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劉二擋在嶽祺澤身前:“見過大將軍!”


    嶽祺澤:“去稟告你的主子,說我有要事相商!”


    劉二堅決:“主子正在休息,不見任何人,大將軍請回吧!”


    嶽祺澤一瞪,真是翻天了!劉二是誰的人,心中沒個數?


    “你去稟告給你主子。擅自做主,耽誤了軍情大事,你主子也饒不了你!”


    劉二目光盯著嶽祺澤的皂靴:“那也是我的事,與大將軍無關,請大將軍莫要讓人為難。”


    嶽祺澤親自敲門:“南進,軍情來報,你聽是不聽?”


    劉二伸手一攔,暗暗用力:“請大將軍莫要讓人為難!!”


    嶽祺澤難以置信的瞪著劉二:“你想反抗?”


    劉二:“主子的命令大於一切!”


    嶽祺澤罷手:“劉二,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劉二:“該還的都還清了!我現在是侯爺的人,與大將軍有關係嗎?”


    嶽祺澤連說兩聲好,後轉向門前:“南進,有關於、、、”


    吱呀一聲,緊閉的兩扇回子紋木門打開,露出一張蒼白而倔強的臉,看了一眼劉二:“你退下吧!”


    “是!”劉二恭敬的退下!


    嶽祺澤關好門,默默地隨南進入房,酸腐味淡淡,幾乎蓋過一慣的馨香,南進又暈船了!


    心口的憋悶感少了,腦袋也清明了,嶽祺澤重要到可以影響他全部的感官。


    南進,你有多傻啊!嶽祺澤是你能肖想的嗎?


    “大將軍有什麽軍情請直說,我身體不適,想早些休息!”


    語氣冰冷公事,這是對他無比親近的南進的話語嗎?


    嶽祺澤走到南進跟前,板著南進縮著的肩膀:“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想與我生疏了嗎?是因為昨夜的事情?”


    “你都說那是外因所造成的,為何還對我這般冷淡?”或是厭惡?他害怕了!


    南進瞪著嶽祺澤:“難不成我一個堂堂的忠勇候被你侵犯了,還不能生氣對嗎?嶽大將軍倒是霸道的很。”


    嶽祺澤:“我去青樓是為了誰?那是你忠勇候親自端來的酒,就是為了今日與我生疏所做?!南進,你若是想與我一拍兩散,根本不用這樣苦費心機,直接說一聲就是了。”


    “我嶽祺澤還做不到死皮賴臉的地步!”


    “畢竟你如今貴為大宋的一等候,朝中能與你比肩的人屈指可數,我嶽祺澤屈居正二品,不配與你一起。”


    “這一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隻是南進不覺得自己卑劣了些嗎?分開便分開,為何偏偏選這種、、、最讓人難堪的方式呢!”


    “我一介堂堂八尺男兒,去親近另一個男子,讓我情何以堪?”一字一刀,刀刀入心。


    “昨夜我一夜未睡,我想那是我嫡親的弟弟,平時相知相識,無話不談,有此誤會,應該很快就解開了!”


    嶽祺澤眼眶隱隱發紅:“誰知是我自作多情了!這既是你的選擇,我決不攔著。告辭!”


    南進深覺自己卑鄙,嶽祺澤對他做了那事,心中應該很痛苦吧!


    結果還能做到以往,眼下烏青一片,可見昨夜思想鬥爭的激烈,他做錯了嗎?他也是為他好啊!


    內憂外患之下,他與嶽祺澤鬧別扭,鬧分離,於軍中影響甚深。


    “三哥,我沒有你方才說的那些意思!我就是心裏不怎麽舒服,又加上暈船,所以態度惡略了些!”


    嶽祺澤背著的臉龐幾乎要喜極而泣,他多麽害怕南進就此會離開他,厭惡他。


    “你如今貴為忠勇候,軍中便是沒我引著,照樣可以獨當一麵,你不必委曲求全。”


    南進走上前攔住嶽祺澤:“三哥,這個忠勇候因何而來,皇上不清楚也就罷了,你會不明白?”


    嶽祺澤神色一懍:“你什麽意思?”


    南進:“我是不是南家的人,三哥比我更清楚吧!皇上是看在南家的份上才封我為忠勇候,三哥卻處處拿忠勇候做幌子從而貶低我,有意思嗎?”


    嶽祺澤倒退一步,天啊,他居然到此時才真正想到這個問題。南進不是南家的人,皇上封南進作忠勇候時,他為何不反抗呢?


    他欺君了,為了南進的生死,他真的欺君了!那是滅九族的大罪,他怎麽敢怎麽會呢?


    看著嶽祺澤眼中流露的痛苦,南進一時後悔,挑開這個表麵光華靚麗的膿包,流出的膿水嚇到嶽祺澤了!


    “我以前是死皮賴臉了些,那也是對三哥付出了真正的感情,並無什麽雜因。三哥的話,簡直就將我說成是一個勢利人,是否太傷人心了?!”


    嶽祺澤:“當初皇上封你做忠勇候時,你為何不反對?”


    南進反問:“三哥為何不反對?當時的情景三哥都忘記了嗎?我反對無效。”九哥的聖旨下達太快了!


    嶽祺澤深覺頭疼,事情如何就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三哥,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可不


    能丟下我不管啊!”


    嶽祺澤深深的看了南進一眼:“此番去臨安府,你九哥可在紫宸殿內?”


    這一天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應接不暇,埋下了眾多隱患都不自知。


    紫宸殿內的人數來數去,就那麽幾個,嶽祺澤有心探查,豈會不明。萬一順藤摸瓜,查到他的真實身份,那就是自尋死路。


    南進搖頭:“九哥不在紫宸殿內!”這是又對嶽祺澤撒謊了!


    嶽祺澤目光如炬:“真的?”


    “千真萬確!”


    趕緊轉移話題,南進:“三哥說前方有軍情,是何等的軍情?”完顏緒宗來了嗎?


    嶽祺澤:“南進,你在心虛!你九哥到底是什麽人?如今你貴為忠勇候,uu看書 w.uuanshu他豈敢再欺負於你?”


    南進麵露傷心:“九哥若知我是忠勇候,若知皇上分封的具體原因,還不拿了把柄,要挾我為家族做事啊!”


    實際上,他正在為九哥做事。


    嶽祺澤眉頭緊鎖,他怎麽就忘了這茬,南進的九哥唯利是圖,若知南進如今的身份,從中謀取暴利。


    以南進的性子,到時鬧得沸沸揚揚,一切都毀了!


    南進摸了摸鼻子:“三哥,我確實心虛,畢竟是我隱瞞在先。你都是為了我才會欺君,是我對不起三哥。”


    嶽祺澤半天不語,南進害怕,他給嶽祺澤招惹了多大的麻煩啊!會不會真的要疏遠他了?


    四周空氣靜得能聽見雙方的心跳聲,南進頭暈目眩,胸口作嘔,苦苦堅持。


    久久,嶽祺澤開口:“完顏緒宗領兵出了大興府!”


    南進神情一鬆,立即跑去屏風後。完顏緒宗終於來了,他能殺了烏古論飛,是否同樣可以殺了他?


    嶽祺澤忍住衝動的腳步,雙手緊握成拳,南進,到底拿你怎麽辦?


    南進吐得一塌糊塗,嶽祺澤對他終究是寒心了吧!


    鏡中的人,慘白若鬼麵,一雙眼睛悲傷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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