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進疑惑,麵帶孩子氣,“蠢笨的人豈會逃出金國呢?秦大人莫要謙虛了,我才不信呢!”


    秦檜就差哭了:“傻人有傻福,忠勇候總聽過吧!”


    王仲山起身:“讓一個文官去坐武將的活兒,忠勇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南進無辜:“這位是?”


    左相起身:“這位是吏部尚書王大人!”


    原來他就是秦檜的老丈人。


    南進對左相一笑:“謝左相大人相告!”後看向王仲山:“王大人可以說說我怎麽欺人太甚了嗎?我是迷惑了!”


    左相大人愛莫能助的看了那兩人一眼,自己個兒把自己個兒逼到了何處啊?


    舉國皆知,朝中重文輕武,可從未在明麵上表示明顯,多是暗示。如今與金人風波不斷,武將地位漸漸提升,誰敢當麵說破?


    王仲山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一時難免啞口無言。


    王氏氣急,原本以為忠勇候是個好的,誰知竟是一個口蜜腹劍之輩。


    她麵露凶狠,怒火熊熊的瞪著南進,“大宋自太祖登基以來,大力培養文臣,有不殺文臣的特令。”


    “我家老爺是皇上親封的副相,位列尊崇,怎麽能去當粗魯的武將?”


    “你、、、你就是沒安好心,你心思歹毒,請給我家老爺做主啊!”


    王仲山與秦檜擦了一把汗,女兒(夫人)說的對,換作他們說就大打折扣了!反有挑撥之嫌。


    南進一下子向北跑去,眾人一驚,忠勇候惱羞成怒,難不成想刺殺皇上?


    君臣有別,覲見之時武器、距離都是有講究的,忠勇候此時奔到皇上哪兒,就是因為別的緣故,在眾人眼中也等同刺殺。


    胡天明率先擋在趙構麵前,慌亂道:“護駕,快護駕!”


    趙構麵色一緊,腦中一片空白,南進想幹什麽?


    南進住腳,弱弱一叫:“舅舅!”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眼中淚花閃閃。


    他在賭,堵九哥的對他的真心,幾分?


    眾人:“”


    舅舅?皇室宗親除了太祖一脈完整些,太宗一脈隻剩下皇上一根獨苗苗,皇上哪來的外甥啊?


    不過,忠勇候與皇上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啊!


    皇上聽了忠勇候的話會如何呢?論罪亦或是無罪呢?


    秦檜三人傻眼,皇上是從哪裏撿來的便宜外甥啊?但是這外甥做的好,再往前一步,再往前啊!亂刀砍死!


    趙構一聲厲斥:“胡鬧!”聲音多了一絲憐憫。


    胡天明傻眼,皇上這一聲胡鬧怎麽像大人在訓斥自己的孩子?而南進則一臉委屈,他衝出來護駕是鬧烏龍了?!退回去吧!


    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嶽祺澤雙拳緊握,南進又橫衝直撞了,答應自己的事情,他都忘記了!


    宮中的規矩在那擺著,皇上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為此破了規矩,南進讓人說什麽好!


    南進眼淚汪汪的控訴:“舅舅,你不喜歡我了?”


    眾人都眼巴巴的望著皇上,舅舅的身份注了多少水,很快就揭曉答案了!


    趙構麵色陰沉,仔細一看,眼中早已冰雪融化,“規矩呢?回去坐著。”


    忠勇候此舉往重了說是刺殺未遂,往輕了說是越矩,皇上問都不問原因,就這麽重拿輕放了?!


    外甥的分量很重啊!


    秦檜等人要瘋了,皇上居然對不軌之徒如此寬容,那麽他們呢?


    南進心的瞥了一下眼睛保持怒瞪的王氏,後看向趙構:“舅舅,臣見過最凶猛的人就是金人了,反正臣也習慣了!”


    “臣見過的女子無一不溫柔似水,賢良淑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


    “此處隻舅舅對臣最好,禦前失宜,還望舅舅莫怪。”


    趙構心中一暖,南進滿眼的信賴,如同稚子一般純潔。說到底南進還是一個孩子,上戰場也是被逼無奈。


    他位列九五,朝中宮中眾人,看向他的目光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真心難尋。


    “退下!”秦夫人的話糙禮不糙。


    南進依令退回原位,看向秦夫人眼神縮了一下,後看向趙構:“皇上,臣亦是為了我軍著想,能早日趕走金人,還我大宋清明,秦夫人為何要這般對臣呢?”


    眾人:“”


    你都搶人家老爺上戰場了,與那凶暴的金人對戰,當婆娘的不急誰急啊!


    秦夫人仗著娘家一直壓秦檜一頭,哪怕秦檜如今升為副相,仍照壓不誤。今日出頭,倒是真情真意啊!


    嶽祺澤:“”


    南進在針對秦檜,莫非秦檜有問題?!若是如此,一切便能解開了!


    趙構滿含冰冷的斜了王氏一眼,他身邊的女子誠如南進所說賢惠溫柔,此人卻凶相畢露,嚇著了南進。


    王氏憤懣的心一下掉進了冰川,縮了縮脖子,她說的對,皇上想怪她嗎?憑什麽啊?


    “秦愛卿確實手無縛雞之


    力,你讓他去前線打仗,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朕看還是算了吧!”


    殺了秦檜!必須要殺了秦檜!


    南進淒淒慘慘:“皇上,難道秦夫人說的都是真的?武將粗魯,文官去了武將之處,我就是個心思歹毒之人嗎?”


    “我明明一心為了大宋著想,秦大人能從萬千金人手中逃脫,便是過人之處,否則別人怎麽沒逃出來呢?”


    “皇上,前線是艱苦危險了些,臣與嶽大將軍前些時日各自受傷,危在旦夕,全靠著皇上庇佑,以及心中對金人的痛恨,才重活了過來,傷口都未老疤。”


    “秦夫人說臣心思歹毒,臣實難理解。以秦大人的心計,便可以救護我軍數眾。”


    “救人,且是救為大宋出生入死的將士,uu看書ww.kansh算是粗魯嗎?請皇上明鑒,臣很是寒心啊!”


    大殿落針可聞,噤若寒蟬,誰敢開口反駁,誰就是想死啊!


    秦檜:“”


    臭婆娘,在家大發雌威也就算了,在朝堂上也敢亂發,是打算害死他啊!


    王仲山:“”


    女兒性子直了些,一顆心總是好的,會之能體諒吧!


    嶽祺澤的一顆心放在母親身上,耳朵卻是時刻聽著南進的動靜,起身抱拳:“回皇上,忠勇候於軍中頗費心思,平時禮賢下士慣了。”


    “對秦大人的英雄事跡早有耳聞,神交已久。今日相見,見了秦大人儀表堂堂,風采不凡,忠勇候更是把持不住,還望皇上明鑒。””


    嶽大將軍果然有大將之風,王氏言語粗鄙,神情倨傲,嶽大將軍一字未說,單單提了忠勇候忠君愛國,神交秦檜已久。


    看樣子,兩人是十分欣賞秦檜了!


    趙構坐於高台,掃了一眼,把眾人的情況盡收眼底——


    秦檜一副急哭,王氏大受打擊,王仲山一臉晦氣,南進、嶽祺澤正氣滿滿,麵色誠懇,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來人,擬旨。秦檜智勇雙全,擢升為前軍監軍一職,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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