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囚雖然取勝,七組眾人卻毫無半點喜色。寥風修為已是如此,霄遠不知要到什麽程度,更何況對方還有熾至羽壓陣。


    當今之計,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由左清硬拚霄遠,也許勝算更大一些。就在大家幾乎都這樣想的同時,那邊霄遠已經緩步走入了場中。


    “黛煙兒,這場就由你上!”左清靜靜地道。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心中無不在想,“難道左清已有戰勝熾至羽的把握!”


    黛煙兒答應一聲,飛掠上前,她人本秀美,更兼彩綾隨身飛舞,看起來煞是好看。


    那邊虞峰卻是眉頭一皺。


    熾至羽低聲道:“大哥,左清這小子沒有出來。”


    虞峰輕哼一聲,“我多方打探,才知道月族竟有上古月魄仙宮的血脈,這次請出霄遠,本就是專門給這小子準備的。實在是可惜了。不過這小子既然挑上了你,也許他會有什麽依仗,你可要小心了。”


    熾至羽冷冷一笑,殺機畢顯。“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後悔挑上我的。”


    “嗯!”虞峰臉上忽然現出一絲驚訝。此刻場中已出現了一點奇特的變化。也不光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這時都被場中吸引。


    隻見霄遠的身體忽然緩緩升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淩空虛立。而他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潔白幽雅,赫然是一輪明月。


    而此刻四周同時暗了下來,仿佛黑夜提前降臨到這塊空地之上。越發顯出這輪明月的聖潔。散發出一種幽遠、寧靜、神秘的氣息。


    霄遠身材瘦高,站在明月之前,衣袂飄飄。頗有一番超凡脫俗的韻味。


    黛煙兒神色越發凝重,霄遠的這一番舉動,分明是一種特殊的功法,可是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功法,她卻一點門道也看不出來。


    半晌,霄遠忽幽幽道:“姑娘,請出手!”


    黛煙兒眼珠一轉,紅色彩綾忽地一抖,一下子變得筆直,仿佛化身為一柄長矛,直向半空中的霄遠刺去。


    黛煙兒這一下卻隻是試探,看看霄遠如何應對,然後再作打算。


    不料霄遠卻全然不動,全然沒有任何反應,眼睜睜地看著這束彩綾從他的腦中穿過。


    觀戰眾人齊聲發出一陣驚呼。


    就在“長矛”刺入霄遠的腦袋時。霄遠的身體忽然間變成了一個虛影。“長矛”透體,卻隻是像在空氣中刺過。


    黛煙兒一愣之下,急忙將紅色彩綾收回。而霄遠的身體又在瞬間化為實體,依舊靜靜地看著黛煙兒,冷漠的表情中似乎隱含著一絲譏笑之意。


    黛煙兒秀目微眯,此刻她突然有了一個發現,就是她已然分辨不出,霄遠到底是站在那輪明月的前麵,還是站在那輪明月之中。


    不管如何,這其中的古怪必和那輪明月有關。黛煙兒瞬間下了決心,兩道彩綾一抖,繞過霄遠,直向他後麵的明月刺去。


    霄遠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略帶詭譎的笑意。


    眼看彩綾就要刺到明月之上,明月之中忽又出現一個“黛煙兒”,同樣是兩道彩綾,反向黛煙兒刺來。


    黛煙兒大驚,雙手一陣,發出的兩道彩綾立刻化直為曲,纏了上去。


    “別動,姑娘!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性命無憂。”伴隨著霄遠略帶慵懶的聲音,兩根冰涼的手指已搭在黛煙兒的頸部大動脈之上。


    黛煙兒再向前看去,隻見眼前除了那一輪明月,竟然什麽都沒有。


    黛煙兒脆敗之下,不由秀臉微紅,飛身掠回自己的陣營之中。


    已囚和怳威一左一右,早迎了上來。怳威道:“你幹什麽,人家都繞到你身後了,你怎麽還在那裏舞來舞去的。”


    黛煙兒一愣,“難道你們沒看見嗎?”


    怳威怔道:“看見什麽啊!”


    已囚麵色凝重,說道:“剛才霄遠的身體,由實化虛,後來又由虛化實。我們看到了,不過之後什麽都沒有看到。”


    “真是怪事!”黛煙兒喃喃道。


    那邊熾至羽卻已走到場中,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道:“左清,不知我的對手是誰啊!”


    左清也笑了,有點嘲弄的笑。“你沒有對手,這場比試,我們認輸了。我們走!”


    熾至羽一下愣住,本來他已蓄勢良久,就等著與左清大戰一場,以好好教訓一下左清。可眼下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個人用盡全力一拳擊出,卻發現這一拳是打在一堆棉花裏。那滋味有說不出的難受。


    眼看左清等人已經走出好遠,熾至羽還站在那裏。虞峰輕輕走到他身邊道:“算了,明知不敵,幹脆退走,左清也算識時務。看來此人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熾至羽報以苦笑。


    夜色已深,一個小小的山坳裏,燃起了一堆篝火。風雲七組眾人正在火堆旁團團圍坐。黛煙兒呆呆地看著天上升起的那一輪明月,表情還是有些古怪。


    “老大,我們難道真就這麽熬一宿,現在石敢一定玩了命的跑呢。”怳威對左清道。


    左清靜靜地道:“看來此事遠非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師穎道:“此話怎麽講?”


    左清道:“從一開始,石俊說他大伯明明知道這樣做會給石族帶來滅頂之災。卻還是下令要殺了夏族派去的使者,我就覺得這裏有古怪,石敢應該不是傻子,他的命令也一定有什麽深意。”


    師穎道:“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


    左清又道:“虞峰的出場,更讓我堅信這裏麵一定有內情。石雙他們能夠認出我的精神世界,想必就是虞峰告訴他的。他們能從我的精神世界中逃脫,還有那大瞬移符,大概也都是虞峰的手筆。這樣看來,他們應該是早就認識,早已經策劃好了這次行動。”


    怳威一拍大腿,“說得不錯!”


    左清繼道:“今天,我開出的條件實際上頗為苛刻,可是他們還是答應下來,說明他們就是要爭取這一個晚上的時間。所以石敢此刻是不會忙著逃命的,他一定是在做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已囚道:“左清,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慕恩紅在一旁道:“剛才我們已經接觸過他們,我是不是催動迷離鏡,看看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麽?然後我們再作打算。”


    左清微微搖頭,“不好,迷離鏡隻能看到影像,他們說什麽,我們還要靠猜,而且不能同時看到他們所有人,這樣也許會漏掉重要的信息。況且,萬一有什麽緊急的事情發生,我們在這裏,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已囚道:“那你說……”


    左清道:“我即刻潛入骨族駐地,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們則在外麵召集聯絡所有的風雲弟子,隨時待命,一旦接到我的傳訊,就衝進來接應我。師穎,你同時通知雷帥,讓他調動離這裏最近的軍隊,火速向這邊靠攏。”


    眾人齊聲道:“明白!”


    左清似乎又想起什麽,對連穗兒道:“穗兒,這次你可千萬不要再跟來了。”連穗兒臉一紅,低下頭來。隻是默默地遞過一個木瓶過來。左清不用打開來看,也知道裏麵是快速恢複精神力和真元的靈藥,當下接了過來。


    夜,更深了。骨族駐地附近。


    一個骨族的弟子正在營地外巡視,不時地打著哈欠。看看四周無人,就幹脆倚在一塊巨石之上,打起盹來。


    “嗯!有些不對啊!“那弟子忽然想到,他經常在這裏巡視,這裏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塊巨石啊。


    他剛想到這裏,那“石頭”卻突然動了嗎,竟然長出了一隻胳膊,一下子摁住了他的咽喉。


    那骨族弟子喉嚨“咯咯”作響,就是喊不出話來。隨後他就看見了一對眼睛,一對深邃的,詭譎的眼睛。隨後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片刻之後,這名弟子忽然又走在了路上。隻見他直接走入了骨族的駐地之中,七轉八轉,來到了一個營帳前,閃身走了進去。


    “老五,該你了。”赫然是那名弟子的聲音。


    “老三,你就知道偷懶。哈!”一個睡意未消的聲音道。


    隨後,一個一臉不情願的骨族弟子走了出來,向駐地外走去。


    原先進來的“老三”自然是左清所扮,這營帳中還有兩人。左清施展月魄神通,讓他們都進入了深度睡眠。除非是有人上去扒拉他們,否則絕不會醒來。左清這才坐下來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左清忽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傳訊玉符,隻見上麵顯示出幾個大字,“石敢就在你右邊第十七座帳篷之中。


    左清急忙起身,暗運匿息之法,走出了營帳。


    左清從“老三”的意識中已然知道,負責巡查的骨族弟子可以在駐地中隨意走動。而他現在還是“老三”的樣子,自然是橫行無阻。


    過了片刻,左清已經來到石敢所在的營帳旁,看看四下無人,將身子一伏,又變成了一塊石頭,隱藏在草叢之中。


    左清剛剛隱藏好,忽聽遠處傳來一陣沙沙地腳步聲。左清連忙看去,隻見來的竟是沛岡。並且還在四下查看,行蹤頗有些鬼祟。


    左清心中不由暗生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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