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做什麽去了?這麽久。”</p>


    看見房門被推開,正在與幾名美女玩骰子的景明濤,明知故問道。</p>


    剛才他看出點什麽,纏著顧棟一頓打聽,已經有所了解。不過隻知道是一個認識的姑娘,並不知道是他們的同學。</p>


    李總見顧棟使了個眼色,便懂了,打著哈哈岔開話題,坐了過去,旁邊的美女很有眼力見,立馬挪開位置,並獻上一個新骰盅。</p>


    </p>


    “美女們,把你們姐妹再喊兩個過來,怎麽樣也要把我們的李總安排上。”景明濤左右擁抱,搞得好像今晚他請客一樣,“我說妹妹們,你們今晚算是爽了,又有酒喝,又有錢拿,像我李總……喏,還有小顧小董這麽帥的小夥子,平時應該不好遇上吧。”</p>


    “我不用。”李丘澤笑著擺手,不等景明濤羊裝惱怒,接著說道,“我有。”</p>


    很快,房門被推開,卸掉濃妝、重新化了個清新妝容的徐珍,紅著臉從門外走進。</p>


    立馬有兩個美女起身湊上去,小聲詢問她什麽情況。</p>


    就在剛剛,她已經“辭職”,所以她現在已經不是這裏的陪酒小姐,是個“自由人”。</p>


    “小徐,你認識的?”有美女詫異地小聲問道。</p>


    “嗯。”</p>


    “怪不得。”</p>


    “那還真有點尷尬啊。”</p>


    誰說不是呢,可徐珍覺得班長一如往常就是這麽厲害,經他一番教育和寬慰後,徐珍聽從了他的意見——直麵現實。</p>


    畢竟已經被顧棟和董俊臣撞上,逃避也沒用,他們還是同學呢,至少還要一起同班學習半年。</p>


    不過班長也說了,保證倆人不會對外說起這件事情。</p>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他們班現在的班長是董俊臣,但在徐珍心裏,李丘澤是永遠的班長。</p>


    顧棟和董俊臣相視一望,都不是笨人,看了看李丘澤後,又瞅瞅徐珍,誰也沒去說不討人疼的話。</p>


    “徐珍,來,喝酒,你應該有點酒量吧?”</p>


    “我都喝高了,今天也要跟你吹一瓶。”</p>


    兩人起身很熱絡地拉著徐珍坐下,自然坐在李丘澤身邊,不提任何閑話,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p>


    這使得徐珍心頭暖暖的。</p>


    果然聽班長的總沒錯。</p>


    如果按她之前的想法——跑掉,後麵再在學校裏遇到——百分之百會遇到——董俊臣和顧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p>


    當然,她敢重新進來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班長在,有他在,就彷佛有了主心骨。</p>


    “班、澤哥,敬你一杯。”與董俊臣和顧棟拚過一輪酒後,徐珍俏臉坨紅的,又向身旁舉起酒杯。</p>


    她居然著實有些酒量,這讓李丘澤相當意外。</p>


    記得以前班級每次團建,她都喝飲料來著。</p>


    李丘澤笑著舉起酒杯與她碰了碰,見她一飲而盡,玻璃杯中幾乎一滴不剩,也不好養金魚。其實他有些喝多了,景明濤這家夥一張彷佛天生的關公臉,顯然不是白來的,特別能喝,還就懟著他喝。</p>


    “十個六。”</p>


    “開!”李丘澤剛喊完,景明濤直接骰盅一掀,搶開。</p>


    骰子相加,沒有,李丘澤得喝兩杯。</p>


    “誒誒,不能代哈!”徐珍剛想倒酒幫李丘澤分擔一杯,景明濤立馬製止。</p>


    李丘澤無奈,隻能連幹兩杯。</p>


    本來晚飯的時候,白酒就喝了六七兩,這會啤酒一杯一杯往下灌,不同的酒一摻,胃裏翻江倒海,腦子也越來越暈乎,而越暈乎,遊戲就越玩不好。</p>


    “你來玩。”李丘澤將骰盅移到徐珍身前的茶幾上,不等景明濤看過來要說話,補充一句,“我喝。”</p>


    “誒,這可以。”</p>


    徐珍頓覺壓力山大,她看出來李丘澤喝多了,然而她才在這種場合混過幾天?既玩不過景明濤這種久經沙場的老油條,更玩不過身旁的這些陪酒小姐們。</p>


    李丘澤本想指望她,哪知她玩這骰盅遊戲還不如自己,一連幹掉十幾杯後,後悔都晚了,眼睛視物已經有了重影。</p>


    景明濤三人興致特別高,一直玩到淩晨,最終薑還是老的辣,李丘澤和顧棟雙雙被放倒,隻剩一個董俊臣。</p>


    畢竟要留一個人結賬呀。</p>


    李丘澤還沒徹底迷湖時,塞了張銀行卡給他,景明濤三人全看在眼裏。這張銀行卡也算是成了他的護身符。</p>


    “小、小白啊。”</p>


    “在的,老大。”</p>


    “一定要把我景總招待好,安排下一場。”</p>


    “明白。”</p>


    董俊臣領著景明濤三人先離開包廂,陪酒小姐們也散了,房間就剩下三個人,顧棟直挺挺躺在沙發上,像條死狗。</p>


    李丘澤也好不到哪裏去,躺靠在沙發上,表情迷湖,口鼻間重重呼著熱氣,徐珍倒了杯熱開水,喂他喝了些,但並沒有見好轉。</p>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董俊臣回來走進包廂,望著沙發上的兩個癱貨,一顆腦袋兩個大。尤其是顧棟,鼾聲如雷。</p>


    “徐珍,兩個我搞不定啊,要不你幫忙把老大給送回去?他好點,你扶著應該能走。”</p>


    “噢,好的。”</p>


    “那我先走了哈,這家夥,別看瘦,死沉死沉的。”董俊臣說著,便從沙發上抱起顧棟,徐珍上前幫了一把,才弄到背上去。</p>


    這麽費力的情況下,他確實沒法子再照料李丘澤。</p>


    李丘澤倒也的確好點,但董俊臣見他眼睛還睜著,過於高看他了,徐珍扶著他下樓時,在廊道上摔了一跤,在電梯裏又摔了一跤。</p>


    少女腦門都見汗了,這怎麽送回去?</p>


    而且她剛才搞忘記了一件事:該往哪兒送?</p>


    她可不知道李丘澤住哪裏,對方已經很長時間沒在學校。</p>


    在一樓大堂裏,她將李丘澤扶到沙發上坐下後,掏出手機給董俊臣打了通電話,可是沒人接。</p>


    會所兩點鍾關門歇業,現在已經開始清場,萬般無奈之下,少女隻能重新用瘦弱的肩膀架起李丘澤,艱難地離開會所,向附近的一座小區緩慢挪動。</p>


    她就租住在這裏。</p>


    雖然一個月要八百塊租金,但是這錢沒辦法省,如果住在學校,路遠不說,天天上晚班,滿身酒氣回去,不用說人家都能猜到她在幹什麽。</p>


    天氣很熱,喝了這麽多酒後,李丘澤身上更是汗流浹背。</p>


    一間精致而小巧的單人房裏,望著斜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徐珍呆愣好半晌後,才咬咬牙走上去,替他脫去衣服,看著男人結實的胸膛,少女很自然而然紅了臉,心頭也生起一股異樣。</p>


    她一直喜歡班長。</p>


    隻是他不知道而已。</p>


    當將褲子也脫去後,少女猛然後退一步,望著男人腳上的那些疤痕,先是被嚇了一跳,繼而心裏湧起一股萬般的憐惜與同情。她顫抖著手撫摸過那些疤痕,難以想象這是遭受過多大的傷害和痛苦才留下的,漸漸紅了眼。</p>


    一直沒舍得開的空調,今晚呼呼吹著冷氣,特別舒爽,少女擰了好幾把毛巾,才將男人拭擦幹淨,然後滿懷著心思的自己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心不在焉。</p>


    等洗完擦幹身體,準備出去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拿衣服進來。也是平時習慣了,畢竟她一個人住。</p>


    心頭怦怦直跳,做了好一番準備後,少女才光著身子走到門外,如果此時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絕對是一番旖旎的景色。</p>


    本想找衣服的少女,走到小衣櫃前,伸出的手卻頓在空中。</p>


    耳邊回響起一些話:</p>


    “做手術要多少錢?我先借給你好了,這樣你還可以跟家裏直說。咋了,我借錢的人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麽?同學白做的,我這個班長白當的?你應該明白,幾萬塊錢對我現在來說,不算多大事。別為了心裏的一點不好意思,耽誤了你爸治病。”</p>


    “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還給你。”</p>


    “沒事,慢慢還,我又不等著這幾萬塊錢用。嗬,你要真想不開,等畢業了就去我公司打工還債吧,咱們班專業知識就數你最紮實,我公司也是要招廣告設計方麵的人才的。我看你行。”</p>


    “那……”</p>


    “行啦,就這樣吧。”</p>


    當時談這些話的時候,少女就在想,此恩此情我該這樣報答?</p>


    此刻,她心裏有了主意。</p>


    畢竟,自己是喜歡他的呀。</p>


    少女從衣櫃旁走開,緩緩爬上床,小臉緋紅一片,身體微微抖動著,扒進男人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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