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林答木棘是賢妃之兄,大皇子完顏康玥之舅,濟寧府守將——興北伯——烏林答宇飛之嫡子。


    烏古論飛便是高出父親兩頭,又敢拿他如何。


    宮中之景,皇後無子,論嫡論長,大皇子登上儲位的呼聲最高。


    識時務,烏古論飛就知怎樣做,最是穩妥。


    此次行軍,本另有人選,可擔心烏古論飛徇私,有他在,也該收斂些吧!


    此人絕對是有備而來。


    “烏林答木棘,來到我的軍下,便是我的兵,遵我的規矩,哪怕你的後台強硬如鐵。”


    烏林答木棘:“屬下一向循規蹈矩,便是皇上也曾當著眾位大臣的麵說過。怎麽到了大將軍的營帳,反而就失了規矩呢?”


    “難不成大將軍的規矩比皇上的還大不成?”


    烏古論飛氣急,戰事不佳,他心情就夠著急火燎的。烏林答木棘是來火上澆油,使他徹底燒起來啊!


    搬出皇上,以為他就不敢如何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烏林答木棘有錯在先。


    “來人,將這個目無軍紀的狂徒給我拿下!”


    門外進來兩名士兵,要抓住烏林答木棘。


    烏林答木棘神態自若的臉出現幾絲裂縫,揮開那兩名士兵,向烏古論飛道:“大將軍,不知屬下所犯何罪?”


    知道害怕就好。


    “我剛剛才說過,你的忘性很大啊!”


    烏林答木棘:“屬下已經解釋過了,再說不知者無罪,大將軍未免強人所難了吧!”


    還是要死端架子!


    “若是人人以為犯了過錯,以理由推拒,那麽誰還會遵守。來人啊,將烏林答木棘拉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他來真的?!


    “烏古論飛,你這是公報私仇,就因為你與我父有些口齒,便讓濟寧府的士兵衝在最前方,為全軍傷亡最重。”


    “胡說!”烏古論飛脫口而出:“大軍的先鋒營衝在最前麵,濟寧府與沂州府的士兵則在後麵。”


    “便是真傷亡最重,那也是你們濟寧府的倒黴,怨不得旁人。拉下去!”


    “是!”兩名士兵強壓著人出去了!


    烏林答木棘強作掙紮:“事實勝於雄辯,人人敬仰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你快放了我,否則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眾人見人被拖出來,紛紛往旁邊躲去,堅持夠久的。


    門簾幾經掀起,門口的情景看得真真切切。前線打仗吃緊,他們居然有功夫在這歡聚。


    “讓門外的人通通進來!”


    眾人進來行禮:“屬下見過大將軍!”


    烏古論飛:“我且問你們,剛才烏林答木棘所說的話是否屬實?全軍當真是濟寧府的士兵傷亡最重?”


    其中一人出列:“烏林答小將軍的話完全屬實,自早上下來,濟寧府傷三千餘人,亡四千餘人,為全軍之最。”


    這怎麽可能?


    烏古論飛眼神詢向白顏灼,白顏灼鄭重的點了點頭,烏林答木棘沒瞎吆喝,都是真的。


    營帳中呼吸可聞,他與烏林答宇飛是有過節,但是在國家利益麵前,他光明正大,不屑做宵小之徒。


    其中應該真有什麽黴運之說吧!


    可是,他這麽想,別人的心思定是往陰暗上去了!


    門外傳來啪啪打板子聲,一下一下敲打在眾人的心間。他們是大將軍的心腹,自是清楚大將軍與烏林答宇飛之間的矛盾。


    身為烏林答宇飛的兒子,在大將軍的手下,不僅不知縮頭,還強出頭頂撞大將軍,蠢得可以了!


    烏古論飛心中沉沉,“你們不在前線監督,跑營帳來幹什?”


    一個將領出列:“回稟大將軍,大軍從早上到現在一刻未停的攻城,便是中間有所輪換,一天下來也甚是乏累。”


    “這樣做不啻於是事倍功半,請大將軍明察!且那徐州府中的宋軍,似是打了雞血,精力充沛的很。”


    他們損兵折將,一點好處也沒撈到啊!


    “大將軍,蒲察將軍說的有理。徐州府城池固若金湯,宋軍又早有準備,我軍一味強硬,怕是一時難以突破。”


    大家說的很委婉,大將軍一定要聽懂,莫要怪罪啊!


    他們說的有理,可他實在難咽心中的那口惡氣。嶽祺澤劫走財物,出言挑釁,他何時受過此等侮辱!


    拿著眾位將士的性命為他出氣,成功還好,若是有失,皇上會第一個不放過他。


    “鳴金收兵!”


    見到金軍如潮水般湧退,城門樓上的宋軍鬆了口氣,終於知道累了,可以休息了!


    南進運功完畢,雜音消散,今天算是過去了,一夜好眠。


    軍議廳中,嶽祺澤捏住一張紙條,看了又看,隨後才傳遞出去。


    紙上的內容令人憋屈氣悶,王統製大人竟然以廬州府兵力或缺,公然要走了兩萬人。


    四萬人,隻剩下兩萬,還是人家挑剩下的。


    />


    屈然道:“王統製大人無旨無令,如何敢劫走一半徐州府的援軍,就不怕朝廷怪罪嗎?”


    楊猛:“老屈說的對,王統製大人便是咱們以前的老上司,也不該做出此等不知輕重的事情來啊!”


    王統製出自國公府,地位高超,做出此等違背旨意的事情,腦袋昏了,以為朝廷是他們家開的。


    軍議廳中吵鬧不休,皆是火氣衝衝。


    “好了,注意你們的用詞!”


    嶽祺澤出聲道:“此事自有朝廷定奪,你們說的再多也無濟於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障這兩萬人能夠順利抵達徐州府,不再出岔子。”


    舒俊:“嶽副統製大人的意思是,uu看書ww.uuanhco 還有人想要走這兩萬人?”


    阮明熙瞪了舒俊一眼:“誰有王統製大人的後台啊?自然是守在徐州府城外的金軍。”


    舒俊滿臉又紅又漲,掃了看他如看戲的眾人一眼,對嶽祺澤道:“屬下知錯,願親自領兵千萬接應。”


    嶽祺澤:“此次領兵的人是蘇州府副統製沈世英,謀略武功卓絕,年輕有為,你們見到人年輕,別起輕視之心。”


    “是!屬下遵命!”又是一個青年將領,何時到他們一幹老將出頭的日子啊?


    嶽祺澤:“接應的事情我自有定奪。破損的城牆,要抓緊時間修補。”


    “是!”


    “你們也累了,早些下去歇息吧!”


    “是,屬下告退!”


    見人走後,嶽明端著一個圓托盤進來放在長條案上,道:“主子,這是秋嬸特意給您熬的魚湯,您看趁熱喝了吧!”


    嶽祺澤自報告上抬眼,看著那盅魚湯出神道:“給南進送去吧!”


    與南進破鏡重圓,主子的父親職責全部回歸,甚至有愈演愈烈的程度,當然笑臉也多了!


    “南營指揮使的飯量,小的很清楚,這麽一大盅魚湯端過去,定是要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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