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莫不是在說笑吧!金人此時在中原大地完全可以橫著走,心中怎麽就自卑扭曲了呢?”


    嶽祺澤一笑:“你隻當我講了一個笑話,不聽也罷!”


    一個偉人矗立,留下萬千文化財富,時過境遷,依然軌物範世。一個強盜,一個偉人,豈會平等。


    “三哥,你說皇上若是得知此事,該、、、哭暈了吧!”該笑暈了吧!


    九哥的心思昭然若揭,父皇、皇兄壓在他的頭上如壓兩座大山,隨時有崩塌危及生命的危險。


    現在兩座大山移走了,不費吹灰之力,不樂才怪。


    嶽祺澤神情凝重:“皇上孝義為先,得知此事怕是會傷心欲絕!”


    南進看得清楚,他真的很好奇,嶽祺澤是從哪裏看到九哥以孝義為先的?


    九哥對他的不公待遇,叫金人追的滿地跑,年年歲幣,年年上供,丟盡了大宋顏麵,對父兄不聞不問,對姐妹棄之如履。


    可是——他非但不能質問,還要順著嶽祺澤的話說,否則在嶽祺澤心裏,他就成了一個大逆不道的人。


    “三哥,皇上英明果決,決勝千裏之外。在打仗之前就沒想過兩位先帝的安危嗎?惹怒金人,於兩位先帝不妥吧!”


    嶽祺澤麵色一僵,此事他早已想過,南進本就對朝廷頗具微詞,此時他露出一星半點不滿,在南進的心田下,會留下什麽樣的種子,答案可想而知。


    “處在皇上的位置上,顧慮的是整個大宋,而不是個人。南進,你明白嗎?”


    他發現九哥怎麽做,在嶽祺澤眼中都是對的,仿似中了毒一般,難以去除。


    “三哥,古往今來,皇上活得”自私自利,霸道殘酷,便是憂國憂民,也是在不觸及自己的底線範圍內。


    嶽祺澤奇怪:“怎麽說了半截話?”


    南進終究小心,“皇上活得太辛苦了,三哥該提醒皇上可別傷心過度,以免影響了國事。”


    嶽祺澤笑道:“皇上身邊能臣頗多,這個就不用擔心了!”


    談九哥憋屈,換話題吧!


    “三哥,你之前說烏古論飛不能死,現在他能死了嗎?”


    嶽祺澤為難:“說不準,完顏旻那邊的消息還未下來!”


    “南進,為你好也為了袁文書好,畢竟你們之間並非嫡親的兄弟,便是親近,也要適可而止。”


    南進點頭,他也不習慣與他人親近。


    “三哥放心,我以後會注意的。”


    看到南進眼中的一絲堅決抗拒,嶽祺澤的心中徹底平和了。


    袁文書在大門外等了半天,也未見南進追出來,心中鬱鬱,定是叫那個腹黑的給絆住了!


    火把下,來往的士兵見到,紛紛停下腳步,暗自戒備,跟個柱子的人是誰?


    李曉東舉著長槍上前,心中顫抖,麵上強作鎮定,“請問是袁軍醫嗎?”


    穿著相似,就是這臉上怎麽回事?叫人打了?話說誰敢打鼎鼎大名的袁軍醫?


    袁文書隻顧著傷心:“是我,你們繼續!”


    軍中之人大多認識袁文書,此時皆好奇的看著他,受人尊敬的袁軍醫讓人給打了!


    眾人一陣火起,袁軍醫救苦救痛,誰膽大包天、喪心病狂敢打袁軍醫?


    李曉東握緊長槍:“袁軍醫,你告訴我們誰打你了?我們去給你報仇!”


    “就是,我們去打那個不知死活的人給您報仇!”


    “太可恨了,不知道您是我們最重要的袁軍醫嗎?”


    “那人是非不分,連您都敢打,不要命了!”


    聽著眾人為他抱不平,袁文書一開始得意洋洋,後知後覺想到他臉上的傷,整個人風中淩亂,便是未照鏡子,他的樣子一定也很醜。


    “啊!”袁文書捂著臉大叫一聲,邊跑便喊:“我磕了一下,你們多心了!”


    事情翻開,於他和嶽祺澤全無好處,還會帶累南進,何必呢!


    眾人迷惑的看著李曉東,李曉東亦是一頭霧水,“別看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走吧!”


    走著走著,一個人忽然出聲:“方才袁軍醫站的地方是南軍都指揮使大人的營房吧,你們說啊、、、”


    “李隊長,你為何要打屬下?”


    李曉東又朝那人頭上拍了一下:“袁軍醫說磕了就是磕了,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報告給鄭營指揮使大人,賞你一頓板子吃吃!”


    那人立即討饒,“不敢了,屬下再也不敢了,李隊長饒過屬下一回吧!”


    房裏,南進瞪著抓住他手的嶽祺澤:“為何不讓我去追袁大哥?”


    袁文書喊了一嗓子,他才知人未走,在門外站了小半個時辰,該是多麽傷心。


    嶽祺澤火起,盯著南進的雙眼:“你出去是害了他!”


    “我怎麽會害了袁大哥?”南進一臉倔強。


    嶽祺澤壓下酸意:“老袁滿臉是傷站在你門前,卻說是磕了,那便是與你無關,也就是你並不知道。”


    />


    “此時當著那麽多人追過去,不是告訴別人,他的傷與你有關了嗎?與你有關,就是與我有關。”


    袁文書到底哪裏招惹了嶽祺澤啊?


    “三哥,你在強詞奪理!”他追上去就會暴露了袁文書打嶽祺澤的事嗎?


    嶽祺澤眼色一沉:“你確定?事情若是揭開,以袁文書所做的事情,便是我有心放過,其餘人會怎麽想?於軍紀又有什麽影響?”


    嶽祺澤身為徐州府最高將領,袁文書醫術再精湛,打了嶽祺澤,也要受到懲處,甭管對錯,都是袁文書一個人的錯。


    軍紀之重,重若泰山,說一不二,袁文書觸犯軍紀,當場饒過,損於嶽祺澤的威嚴,軍紀的重責。


    “三哥,我追上去,也不會透露此事,況且袁大哥叫得聲音過大,我不去才惹人懷疑呢!”


    說的有理,uu看書.uukansh.co嶽祺澤:“我和你一起去!”再讓南進與袁文書單獨相處,他會發瘋。


    看見他與嶽祺澤一起去,袁文書以為是來示威的。


    “三哥,天色已晚,你貴人事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免得刺激袁文書。


    嶽祺澤無比強勢:“我不去,你也別去了!”


    南進嗓音提高了八度:“為什麽?”


    嶽祺澤:“避嫌!”


    繞來繞去,又繞到原話題上了!一提到這個,嶽祺澤的堅持,便難以撼動。


    “好吧,但是三哥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嶽祺澤眼皮抬了抬:“你先說,我考慮一下!”


    南進語氣溫柔,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其中的自然而然。


    “三哥,你與袁大哥本來就是一對好兄弟,豈能因一個小小的誤會,便就此疏離。”


    “再說此事確實是三哥帶頭引起來的誤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該消氣了吧!”


    “說到底三哥都是為了我好,若不是我,三哥與袁大哥今夜還打不起來呢!”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使得你們疏離,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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