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婉顯然很喜歡這個禮物,不過當聽到大家討論起它的價格,又意識到它實在太貴重了。


    還有幾分好奇,擺地攤原來這麽賺錢嗎?


    李丘澤應該沒擺幾天才對啊。


    她心裏估計,這張專輯別人拿出來賣的話,可能要好幾千塊。


    還有一點,李丘澤也很喜歡周傑倫,這張專輯在他心裏肯定同樣意義非凡,自己怎麽能奪人所好呢?


    “李丘澤。”


    江虞婉喚了一聲,見對方投來視線,有些赧顏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張專輯我不能收,你還是送我那盒麻糖吧。”


    “對,還給他!”


    曹成幫腔道:“咱們才多大,送這麽貴的東西合適嗎,也不動腦子想想。”


    說完,斜睨著李丘澤:“看來擺地攤挺好賺呀,我看你是成心的吧,想讓小婉欠你一個人情對吧?”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大家。


    對啊,李丘澤隻是一個擺地攤的,家住在農村,買這樣一件禮物,對他而言絕不輕鬆,很可能都砸鍋賣鐵了。


    也難怪劉潔剛才會說“挺舍得呀”,可不就是很舍得嘛。


    如此也能看出來。


    他是真的喜歡江虞婉,哪怕四年過去,依舊不曾變淡,此番行為大概可以解讀為“願意為她傾其所有”。


    在場的幾個女生驀地心裏都挺感動的。


    為什麽她們就沒遇到這樣的男孩子呢?


    講實在的,李丘澤長得還是挺帥的,還超有男子氣概。


    李丘澤提起腳邊的麻糖,連盒子一起遞給了江虞婉,不過對方還回來的專輯,他沒接:“不想要就扔了吧。”


    江虞婉:“……”


    大家夥兒都怔住了。


    人言乎?


    一個大男人送給女孩子的禮物,怎麽可能再收回來?李丘澤這話可不是講講,江虞婉如果硬要塞回來,他反手就砸地上。


    說他裝逼也好,說他大男子主義也罷。


    誒,他還就是這麽個人。


    這方麵的個性,沒打算改。


    “小婉你就丟給他,我不信他舍得扔!”曹成沒好氣道。


    裝啥裝?


    接下來也不知道要吃多久的泡麵。


    “我信。”劉潔出聲,拉回江虞婉的手,“小婉你別跟他強了,你強得過他嗎,真要摔碎了,我都要替你哭。”


    李丘澤多少有些詫異,心說可以呀,敢情知我者劉潔也。


    “那……”


    “收了吧,收了吧。”


    大家也樂意替李丘澤說兩句話,真要發生點“災難”,這場聚會估計就泡湯了,對誰都不好。


    當然除了曹成以外。


    他估計做夢都沒想到,今天的風頭會被另一個男生搶走,一丟丟都不剩。


    看看,還有誰討論他那部藍魔MP4?


    它的存在仿佛隻是為了打自己的臉而已。


    之前李丘澤拿出麻糖時,他笑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一盒麻糖倒也確實無法和MP4相提並論,關鍵倆人還都是江虞婉的追求者。但是這會兒,怎麽不笑了?


    有本事再掏出點什麽進行反殺啊。


    不過大家又明白,饒是曹成,也不可能拿得出比這張專輯更有份量的禮物。


    曹家是不差錢,卻也不是他想花就能花的。


    這樣一看,李丘澤的這份禮物,不僅價值超高,心意也是滿滿。


    他的家庭條件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差,父母肯定一次性給不了他這麽多錢,應該都是平時積攢的,還有辛辛苦苦擺攤賺的。


    江虞婉有沒有被感動不知道,反正此時開口的幾名女生,心裏都挺感動的。


    蔣麗麗的眼睛都紅了,有些看似開玩笑的話,其實也不全是玩笑。


    哪個男生如果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她又不討厭的話,一衝動,說不定真就以身相許了。


    那又如何?


    女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找到真愛嗎?


    江虞婉看了李丘澤一眼,終究還是收了。


    曹成冷哼一聲,相當不痛快,起身離開包廂,回來時手上多出一打啤酒。


    大家竊笑,這是要借酒消愁嗎?


    “別喝酒了吧。”江虞婉蹙眉說。


    “喝點,錢我已經付了。”曹成笑道,“今天你生日,我高興。”


    “噗!”


    這不怨李丘澤啊,非要反著說話這事兒,就挺搞笑的好嗎。


    完了。大家心想,想笑你也別噴出來呀,看我們。


    曹成果然怒了,忍了又忍沒撲上去,當然主要是非常明白打不過:“李丘澤,敢比比嗎?”


    他用挑釁的口吻問。


    買這打啤酒的時候,他就是抱有目的的,無論如何都不能留這家夥再礙眼,幹趴了塞桌子底下去。


    “你想跟我喝酒?”


    李丘澤心說這是個勇者啊。


    “敢不敢吧?”


    曹成對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家裏親戚多,隔三差五聚會,有時候老爸喝嗨了,也會讓他少倒點敬敬長輩,還時常跟著上飯店,每個禮拜至少一次,天長日久練也練出來了。


    李丘澤沒有回話,伸手將身前的桌麵拾掇了一下,把其他東西推到旁邊。


    曹成心頭一喜,一打啤酒一分為二,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碼了過去。


    江虞婉想要阻攔,卻被劉潔拉住,搖頭道:“管不了的,讓他們喝,倒一個也好。”


    不然這場聚會隻怕沒辦法繼續下去。


    李丘澤覺得這些人還是對自己不夠了解。


    在二中讀書時,學校後麵有座山,山上有不少老墳頭,據說學校以前也是個墳場,真假就不知道了。


    張杆失戀的那天,瞅著好兄弟悶了半天沒說一句話,李丘澤去小店賒了一箱啤酒,木箱裝的,二十四大瓶的金龍泉,嗯,掛的張杆的賬,沒辦法,老板隻給他一百塊額度,已經滿了,張杆能賒一千。


    喊上張杆,倆兄弟合提著木箱,爬上山頂,從下午三點喝到晚自習結束。


    張杆當場不省人事,是他給背回宿舍的。


    然後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


    這也就是重生回來,酒量帶不回來,不然……要知道他老爸李振林,那可是白酒兩斤的量。


    “你倆好歹拿杯喝呀。”看到倆人拎瓶就灌,蔣麗麗驚呼道。


    那叫賭酒嗎?


    這酒是小支的百威,一瓶份量雖不多,但百威這種啤酒能醉人。


    李丘澤輕描淡寫地灌完三瓶。


    反觀曹成,放下酒瓶時喉結還在滾動,李丘澤趕忙離遠一點,然後立馬拎起第四瓶,不給他任何喘氣的機會。


    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至少在酒桌上,李丘澤挺愛幹“專治不服”這種事的。


    “曹成好像喝不過李丘澤啊。”幾名女生小聲討論。


    劉潔作為大姐大,分析得頭頭是道:“曹成以為自己經常跟他爸下館子,也不想想看,李丘澤讀書時各種哥們兒義氣,和他那幫兄弟灌都灌出來了,豈是他們講究來講究去,碰個杯還要分高低能比的?”


    曹成的酒量未必不如李丘澤,但這麽個莽夫喝法,他肯定喝不過李丘澤。


    因為人家現在還改了點,讀書時頭上頂著字呢——真·莽夫。


    喝到第六瓶時,曹成已經是一張關公臉,明顯可以看到酒瓶裏的酒,一會兒少,一會兒多。


    忽然,隻見他飛快放下酒瓶,捂住嘴巴。


    李丘澤早有準備,拉著他的手臂扯向門口,迅速打開房門,然後將他推了出去,反手再關上門。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大家夥兒都看懵了。


    怎麽就能反應這麽快?


    他們要問的話,李丘澤會告訴他們,這不是反應快,而是經驗。


    “你把他推出去幹嘛呀?”蔣麗麗問。


    “不然呢,你想聞他的嘔吐物?”


    蔣麗麗:“……”


    鄒偉這小子很不錯,主動跑出去看了看,很快又回來了,拿紙巾,一臉土色:“吐得稀裏嘩啦的,坐在過道地上罵人呢。”


    “罵誰啊?”有女生問。


    鄒偉看了眼李丘澤。


    “沒事,讓他罵,喝成這樣也挺難受的,讓他出口氣吧。”李丘澤笑著聳了聳肩。


    “李丘澤你可真損。”劉潔鄙夷道。


    “是我要喝的?”


    大家一起來到門外,看到滿地髒汙和服務員拿著拖把厭惡的表情後,連蔣麗麗也不得不感慨,李丘澤剛才的行為英明無比啊。


    這要是吐在包廂裏,誰還待得住?


    鄒偉架著曹成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曹成已經耷拉著腦袋睜不開眼。


    “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江虞婉有些擔心,怕喝出什麽問題。


    “沒事的,喝醉了而已,很正常,睡一會兒就好了。”李丘澤示意大家挪挪屁股,抱起曹成往沙發裏側一扔。


    頓時安逸了。


    很快就有呼嚕聲傳來,大家相視一望,感覺挺有趣,也不知誰先噗嗤一聲,接著全跟著笑了。


    “唱歌吧我們。”


    蔣麗麗點了首《布拉格的廣場》,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共用兩支麥克風唱起來:


    “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


    在許願池投下了希望,


    那群白鴿背對著夕陽,


    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唱完Jolin,怎麽能沒有Jay周?


    “小婉來一首!”


    “讚同,生日佬應該獨唱一首。”


    “我要聽我要聽!”


    劉潔更直接,已經在點歌係統上搜出周傑倫,扭頭問:“哪首?”


    江虞婉想了想說:“《軌跡》吧。”


    她更喜歡周傑倫的慢歌。


    清脆中帶著股淡淡憂傷的歌聲響起,女生唱周傑倫,有種獨特的韻味:


    “怎麽隱藏,我的悲傷。


    “失去你的地方,


    “你的發香,散得匆忙,


    “我已經跟不上。


    “…


    “想要對你說的,不敢說的愛,


    “會不會有人可以明白……”


    李丘澤就感覺很奇怪,為什麽江虞婉唱到這句時,女生們都一臉壞笑地望著自己。


    這是一首關於分手的歌好嗎?


    關鍵我和她也沒談過呀。


    “李丘澤你也來一首吧。”


    “早就聽說你唱歌好聽了。”


    “嗯,以前學校晚會他還登台過呢。”


    “對對,我還記得,唱的《雙節棍》,好家夥,台下領導們全聽懵了。”


    “哈哈!那他們確實聽不懂。”


    盛情難卻啊,來一首就來一首唄,李丘澤自己都有點忘了上次唱歌是什麽時候。


    說出來有些羞恥,他少年時還做過當歌星的夢,很熱衷唱歌,記得當時專門有個本子,上麵抄滿了歌詞。


    不過大概十年之後吧,他就再也生不起唱歌的興趣,去KTV應酬時,別人麥克風遞到嘴邊,也總是擺手說自己不會。


    當生活不盡如人意時,腦子裏就很難再生成旋律了。


    “報名兒。”劉潔依舊充當起點歌員,她現在不會知道是,日後她這個位置會誕生出一個職業。


    “《那些花兒》。”


    嗯?


    劉潔都沒切換頁麵,還在周傑倫的頻道,不光是她楞了楞,其他人也一樣,包括江虞婉。


    大家都以為他也會唱周傑倫,沒想到竟然點了首樸樹。


    沒什麽特別緣故,李丘澤隻是覺得這首歌很應景,他們這些人不總歸還是要分開嗎,從此各有人生,相忘於天涯。


    就以此祭奠一下,他們曾經共同擁有過的、已經有些遙遠的青春吧。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


    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


    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裏呀,


    幸運的是我,


    曾陪她們開放,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還在開嗎,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


    散落在天涯……”


    一曲終畢,現場除了呼呼大睡的曹成外,其他人竟然都流下了眼淚。


    李丘澤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他將這首歌的感情盡數詮釋了出來。


    連女漢子劉潔都哭成淚人,把江虞婉緊緊抱在懷中,嚎啕大哭。


    小婉的目標是複旦,她頂多在武漢讀個二本,從此天各一方,這份姐妹情還能維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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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丘澤你個壞蛋,想表白有這麽多歌可以唱,為什麽偏要唱這首!”蔣麗麗眼淚婆娑著,用大眼睛狠狠刮了他兩眼。


    李丘澤就迷了,我表白了?


    給誰啊?


    江虞婉的小臉貼在劉潔耳邊,同樣哭得稀裏嘩啦,臉蛋紅彤彤的。


    ——


    PS:感謝大家的投票,感謝“897”字母哥1204幣打賞……話說,這個數字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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