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噶然而止,扭過頭,東郭諸葛豁然發覺,這個高大男人臉如白紙,沒有頭發,鼻梁塌陷,隻露出兩個綠豆般小孔,一對綠幽幽的小眼,令人不寒而栗,最明顯的是,它的額頭上有一黑洞!


    “你,你是.....”東郭諸葛結結巴巴道。


    “小子,你還真有些能耐,居然破了七冥焄煞斧的鎮守空間,不錯啊,怎麽不認得我了?”


    “你是蛇神?!!!”東郭諸葛驚叫。


    ”沒錯,沒有了七冥焄煞斧的壓製,我的真身終於可以自由活動,我再不需要躲躲藏藏,小子,我還得感謝你才對.....”


    “什麽,是你將七冥焄煞斧的空間陣法破了?”那躺在地上一直盯著蛇妖的年輕女子捂著胸口驚問。


    “沒.....沒錯,大姐,是我無意中將其破除的,有....有啥不對嗎?”東郭諸葛被年輕女子的淩厲眼神嚇壞了。


    “你,你這個蠢東西!你可知道若是這條白蛇跑出去,將會給外麵引起多大的災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等於變相的滔天大罪!諸神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東郭諸葛聽完,懵了,難道自己將一條白蛇放出,就會引起什麽神靈的懲罰?


    “哼,就算這小子沒有將七冥焄煞斧給破了,頂多百來年,我照樣出的去!”蛇妖冷哼道。


    “說的輕巧!白蛇妖,你太小看七冥焄煞斧了,你興許不知道,假如它有一天覺得看不住你的時候,它會自毀整個空間,和你同歸於盡!事實上,它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它也許就在這幾天自毀,隻可惜,最後時刻,它居然被一個渺小的人類給整服了,算你白蛇妖命大!”


    蛇妖聽罷,目瞪口呆。


    東郭諸葛卻道:“慢著,慢著,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問,我隻想知道,我把蛇神放出,是不是真的會受到懲罰?”


    蛇神聽完,喈喈一笑道:“小子,這淼雪雕的話說的沒錯,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若是破了七冥焄煞斧的空間陣法,那些個狗屁神靈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那比懲罰好玩多了。”


    這下輪到東郭諸葛張口結舌


    “蛇神大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夢鈺急了。


    “聽天由命吧。你們也不要害怕,說不定那些神靈找上門的時候,這小子早就成了石化人了。他沒那麽長的命。”蛇神回答倒也簡潔。


    “好了,有啥事等下再談,我先收拾這惹人嫌的東西再說!”蛇妖說完,舉起了手,對準了躺在地上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子。


    那女子見狀,隻能長歎一聲,道:“白蛇妖,你我相鬥數十萬年,今天死在你的手中,那是劫數,我無話可說,我隻是請...你,能否放過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他是無辜的。”


    “哈哈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不到高高再上的淼雪雕居然也會低三下四的求人。真是長見識了,這樣,你求我,求我,快快求我,說不定我就放過你的孽種。”


    女子痛苦的閉上眼睛,良久睜開,用顫抖的聲音道:‘蛇神大人,我,我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好嗎,放過我的孩子。”她的話,使得東郭諸葛三人心中一陣陣緊縮。


    蛇妖終於笑完,俯下聲,咬牙切齒道:“淼雪雕,你以為你的一個求字,我就會心軟?你們將本神座打壓了四十萬年!那可是四十萬年!如果我放了你的孽種,我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說啊!”


    “但是,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在此將你看守。四十萬年了,你以為我和錕撒願意呆在這地方?”女子無力分辨道。


    “哈哈哈....你們當然願意呆在這個地方,這裏多好,沒有人打攪你們兩口子的恩愛生活,不要說四十萬年,就算是四千萬年,你們一樣過的瀟灑之極,哪像我需要接受無盡的懲罰!如今,世道得變一變了,接受懲罰將會是你!我改主意了,在殺你之前,我要讓你親眼看見你的孽種是如何毀在我的手中!”


    “不,你不能那樣做!....”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


    “哼,這可由不得你!”蛇妖說完,就要搶女子懷中的大蛋。


    “等等,等等,蛇神大人,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我好像不太聽明白你們說的話?”東郭諸葛插話了。


    蛇妖一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道:’小子,看在你破除七冥焄煞斧份上,我告訴你,這裏除了鎮守我的七冥焄煞斧之外,還有神靈派來的兩隻淼雪雕,你們看到的這個是其中一隻雌兒,另外一隻公的在幾千年前不知什麽原因突然死了。”


    “雕?你說這個女人是雕變化而來的?”


    “當然,我一條白蛇都可以修煉成人影,他們也可以。”


    “原來如此,隻是我覺得他們的孩子正是無辜的,可否放了他們?”東郭諸葛之所以那麽說,那是夢鈺在他耳邊嘀咕:“太殘忍了,想辦法救救那女人的孩子。”


    蛇妖聞言,一張死白的臉立刻變得更加可怕:“小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滾到一邊去!要不然連你一塊兒滅了!”東郭諸葛明顯地感到蛇妖身上釋放出的濃濃殺意。


    東郭諸葛雖然氣叉,可知道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無奈,他實在不忍看地上女子那祈求哀歎的樣子。


    夢鈺一看形勢不對頭,趕緊扯了扯東郭諸葛的衣服,讓他作罷。


    可就在這當兒,地上的那個女子卻驚呼一聲,原來,她懷中的那個大蛋忽然破裂了,一個粉嫩粉嫩的小嘴露出了蛋殼,東郭諸葛看的分明,那是一個小小的鳥嘴,


    不一陣,隨著幾聲輕微的脆響,一隻渾身灰白,光溜溜的可愛大鳥破殼而出。小家夥一出來,就睜開骨碌碌的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新奇的世界。


    蛇妖見狀,愈發高興,不停仰天狂笑。地上女子則更加痛楚,抱著那隻小雛鳥,淚如雨下。


    那小雛鳥,雖然剛剛踏入塵世,但東郭諸葛驚奇的發現,它好像已經看出了它目前的危急處境,它或許知道了誰是它的敵人,誰是它的朋友。站在母親的懷中,它對著蛇妖尖聲鳴叫,似要掙脫母親的懷抱上前與蛇妖拚命。


    但是它太弱,太小,它掙脫不了已受重傷的母親懷抱。


    夢鈺在一邊輕輕歎道:‘神獸就是神獸,果然不同凡響,可惜了,可惜了。”


    “受死吧!”蛇妖伸出右手,淩空一抓,把小雛鳥從女子手中搶了過去,然後捏住小雛鳥的頸脖,慢慢的加力,很明顯,它要讓小雛鳥慢慢的死去。


    “我的孩子!”女子奮力大叫一聲,嘴中狂吐一口鮮血,她那對欲奪回她孩子伸出的雙手突然僵直!隨後,上半身慢慢地跌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然而,她那已經失去光彩的眼睛卻死死地看著蛇妖手中的骨肉。


    她死了。小雛鳥在蛇妖手心裏生死掙紮中,看著它的母親就這樣死去。


    “哈哈哈哈哈.......他們終於死了,都死了,都死了!”蛇妖拎著小雛鳥,不停的狂笑,東郭諸葛聽得出,那是怎樣的一種發泄狂笑?這是一種癲狂式的發泄!


    畢竟它被人壓了四十萬年。任何一被壓之人若是到了可以脫離苦海的時候,想必都會瘋癲哭笑。


    那蛇妖笑完,忽又痛哭,接著手舞足蹈,四周亂逛。半癡狂狀態下,它手中的小雛鳥居然被它扔到了一邊,東郭諸葛一看,和夢鈺對了對眼色,悄悄上前,把那摔得暈頭轉向的小雛鳥撿起,塞進了自己的空間袋中。


    那蛇妖瘋癲了好一陣,終於清醒過來,很快發現自己手中的小雛鳥不見了,疑惑之下,東郭諸葛上前道:“蛇神大人,你真是的,為什麽那麽不小心,那小鳥趁你不小心,從你的手裏跑了,它跑的很快,我們發現時,它已經鑽進了神殿的廢墟之中,蛇神大人,您看,這如何處理?”


    那蛇妖一聽,激怒之下,哪會細細分辨?加上神殿的廢墟離自己不過百來米之遠,那雛鳥雖然剛出生,但要跑進廢墟中完全有可能。


    蛇妖大吼一聲,就要對神殿廢墟來個底朝天式的搜索,可就在這時,地麵再次晃動,天空轉眼之間變得灰白,蛇妖一看,無奈歎口氣道:‘便宜那孽種了!走吧,這裏要塌了!”


    說吧,大手一揮,東郭諸葛三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不一刻,睜眼之時,發覺三人正在一破舊的屋子裏,屋子中啥都沒有,隻有厚厚的灰塵以及黴味。


    “這是什麽地方?”東郭諸葛問。


    “出去吧,出去你們就知道了。”蛇妖道。


    東郭諸葛一來到外邊,驚訝道:‘這不就是我們不久前走進的木屋嗎?”


    “沒錯,這木屋本來就是七冥焄煞斧空間所在的一個出入口,我的元神也不時從這裏偷偷地出來透透氣。如今那七冥焄煞斧的鎮守空間已破,這個出入口就再不起作用,隻是我看這裏幽靜清美,倒是個修煉的好場所。”蛇妖心情很好,回答的也好。


    “元神?蛇神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白,據我們的人說,她們在峽穀中看到一條不見首尾的大蛇,那是怎麽回事.....”


    “這個好解釋,我的元神不但可以四處溜達,而且可以幻化出我的本體模樣,你們的人看到的隻不過是我的虛幻本體而已,並不是實實在在的本體。”


    “原來如此,那一到晚上,那峽穀中不計其數的蛇類又是怎麽回事?”東郭諸葛問。


    “那不過是我的蛇子蛇孫,我太寂寞,隻要有機會,我都會將它門喚進峽穀來和我作伴,這樣的解釋不知你們滿意否?還有什麽問題,你們趕緊問,剛才我和那淼雪雕打鬥的時候,受了一些傷,需要休息。”


    東郭諸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點頭。


    “蛇神大人,我們要做的已經做了,我想問的是.....”


    “你們別問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的人可以撤進峽穀中,峽穀中的一切都是你們的,當然除了這棟木屋之外。我也答應幫你們擋住攻擊你們的人,我眼下問的是,對付你們的人真的是什麽九國聯軍?我希望你們講真話!”


    “沒錯,的確是北大陸的九國聯盟對我遙月國發動連續四年的進攻。”夢鈺接口道。


    “好,希望你們沒有說謊,本神座最疼恨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混蛋,想當年,我就是被三個所謂的神靈聯手弄到這鬼地方的!”


    “那就謝謝蛇神大人!”東郭諸葛喜道。“可我們的營地在河邊,一時半會還進不了峽穀,假如敵方的修能者進攻,那隻是一盞茶的功夫,而您卻在峽穀之內,倘若九國聯軍之人突然偷襲,我們哪有時間來找您?”


    “說的有理,這個你拿著。隻要有事,你對著這塊東西,用手指連敲三下,方圓萬裏之內,我瞬間即到。”蛇妖邊說邊掏出一塊像石頭一樣的黑色之物,交給了東郭諸葛。


    東郭諸葛小心接過了這黑色的古怪之物,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隨後,準備離開。蛇妖也不挽留,隻道:“好吧,正好我也要休息”


    於是三人轉身,就要離開,他們也不想和蛇妖呆太久的時間,畢竟這是條蛇妖。三人剛走幾步,夢鈺猛然想到什麽,回身對蛇妖道:“我的同伴的解藥呢?”


    蛇妖聞言,笑了笑,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來,給你們。他們三人,每人一口就夠了。”蛇妖掏出了一個灰色小瓷瓶,交給了夢鈺。


    “謝謝蛇神大人,告辭。”


    就在東郭諸葛三人離開木屋還不到一百米,蛇妖的身形忽然出現在三人麵前,擋住了三人的去路,東郭諸葛心中一驚,將夢鈺芝河護在身後,警惕的問:“蛇神大人,您這是....”


    “不要緊張,剛才隻顧著高興,倒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將七冥焄煞斧的鎮守空間給破了?”


    東郭諸葛張口就要的回答的時候,夢鈺閃身上前道:“蛇神大人,我的同伴是用收服的方法將七冥焄煞斧降伏了。”


    “收服?”蛇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信,東豬,將七冥焄煞斧給蛇神大人看看。”夢鈺道。


    夢鈺的話,使得東郭諸葛立刻明白,夢鈺是想讓眼前的這條蛇妖要對他們有所顧忌,這對以後與蛇妖相處時絕對有好處。於是,他立刻從空間袋內亮出了那青光閃閃的七冥焄煞斧。


    那蛇妖一看,臉色劇變,連連後退幾步,死死盯著七冥焄煞斧,而後又朝著東郭諸葛的臉看了看又看,最後終於道:“收起來吧。我信了。你們走吧。”


    說完,讓開了一條道。


    東郭諸葛走了很遠,回頭再看,那蛇妖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陛下,那蛇妖......”芝河張口就要說話。


    “噓,別說話。”東郭諸葛製止了她


    此刻,正是正午時刻,三人來時的馬匹早已不在,他們隻好徒步走出峽穀,東郭諸葛依然為夢鈺弄了一片大樹葉為她擋住太陽,當他們到達峽穀口,已經是黃昏時刻。


    那一路上,三人幾乎都不說話,直到了這裏,東郭諸葛才道:“該死的破蛇,我們終於走出它的監聽範圍了。”


    “是啊,真是憋的謊,但是我發覺,那大蛇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東豬,你為什麽不讓我說話?說了又咋了?”芝河一邊撅嘴道。


    “芝河,難道你沒有看出那蛇妖還在利用我們?”夢鈺皺眉道。


    “利用我們?對了,我知道了,它說可以讓我們的人進得峽穀,憑著它那麽大的身子,隻怕幾十萬人都會成為它的美餐。”芝河恍然大悟。


    “不是的芝河,你理解錯了,那蛇妖已經修煉成人形,它已經不是肉食動物,它現在需要的是急需補充它四十萬來和七冥焄煞斧鬥法時消耗的能量,它之所以那樣輕易答應幫我們,那是它想得到修能者內丹,而修能者的內丹也是最便捷最有效的能量補充物。”


    “我明白了,那鬼東西的想法仍然沒有變,鎮守空間沒破之時,他需要修能者內丹去破鎮守空間,如今鎮守空間沒了,它急需內丹來做什麽?”東郭諸葛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盡管它已經答應幫我們,但是我們還得留神。不管怎麽說,它是一歹毒凶殘之物,不過,東豬,我們的目的基本也達成,雖然危險到了極點,我們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才對!至於以後如何,見招拆招吧!”夢鈺說道這,輕鬆的笑了。


    芝河高興地道:“陛下說的對,我們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


    三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已經離營地不遠。猛然間,芝河忽道:“你們看,營地的上空有人在鬥法!”


    東郭諸葛與夢鈺一聽,忙隨著芝河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營地靠南的上空,幾十號人在空中互相追逐,打成了一團!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打鬥之人的樣子,東郭諸葛第一個念頭就是九國聯軍的修能者殺到了,得趕緊帶著夢鈺逃跑,但緊隨著又納悶了,即是九國聯軍的修能者,為何他們自個又互相掐起來?


    驚疑之中,遠遠地跑來兩個人,東郭諸葛在拉著夢鈺衝進樹林的一刹那,看清了來人,卻是蜀桐和焦玥,如此東郭諸葛更加迷糊了,蜀桐與焦玥不是去了妖媿島了嗎,他們怎麽會在營地?難道他們中途而返。


    同樣,夢鈺和芝河也是為同樣的問題疑惑不解。


    在三人糊糊塗塗之際,蜀桐與焦玥遠遠的喊道:‘陛下,東豬,芝河,我們總算找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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