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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騰寺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寺院,香火鼎盛熱鬧非凡,比南山寺不知熱鬧了多少倍,善男信女多不勝數,侯府的車架派頭雖大,但在龍騰寺來說也不是很特別,前來燒香拜佛的達官貴人大有人在,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雲舒靜靜地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的聲響,總感覺今日的人仿佛特別多。


    “咦,小姐,今兒是什麽日子啊,我好像看見齊國公夫人的車架了。”芷棋悄悄掀開車簾,不停匯報著她的所見。


    “沒規矩。”雲舒輕斥一句,懶洋洋靠在軟墊上,手上拿著本書,思緒卻已不知飛得多遠。


    芷棋吐了吐舌頭,悄悄瞥了小姐一眼,沒過一會兒,又繼續她的觀看大業,瓊畫靜靜地坐在旁邊,時不時給雲舒的茶碗裏添加熱水,天氣轉冷,縱然小姐不在意,她們這些做丫頭的也不能有所疏忽。


    一路暢行無阻,很快便到了龍騰寺的山腳下。


    雲舒今兒穿了一件淡青色襖子,領邊兒和袖口都滾著一圈厚厚的皮毛,看起來雍容華貴,又不失淡雅,外麵罩著一件雪白的狐皮鬥篷,風帽半遮住容顏,隻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微微彎起的朱唇。


    “小姐,到了。”芷棋打開車簾,雲舒扶著她的手緩緩下了馬車。幾個丫頭婆子在一旁規規矩矩候著。


    “六姐今兒帶的人可真不少。”八娘下了馬車便湊到雲舒身邊兒。


    雲舒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女兒家出門自是要多些講究,八妹以後就知道了。”說完便轉頭看向五娘,笑著說:“五姐先請。”


    五娘一愣,還來不及推脫,八娘也笑了起來,說道:“第一次單獨來寺裏,妹妹聽五姐安排。”


    靜寧見她們如此,也跟著笑了笑:“五姐別客氣,你本來就年長,妹妹們聽你安排理所當然。”


    五娘頓了頓,淡淡掃了她們一眼:“既如此,我們先去正殿,燒完香再去拜會姑姑。”


    “噢?姑姑也來了?五姐怎麽知道?”八娘漫不經心地問道,眸中閃過一抹絲詫異。


    五娘輕輕一笑,耐心解釋道:“剛剛看見姑姑的車架了。”


    八娘臉色一白,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冷笑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語。


    “好了,別說了,我們走,五姐請先行。”靜寧笑著側了側身,讓開道路讓五娘先走,盡管龍騰寺她們都比較熟悉,還是換了一個小沙彌帶路。


    雲舒若有所思,淡淡地看了五娘一眼,或許她們這些姐妹當中,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


    八娘臉色不好,此時早沒了之前了驚喜,緊皺著眉頭時不時向五娘瞟去。


    靜寧淺淺笑地走在雲舒身後,眼觀鼻,鼻觀心,早知道今日禮佛不簡單,沒想到不僅八娘,就連五娘都扯了進去,老太太的心思她還是能猜到幾分,若六姐在侯府出了什麽事兒,會有損侯府聲譽,但在外麵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會因為同情補償,讓恭親王世子從她們姐妹幾個中選出側妃。三房和老太太對立,已經漸漸顯現在明麵上,老太太絕不會看著六姐好,也不會讓三房增加籌碼,她不明白父親是怎樣想的,也不明白她選擇在老太太身邊是對是錯,但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要一直走下去,此時已容不得她回頭,她也不想永遠低人一等。


    拜佛的程序和在南山寺一樣,雲舒始終不緊不慢跟隨在五娘身後。


    “六姐姐要不要抽支簽?”八娘上前幾步,走到雲舒身側,臉上笑顏如花,眼中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雲舒搖了搖頭,柔和地一笑:“我隻求菩薩保佑老太太身體健康,其他的並不敢貪心。”


    “六姐不求菩薩保佑三嬸嗎?”八娘歪著腦袋問道,眸中閃過一絲怒氣,她就不信六姐會不知今日禮佛的原因,如此淡定的模樣,究竟是裝的,還是早有準備,為何她就不生氣。


    “娘自有上天庇佑,哪需要求神拜佛。”雲舒微微彎起唇角,風淡雲清地說道。


    五娘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責備道:“六妹怎可如此說話,難道老太太就不得上天庇佑?”所以才隻給老太太祈福。


    潛在的話沒說出口,大家心知肚明。


    雲舒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以前還是真小看這位五姐了,若是她此刻承認了,豈不是就是不孝,淡淡的嘲諷道:“原來五姐不想給老太太求佛,早說嘛,一會我多拜拜就是了。”


    八娘捂嘴笑了起來,顯然是很樂意看到五娘吃癟:“可不是,老太太自有上天庇佑,五姐也不用求神拜佛了。”


    “是我說錯話了,還望六妹見諒。”五娘眉眼動也不動,道歉的時候淺笑盈盈,還真是能屈能伸。


    “五姐多心了。”雲舒淡淡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她。


    姐妹幾人拜完佛,就由小沙彌帶路,去到休息的院子,八娘欲言又止,看了雲舒好幾次,最後還是息了聲,沒有休息多久,隔壁院子便傳來一陣吵鬧,雲舒淡淡撇了芷棋一眼:“我身邊兒的人,誰都不許出去。”


    芷棋可憐兮兮看著雲舒,還是委屈的停住了腳步。


    雲舒懶得理她,徑直看向瓊畫:“讓其他人都在外麵守著,半步也不得離開。”


    瓊畫心中一緊,自是知道小姐的吩咐是何原因,縱然老太太有陰招,但若防範到位,無論遇到什麽事兒也無需擔憂。


    “五小姐,八小姐來了。”一個丫鬟在門外大聲喊道,緊接著房門便被打開。


    雲舒喝了口茶,端端坐在屋子裏,寺廟的客房也分作三六九等,此處應是專為達官貴人準備的,房裏幹淨素雅,不僅分有臥房,小廳,旁邊還有一個抱夏,家具也是上好的紅木,桌子上還點著暖爐。


    “五姐,八妹請坐,天氣冷,你們先喝口熱茶。”雲舒麵露出一些病態,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還是六姐這裏暖和。”八娘笑了起來,粉嫩的臉頰凍得通紅。


    雲舒嗔了她一眼:“還不都是一樣的屋子,看你說的。”


    “剛剛外麵好吵,六姐要不要出去看看,聽說隔壁住著禮親王老太妃,按禮我們應當前去拜見。”八娘笑著說道,眸光在雲舒身上轉了轉。


    五娘也點了點頭:“我剛剛打聽過了,姑姑離這兒不遠,一會我們就去拜見。”


    “唉!”雲舒歎了口氣,捂著唇咳嗽了幾聲:“我怕是要失禮了,你們也知我身子弱,先前吹了些冷風,現在又有些不適,五姐、八妹別忘了幫我問好,老太妃年紀大了,若是不小心過了病氣兒,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咱們誰也擔當不起。”


    “可是......”五娘遲疑了一下,似是有些不願。


    雲舒挑了挑眉:“怎麽?五姐不同意?”


    五娘淡淡瞥了她一眼:“怎麽會,既然六妹身子不好,想來老太妃和姑姑都會理解。”


    雲舒笑了笑,發現五姐說話還真有水平,反過來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去,就是不敬長輩,她這還沒成為世子妃就敢如此放肆,若是成了世子妃還得了,嘲諷地瞥了她一眼:“姑姑若不怕被過了病氣兒,我這做侄女的自當拜訪,反正我這身子本來就弱,哪怕拖著這條命不要,也不願就此和姑姑生分了,大不了又被派去莊子上,再怎麽也不能讓老太妃和姑姑多心不是。”


    五娘臉色一白,片刻又恢複正常,斥道:“六妹怎麽說話的,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姑姑那我會去說。”


    雲舒淺淺一笑:“哦,謝謝五姐,若是姑姑有什麽不滿,五姐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五娘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表情平靜無波,若不是手中的帕子絞成一團,還真看不出一絲情緒:“那姐姐就先告辭了,六妹好生修養。”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六姐今日小心,若是見到外男就不好了。”八娘湊到雲舒耳邊說道,緊接著便跟著五娘的步伐轉身離開。


    雲舒眼眸黯了黯,瞥了一眼八娘離開的方向,昨日不說,現在卻跑來好心:“我病了,先睡會兒,誰來也不許打擾。”


    “是,小姐,您病得很重。”芷棋笑了起來,跟聲附和,同瓊畫打起精神守在廳裏。


    雲舒緩緩向屋子裏走去,四下隨意掃了一眼,裏間布置得很簡單,一張朱漆帶門圍六柱架子床,淡青色紗帳很附和廟裏的風格,一張三鬥房前桌,一個梳妝台,還有一個衣櫃。以及兩章靠背椅。


    “出來。”雲舒冷冷地說道,眼眸緊緊盯著衣櫃,漫不經心撥弄起屋子裏的暖爐。


    “你說......若是寺院失火會怎樣?”雲舒淡淡的說道,清脆的嗓音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威脅,現在雖是大白天,但暖爐裏點著木炭,想要造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災,還是極為容易。若實在沒有辦法,她也隻能出此下策。


    “別。”清冷的聲音似是有些耳熟,雲舒心頭一凜,衣櫃的門被打開,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走了出來,盡管衣衫和發絲有些淩亂,但依然遮掩不了他舉手投足之間的尊貴優雅。


    “七皇子?”雲舒愣了一下,怎麽也沒想到竟會是他。


    “六小姐。”羅睿淵拱手行禮,顯得有些尷尬,盡管他的身份尊貴,但此情此景輪不到他擺架子,更何況眼前之人還是叔公的未婚妻。


    “七皇子可有對策?”雲舒心中一緊,也不問他緣由,她隻知若是被人看見他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僅她的名聲毀了,七皇子損失恐怕更加慘重,想來若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會躲與衣櫃之中,隻是躲哪不好,為何卻偏偏要在自己住的地方,還真是流年不利。


    “六小姐屋子離隔壁最近。”仿佛知道她想些什麽,七皇子淡淡答道,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恢複了他從容不迫的氣度。


    雲舒了然,剛剛隔壁院子的吵鬧,想必是與他有關了。


    “我表弟也在隔壁,本王不能被發現。”羅睿淵短短一句話,卻用了我和本王兩個稱呼。


    雲舒心中一默,七皇子的表弟,應是禮親王老太妃的孫子,隻是不知他怎會到女眷的住所?七皇子的意思她明白,隻是這樣大一個男人,想要不被發現又何其困難。


    “隻怕七皇子受不得委屈。”雲舒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也不在乎什麽禮數,反正他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


    “說說看。”羅睿淵挑了挑眉,原也沒想著她會有辦法,此時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便好奇起來。


    “男扮女裝。”雲舒淡淡一笑,吐出了幾個字,其實七皇子長得不錯,若真是扮作女裝,想必會迷倒一片人。


    “不可能。”羅睿淵臉色沉了下來,看向雲舒的目光也變得不善,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做那女子妝扮,縱然他在落魄,也輪不到他人羞辱。


    雲舒自是不知他想些什麽,古代男人的自尊心特別重,當即便也不再勸言,隻就事論事地說道:“七皇子恐怕不知道,齊國公夫人正等著幫我找罪名,若是能讓我從此嫁不出去最好,您這次來龍騰寺應該沒人知道,我這裏還不如別處安全,隔壁剛剛出了事兒,想必這會盯得正緊,若不快點拿主意,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齊國公夫人?”羅睿淵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他第二次正眼打量雲舒,容色晶瑩如玉,清麗的臉頰粲然生光,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一種沉靜的氣質,悠閑的神態,淡漠的語調,似是毫不在意,難道她就真的不怕嗎?並且還一言道出自己的秘密,若是自己想對她不利,她又能如何。


    “七皇子決定好了嗎?”雲舒淡淡的問道,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身邊就多了一個容色豔麗,身材高大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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