握有西夏三分之一的兵力。此次六萬兵力皇家三萬,鎮西候三萬,李元明的位置與秦檜的相差無幾。”


    南進:“西夏太子怎麽沒出戰?”


    此人倒是低調的很,查來查去,久居深宮,露麵的次數寥寥無幾,反倒是臧貴妃之子李元明時常活躍人前,儼然一副舍我其誰的禮賢下士。


    雖掩藏的極好,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堂堂一國太子怎會放任自流?憑著打聽來的幾件事,西夏太子李元浩絕對不是什麽平庸之人。


    嶽祺澤:“不清楚,西夏太子曾跟隨鎮西候在軍中帶過三年,武功文采皆是不俗,最近兩年卻極為安靜。除非有必要,否則一律呆在東宮。外人傳是因為其母親的緣故,其中也沒查出什麽詳情。”


    南進低著頭:“不合理啊!”


    南進與嶽祺澤兩人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思索的西夏太子會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與其他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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