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事件持續發酵,本地論壇上討伐聲一片,又有幾家報紙陸續刊登評論文章,草茶已淪為眾矢之的。


    彭勇不是負責給四家店裝監控嗎,昨天帶施工師傅進入南禾商業中心店,因此店門打開,還被人往裏麵扔垃圾。


    正所謂三人成虎, 輿論更是要人命。


    網絡上的聲討且不提,新聞媒體這邊如果說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李丘澤死不都信。


    恰逢多事之秋,金融風暴的餘波尚甚,難道沒什麽好報道了嗎,都來關注他一家小小的奶茶品牌?


    賊人卑劣,讓人深惡痛絕。


    再見席茜時,已是一天半後,還是在香樟小區的公司裏, 還是席家母女一同登門。


    見麵後,席茜先是埋怨地刮了李丘澤一眼。


    李丘澤心思亮堂,想必對方介懷的是前天夜裏的事情。


    可是阿姨啊,這事真不賴我,你自己的女兒有多難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難道不想將她搞上床嗎?


    做夢都饞她身子呀。


    “查出來了。”席茜接過李丘澤倒的茶水,順勢就在會議室裏坐下。


    李丘澤繼續給席恩娜倒了一杯,點點頭,靜待下文。


    “幕後指使的,應該是歐香閣的馮林寬,這家夥的老家就在平橋村,鄒曉波按輩分算, 得喊他一聲舅爺,許鳳麗是他的弟媳。”


    “馮林寬, 嗬嗬。”李丘澤心說我怎麽一點都不意外。


    歐香閣三兄弟, 老二謝彬直接排除,老實巴交的人, 幹不出這樣的事。


    老大龐建, 這人大概率也齷齪不到這個份上。


    惟有這個老三馮林寬,狡詐狡猾,是那種隻看麵相,就知道屬於小人的類型。


    實際上他心裏已經有猜測。


    不過起先鑒於歐香閣股東也不少,不好妄下定論。


    現在算是坐實了。


    鄒曉波和許鳳麗二人,果然還都與他沾親帶故。


    別的不提,親戚關係方麵,這廝倒是維護得挺好。


    席茜示意女兒拿來煙灰缸,自顧自取出她的細支香煙點上一根,依舊沒說散一根給李丘澤抽,李丘澤猜想這煙怕是不合適男人抽。


    戴碩大鑽石戒指的右手,熟稔彈著煙灰,繼續說道:


    “這許鳳麗呢,是個寡婦,她丈夫…也就是馮林寬的弟弟,多年前出意外死了,這之後就一直單著,不過……”


    席茜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反正不太守婦道,這事在平橋村不算什麽秘密,很不招人待見。


    “她原本就是外鄉人,又是這樣一個性子,如果沒人幫她在背後撐腰,怕不是得被人打死。而這個人嘛,你想想就知道是誰。


    “平橋村不算什麽很興旺的地方,真要說出過最厲害的人物,也就數歐香閣的三老板馮林寬了,有錢有勢,村裏沒人敢招惹,許鳳麗抱他這個哥哥的大腿抱得很死,更別提得罪了,得罪馮林寬,她在村上就真的混不下去。”


    她這麽一說,李丘澤也就懂了。


    許鳳麗恐怕在村上都沒少偷人。


    難怪如此貪財的一個人,給她一百萬都沒有反水的勇氣。


    “許鳳麗這邊不太好搞。”席茜說道,“馮林寬肯定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還一直在背後給她撐腰,說到底還是看在她有個姓馮的孩子。說來也奇怪,老媽這副德行,她兒子完全不一樣,目前在首都的名牌大學讀書,據說知書達理的,是個人才。


    “這孩子這麽多年讀書,也都是馮林寬出的錢,所以對馮林寬這個大伯很感恩也很敬重。而這孩子顯然又是許鳳麗最大的依靠,所以許鳳麗無論是從自身的角度出發,還是為將來考慮,都沒有和馮林寬翻臉的可能。”


    李丘澤隱約聽出她話裏有話,忙問:“那鄒曉波呢?”


    “他這邊倒是個突破口……”


    李丘澤眼神明亮。


    “鄒曉波其實和馮林寬隔得比較遠,親近也是他爸那輩親近,你給二十萬他沒敢出賣馮林寬,純粹是礙於父輩的麵子,並不見得他就有多尊重馮林寬。”


    頓了頓,席茜接著說:


    “鄒曉波這個人呢,就是典型的混混,還是上不了台麵的那種,吃喝…那個啥和賭,樣樣俱全。他老爸老媽被他氣病過好幾回,屢教不改,由此可見,並不是一個多孝順的人。”


    李丘澤聽罷,自顧自道:“錢沒給到位。”


    席茜微微點頭:“這小子未必不能收買,你可以再找他好好談談,開出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價碼……”


    以一個妖嬈姿勢趴在桌麵上,撅著屁股的席恩娜撇撇嘴,心想這是什麽餿主意。


    在她看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能便宜他。


    這妞今天穿的是條黑色棉質鉛筆褲,再做出這個姿勢……奈何背對著牆壁,臉朝自己。


    李丘澤暗道一聲可惜。


    “然後。”席茜掐滅煙頭,招招手,李丘澤下意識探過頭,前者狡黠笑道,“見他之前,去買支錄音筆,帶在身上……”


    席恩娜陡然瞪眼,原來是準備這樣搞。


    所以開出什麽無法拒絕的價碼,根本是個幌子,壓根就沒打算給錢?


    老媽啊老媽,你可真夠奸詐的。


    李丘澤笑笑:“明白了。”


    席茜也是個妙人,支完招後,眨眨眼問:“你會不會覺得姨太壞了?”


    “哪有。”李丘澤笑著聳聳肩,“對付這種人,難道還要跟他講什麽道德嗎?”


    “嗬嗬,不錯,就是這個理兒。”席茜很滿意他的回答和反應。


    人不能過於迂腐,對付損人就得用損招。


    “你先試試,如果能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那就萬事大吉,退一萬步說不行,姨這邊還有招後手。”


    “噢?”


    “你就別打聽了,這招更損,能不用我都不想用。”


    她越是這樣,李丘澤和席恩娜越發好奇,得奪筍的招啊,說都不想說。


    不過好奇也沒用,她顯然沒有現在講出來的打算。


    席茜的態度,無疑給李丘澤吃下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早前說什麽來著,一個女流之輩能創下偌大家業,豈是等閑?


    短短時間內,將鄒曉波和許鳳麗調查得如此清楚,很直接地鎖定幕後黑手,還將這三者的關係全部捋清。


    便足見席茜的厲害。


    現在支了一招,為保事情順利,還留有一招。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連環招數,不達目的不罷休。


    老輩混出來的人,終究不是白給啊。


    ……


    下午,李丘澤再次去了趟所裏,廢了把力氣,弄到鄒曉波的手機號碼,隨後趁著數碼城沒關門,過去逛了一圈。


    夕陽西下,小Polo停在路旁白線內,李丘澤坐在駕駛座,車沒打火,摸出手機,撥通鄒曉波的電話。


    一連四次打到忙音自然掛斷,電話總算被接通。


    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聽動靜就知道在打麻將。


    “誰啊?”鄒曉波約莫手氣不佳,態度十分不好。


    “給你送錢的人。”


    電話那頭鄒曉波顯然楞了楞,約莫想想後聽出聲音,冷笑道:“是你。”


    “是我。找個地方談談……”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你死了那個心吧,昨天那事我知道,一百萬,嘖嘖,你可真有錢,那女人差一點就沒把持住,不過我可不是她,省省吧你。”


    突然好像很講義氣的亞子。


    不過李丘澤對席阿姨的情報深信不疑。


    一百萬雖然不少,但也要看放在什麽地方,這就好比放在有些地方,一萬塊就能使人替你賣命,反之在一些富裕地區,人家房子、車子…家底真正算起來,是不止一百萬的。


    鄒曉波如果真反水。


    那不僅僅是得罪馮林寬,連他父母和其他親戚都一並得罪了,本地隻怕不太好混下去。


    “所以我才提議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錢的事情好說,不如你來開價,隻要不是太過份……這件事完後,拿上一大筆錢,全世界任你瀟灑,不比待在台市這小地方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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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開?”


    “嗯。”


    “我特麽要一千萬你也給嗎?”


    “不是不能商量。”


    “艸,你特麽別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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