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冷的井水澆來,東郭諸葛總算清醒了不少,看著碧霞發傻。


    “你為何潑我?”


    “你說呢?”碧霞扔下這句話,便丟下他不管,徑直出門而去。


    “瘋了,我們都瘋了。”東郭諸葛笑罵。


    出發之際,怒邇曇前來送行,如今他已是一國之主,這段時間也是他最忙的時候,單單一項登基大典,就夠他忙活,所以,今天他一大早跑來為五人送行,也屬不易。


    怒邇曇說了一番勉勵和鼓舞的話後,這支由遙月國與顛皖國聯合組成的屠妖小隊終於出發。


    這次,由寧勒來當飛行員,寧勒的飛行法寶卻是一塊飛毯,那飛毯,大而柔軟,人坐在上麵,舒服無比,這也是東郭諸葛所見的最舒適的一樣飛行法寶。


    從南道北,路途遙遠,不論白晝,碧霞和碧秋都在上麵打坐,可東郭諸葛與倪驕卻在飛毯上呼呼大睡,飛毯飛了多少天,他們就睡了多少天,並且兩人的呼嚕合奏曲比飛毯外的風聲還大。弄得碧霞差些將兩個混蛋踢下去。


    四天後的一個夜晚,東郭諸葛,倪驕。寧勒。碧霞,碧秋,一行五人出現在岲熾國最南端的一個戈壁小鎮上。五人臨行時就做出了一個決定,繞過麗血國,從岲熾國境內入大漠,若從麗血國入大漠,弄不好會引起疆漠門的警覺。岲熾國雖然被九國聯軍所滅,不過,相對還是安全些。


    小鎮很小,隻有三百來號人,四麵基本是都是光禿禿的黃土和泥沙。


    小鎮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不歸鎮’。東郭諸葛一行人緊趕慢趕,四天時間,他們都不知道飛毯跑了多少公裏,才到了這小鎮。


    在鎮上唯一的‘大齊’旅館裏。東郭諸葛他們要了四個房間,住了進去。衝洗完畢,五人下樓,來到了鎮上唯一的一間叫‘別君酒館’的簡陋酒館裏吃飯,幾人叫了幾個好菜,一潭好酒,飯館裏沒有其他的客人,就他們這一桌,幾人一邊吃一邊聊。


    奇怪的小鎮,奇怪的酒館!東郭諸葛對於這個地方第一個印象就是如此。


    東郭諸葛:“各位,我們已經到了歘拉大沙漠的邊緣了。真盼望能趕快到啊!”


    倪驕笑道:“你當然希望趕快到!這樣你殺了那蠍妖後,就可以回到你的遙月國裏的美人堆裏作威作福,可我們呢?真羨慕你,我羨慕的都快流口水了。居然可以成天呆在美人堆裏,小心身體呀,老兄!”


    這一路行來,東郭諸葛也和他混熟了,他發覺這家夥還挺適合自己的胃口,說話粗魯,腦袋肮髒,與一個痞子差別不是太大,所謂物以群分,人以類聚,幾天功夫,兩個混蛋就成了無所不談的哥們加知己。他們之間的垃圾話,多得寧勒三人煩不勝煩。


    寧勒修養可不是一般的好,但到了此地終於忍不住道:“我說,倪門主,好歹你也算半個出家人,你為什麽就不能高尚一點呢?一天到晚,腦袋裏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路上都是些風花垂柳之事,你的心境也太低了!怪不得你們青茅門落到如此地步!”


    倪驕眼睛一瞪道:“我的心境就是這麽高,我樂意,咋地?有本事你也找一個有遙月國女王這麽漂亮的情人出來,我倪驕就服你!”


    寧勒一聽,氣得那長須也差點直起來:“你,你,你簡直就是不可救藥,朽木不可雕也!”


    “什麽叫朽木不可雕?我就不信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道爺們平時就不會想女人?尤其是碧秋,碧霞在前,就衝你想吃掉人家的小眼,心裏癢癢了吧?大會長?”


    “你!”


    眼看著寧勒就要翻臉,東郭諸葛忙笑道:“倪門主那隻是開玩笑,玩笑,險地之前,開些玩笑,舒緩一下心情而已,可以理解,理解滴。”


    碧霞也在一旁勸說,寧勒才鼻子裏狠狠的哼了一下,當作沒事發生。


    倪驕卻還不解氣,又道:“會長大人,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太落伍了,這個世道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對,與時俱進!我看見昆魔很多和尚都有自己的小情人,你們這些一天到晚隻知道瞎折騰的道士為什麽就不可以帶兩個女人在身邊,你看人家東豬兄弟,多自在,多逍遙!若哪天會長大人您可以找上個情人給我看看,我不但服氣,我立馬給你磕兩個響頭,叫你聲爺爺!如何?”


    倪驕本是開玩笑式的激將法。誰知寧勒聽後,咬牙切齒道道:“小子,你可得記著,你等著,貧道哪一天一定找個情人回來擺擺譜,讓你小子當孫子!讓你當一輩子!”


    倪驕:“情人?是老婆子情人吧!我等著!”


    東郭諸葛三人一聽哄笑不已。


    而寧勒則是鬧了一個大紅臉,隨後單手豎胸,神態莊嚴道:“善哉,善哉,善哉,神啊,請原諒弟子的罪過,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遇上這麽個沒教養的人,弟子被他誤導了,善哉!”


    四人又是一陣大笑,隨後,東郭諸葛與倪驕又是你來我往一陣瞎掰,隻惹得店裏的年輕老板娘頻頻斜眼看著他們。


    在碧霞和碧秋的合力圍剿下,東郭諸葛與倪驕肆無忌憚的玩笑好不容易才結束。


    碧霞對寧勒說道:“寧會長,此次行程艱難無比,此鎮是我們進入大漠裏的最後一站,大漠裏妖魔甚多,就不知寧會長準備的如何?”


    寧勒:“放心吧,要說這降妖的家什,不是我吹牛!我的空間袋裏,什麽都有!”


    倪驕笑道:“會長大人,你就是在吹牛,要論那些家什,我的肯定比你的更全!”


    東郭諸葛:“兩個牛皮客!”


    眾人又是大笑。


    寧勒無奈苦笑,對東郭諸葛和倪驕,歎道:“嗨,和你們兩個活寶在一起,想嚴肅起來都不行!好了,我們現在談正事,請你們安靜!安靜!一路上,我們最擔心的是地圖及方向這兩大難事。到了現在,還是這兩件難事難解決。沒有地圖,那大漠之山我們到哪裏去找。如若莽撞而入,那等於去送死。”


    “有道理,在不知道那大山的具體位置之前,我們切不可亂動,那方向如何說?”碧霞問。


    “我聽鶴鬆副會長說,不管你是誰,隻要一進去,就會立刻喪失方向感,這也是我們此行首要解決的問題。”


    “那副會長真是聳人聽聞,大漠裏又不是大海,我們看著太陽走不就行了。”倪驕道。


    “你別打岔,大漠中,我們見到太陽的機會不多,到時迎接你的隻有漫天的風沙,明白嗎,倪門主?”寧勒冷笑道。


    聽寧勒寧勒一說,東郭諸葛幾人都入震驚之色。如是那樣,那大漠中的風暴將是多麽的驚人!


    “所以,擺在我們麵前關鍵問題,我們必須解決。地圖問題,我們在不歸鎮裏麵找,畢竟這裏緊靠歘拉大漠,應該有去過大漠之人,我們找找,然後問問情況,至於方向問題,我們一定得找到一個有經驗的好向導才行。”


    碧霞聽到這,笑道:”會長說的有理,我看,不歸鎮內,消息最靈通的應該是這酒館的老板娘吧。”


    “說的對,這小鎮是岲熾國進入歘拉大漠裏的最後補給站,她肯定知道很多。”倪驕也道,說完,扭頭將那年輕的老板娘給叫到了跟前。


    “客官,有啥吩咐?”老板娘長得很普通,和普通村姑沒啥兩樣,但說話流利,反應敏捷,一看就知道她開這個酒館的時間不短了。


    “是這樣,你可曾聽說過歘拉大漠中有一座大山?”倪驕問道。


    “聽過,咋了,客官你們也要進大漠?”


    “當然,那你們鎮子裏可有人知道那大山的具體位置?”


    “有。鎮子東邊的老錢頭隻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


    五人聽罷,皆大喜不已,齊問:“那他人在嗎?”


    “不在,他去年就出了鎮子,說是去什麽地方做生意,結果就一直沒回來。不過,客官,我告訴你們,就算老錢頭回來,他也會不會帶你們去,他說,那裏麵太可怕了,他的那條命可是他撿回來的,若別人要去,他就憑著記憶,把地圖畫給人家,然後收點錢,為了這,老錢頭還發了點小財呢。”


    “難道你們這裏很多人都進大漠?”寧勒皺眉問。


    “以前很多,他們都衝大山裏的寶藏去的,說那座山就是座金山!隻要能找到,保你百輩子都花不完。”


    “現在呢?”


    “現在可就少了。不是我嚇幾位,知道我們這個鎮為啥取名不歸鎮,我酒館取名為別君酒館嗎?”


    五人都搖頭。


    “幾位客官,以前我們的這個鎮子叫咖霧鎮,我的酒館叫西嶺酒館,為什麽會改名,就是因為經過我們鎮子的客人都是往大漠裏奔,結果呢,在我的記憶你,隻有老錢頭一個人回來了,其餘的人那都是有去無回!因為這,官府為了警示進大漠的人,就把我們的鎮子取名為不歸鎮,我的酒館也改名為別君酒館,那意思是不讓你們這些想進大漠的人無端端進去送命。”


    無人聽完,好半天沒人說話。


    “老板娘,那些進去之人都是些什麽人?”東郭諸葛問道。


    “啥樣的人都有,像這樣你們這樣背著長劍的人也有,聽說他們都是些什麽修能者,怪唬人的,各位客官,瞧你們的樣,也應該不是普通人吧?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使得你們要去大漠中,但是我對每一個想進大漠的人都會說,最好不要去,這是官府交給我們的差事,還請各位不要見怪才是。”


    “不怪,不怪!老板娘,你可知道那個老錢頭幾時可以回來?”寧勒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年多我們也不見他的人影。”


    “那他家裏人呢?”


    “他家就他一個。”


    五人聽完,失望之極。


    寧勒不死心,問:”老板娘,除了老錢頭之外,你們鎮子中可有誰願意帶路進大漠?”


    老板娘一聽,笑道:“客官,那老錢頭進大漠還是幾十年年前的事情,而今,莫說進去,鎮子中的人就是提一提也是怕了,再說,大漠中風沙蔽日,方向難辨,你就是請岲熾國內最大膽的向導,人家也未必敢去。更何況我們這個小鎮的人呢?”


    老板娘的話,無疑又是給眾人那低迷的希望上潑一盆刺骨的冰水。


    見到大家夥都在苦思,老板娘笑了笑,便離開桌邊,回到櫃台忙她的活去了。


    半響,寧勒道:“各位,看來此次歘拉大漠之行可比我們想象中的更難,還未進大漠,就碰上了這等事,各位說說,有什麽好意見沒有?”


    四人都沉默,連倪驕也閉上了嘴。


    “也許,我們隻能找到地圖,和向導才能進去。”碧霞道。


    “可天下之大,我們上哪兒去找這樣的人,這樣的地圖?就算找到了地圖,大漠中風沙也會將向導的眼睛蒙上,那等於白找了?”碧秋道。


    碧秋這麽一說,連寧勒都沒轍了。碧秋說的對,在風沙肆虐的歘拉大漠裏,再好的向導也不保險。


    東郭諸葛這時說話了,道:“各位,別那麽灰心喪氣的,隻要能找到地圖就有辦法,至於方向問題,我認為那隻是小菜一碟,不足為慮!”


    “東豬兄弟,你吹牛不是吹過頭了吧?你用什麽來給大家指名方向?法寶?天下的法寶數不勝數,我唯獨沒有見過什麽能辨別方向的法寶。東豬,你不會是在路上給睡糊塗了吧?”倪驕取笑道。


    “老實跟你說,現成的法寶俺沒有,不過我們可以立馬做給你看。不就是個會辨別方向的法寶嘛,這有何難?”


    倪驕等人一聽,立刻傻了眼。


    法寶也能順手做出來?沒有個幾十年功夫,法寶做的出來嗎?


    “各位,我做法寶需要東西,你們身上誰有磁鐵?”東郭諸葛問。


    “我有一塊。”碧霞掏了一塊出來,東郭諸葛見到大喜道:“還真有磁鐵!那就不用到處找了。倪門主,你別唧唧歪歪,你去屋外找一片輕一點的扁平葉子來,我等下就做給你看。”


    半信半疑的倪驕也不廢話,出得門去找樹葉子。


    接著東郭諸葛向酒館老板娘要來了一根縫製衣服的銀針,還有一碗水。


    接著,東郭諸葛把那銀針的針尖在磁鐵上按照同一個方向不停摩擦,直到上百次後,才停止,等他做完這些,倪驕的那片樹葉子也被他弄回。


    接下來,東郭諸葛讓那片小樹葉漂浮在那個裝滿水的碗裏。然後,小心地把針放到樹葉上,不久,一直靜靜看著東郭諸葛搗鼓的寧勒等人發現,那飄著樹葉在慢慢轉動,最後,當針尖朝北時,樹葉停止了轉動。


    “寧會長,麻煩你端著這碗水四處走一走,看看這銀針針口的方向是不是始終指著北方。”東郭諸葛拍拍手道。


    寧勒依言而試,結果他驚奇的發現,不管他怎麽改變方向,那樹葉上的針尖始終指著北方!


    “這是什麽法寶?太神器了!”寧勒興奮的大叫。


    碧霞等人也是欣喜異常。想不到東郭諸葛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進大漠的一道大難題。


    “東豬,快說說,你是如何想到這樣的辦法來辨別方向的?這究竟是什麽法寶?”碧秋蹭著東郭諸葛的身子道。


    “這不叫法寶,這叫最簡單的指南針,指南針的工作原理是根據星球的磁場來辨向的,剛才碧霞的磁鐵隻不過是將銀針磁化,磁化後的銀針就會跟著大地的磁場轉,所以,不管你在何地,何時,隻要大地的磁場不消失,這跟銀針就永遠指著磁場的方向,也是我們所說的北麵,同時,它的反方向就是南麵,明白了嗎,各位?”


    寧勒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什麽叫磁場?什麽叫磁化?”倪驕問。


    東郭諸葛一聽頭又大了,要是跟他解釋清楚這個問題,隻怕沒有幾天功夫,這個家夥不會懂。


    “它能認出方向就行了,你別問那麽多,我一下子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們以後若是碰到方向問題,照做就行了!”


    “沒錯,沒錯,東豬說的有道理,他剛才的解釋實在深奧,我們以後照做就行,有了指南針,我們就缺一副地圖!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到地圖的!”寧勒高興之極。


    東郭諸葛的指南針,一下子給大家打了不少氣。不過,那大漠地圖也不是那麽容易找的。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老錢頭,可老錢頭在哪?鬼才知道。


    五人又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僵局之中。


    就當這會兒,酒館門口來了年輕人,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侶。男的氣宇軒昂,女的飄逸俊俏。他們的膚色均為黃皮膚,黑頭發,初初一看,似為邀月國之人,但細看,他們的眼睛如碧藍寶石,非常漂亮。


    東郭諸葛一下子想起了在暴流海峽中那大船上遇到的北叾崎國格斯兄妹。難道他們是叾崎國國人?


    此刻,兩人均穿著一襲黑色長袍。他們人一進門,東郭諸葛就感覺到了他們身上那強大的能量波,又是兩名厲害人物,他們是誰?當然了,他們也一眼看到東郭諸葛幾個,微微一楞,可他們很快就發覺了寧勒,那男的驚喜地說道:“寧會長,這麽巧,居然在這裏碰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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