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田典小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了回去。


    庇護所派人開車過來,運走了他們的屍體。


    大家聚集在一起,把他們的樣子都用照相機拍了下來,以供分析,然後全部埋了,


    張運組織人手,舉辦了葬禮。


    所有人穿上黑灰白的主色調著裝,女人們手捧鮮花,男人們帶著酒,圍在一起,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康老爺子卻不在人群裏,


    他應該是承受打擊最大的人。


    當得知田典小隊全軍覆沒之後,他就生病了,現在正陷入昏迷當中。


    葬禮順利的舉行著。


    張運帶著大夥,將鮮花放下,酒澆在地麵,雙手合十,跪下磕了幾個頭。


    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對死人磕頭,無論他是你的什麽人,這都是一種尊重。


    更何況,現在已經末世了,什麽樣的規矩,都不必再照做。


    天空一直是陰沉的。


    厚重的鉛雲,像是要下雨一般,在天上蔓延開來。


    然而,


    在這個時候。


    一縷陽光,卻奮力的從烏雲縫隙中鑽出來,照射在墓地上,為整片墓園披上了金色的披風。


    就好像是一種送行儀式。


    這是天堂下凡來接他們離開的儀式。


    然後這縷陽光,再次消失不見……


    張運歎了口氣:“下去吧,該幹活的幹活,請大家多一些平常心,凶手遲早會找到的。”


    當然,這隻是安慰的話。


    張運並不能找到凶手。


    他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帝京有這樣的高手嗎?


    想了半天,好像是沒有的,


    縱然是前世,張運也沒聽說過大華龍聯盟出動了什麽武術大師部隊,靠近身格鬥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例子。


    這又不是在古代。


    一把槍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而田典他們,無疑是有槍的。


    在他們有槍的情況下,依然還是輸了,而在戰場中,並沒有留下任何敵人的屍體。


    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敵人把他們的屍體帶走了,要麽,他們一個人也沒死……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怕了。


    而如果是前者,他們有必要做這麽小心翼翼的事情嗎?


    隻不過是襲擊了一支普通人組建起來的營地罷了,再怎麽訓練有素,有必要連屍體也回收掉嗎?


    顯然,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麽條件就逐漸的成型了,


    首先,


    是一群近身格鬥極其恐怖的家夥,然後,他們一個人也沒死,就把田典小隊全部殺掉,順利逃脫。


    符合這個條件的組織呢?


    沒有。


    張運前世三年的經驗,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部隊。


    那麽很有可能,是他沒有聽說過的。


    這就是陌生的敵人了。


    對於陌生的敵人,以張運那僅有的思考分析能力,根本就無從下手,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照片和死者的屍體,在葬禮舉辦前就已經送到了實驗室。


    祝靈珊並不是法醫,但她也確認了田典他們腦袋上的傷口,有一部分是飛刀所致。


    這和吳鉤所說的不謀而合。


    而從照片上,什麽也看不出來,隻能不斷的去觀察同伴的死相,這對張運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於是,


    他終於也倒下了。


    極度的疲勞和自責、愧疚,以及緊繃的神經,在折磨著張運。


    他也和康成一樣,生病了。


    被送到了醫務室,讓人精心照顧著。


    醒來的時候,康成就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


    老爺子已經醒來,捧著一杯咖啡緩緩的喝著,


    “你醒了。”


    “嗯。”


    張運揉了揉疼痛的腦袋:“可能是太累了吧。”


    “小張,田典他們的死,你可千萬別自責啊,老頭兒我已經早有預料了,也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你可不能像我似的倒下了。”


    張運苦笑一聲:“您這話說的晚了一些。”


    康成微微一笑。


    這時,


    牧暮坐著輪椅,從醫務室外緩緩推進過來。


    他這輪椅可以自行用手指操控,也可以聯網,


    早在與何善的小隊決戰前,牧暮就決定不再在病床上躺著了。


    他也聽說了康係的兄弟們全軍覆沒的消息,田典小隊,全員死在了遊俠營地。


    著實震驚了他一番。


    這也讓牧暮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還算是一個幸運的人。


    因為他起碼活了下來。


    縱然是以這樣殘廢的身軀,一樣也有康複的可能。


    前段時間,祝靈珊為牧暮進行了康複訓練,通過訓練結果和數據研究表明,牧暮還有站起來的可能。


    張運知道這可能是他那枚基因藥在起作用吧。


    雖然沒能讓牧暮真正站起來,但讓他有了再站起來的可能,這便已經足夠了。


    如今牧暮每天都會進行康複訓練,他的房間,也被改造成了半個健身房。


    “運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也別太自責。”牧暮歎了口氣,安慰他道。


    張運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坐著:“我隻是……有點疲倦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的。”


    其實以他的體質,再怎麽疲倦也絕不會倒下的。


    就是單純的生病,然後積勞成疾了而已。


    “你打算怎麽找到凶手?”牧暮問道。


    這時,


    康成也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張運看著他們兩個,uu看書 .ukanshu.c歎了口氣:“老實說,我沒有頭緒。”


    兩個人一臉呆滯。


    “現有的線索,並不足以讓我們找到凶手,但對方是什麽樣的敵人,卻已經清晰了。”


    張運說了一些,他,以及吳鉤,祝靈珊的看法。


    康成和牧暮皆是詫異起來。


    “近身格鬥的高手……飛刀……”牧暮蹙眉,眼瞳在逐漸的縮小。


    他曾是國內職業散打選手,


    對於武術界應該是不陌生的。


    “運兄,實不相瞞,我好像有點頭緒。”


    “哦?快說說。”張運問道。


    “你說起飛刀,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牧暮臉色凝重,眉頭微蹙:“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麽,殺了田典兄弟他們的人,就極有可能是他。”


    康成也坐了起來,看向牧暮。


    “我記得……災變前曾經聽圈內人說起過,武術界有一位飛刀大師,姓賀,他家開的武館,在北方的名氣不小,收過很多徒弟,這個賀老頭兒,最終因為年紀大了,便想把這家傳的飛刀授予他的兒子……”


    牧暮想了半天,腦海中的記憶,總是差那麽點意思。


    老是記不起來……


    那位賀大師的兒子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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