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你太小氣了,她人都已經不在了,你還吃她的醋?”君懷彥用力抿著唇,指著我的手在拚命地抖。


    抖,抖,抖,再抖我砍了這隻手!


    “君懷彥,你才莫名其妙!”我睜大了眼睛努力地瞪他:“我看你幹脆抱著對她的愧疚過一輩子好了,我走,我走得遠遠的還不行嗎?”懶


    “動不動就用這招來對付我,我聽膩了!滾,滾出去!”他怦地一聲摔碎了他最喜歡的那隻硯台。


    “這話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我怒衝衝地甩門而出,推開擠在廊下集體聽壁角的逆天十八騎:“走開啦,別擋著我的路!”


    “小雪,不要這麽衝動!”


    “是啊,不要走嘛,你當王爺發瘋,別理他就是!”


    他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勸。


    “不許攔著她!誰要攔著就跟著一起滾出王府!”懷彥殺氣騰騰地奔出來,冷厲的眸子掃了他們一圈。


    “嗚……”我掩住臉。


    “懷彥,兩口子吵吵架就算了,別說傷感情的話!”雲濤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她走了,開心和開朗怎麽辦?”


    “哼!三條腿的驢子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世界都是!”懷彥臉黑黑,拽得不得了。


    好家夥,居然敢跟我撂狠話?


    “噝!”大家集體吸氣,不敢相信懷彥什麽時候在我麵前變得這麽橫?蟲


    “姓君的,你說真的?”我放開掩住臉的手,眯起眼睛看他――造反了?


    “所以,你要滾就滾,不滾就乖乖聽我的話,恩?”他撇開頭不敢看我,趕快說下文。


    我推開雲濤,冷笑一聲:“呸!要我聽話,除非你把我殺了,再到閻王爺那重新投胎。媽的,什麽爛王妃,本姑娘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相信還有很多人稀罕!”他這話接得也太快太順了一點吧?


    “好,算你狠!”我跺了跺腳,麵露凶光:“你們誰也別拉我,誰拉我跟誰翻臉!”掉轉頭,飛快地衝出了王府。


    “王爺,不要啊……”


    “她走了,我們怎麽辦?”


    “王爺你太過份了!”


    “就是,怎麽可以欺侮小雪?”


    “你還不快追?”


    一堆男人擁上去,把懷彥圍了個水泄不通……


    “快走快走!”我爬上早就等候在街角的四轅馬車,連聲催促無塵上路。


    “不等王爺了?”喜兒一臉納悶地看著我。


    “媽咪,爹地什麽時候來?”開心撲到我的懷裏。


    “不等他,無塵,咱們走!媽的,居然敢罵得這麽凶?我算是看出他的真心來了。”我摟著開心香軟的身子,餘怒未息:“他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媽咪,你罵髒話。”開朗沉穩地指出。


    “嘿嘿,我是氣壞了,下次不會,你們可不要學哦?”我心虛地笑――死小子,生出來專門克我的呢吧?


    “哦,那媽咪的意思,是不是很生氣很生氣的時候就可以罵髒話?”開心天真的偏著小小的頭顱看著我。


    “嘎?”我語塞。


    “噗!”喜兒失笑,從我手裏接過她:“當然不可以啦。”


    “那媽咪為什麽要罵髒話?”開心刨根問底。


    “因為媽咪不乖。”開朗突然插話。


    “呃……”我臉綠了――被三歲的兒子指控不乖?


    “你怎麽知道她不乖?你又沒看到他們吵什麽。”開心不服氣。


    “這還用看嗎?”開朗很臭屁。


    “不看你又怎麽知道?”開心又問


    “你很煩誒!”開朗不耐煩了。


    “我哪裏煩?”開心玩出興趣來了。


    “你們女生都很煩!”開朗好拽。


    “你們男生才臭屁!”開心反擊。


    “……”開朗青筍筍。


    好樣的,終於替我扳回一城!


    “哈哈哈!”我大笑著衝開心豎起大拇指。


    懷彥天黑前才趕上我們,我板著臉不肯理他。


    “她怎麽了?”他朝喜兒遞去詢問的眼神。


    喜兒不說話,抿著唇直笑,指了指懷彥,被我瞪了一眼,趕緊抱著開心下了車,進了客棧。


    “萌萌,又怎麽了?”懷彥借著放行禮的機會蹭到我身邊,企圖抱我。


    “走開,去找你那滿世界都有的女人去。”我狠狠地拍開他的手。


    “嘿嘿,我這不是按照你的劇本走的嗎?”他嘻皮笑臉地湊上來,環住我的腰。


    “少來,我的劇本裏可沒有這種台詞!”我繃緊了臉,用力掐他的手:“這分明就是你積壓在心裏多年的仇恨,借機暴發,對不對?”


    “我隻是臨時發揮了一下嘛,目的不過是加強效果,好早日擺脫他們,咱們上路啊。”他急忙補救:“你看,不說狠話,他們怎麽會信?”


    “懷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這麽想了?要不然這些話怎麽說得那麽溜,那麽順?”我狐疑地瞄他。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為了你可是什麽事都做了,連出生入死的兄弟都騙了,哪可能對你還有二心?”他笑得諂媚,隻差沒賭咒發誓了。


    “哧!”我失笑,拍了拍他的臉蛋:“哼!諒你也不敢!”


    “我表現這麽好,你要怎麽獎勵我?”懷彥噘著唇,露出色迷迷的笑。


    “獎勵個屁!”我伸指把他的臉戳回去:“還有兩人沒解決呢。”


    “是不是解決了就有獎勵?”他興致悖悖,黑眸裏露出狼一樣的眼神:“我可以為所欲為?你不許生氣?”


    倒了,這家夥玩上癮了!


    “到時再說啦。”我望著他極富侵略性的目光,心跳開始飛馳。


    “看我的!”他捋袖揮拳,信心滿滿。


    小雨淅瀝,敲打在客棧的窗子上,給黎明前的黑暗更添了一份淒迷。


    懷彥把高大的無塵象條破麻袋一樣扛進來,扔到地上,拍拍手偏頭欣賞著他的傑作:“幸不辱命。”


    “小姐,你想幹什麽?”喜兒軟軟的躺在床上,張大著迷惘的眼睛,看著我和懷彥。


    “喜兒啊,前路漫漫,充滿了未知的艱辛,我實在不忍心讓你跟著我們吃苦受罪。”我笑眯眯地摸了摸她光滑白皙極富彈性的小臉:“所以,隻好把你留下來咯。”


    嘖,到底比我年輕了幾乎十歲啊,真是吹彈得破,嫩若春蔥呢!


    “小姐,你們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喜兒愕然地瞠大了美目,淚水盈盈地落下:“我做錯什麽事了?”


    “咦,不是還有無塵陪著你嗎?你怎麽會是一個人呢?”我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無塵大哥,他,他怎麽了?”喜兒紅了臉,低低地問。


    “沒什麽,隻不過被我點了穴道,十二個時辰之後自然會解。”懷彥微笑著插了進來。


    “是啊,到時你身上的十香軟筋散會自解,但笑春風就該滲透到全身每一個毛孔裏了。”我笑吟吟地睇了她一眼,補充了一句。


    躺在地上的無塵聽到這裏,愕然地睜圓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拚命地轉動眼珠。


    “啊,對了,喜兒不知道什麽是笑春風吧?”我掩著唇,笑得邪惡萬分:“就是美人回眸,春風一度的意思,懂了吧?”


    “小姐!”喜兒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好了,千山我們行,你們勿需送。哈哈,走了!”我攜了懷彥的手,瀟灑地轉身,走到門邊回過頭拋給無塵嫵媚的一笑:“無塵,喜兒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現了。”


    “快走!”懷彥狠狠地擰了我一把,不滿地把我拖了出來:“走就走,幹嘛還遞秋波?”


    “哎呀,好朋友嘛,笑笑都不行?”


    “萌萌,我們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懷彥有些擔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安啦,喜兒那丫頭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我白他一眼:“無塵的個性木訥遲鈍得很,我不推他一把,估計他一輩子都不會主動。”


    “哼,不知道是誰遲鈍!”懷彥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我皺眉――他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們帶心心他們上路吧。”懷彥急急地轉了話題。


    什麽叫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信心滿滿的懷彥,上路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那輛看似威風舒適的四匹馬拉的大車搞得狼狽萬分,狀況百出。


    “懷彥,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掀開車簾,看著那幾匹馬在傾盆大雨中互相挨擠著,拉著馬車危危險險地在驛道上橫衝直撞。


    “爹地,我好害怕!”心心抱著我的腿,從最初的好玩、好奇,淪為現在的惶恐、慌張,癟著小嘴差點要掉眼淚。


    “笨蛋,有什麽好怕的?爹地是最威風的!”開朗壯著膽子摟著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故做鎮定地拍著她圓圓的臉蛋。


    “放心,我行的!相信我!”懷彥頂著一頭一臉濕漉漉的發,也不知是汗還是雨水,咬牙切齒地安慰著我們。


    “我看還是找個車夫吧!”我看得膽顫心驚,小心地提出建議。


    “我說不必!”他扭過頭麵目猙獰地衝我怒吼。


    “哇!爹地好凶!”心心終於崩潰,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心心不哭,爹地沒凶你!”懷彥慌了神,擠出笑容來安慰她。


    他本來駕車技術就爛到不行,結果這一分心,馬車車輪陷入一個泥坑,車身劇烈地顛簸一下,偏在一旁不動了。


    “啊!”我驚叫一聲,急忙張開雙臂把他們兩兄妹摟到懷裏,隨著慣性,怦地一聲撞到了橫梁上,痛得哀哀叫。


    “萌萌,沒事吧?”懷彥慌慌張張地竄進來,把我們母子三人接出去,安置在路旁的大樹底下。


    “沒事,”我看著他一臉的歉疚,隻得把到嘴的責備咽了回去:“可是,得想辦法趕快把車子弄出來,至少得弄個幹淨的地方讓他們兩呆著,淋出病來可就不好玩了。”


    “恩,你們先將就著擋擋雨吧。”懷彥回到車裏,拿了一條被子出來,給我們頂著:“我想辦法把車子弄出來。”


    “你行嗎?別逞能了。”我有些擔憂地瞧了瞧那漫天瓢潑的大雨。


    “笑話,這天底下還有我君懷彥辦不到的事?你等著瞧好了!”懷彥臉一沉,衝進雨裏去了。


    完了,又刺激到他男子漢的尊嚴了,這回他跟那車子卯上了,不知要耗多久?可憐我們母子三人頂著這床被子,在風雨中飄搖,怎一個淒涼了得啊!


    開朗牽著我的衣角,抱住我的腿,一個勁地打著嗬欠。


    早上出來得太早,一路上玩了那麽久,現在開始昏昏欲睡。


    “媽咪,爹地在做什麽?”心心縮在我懷裏,好奇地問。


    “噓,心心別吵,看爹地變超人。”我伸指按住她的唇。


    懷彥挽起衣袖站在大雨裏,再把長袍撩到褲腰上紮起來。兩腿跨開,蹲成標準的馬步,雙手托著車轅,提氣凝神,驀地吐氣揚聲:“起!”


    老天爺!那車廂在他的神力作用下,居然脫離了車軸,平移了三尺!


    看著那驀然懸空的車廂,我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很不給他麵子的狂笑出來:“哇哈哈哈哈!”


    “爹地好棒!”心心拍著手歡呼。


    懷彥繃著臉,運氣在掌,把整個廂體推了過來,瞪了我一眼,厲聲道:“笑什麽?你不是要我找地方安置你們娘仨?現在想到了,居然還敢笑?”


    “哦,哈哈哈,好,這個辦法,哈哈哈,真的很,哈哈哈哈!好……笑!哈哈!”我捧著肚子狂笑起來。


    “你累了話,就先帶他們睡一覺吧!”懷彥一臉嚴肅地拎起開朗,把他丟進車廂裏,一本正經地吩咐我:“我去把那個壞掉的車軲轆修一修。”


    “懷彥!”我忍住笑,喚住假裝忙碌,糗到快要爆掉的他。


    “幹什麽?”他僵著身子,惡狠狠地回答:“我很忙,有什麽事等下再說。”


    麵對那四匹固執而倔強的馬兒,麵對這頑固不化的大車,他的指揮若定,他的聰明睿智,他的沉穩冷靜……在這一刻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天上下著瓢潑的大雨,雨水和汗水和泥水把他弄得渾身濕透。他的瀟灑飄逸,他的淡定從容,也全都在大雨裏灰飛煙滅。他又累又窘,又羞又惱;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狼狽的時候。


    可是,這樣執拗認真的他卻另有一種動人心魂的魅力,那麽天真,那麽可愛,讓我心蕩神馳,柔情滿腹。


    我拿了一條毛巾出來,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泥水,悠悠一歎:“懷彥,我愛你!”傾身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他。


    “嘎?”他愣住,隨即老實不客氣地扣住我的頭,熱烈地回吻:“萌萌,我也愛你!”


    暴雨如驟,從暗暗的天空跌落,密密地打在我們身上,似無數頑皮的獸,搔抓著我們的肌扶。


    他的嘴好燙,他的吻又熱又濕,引發我一陣陣的顫粟。


    我早已分不清楚,我是被雨淋濕了,還是被他吻濕了?


    在這破損的大車旁,我們被雨困在孤單的驛道上,陷在泥坑中,卻還這麽快樂,這麽幸福。那惱人的愛情啊,會讓人拋棄一切,忘掉煩惱,隻因為身邊的那個人,就足以替代一切。擁有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爹地,媽咪,你們還要玩多久的親親?我餓了!”


    我低頭,兩隻烏七抹黑的手不滿地揪住我的衣角。


    心心和開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馬車裏爬了出來,坐在泥坑裏,把自己變成了兩隻徹徹底底的泥猴子,除了那一雙骨嚕嚕亂轉的眼睛,我在他們身上,已完全找不到一根幹淨的地方。


    “啊!”我發出淒厲地慘叫,瞪住他們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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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你們跑出來玩的?”


    “誰讓你們玩得那麽高興,叫也不理。”開朗很講義氣地把妹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到哪裏找熱水給他們洗澡?我要瘋了啦!


    “都怪你啦!”我憤憤地推他一把:“現在怎麽辦?”


    “嘎?又怪我?明明是你起的頭!”他愕然地看著我,一臉的委屈。


    “當然,你是男人啊!應該比我有理智!”我理直氣壯地把責任推給他:“不管,你要想辦法解決!”


    “誰叫你勾引我來著?”他小聲地嘀咕:“害我什麽理智都沒了,隻想著怎麽把你……”


    “君懷彥!”他神經啊,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麽胡話?


    “好吧,去就去。”結果他走到一半,忽然折返回來,好認真地看著我:“有什麽獎勵?”


    啊咧咧,這色鬼!


    我抓狂,飛起一腳去踢他的屁股:“獎你個頭,快滾!”


    “對,快滾!”開朗咕咕笑著在泥坑裏翻了個跟頭。


    “我也滾!”開心跟著往下跳,被我一把揪住她肥肥的小身子。


    她委屈得不行,嗚嗚地哭開了:“媽咪壞,媽咪偏心!”


    一個時辰後,雨停風住,我們蹲在懷彥臨時搭建在路邊小樹林裏的簡易棚子裏,烤著火,啃著幹糧,用銅盆燒水給兩個小鬼洗澡。


    等終於安頓好一切,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我們決定隨遇而安,就在這個林子裏度過我們一家四口這次冒險之旅的第一個夜晚。


    懷彥不愧是混跡於大涼山的馬賊頭目,對於林中生活,的確是駕輕就熟,比駕車的技術高明了何止千萬倍?


    他的武功,他的才智,在此刻充分地顯露了出來,力挽狂瀾,替他爭回了剛剛丟失的麵子――用最短的時間,利用我們所帶的豐富的資源,替我們打造了一個舒適的樹上小窩。


    開心和開朗在神奇的樹屋裏高興得瘋了一樣撒著歡,抱著懷彥獻了無數個香吻,一直鬧到大半晚才終於精疲力竭地進入夢鄉。


    “萌萌……”懷彥眸光閃閃地看著我:“外麵月亮好圓好大,要不要去看?”


    “啊~~”我掩著唇打著長長的嗬欠:“下次吧,今天累死我了。”


    “夏夜雨後的星星特別的亮哦。”他極力地誘*惑我:“一下下就好了,去看吧?”


    “哦,”我打開門,意思意思地探出頭去望了一眼湛臨的天幕,馬上又縮回溫暖的被窩:“看完了,睡覺。”


    “萌萌!”懷彥氣呼呼地抱怨:“也不知是誰,為了個月亮吵得人家睡不著,現在讓你看,你又拿喬!”


    “你好吵……”我揮了揮手,一頭載進了夢鄉。


    我們娘仨一覺睡到大天亮,又變成三尾神清氣爽的活龍。


    大車已被我們拆得稀巴爛,完全無法修複了。


    不過,誰會在乎呢?它已變成樹屋,藏著我們一家珍貴的回憶,永遠地棲息在這個樹林裏,定格在我們記憶的畫麵裏。


    在懷彥攔空車的檔,我帶著開心和開朗在樹底下挖了一個坑,埋進了四顆珍珠。


    誰知道呢?也許若幹年後,我們還會經過這裏,那時再找回來,又是一種快樂。


    就算我們永遠也不會再來,那麽,讓偶然到林中探險的人收獲到一份意外,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哦。


    懷彥攔住一輛大車,我們搭了別人的順風車,其樂融融地到了下一個城鎮,買了新車,請了車夫,開始了新的冒險。


    原以為解決好行的問題之後,一切就會變得非常順利。


    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兩個三歲的孩子這麽難纏?


    以前我都是在外麵打混一天,晚上才回來跟他們玩一兩個時辰,哄他們睡覺的事,一次也沒做過。看喜兒做得那麽容易,我一直信心滿滿,以為很好搞定。


    “然後呢?”開心雙目灼灼地望著我,意誌堅定地追問著小紅帽的結局。


    “然後,它就被狼外婆吃掉了啊。”


    “那狼外婆呢?”她繼續問。


    “然後獵人就來了啊,把狼外婆殺死了,把小紅帽和她外婆從狼肚子裏救出來了。”


    “那獵人呢?”啊咧,她還有問題。


    “獵人回家了啊。”


    “回家以後呢……”


    同一個故事被她繞了一個晚上,頭大!


    我已經暈暈欲睡,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那麽旺盛的精力?


    終於,她宣布陣亡,快樂地進入了夢鄉。


    “妹妹的講完了,該我了!”開朗不耐煩地在催促。


    我努力地瞪他――繞這麽久,他居然還在?強!


    “懷彥,換你了。”我用力搖醒睡得昏天暗地的懷彥,很不負責任地逃跑了。


    “爹地,給我講故事。”


    “男子漢,聽什麽故事?快點睡!”


    “喜兒姨都給我講。”


    “她是她,我是我,快點睡!”


    “哇!”開朗崩潰了


    “你搞什麽啦?要你講個故事都有本事把人罵哭,真是的,他才多大?”我驚跳起來,抱著開朗哄。


    “萌萌,我真的不會講。”他遞過求饒的眼神。


    “那你是不是要我一個人帶他們兩個?”我叉著腰,纖指戳上他的頭:“當初是誰把話說得那麽滿?交給你就行了?現在你是不是想反悔,嘎?”


    “不是。”他怯怯地看著我,懊惱地垂下了頭。


    “還不講?”女王得到勝利,快樂地去睡覺。


    “有一次……”聽著他結結巴巴艱難萬分地開始了他的床邊故事,我抿著唇,偷偷露出一抹笑痕,伸出手悄悄地環上他的腰。


    “後來……”懷彥得到鼓勵,挺直腰杆,忽然變得神氣十足。


    十天之後,我和懷彥被那兩隻猴子折磨得精疲力竭,所有的激*情和熱情都被消磨殆盡,再也沒有了詩情畫意――花已不是花,霧也不是霧,月亮也已不是月亮……


    一個半月之後,我們終於擺平他們,看著那兩隻可愛的猴子閉上了烏黑的大眼睛,進入甜蜜的夢鄉,我們擊掌相慶,相視而笑。


    “老天,下回我情願死也不帶他們!這哪裏是旅行?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嘛!”累得全身骨頭都能拆下來去打鼓的我舒服地躺在懷彥的臂彎裏,坐在客棧的屋簷上,仰望著滿天的星辰和那一輪當空的皓月,感歎著如此安寧詳和的夜晚來之不易。


    “是嗎?你確定?”他望著我,黝黑的眸子裏盛著溫柔的笑意。


    “當然!”我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那時的我,絕對想不到,這隨口的一句抱怨,竟然會讓我們母子從此天涯海角,各自一方……


    “嗬嗬……”他發出一陣愉悅地輕笑。


    “懷彥,難道這就是江湖?”江湖啊江湖,我一心向往的江湖夢與武林邊,為什麽竟會是如此的平凡無奇,波瀾不興?


    “不然哩?你以為江湖是什麽樣的?”他寵愛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啜一口美酒:“每天血雨腥風,打打殺殺?”


    “倒也不用那麽誇張,”我伸手去搶他手裏的酒杯:“最少也應該有些地痞流氓什麽的應應景,讓我們懲治一下,過一下大俠的癮啊!”


    “就你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還想著劫富濟貧啊?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懷彥失笑,閃開我的手,俯下頭捕住我的唇,很小氣地渡了一小口酒給我潤潤嗓子。


    “怎麽?我可是破天一劍的首席大弟子!說出去名頭會很差嗎?嗟!”我不服氣地挺起胸,很自豪地亮出萬兒來。


    “是嗎?”他含著笑,揶揄地望著我:“我好怕。”


    “知道怕就好!”我得意地笑,很自覺地把他的諷刺當讚美,推了推他的肩膀:“懷彥,哪天我們去搶一個大戶,怎麽樣?”


    “你哦,做夢不要太過份。”他笑吟吟地斜睨我一眼:“有那個功夫,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什麽事?”我一時不察,傻傻地著了他的道。


    “這個……”他低歎,以舌尖挑開我的唇,淡淡的酒香竄進我的鼻息,慢慢地與我的氣息糾纏混合,到最後已分不清楚究竟是誰蠱惑了誰,誰征服了誰?


    這是一趟浪漫而隨心的旅程,我們沒有目標,也沒有時限地到處流浪,象是水中的浮萍,天空的流雲一樣,隨遇而安。


    這段日子以來,我們攜手相伴紅塵,一起去泛舟湖麵賞過十裏荷花;也曾乘興夜登名山觀雲海日出;現在,我們已踏上了盛夏中華麗如毯的草原,看雲卷雲舒,賞花開花落。


    淡藍的天空上懶懶地飄著朵白雲,幾隻禿鷹在遠處盤旋飛翔著。漫山遍野的碧草象是一望無垠的波浪,隨風擺蕩。


    “來了!”懷彥興奮低叫,仿佛怕驚嚇到那遠遠的美麗的生物。我不禁莞爾――他臉上喜悅的神情象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哪裏?天天嚷嚷著要獵火狐,至今為止我連它的影子都沒看到,你不是在吹牛吧?”我斜著眼睛淡笑著揶揄著他――為了那個傳說中的家夥,一連十幾天我們一家四口都帶著帳篷在草原上流浪,尋訪著它的足跡。


    “哼!”懷彥輕哼一聲,白了我一眼,自地上一躍而起,迅速竄了出去。我翻身坐起,含笑支頤,攬著開心和開朗,看他優美如獵豹的身形在碧波中滑行,真是一場豪華的感觀盛宴。


    懷彥的身形淡如一縷輕煙,迅速地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外。


    “爹地呢?不見了哦!”開心驚訝地爬到我的肩膀上,試圖看得更遠一點。


    “乖乖在這裏等哦,爹地很快就會回來。”我微笑著哄她。


    “媽咪,我要看爹地捉火狐。”開朗拉著我的衣角,眼睛裏流露出渴望。


    “好吧!”我拉下開心,抱著開朗,淡笑著站了起來。


    遠處,各種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爛漫而放肆,猶如一匹巨大華麗的碧綠地毯上繡著的各色花紋。微風吹動,掀起一**華麗的波浪,卻不見了懷彥的蹤跡。


    “懷彥!”我心一慌,放下開朗,忍不住大聲呼喊起來――空曠的草原將我的聲音吞噬得幹幹淨淨。


    莫名的懼意襲卷而來――懷彥會不會就此消失不見?


    “萌萌,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他突然從我身後的草叢裏鑽了出來,雙手負在背後,眉尖眼底都有帶著喜悅,噙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跑到哪裏去了?”我緊繃的神經突然放下來,衝過去揪住他就是一頓打。


    “捉火狐啊,你不是知道?”他驚訝地睇著我。


    “還以為你走了……”我的聲音莫名的哽咽起來。


    “傻瓜,你們三個都在,我能跑到哪裏去?”他笑歎著從身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美麗得象一團火焰的小東西,呈現在我的眼前:“萌萌,喜歡嗎?”


    “我好喜歡,爹地,給我!”心心大聲地搶我的台詞,還搶我的禮物。


    “不行,這個隻能送給媽咪的!”懷彥好寶貝地把它收了起來,努力地瞪她。


    “爹地好壞,什麽東西都是媽咪的!”心心噘著嘴巴生氣了。


    “等你長大了,自然有相公疼你。”開朗悻悻地發表感慨:“我早就不指望爹地疼我了,哼!”


    “懷彥……”我赫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心意我收到就好了,東西還是轉送開心吧?


    “不行!”懷彥斬釘截鐵地回絕:“要不是那幫盜賊鬧事,這小家夥,四年前就該到你手裏了,那時還沒他們呢。”


    “你說什麽?”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忍不住愕然。


    “知道這個代表什麽嗎?”懷彥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我,放慢了語速,聲音溫柔象是要滴出水來。


    “代表什麽?”我似被誰催眠了一樣呆呆地看著他,喃喃地低語,幾乎在他炙熱的視線下融化。


    “它代表著火熱的感情,跳動的心,永恒的愛戀,一世的摯情。”他拉著我的手,把那美麗的生物輕輕地放到我的手上,合力捧住它溫熱的身子,竟奇跡般的覺得似乎捧著的是懷彥那顆怦怦跳動的心。


    我的臉紅了,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覺好象回到了初次表白心跡時那種慌亂與羞澀的青澀的戀愛期,心髒跳得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樣。


    “萌萌,”他伸手輕輕地抬起我的下額,讓我與他深遂的眸光對視,低醇的聲音如春風般醉人:“它是這塊古老神奇的土地上一個美麗的傳奇。傳說,青年男子隻要捉住它,把它送給心愛的女人,他們就會白頭到老,相愛永遠。萌萌,你願意接受我的這份遲來了四年的求婚嗎?”


    老天!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掩住唇瞠大了眼睛死命地瞪住他。


    我沒聽錯吧?他,居然向我求婚?怎麽也無法想象,我遺憾了四年,也渴望了四年的願望,轉了一大圈,最終卻在這片美麗的草原上實現了?幸福的淚水倏然滑下了眼眶。


    “萌萌,你不願意嗎?”懷彥俯下頭,溫柔地撫上我的頰。


    “笨蛋爹地!”開朗忽然探出小小的身子擠到我們中間,極不耐煩地出聲:“我們都出生了,媽咪怎麽可能會不願意?快點答應了他,把火狐給我玩玩!”


    “哧!”我破啼而笑,輕輕地推開他礙事的頭,撲到懷彥的懷裏,大聲而熱烈地宣告:“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懷彥,你真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的老公,我好愛好愛你!”


    “完了,他們肯定又要玩親親了。”開朗好鬱悶。


    “是啊,一玩就要好久。”開心點頭附合。


    “有得等了……”他們兩個好沮喪。


    “哈哈哈!”我跟懷彥相視而笑,關肩看著這一對活寶貝――他們是老天爺送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傍晚的時候,逆天十八騎象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懷彥甚至還找來了庫爾伯大叔他們的族人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這才知道,當我無憂無慮地享受著旅遊的快樂時,他卻一直在暗中籌備著這場遲到了四年的婚禮。


    我默默地凝望著他俊逸的臉寵,喉間哽咽,忍不住紅了眼眶――他默默地在身後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我卻一無所知!這,是怎樣的一份深情;他,絕對值得我拋棄所有,傾盡一生!


    篝火再次點燃。


    到處洋溢著歡快的氣氛。月亮放肆地揮灑著它的溫柔;架子上的烤全羊飄著濃鬱誘人的甜香;馬頭琴伴著姑娘清越嘹亮的歌聲悠揚地響起;小夥子們手舉銀杯,盡情的暢飲;孩子們歡樂的追逐打鬧著……


    我穿著喜兒為我帶來的大紅的嫁衣,坐在新娘帳篷裏焦急地等待著懷彥的到來。外麵的歡呼笑鬧聲此起彼伏,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高*潮。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情緒越來越緊張,終於坐不住,掀開蓋頭在帳篷裏走來走去,努力控製住想衝出去揪人的欲*望。


    “小姐,你坐一會吧。”喜兒抿著唇微笑著睇著我:“放心好了,姑爺早就是你的人,今晚肯定會來,再也跑不掉了!”


    我倒,什麽叫他早已是我的人了啊?說得好象我就是一個宇宙超極無敵大色魔一樣。


    “我才不擔心呢,我是怕他喝醉了!”不擔心才有鬼!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啊!這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四年才遲到的一場真正屬於我的婚禮呢!怎麽可以讓它毀掉?


    “先吃點東西,多少留點體力吧。”她笑眯眯地端了一碟抓羊肉給我。


    這丫頭,被無塵吃了以後,膽子變大了!竟然敢調侃起我來了?


    “怎麽?無塵教壞你了?知道其中的味了,敢埋汰起主子了?”我眼一瞪,一指就戳到她腦門子上去了。


    “小姐……”喜兒到底年輕,嘩地一下臉紅到了脖子下麵。


    “嘿嘿,老實交待,無塵對你溫柔嗎?”我不懷好意地靠過去,拉低她的衣領檢查她的身體。


    “別,沒有啦!”喜兒死死地掩住胸,哪敵得過我的力氣?三兩下就被我按倒在了床上。


    “小姐,外麵沒聲音了,好象散了?”喜兒急忙指著外麵喊:“姑爺應該要來了。”


    我一呆,側耳一聽,果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笙歌已散,隻餘火光在跳躍――懷彥呢?去哪了?


    “我去瞧……”喜兒匆匆忙忙拉好衣服往門外走,話沒說完,腳下一軟,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喜兒?”我一驚,剛開口,一條黑影已從帳外閃了進來,迅速地掩到我身邊,一指點住了我的穴道,把我往他懷裏一抱,倏地竄了出去。


    望著那張在月色下閃著銀色的精致麵具,我口幹舌燥,臉紅耳熱,渾身三萬六千根毛發全體站立了起來,體溫驟然提升了十度。


    “臨風,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說過了這輩子都不再見你了嗎?為什麽要來破壞我的婚禮?”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啞著嗓子軟軟地逼問他。


    “哼!”他冷哧一聲,驀地低頭,蛇信一般靈活的舌頭在我唇上色色地舔吻了一遍,黑眸裏射出冰冷的寒光:“我也早就警告過你,我沒有喊停以前,你沒有說結束的權力!居然敢背著我嫁人?看我怎麽罰你。”


    “你,你想怎麽樣?”我在他極富侵略性,**裸寫滿了欲*望的目光下瑟瑟發抖。


    “你說呢?”他狹長的鳳眸在麵具下閃著邪魅的光芒,忽地抓住我的手貼在他悖發的欲*望上:“你應該還記得它帶給你的快樂吧?瞧,它正在為你瘋狂。”


    “臨,臨風……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不要對不起我的相公。”我咽著口水,心髒在心腔裏劇烈地跳動著:“你,你不能這麽做。”


    “哈,笑話!你早就對不起他了!”他殘忍地擊碎我的謊言,一隻手用力揉捏我的胸部,掐著花蕾,另一隻手已摸進了我的裙子,冷冷地指控我:“你這個愛撒謊的妖精,你已經濕了,你想要我。”


    “你!”我漲紅了臉,卻躲不過他那仿佛透視一切,妖魅卻蠱惑力十足的視線,開始結巴了起來:“你,胡,胡說!”


    “胡說?”他輕蔑地俯視著我,頎長勁瘦的身子重重地壓到我的身上,粗魯地拉高我的腿,使我們的身子緊緊地密合,深切感受到它的變化,它的噪動。


    “不,不要!”我伸出手去推拒他,卻咕骨一聲吞了一口口水,身體興奮地顫粟著:“你,不能強迫我。”


    “哼!我為什麽不能強迫你?別用那狗屁的道德來約束我,我想怎樣就怎樣!”他冷笑一聲撕開我的嫁衣,俯低身子熱情地啃咬著我雪白柔嫩的肌膚,低低地歎息:“對,敏感而熱情的小東西,你明明很渴望我,還敢說愛你相公?現在起,心裏隻能有我!”


    他用那雙帶著魔力的手暢遊我的身體,熟練地挑*逗我的情*欲,低沉性*感的嗓子蠱惑我沉淪,帶著不容分辯地力度命令著我:“乖,求我,求我愛你!”


    “恩……不……”我拉住腦子裏最後一絲理智,咬著牙,抗拒著他的進攻。


    “不?你敢說不?”他怒了,狠狠地堵住我的唇,毫不留情地蹂躪著兩片薄薄的紅唇,使它們更加飽滿腫漲,在月光下透出誘人的光澤。


    “啊……”我心慌意亂,神智迷糊,低低地呻*吟被他完全吞沒。


    “寶貝,求我!”他在我耳邊柔聲誘哄。


    “臨風……”我睜開迷惘的雙眸,癡癡地看著他。


    他咧唇綻開一個得意的微笑,抬高我的腿,試圖長驅直入。


    “臨風,我還是愛我的相公。”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頰,忽然衝他咧開唇拋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所以,對不起了!”


    他呆了一秒鍾,我尖銳淒厲的叫聲已響徹了夜空:“救命啊!懷彥,快來救我啊!”


    嘻嘻,要玩一起玩,誰怕誰?


    “誰?”遠處的燈光漸次亮起,響起混亂:“馬賊來了?”


    “該死!”他錯愕地低咒一聲,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抱起我就往馬背上衝。


    “喜兒暈倒了!”


    “王妃不見了!”


    “快追!”


    “你神經病啊!”慕臨風瞪著笑得直不起腰的我,恨得牙癢癢。


    “誰讓你不肯結束遊戲,要破壞我的新婚夜?”我傲然地抬起了驕傲的頭顱。


    “哈,以為出狠招我就沒辦法了?走著瞧!”他眯起眼睛默然凝視了我半晌,眸中精光大盛,麵色倏地一沉,狠夾馬腹,衝向茫茫的草原。


    “喂!你去哪裏?”望著宿營地離我們越來越遠,他卻完全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我不禁有些著慌。


    “你無權過問。”他冷笑一聲,緩緩放慢了騎速:“你已被我綁架了,將會永遠是我的禁臠!”


    “你卑鄙!”我氣結。


    “豈隻?我還很無恥!”他低頭邪魅地衝我一笑,靈活的舌尖忽地強行頂開我的唇瓣,霸道地糾纏住我,把他的氣息塞滿我的口腔,一絲怪異地甜蜜與醇香在唇齒間迅速地漫延開來。


    “你,給我吃什麽了?”我興奮又驚恐,膝蓋發軟,身體似浸入溫水中懶洋洋又軟綿綿。


    他把我丟入草叢,重重地壓了上來,笑得詭秘而陰森:“放心吧,笑春風而已,我會讓你永遠記住,你對他的背叛,就是從洞房花燭夜開始……”


    “你這個瘋子!”


    “是,我早就瘋了,為你瘋狂……”


    月光如水,繁星滿天,夏蟲啾啾,我與慕臨風、君懷彥長達一世的情緣從此糾葛纏繞,理不清,斬不斷……


    從那天之後,人們再也沒有見過君懷彥。在新婚夜失去了妻子之後,他丟下兒女,展開了追妻之旅。行蹤飄乎,神秘而詭異的他從此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外……


    臨風帶著我走過草原,穿過沙漠,走進一個又一個城市,展開了與懷彥的追逐,報複和奪愛之爭。


    他們之間不分上下,互有勝負,我時而投入懷彥溫暖的懷抱,時而落入臨風冷酷的手中,碾轉在兩個男人之間,展開了一段完全不同的奇幻的人生之旅……


    親愛的讀者們,我是明月,還有另一個你們相當熟悉的名字――方萌!在經曆了五年的奇幻穿越之旅後,我終於回來了!回到有電腦,有抽水馬桶的現代社會。今晚,我正在電腦前徹夜為你們講途著我的愛人和情人的故事。


    對,不要懷疑,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此刻坐在我身邊環住我的腰的正是失蹤已久的君懷彥,我的夫君。在經過一場殘酷的鬥爭之後,他打敗了慕臨風,贏得了短暫的勝利。


    是的,我們於三個月前成功的擺脫慕臨風,偷渡到了g市。現在,他的麵前擺著一台最新型的液晶屏便攜式手提電腦,正連線美國華爾街股市,操控著世界期貨市場黃金的價格。


    眾所周知,我是在五年前,由一隻小鳥帶到那個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找到了我終身的快樂與幸福。誰知道呢?也許幸運之神,會在下一秒降落到你的頭上。


    請打開窗,看一看,有沒有美麗的生物?如果有,請愛護它。因為它也許會帶你找到專屬你的那個君懷彥,是你一生快樂的開始,幸福的源泉。


    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們。如果對這個故事還有眷戀,有回味,有不舍,那麽請繼續關注姐妹篇,跟著方越,展開另一段神奇的穿越之旅吧!


    等一下,身邊氣流為什麽發生改變?


    我回過頭――天哪,不!會!吧!


    “老公,救我啊!”我發出尖銳的慘叫。


    “嘿嘿,來不及了!以為躲到一千年後,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想得美!生生世世,上天入地,我會永遠追隨著你……”臨風俊美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啪地斷掉了我的電源線。


    “不要啊,我的大結局……”我的嗚咽被他霸道的唇堵住。


    “你不需要什麽結局,親愛的,我就是你最美最**的結局……”他狂妄地宣稱。


    夜未央,一場殘烈的戰鬥又將拉開帷幕……


    親愛的,如果愛人在你身邊,那還等什麽?趕快撲到他,和他進行一場愛的生死決鬥吧!


    ps:明天開始是方越的故事,獨立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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