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什麽情況?!”


    原本安靜的現場,瞬間噪雜一片,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停電了。


    不過隻是舞台這邊停,學院其他地方依然有燈光。


    “搞什麽飛機啊,早不停晚不停,偏偏這個時候停!”


    “怎麽接的電嘛,不會找個好點的電工嗎?”


    “趕快找人修啊!”


    現場吵吵鬧鬧的,學生們顯得很氣憤,尤其是男學生。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舞台。


    冰山女神好不容易下趟凡塵,給他們這些單身狗送福利,後勤保障工作你竟然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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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們這邊,一眾學院領導也都眉頭挑得老高,甚至比學生們還焦急。


    眼看老大難的文藝活動終於支棱起來了,今晚這台晚會截至剛才,可以說挑不出任何毛病,突然搞這麽一出?


    他們擔心功虧一簣。


    別忘了這台晚會背後是有些深層用意的,眼看也快達到了,現在又……難不成真像學生們謠傳的那樣,學院的文藝工作有詛咒?


    “老高呢?”


    “打電話,趕緊叫老高弄弄好!”


    “在打。”


    老高就是學院的電工。


    這話不用他們說,李丘澤早就第一時間掏出手機聯係了,高師傅就在現場,隻是不知道貓在哪個角落,這會兒已經去後台檢查了。


    這樣的突然斷電,肯定不可能是所有燈具同時出了問題,電線有問題的可能性也很低,大概率還是連接處的故障。


    李丘澤同樣飛快奔向後台,麵沉如水,也注定高興不起來。


    活動明明都搞起來了,廣告也是持續輸出,如果一切順利,能夠收獲的效果就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奈何萬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會突然搞出這檔子破事。


    看看現場的反應就知道,不少人都開始罵娘了。


    有時候兵敗如山倒隻在一瞬間。


    所以才有那句老話——細節決定成敗。


    人心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有時候你千好萬好沒有用,隻要有一個方麵讓大家不滿意,跟你非親非故的,絕大多數人會立馬翻臉。


    這個道理放在生意場上尤其適用。


    於他而言,這絕不是一場單純的晚會,更是一起廣告策劃。


    客戶不開心了,他的宣傳效果必定大打折扣。


    “怎麽樣老高?”


    漆黑的帳篷裏,老高打著手電筒在總控那邊仔細查看,李丘澤舉著亮屏的手機湊過去。


    這年頭絕大多數的手機還沒有手電筒的功能。


    “沒問題啊。”老高用手撥弄著線束說。


    “沒問題那怎麽會突然斷電!”不怪李丘澤有點火氣,說話聲音比較大,但這已經非常克製了。


    他為這台晚會投入了太多精力。


    早知道學院的電工這麽不靠譜,他就外請一個了。


    老高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有責任,也能體諒他的心情:“應該是配電箱那邊出了問題,我現在就去。”


    說著,挎上工具包,火速衝往距離最近的科教樓。


    電源就是從科教樓樓下的配電箱牽出來的,那邊現在同樣漆黑一片,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也斷電了,主要科教樓晚上沒人,裏麵都是一些特殊教室,比如汽修專業的“變形金剛廠”,有課才會啟用。


    李丘澤沒空跟過去,立馬找到董俊臣和吳思思,讓他們上台控一下場。


    “別讓席恩娜下來。”董俊臣上台前,李丘澤不忘囑咐一句。


    電已經停了,這事沒法改變,學生們現在情緒很激動,席恩娜如果再下來,讓他們意識到女神的節目可能到此為止了,那還不得翻天?


    她隻要待在上麵,多少還能給大家一些盼頭和耐心。


    “我盡量!”


    董俊臣有種臨危受命之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但是能不能成,他真的不敢保證。


    之前席恩娜在後台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試圖上前攀談兩句,結果對方隻是淡淡的“嗯”了兩聲,壓根不愛搭理他。


    所以通過這件事,他越發對李丘澤欽佩有加。


    他都有點想不通李丘澤是怎麽搞定這尊冰山女神的。


    要說憑借帥氣,他難道不帥?還有顧棟,並不遜色啊。


    能把這位弄上台,還鋼琴獨奏。在他看來不比手一撮突然來電了輕鬆。


    李丘澤這家夥確實有點神乎。


    正當董俊臣和吳思思在台上扯著嗓子救場的時候,李丘澤接到了老高的電話。


    “小李,不成啊,配電箱燒了,整棟科教樓都沒電,這也沒打雷下雨、電量過載什麽的,挺莫名其妙的,我要重拉電線,拉到教學樓那邊,可能需要點時間。”


    “多久?”李丘澤沉聲問。


    “那邊距離遠,我還要接線,估計……最快也得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


    那場子還不得涼透?


    “沒有其他辦法?”


    “真沒了,不然修這個配電箱更慢。”


    “好,我知道了,你抓緊時間!”


    “誒!”


    李丘澤放下手機後,心裏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要急躁,二十分鍾,開什麽玩笑?烏漆嘛黑的,再有幾分鍾估計就有人離場,真等到老高把電弄好,隻怕人都走光了,晚會也就黃了。


    這麽久的籌備,付出了那麽多努力,不能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事故就功虧一簣。


    想到這裏,李丘澤拔腿就跑,衝向學院內部的小超市。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家幹等著。


    得想辦法把這二十分鍾耗過去。


    沒有光,那就創造光!


    “嗯?”在狂奔的途中他發現一個人,從陰暗的角落匆匆走過。


    想著晚會搞得這麽精彩,後麵不少老師拖家帶口都趕過來,還真有學生提不起絲毫興趣沒去看嗎?


    這無疑是個學生,從著裝上可以辨認出。


    不過也沒多想,人家願不願意看,那是人家的自由。


    離開操場後,校園裏顯得靜悄悄的,這是好事,路上很空,他撒開腳丫子狂奔,很快來到小超市。


    “呼,老板,蠟燭!”


    老板從他這副模樣上看出點什麽,下意識問:“晚會那邊是不是停電了?”


    “嗯!”


    “要多少?”


    “一包!”


    蠟燭到手後,李丘澤攥在手裏折返狂奔,身上的衛衣早就汗濕一片。


    回到晚會現場,這裏已然炸開鍋,在數不清的手機光屏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不少學生正在起身提凳子,最後方甚至已經有些人開始散場。


    小年輕大多沒什麽耐心,等個五六分鍾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李丘澤二話沒說,衝上舞台,董俊臣和吳思思同樣各自拿著手機,扭頭一看,長出口氣,有種找到主心骨的感覺。


    “大家別急,我們部長來了!”


    董俊臣這一嗓子吼出去,現場嘈雜的氛圍明顯頓了頓,準備離開的學生們也都停下動作,紛紛扭頭望向舞台。


    李丘澤看了眼立式鋼琴那邊,席恩娜安靜坐在椅子上,猶如一尊雕塑。


    他不禁感激一笑,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見。


    以她的性格,這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


    董俊臣能留下她嗎?


    “辛苦了,交給我,你們先下去吧。”


    李丘澤這話使得董俊臣和吳思思如釋重負,尤其是董俊臣,作為文藝部副部長,他剛才可沒少承認人身攻擊。


    老師們倒也幫忙控了下場,隻是黑燈瞎火的,一些刺頭隱藏再人群之中,仗著黑夜屏障,有恃無恐。


    李丘澤看了眼台下,什麽都沒解釋,知道有時候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的,大家隻在乎結果。


    快步來到立式鋼琴旁。


    “謝了。”


    “行啦。”席恩娜攤攤手,“現在怎麽辦吧?”


    她總不可能在這裏坐一晚上,什麽都不幹坐在這裏,已經讓她很不舒服,好在沒燈照著。


    李丘澤從口袋裏掏出蠟燭,摸出打火機,開始一根一根點燃。


    “誒?”底下響起詫異的聲音。


    “有亮了!”


    “嗬,這哥們兒可以啊,這麽快就想到解決辦法了。”


    “好好好,大家別吵,反正鋼琴聲音大。”


    “行啦行啦,都安靜點,可以彈就行。”


    “不,重點是可以看。”


    “李部長,多點幾根啊!”


    如你們所願。


    一包蠟燭李丘澤全點了,一根根豎在立式鋼琴的頂台上,一字排開。


    效果肯定比不上聚光燈,但是起碼不影響視線,甚至還有點朦膿的美感。


    “你可能要多彈幾首,幫我救了這場火,大餐、陪玩、陪聊、陪……”


    三陪啊你!


    “叮咚當啷……”


    琴聲再次響起,席恩娜懶得搭理他。


    你要再不止住他,這個沒羞沒臊的家夥能公然說出陪睡。


    其他人或許聽不見,坐在最前排的評委們可不一定,現場已經安靜下來了。


    李丘澤咧嘴一笑,患難見真情啊,這個朋友沒白交。


    他還不好走開,秋天的晚風有點囂張,他剛轉身就吹滅了兩根蠟燭,所以隻好拿著打火機在旁邊隨時補火,總不可能十根一起被吹滅。


    琴聲脆亮,哪怕少了麥克風的加持,在這寂靜的夜晚也能擴散很遠,底下觀眾十分配合,甚至誰如果敢弄出太大動靜,旁邊立馬一圈不善的目光掃過去。


    燭光之中,鋼琴下的少女少了份冷意,多了份柔和,身形朦朦朧朧的,有些不真實,卻不知為何越發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恰如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意境。


    底下很多牲口都看得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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