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們也想留下服侍主人!”


    聽月初雲說,隻要彼岸想要留下,就可以留下,書語,天嬌和明溪心裏也跟著湧起了希望,齊齊的上前,出言求道,“我們雖不如彼岸姐姐那般的細心能幹,但是,留下來,服侍主人的衣食住行,還是能勝任的!”


    “我還當你們見到了我的真容之後,會失望呢……”月初雲微微揚眉,從彼岸開始,一個個的看了過去,最後,目光落在了明溪的身上,“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在彼岸的眼裏,主人,永遠是主人!”彼岸搖了搖頭,把捧在手裏的杯盞放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案上,認真的回答道,“永遠是那個讓人把凍暈在雪地裏的彼岸抱上馬車,用自己的鬥篷給彼岸驅寒的主人,永遠是那個用出無數的名貴藥材,隻為了救彼岸這麽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主人……是長,是幼,是男,是女,都沒有任何的分別,主人,就是主人。”


    “在書語的眼裏,主人,永遠是那個從後母的手裏,救下幾乎要被虐待致死的書語的主人,永遠是那個為了讓書語不要在半夜裏驚醒後害怕的哭泣,而讓人給書語懸掛了一屋子的燈籠,日夜不息的主人。”


    想起自己年幼時候的經曆,書語亦是忍不住眼角濕潤,雖然,以前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月初雲,不僅僅是真容,便是她穿著那身用來掩飾身份的袍服的樣子,也沒見過,但是,她,她的主人,給她的關懷,從來,都會讓她覺得溫暖,這許多年的錦衣玉食,並沒有讓書語忘記,許多年前,她被後母關在柴房裏險些餓死,是她的主人,在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她哭泣,讓人用了十兩銀子,把她從後母的手裏買了出去。


    書語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隻自車廂裏送出了食盒的手和那句“沒事了”的安慰話語,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食盒裏麵裝盛的,原本是要給主人食用的點心,美味的宛若天上珍饈。


    “沒有主人,就沒有天嬌。”天嬌笑的一如既往的肆意,上前一步,便徑自在月初雲腳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仰起頭,看向了月初雲,“十年前,天嬌可是個因為偷了人家的饅頭,被主人家險些打死街頭的落魄之人,若不是主人讓人把天嬌撿了回去,醫治傷患,天嬌隻怕是早就魂歸天外了。”


    “明溪也是一樣。”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站著等其他人先說完話的明溪緩緩的抬起了頭,衝著月初雲露出了一個溫軟的笑容,躬身行禮,“昔時,若不是主人讓人把明溪從火海裏救出,九年前,明溪便已是化為黃土一捧了。”


    一邊說著,明溪一邊低下頭,看向了她手背上的一朵小小的曼珠沙華刺青,眼角濕潤了起來,她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因為自家的生意過於興隆,擠占了旁人的好處,而被同行嫉妒,雇了惡人加害,家宅百間,被付之一炬,父母姐弟,亦是悉數葬身火海,若不是她貪玩晚歸,恐怕,也難逃厄運……


    她忘不了,她歸家時所看到的那片火海,忘不了,她瘋了般的衝進火海,想要去找自己的爹娘姐弟的悲傷,更忘不了,被火海困住,嚇得癱軟在地上隻知道哭泣時,那個神祗般靠近她,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的身影,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那火像是畏懼她的主人一般的自動後退,但是,她卻是知道,是主人,為她醫治好了令她自卑的傷患,是主人,為她枉死的爹娘姐弟,報了仇怨!


    聽四女這麽說,月初雲不禁淺淺一笑,抬起頭,一個個的看了過去,目光裏,滿是欣慰,“我不能把你們全部留下,一來,我的身邊,不需要那麽多的人伺候,二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你們去做。”


    得知月初雲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自己,不能留下來的書語,天驕和明溪雖是失望,卻並沒有過多的懊惱,在她們看來,能為主人分憂,是她們最大的願望,不管是在身旁服侍,還是在其他的地方盡心,都是好的,“一切但憑主人安排。”


    “天驕,此番回去了,你就去長青國吧。”月初雲笑著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天驕,“影公子對你有情,你也對影公子有意,而且,你們的誌趣也是相投,想來,應是會幸福的。”


    “可是,天驕還不曾報答過主人的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


    心裏雖是願意去尋影如風,但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隻是在享受主人的庇佑,還從來沒有為主人做出過什麽有用的事情,天驕不禁神色黯淡了下來,在她的心裏,主人的位置,可是高於一切的,即便是她頗有些喜歡的影如風,也沒得比。


    “傻丫頭,我隻是讓你去尋他,又不是讓你就這麽嫁了,你可是我的人,他想迎娶你過門,沒有三媒六聘,我怎麽可能答應!”月初雲淺淺一笑,伸手在天驕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搞得小動作,讓人家答應你,不插足雲國政事,這種要求,也虧你能提的出來!那影如風也是個怪物,竟然還真就答應你了!還有,我送你的那支筆,你都交由人家保管了,還說自己不想嫁,嗯?”


    聽月初雲竟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天驕不禁臉色微微一紅,她還以為是做的密不透風,卻不料,什麽都瞞不過主人,至於,那支她交由影如風保管的玉筆,當初,月初雲讓人送去給她的時候,說的可是明白,那,是她的嫁妝!


    主人曾說過,等到她們嫁人的時候,她會給她們每個人十八抬的嫁妝,而那要作為壓箱底的寶貝,則是先都交給了她們自己保管,這些年,她們都各自寶貝的很,除了自己在開心的時候拿出來看上一看,平日裏,便是連自己的好姐妹,都不舍的讓看的,就像是彼岸的玉棋盤,在她的手裏,沒有五年,也有三年了,要不她那天高興,怕是等到她出嫁,其他人也沒機會看上一眼的。


    而另外三人,在聽月初雲說出天驕已經把她自己用來壓箱底的玉筆交給了影如風保管,都是忍不住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都是本能帶出了調侃的壞笑,來望天城之前,募集物資的時候,她可是排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對那個影如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的,嘿嘿,才隻是“深談”了一下,就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給“保管”出去了?


    哼,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瞞著她們,一會兒,可不能饒了她!


    “哎呀,各位好姐姐,天驕不敢了,如實招認,如實招認還不行麽……”


    被幾人看的心虛,天驕縮了縮脖子,先一步求饒了起來,“我是覺得他人還不錯,但是,但是也隻是覺得不錯啊,還,還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呢,那,那玉筆,我交給他保管,也隻是因為,我們要來主人這裏,我怕攜帶不便,弄壞了或者弄丟了,才,才……”


    開始還說的有板有眼,但是,在三人的持續注視之下,天驕終於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就沒有了。


    看著四人感情篤好的玩鬧,月初雲笑著咳嗽了一聲,提醒她們,她還在,確切的說,是正在看著她們,讓她們不要再逗天驕了,要逗,也等她把事情說完了,她們回去住處之後。


    “主人……”


    聽到月初雲的咳嗽,四人頓時不好意思了起來,齊齊轉身,低聲喚了一句,她們隻顧著玩鬧,竟是把主人自己涼在一邊了,這可成何體統!


    “我倒是喜歡你們剛才那般的玩鬧,我也不是死板的人,對我,不用總是誠惶誠恐的。”月初雲抿了抿唇角,站起身來,緩步走下了椅子下的台階,邊走,邊吩咐道,“明溪,你的性子最是安靜,我要讓你去幫我照顧一個人,這個人,對我很重要。”


    明溪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主人肯把重要的人交由她照顧,那便是對她的信任,能為主人做事,她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拒絕!


    “那……書語呢……主人?”


    見月初雲把其他三人都說完了,唯獨沒有說起自己,書語不禁微微緊張了起來,難道,主人是覺得自己不值得信賴,沒有事情要吩咐自己做麽?


    “你回帝都,把我和輕塵的事情廣為傳揚,弄的越多人知道,越好。”知書語想的些什麽,月初雲不禁淺淺一笑,走近她的身邊,柔聲囑咐道,“這件事,非常危險,四人自重,無論是膽識,還是應變,你都是最好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切記,不可貪功,務求做的隱秘才好……須知,若是讓雲遲語知道,你極有可能就要送掉性命,我要救你,都恐有不及……”


    “主人放心,書語一定做得妥當!”


    聽月初雲竟是把最重要的事情交代給自己去辦,書語不禁喜上眉梢,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雖是有可能掉腦袋的事情,而是,極大的獎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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