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化當然是怕泥敬鬧事才那樣做。


    但是,憑著泥敬老狐狸的處事方法,他怎麽會在皇宮鬧事,末化這麽一鬧,反而更加激化了滇皖國與九國聯軍之間的矛盾,那也是泥敬與烏利撒蒙希望看到的。


    兲蕩山脈,是昆魔大陸上最險惡的地方之一。


    這塊神秘的之地,整體形狀像一條肥胖的大蠍子,由東向西,縱橫三千多公裏。兲蕩山脈以山高,峰險,澗深,岩洞遍布而出名,那崇山峻嶺之中,毒蟲,瘴氣,凶獸,自然不必說,那是多不勝數。據說,大山深處,還有千年修行的妖獸,萬年休眠的惡魔等等之類的恐怖傳說。


    經過一夜的疾馳,夢鈺與和尚在天剛亮的時候,經過距離不落城約一百公裏的北邊山脊,到達了兲蕩山脈旁邊。


    到了中午,夢鈺和和尚身影出現在兲蕩山脈外圍的一湖邊。那座山湖,按照直線距離,離不落城大約兩百公裏左右的距離。


    數萬公裏的路程在飛流磁的狂飛中,似乎轉瞬即到。和尚不得不佩服修能者手中的飛行法寶,他想著有朝一日,自己非要弄個這玩意來耍耍。


    按照刀蟲的意思,兩人在靠近兲蕩山脈時,便收起飛流磁,來到地麵,徒步向山脈進發。


    夢鈺走得慢,和尚按捺不住,不顧夢鈺說不要背她的請求,將她扔在背上,沿著林中的空隙之地,騰挪飛奔向前。


    兩人走了一個上午,便到達了這座青湖邊。


    這不知名的山湖,湖邊綠樹婆娑,鮮花怒放,湖水清可見底,湖中成群魚兒嬉戲追逐。一身大汗的和尚來到清亮的湖水邊,顧不得其他,脫了上衣就要往裏跳。


    夢鈺一見,神色怪異,臉也泛紅。


    那和尚回頭一看,將夢鈺正羞著臉看著自己的上半身發愣,知道自個有些唐突,趕緊穿好衣服道:“抱歉,抱歉,我看這湖水實在誘人,忍不住就要往下跳,嘿嘿,我穿著衣服遊泳,那就不會怎麽樣了,你,要不要下來一起遊個泳?”


    夢鈺聽罷,愈加臉紅。


    和尚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過,麵對著眼前一彎清清透涼的湖水,夢鈺還真想進去裏麵好好洗個澡,隻不過,夢鈺當作和尚的麵,可不敢。


    然而,天氣炎熱實在炎熱,加上和尚身上的臭汗弄得她一身也跟著濕漉漉的,很是難受。


    因此,她又非常想往湖裏跳。


    如此,她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尋思著在湖邊準備找個隱蔽處,好好洗洗身上的汗漬。她最擔心的是,和尚會不會偷看她洗澡!


    和尚會不會偷看我洗澡?要是他偷看那怎麽辦?


    然而,這個念頭剛過,夢鈺的心情卻是有些矛盾,她既怕和尚那樣做,可另一方麵,她又希望和尚那樣做,至於原因,隻有天知道。


    她抬起頭,朝著四周觀望,結果她並未找到什麽隱蔽處,反而,她看到了在湖邊的另一麵,在那高高的蘆葦蕩後麵,好像有一座茅屋。


    “東豬,你看,那裏有一棟茅屋。”


    剛要往湖裏跳的和尚聞言,就像頭受驚的野鹿一樣,竭力瞪起眼睛,警覺的望向了那蘆葦蕩後的茅屋。


    “那的確是一棟茅屋,可是在這荒郊野外的,什麽人會居住在這裏?”和尚看了半天,說道。


    夢鈺看了好一陣搖搖頭,道:“可能是山裏的獵戶吧。如果是,那我們就可以前去問問情況,說不定他能告訴我們有關不落城姐妹撤進山脈中的情況。”


    “眼下問題是,我們不能確定那是獵戶的住所,假如是,那還好辦,可萬一是九國聯軍的修能者在那裏蓋了一破茅屋,然後設個圈套。等著我們前去問話,那樣,不等於又將自個送往火坑?”


    和尚是被人追怕了,啥事都想到了九國聯軍的修能者。


    “我看不會,昆魔大陸的修能者若要落腳,方法和地方多了去,斷不會呆在茅草屋子中,信我,走,那茅棚裏的人絕對不是壞人,說不準,我們還能在裏麵討杯茶喝呢。”夢鈺笑道。


    “夢鈺,咱們可得小心點,再說,就算茅屋不是敵方修能者所建,你為何就肯定那裏就沒有危險?”


    “東豬,兲蕩山脈本是我邀月國的國土,我相信,在這坐大山中的人,都是善良之人,如此偏僻之地,惡人如何耐得住這樣的寂寞。”


    和尚一聽,也覺有點道理。


    但是,他這次不會那麽莽撞,他決定自己先去探探路,若是完全,再叫夢鈺過去。夢鈺聽罷,點點頭,同意。


    於是,和尚貓著腰,快速潛行,接近了那東小茅屋,不久,他向夢鈺發出了信號(一個ok的手勢),緊隨其後的夢鈺見到和尚手勢時,這才站直身子,朝小茅屋走去。


    茅屋建在一片樹林邊,它的左麵是一塊開闊地,右邊則是一條小河,過了河,是一片綠草地,茅屋的後麵就緊鄰山湖。


    和尚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一切,覺得這裏應該是個安全之地,整體來說,茅屋的周圍還算是視野開闊。若有風吹草動,也來得及逃跑。


    最令得和尚詫異的是,茅屋的門前栽著不少奇花異草,發出陣陣香味。


    兩人慢慢地到了茅屋麵前,和尚負責警戒,夢鈺負責前去問話,和尚也放心夢鈺前去問話,因為那簡陋不堪的屋子中,隻有一個七旬老婦人在裏麵挑揀著一堆看似是藥材的根塊,和尚也沒有感覺到那老婦人身上有什麽能量波出現。


    “老人家,打擾了。”夢鈺在門外笑道。


    “呦,女娃兒,你也是來看病的?那快進來。”老婦人抬起了眼睛。


    夢鈺發覺,眼前之老人,雖然白發蒼蒼,看上去一大把年紀,但是精神很好,說話洪亮,視力也好,特別她的皮膚,膚色紅潤,像個少婦的皮膚一樣,不見半點皺紋,這使得夢鈺暗暗稱奇。


    “不是的,老人家,我們是來問路的。”


    “問路?女娃兒,瞧你那模樣,分明就是山裏出來的,不要害羞,是不是被毒蟲咬了,若是那樣,趕緊醫治,不要耽誤了治病,”


    “山裏出來的?什麽人從山裏出來?”


    “不就是那些從不落城撤出去的女兵嘛。她們時不時找上我老太太,怎麽,你真不是從山裏出來的?”


    “老人家,你見過從不落城撤出來的女兵?”夢鈺大喜。


    “當然見過!還不少呢。”


    “那就好了!老人家,你為何獨自一人呆在這荒山之中?您不知道,那很危險的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老婆子一身別無他求,就是喜歡呆在沒人的地方好搗鼓些藥材什麽的,唉,那些女娃兒真是可憐,動不動就被蛇咬,別毒蟲叮,死的死,傷的傷,可惜我邀月國就這樣被滅了,真是沒天理,還好我老婆子懂得一些解毒的配方,才勉強救了些人。這不,我這兩天這忙著弄一些避瘴氣的藥物上山呢,那樣,那些女娃兒就少受些罪了。對了,女娃兒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我還要幹活呢。”


    “老人家,謝謝你!請問,那些士兵在山中過得好嗎?”


    ”在深山中,有啥好的,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生病而死,並且有的女娃兒得的病,我是根本沒有見過。唉,我行醫一身,自以為醫術還過得去,可到了兲蕩山中,我算是領教了,原來老身充其量還是個學徒的娃娃。”


    “老人家您客氣了,那大山中,危險重重,您歲數那麽大,還要去山中送藥?”


    “女娃兒,你這就不懂了,看見我門口栽種的花草了?那都是些好藥材,我做好藥後,她們會定期派人來接我進山的。對了,娃兒,說了半天,你是不是來看病的?如若不是,我還得忙乎呀。”


    ”謝謝您,老人家,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想再問問您,最近要接您進山的人啥時候出山?”


    “你問這個幹什麽?”老人的神色明顯的警覺起來。


    “不不不,老人家,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也想進山,如果有人出來帶路,豈不更好?”夢鈺連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你這個娃娃,我老婆子活這麽大歲數,還沒見過像你這麽漂亮的,要不是你人那麽水靈,眼裏沒有邪氣,我未必會回答你那麽多話呢。”老人笑道。


    “謝謝您老的信任。”


    “那我呢?!”和尚久等夢鈺,見她還沒問完,不耐煩之下,也來到了茅屋門口。


    “你,一看你就是個黑心肝之人。”老人笑道。


    “夢鈺,你看,人比人可是氣死人!”和尚攤開雙手笑著對夢鈺道。


    “你們兩個娃兒,是一起的?”


    “老婆婆,看你那麽精明,你當然的知道我們是一起的。”


    “我知道了,剛才在我門口鬼鬼祟祟偷看的人就是你,對吧。”


    和尚夢鈺聽罷,愣住。以和尚的身手,就是靠近一個修能者也未必會露出馬腳,她為何知道?和尚的心中頓時生起警覺,他再次細細打量眼前的這個老婦人。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之所以看見了你,那是你的氣味告訴我的,並無其他。”


    “氣味?”


    “對,氣味。老身一身聞藥無數,什麽味道聞不出?就你身上那股奸詐卑鄙的衰人味,我十裏八裏就能問出個味道來。”


    “你憑什麽說我是衰人?”和尚的警覺立時拋開,他變得非常不服氣。


    夢鈺聽完,卻抿嘴而笑。


    “憑什麽,就憑你偷偷摸摸的鬼樣,實打實的一個奸人!”老婦人振振有詞道。


    “夢鈺,麻煩你告訴他,我是不是個好人。”


    夢鈺正要開口,老婦人笑道:“是不是好人,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你要別人說你好,那你的為人鐵定是垃圾等級。”


    老婦人能說出這樣經典的話,和尚真是哭笑不得。


    好半天,和尚笑道:“得,老太太,俺也不跟您計較,壞人就壞人吧,隻要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壞人又如何?該死的,什麽時候才能知道本大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後半句話,他是對自己說的。


    “小子,跟我較勁是吧?你是好人,壞人,難道你自己沒底的嗎?你不會到我老婆子麵前扮高深吧?!”老婦人明顯有些不高興。


    “不是的,老人家,您別誤會,我的同伴失去以前的記憶,所以才會這樣說。”


    “失去記憶?哦,那倒是件有趣事,小子,說來聽聽,你為何會失去記憶?”


    “老太太,說給你聽又咋地?難道你可以醫好我的失憶症?”


    “小子,你不說,你怎麽就肯定我不能醫治你的失憶病?”老婦人說完,停止手中挑揀山藥的活計,饒有興趣的看著和尚。


    和尚與夢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看著老婦人。


    “你們幹嘛這樣瞪人啊,趕緊說啊!”


    ”你聽說過幻錵散這樣的毒藥嗎?我同伴可能被人強服了這種藥物才失去記憶的。”


    “哈哈哈,不就是幻錵散嗎?區區一山藥,那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老婦人聽罷,放聲大笑。


    老人的樣子,看上去一點都不謙虛。


    “你能醫治?”夢鈺與和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小子,把手伸給我。”


    和尚將信將疑,把手伸了過去。老婦人握著和尚的手,開始為他把脈,不一陣,她歎道:‘好歹毒的人,真是不可想象!他們不但給你服用了幻錵散,而且還服用了一種叫催偨藤的東西。”


    “催偨藤是什麽東西?”和尚問。


    “催偨藤是一種專門侵蝕人大腦的一種罕見藥物,這種藥物的起效時間需要一個月上下。起效後,你小子不但會全身經脈劇痛,變得生不如死,而且還成了人家的傀儡,人家要你說什麽,做什麽,你都得做!這種毒,必須每兩個月吃上一副解藥,才能得到抑製,兩個月後,又得服解藥,如此到死!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小子的身體非常的奇怪,居然可以克製催偨藤的毒性,使它遲遲不能發作,這實在是罕見中的罕見。”


    “那幻錵散呢?”和尚又問。


    “幻錵散可稱昆魔大陸第一毒藥,毒性連昆魔大陸上的高級修能者都可以製服!小子,你這下不好彩了,你中招了。”


    “據說幻錵散在昆魔大陸根本無解藥可解,聽老人家的意思,您可以解開它?”夢鈺緊張的問。


    “你說對了,幻錵散在別人那裏解不了,但是在我這,隻是小菜一碟,包括那催偨藤,我也可以一並幫著小子解了,但是....”


    “但是什麽?”兩人問道。


    “但是,你們的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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